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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左肩缺火-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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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点可能还有一章。


第7章 
  送走林垚,林淼换了身衣服,又拿出刚才的那支毛笔和黄符,接连画了三十三道符,一张张贴在自己的身上,接着从柜子里取了根长长的黑绳项链套在脖颈上,项链上挂的吊坠是个木削的小剑,一直垂到胸前。
  做完这一切,她找出了件宽大的袍子披上,一丝不苟地扣上衣扣,遮住了吊坠和贴满全身的符咒,走到阳台上,朝乔治招了招手。
  “过来,”她说,“我们也出发了。”
  从出生到现在,林淼在北城区住了十七年,可这回出门,她竟然觉得本该熟悉的街景有些陌生。
  自从……父亲去世,林家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后,她已经很久没出过门了。
  休学休得不知道有没有被注销学籍——实际上,她劝林垚的那些话未必不是为了自己说的,林垚不想上学,她倒是挺想去的,只可惜,这世上的悲剧往往就是“你想要的得不到,你拥有的不想要”。
  想要苹果的人,只能吃鸡。
  鸡未必不好,可人有的时候就是想要苹果。
  太阳已经升了起来,楼下的老市场开了张,那里卖些过时的点心和糖果,以及炒货和茶叶……平日里常有客人,却也不算太多,怎么都看不见门庭若市的场景。林淼从市场的一个出入口钻进去,从另一边的出入口钻出,找到街边的煎饼摊子,要了个加双蛋的煎饼。
  开煎饼摊的是个微胖的中年妇女,已经在这个位置开了十几年,林淼父亲还在世、林淼还是个普通小学生的那时候起她就吃这家的煎饼了,因此和摊主彼此面熟。
  等煎饼热的时候,那摊主跟她闲聊:“淼淼养猫啦?”
  林淼没答,乔治自己“喵”了一声。
  “小猫挺灵,还会回答!”摊主看着猫笑弯了眼睛,“淼淼最近挺忙啊?上高中了吧?你都好久没来阿姨这里了,阿姨昨天还跟你叔念叨来着……瘦了这么多,读书挺辛苦的吧?”
  “……也还好。”林淼不大会笑,因此尽力放柔了声线,“阿姨,我想跟您打听个事,您每天在这儿摆摊,最近有见过我大伯吗?”
  “你大伯——?”摊主拉长了声音,语气尖锐而急促,“我倒是没见他。怎么,他找你麻烦了是不是?嘿,我说他这人要不要脸,欺负了老的还要欺负小的,也就是你爸脾气好不跟他计较……”
  “没没没,他最近没找我。”林淼赶忙打断了她的长篇大论,“我就是随便问问,您别往心里去。”
  “真的?”
  “真的真的……阿姨,煎饼该翻面了!”
  煎饼熟了,摊主熟门熟路地帮她装起来,递过去的时候还嘱咐她如果大伯上门了一定要报警云云。林淼受宠若惊,吓得赶紧付了钱就走。
  她一只手抱着乔治,一只手抱着煎饼,朝前走了一段路,一拐弯,拐进附近的另一条巷子里。
  煎饼摊那个阿姨夏天的时候早上六点出摊,大约傍晚七点才收摊回家,一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那个位置,偶尔会跟她老公换班。
  而林洛阳如果到这里来,路过煎饼摊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九……剩下的百分之一是他脑抽了特意绕路。
  可能么?
  不可能。
  那么他有可能放弃白天过来,选择阴气更重的夜里?
  林淼朝巷子深处走了一段,当她走到某个位置时倏地停下,抬头看了看头顶。
  巷子左侧是连成片的单元楼,楼是旧楼,灰色的水泥外墙附着着不明的污迹,还有前些年因为隔壁省发生的一个六点五级地震留下的隐约裂痕,十分普通且丑陋,过路的人通常不会往上多看。
  但仔细一瞧,那些污迹中似乎有一些特别的部分,和几根特殊的裂痕加在一起,恰好能组成一个繁复而玄妙的图案……
  林淼盯着那面墙看了一会儿,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林洛阳果然没来过。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林淼踏上了一辆公交车,又在北城区转悠了几个地方,临近中午的时候,她终于站在了某个小区门前。
  这是林淼她大伯、林家现任的代家主林洛阳的家,也是他们林家从老宅迁出以后选择的“主宅”的所在地。
  “主宅”除了象征意义以外,根据林家自古以来传下的规矩,可以从老宅请一些法器到新的主宅内。而为了保护这些法器,族中能力出众者还要负责在主宅周围设下层层阵法,可谓是整个林氏一族最安全的住所。
  很多很多年前,“主宅”是林氏嫡脉一大家子几十口人的共同居住的地方,大家一边住一边年复一年地派优秀的小辈加固“主宅”外的阵法,不仅可以保护自己,也能在阵法一道上练手。
  对于修行之人来说,“灵感”是一项不可或缺的天赋,林氏嫡脉则经常涌现出“灵感”过人的天才,在驭鬼术一道上能人辈出。驭鬼术讲究一个“驭”字,以控制鬼魂为己所用为主,作为辅助手段,于符道和阵法两项上都颇有研究,在他们构建的阵法下,主宅只会日复一日变得更安全。
  而现在,那安全的住所里只住着大伯一家四口。
  缩头乌龟一样,壳还不完全是自己建的。
  林淼从路边花坛里捡了块小碎石,顶着小区保安异样的目光,对着大门丢了过去。碎石轻脆落地,“叩嗒嘣啪”地滚出老远,同时,一阵微风吹过,空气中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波纹荡漾了出去。
  她站在原地等了几秒钟,等到乔治“喵”叫出声,这才迈步走了进去。
  “林洛阳,我有事找你。”她在心里默念,“大阵出问题了,你究竟知不知道?”
  ……
  “唔,林家在符道和阵法上确实很厉害,特别是阵法。”
  葛清夕玩了两小时游戏,熬得双眼充血满是血丝,终于发现屋子里安静得不像话,这才想起他那个倒霉催的师侄还在浴室里泡水。
  他过去把人从浴缸里捞起来,发现谢长寒早已经睡着了。
  说来也怪,正常人要是把头埋在水下泡个两小时,那人早就一口气过去了,而谢长寒竟然还有呼吸。不仅如此,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他背后的伤口竟然愈合了大半,连痂都开始掉了。
  就好像他是什么鱼精转世一样。
  “喂,长寒,醒醒。”葛清夕拍拍他的脸,“你再不起来我去睡觉了。”
  “……师叔?”谢长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下子回过神,“我睡着了?”
  “是啊,睡死了。怎么,伤了你的东西爪子上有毒?”
  “应该没有……”谢长寒揉了下太阳穴,似乎有些头疼,“我没感觉到哪里有毒,但是……嗯……还是困。”
  “那先别急,我也要睡了,就是突然想起件事没跟你说。你听完继续回浴缸里躺着也行。”
  “什么事?”
  “这事你要实在查不出头绪,用不着自己死磕,可以试着去林家问问。”
  林?
  谢长寒的瞌睡醒了,一下笑了出来:“巧了,今晚我还真碰上了林家的人。”
  他把碰见林垚,送林垚回家结果被骗到林淼家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但不知出于何种心理,他没跟葛清夕提起自己觉得林淼眼熟的事情。
  葛清夕皱了下眉,花白的小胡子翘了起来:“他们还有代家主呢?哪年换的?”
  谢长寒:“我并没有多问。”
  “啧,不知道我三十年前见过那个林家家主是真的还是代理的。”葛清夕回忆道,“林家家主林长安,数十年难遇的符道天才——啧啧,林家人啊,在画符和阵法这两件事上的确厉害。我好像没跟你说过吧?林家在北城设过一个阵法。”
  “北城?”谢长寒愣住了,“整个北城区?那么大?”
  “对。”葛清夕说,“所以我才说林家的阵法确实厉害。”
  阵法以各种天然的道具为眼,以笔画为骨,以形状为魂,能够拼写出千变万化,但无论阵法怎么变,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阵法波及的范围越大,需要的道具越难得,能将阵法画下来的人也越难找。
  画符也好,设阵也罢,都需要消耗法力,但人的精力有限,消耗到一定限度的时候,如果不停下来休息,将会对身体造成许多不可逆的损害;可有些阵法一旦断笔,效果就没了,为了不白费力气,又万万不能停下。
  就在这样矛盾的前提下,林家人竟然通过一代代的努力,沿着整个北城区的边界,构建起了一座防御型的大阵。
  “我记得那阵叫‘三十三天什么什么阵’的,具体名字不太记得了。”葛清夕说,“林家人设阵,一来可以保护北城区,二来也是监控北城区内各种‘气’的走向,如果有煞气或者怨气异常聚集,说明此地将要出事。还别说,那阵真挺管用的,我见过林家人用那个阵救人。”
  “师叔的意思是……”谢长寒有些回过神来了。
  葛清夕:“我的意思就是,实在没头绪就去找找他们,发动那个阵,可能抓起‘罪鬼’来能事半功倍。”
  “好,我记下了,待我今日走访过其他几处凶案现场,便去林家走一趟。”谢长寒点点头,“话又说回来,师叔,我们这次真的不需要避讳林家么?”
  “接都接了,避讳有用?”葛清夕摸了摸他的胡子,俨然一副高人做派,摇头晃脑地说,“没办法,毕竟我算到此事和你的因果有关,事出有因,相信林家会理解的。”
  “因果?您昨天还说是红鸾星的。”谢长寒无言以对,“师叔,您又驴我了吧?”
  葛清夕惨遭小辈拆台,登时脸色就变了,他兀自不服气,梗着脖子喝道:“红鸾星动不也是一份因果吗?你敢说不是?玄门常识都学到哪里去了?反正、反正我们这回是事出有因,就算林家兴师问罪,我们也有个说法,不虚!”
  “……”
  谢长寒直觉师叔又在扯淡——葛清夕日常说话,十句里有八句是纯扯淡,剩下两句是夹着真话的扯淡,叫谢长寒常常分不清真假。不过他是个尊师重道的人,师叔说的话那是万万不敢不听的,既然葛清夕接了活还交代给了他,他硬着头皮都得追查到底,因此不太在意师叔是不是真在扯淡,便没有深究。
  原本在北城区捉鬼,不上林家门拜访就让谢长寒浑身不得劲,有种借了别人不用的扫帚扫地却没跟人打过招呼的感觉,得到师叔的上门允许,让谢长寒暗自松了口气。
  何况,林淼还说过有需要帮忙的事情可以去找她。
  想到林淼,谢长寒又想到了一件别的事情:“师叔,有什么秘法是可以让人看见红色的月亮的吗?甚至还能由此算出有没有命案?”
  他之前就很想问,林淼那句“月亮红了,是不是有人死了”是个什么意思。
  葛清夕侧头看了他一眼:“你听谁说的红色月亮?”
  谢长寒:“那位林家三姑娘。”
  “黑色是煞,红色是怨。”葛清夕道,“这种秘法我没听说过,不过若是有人能不经卜算,光从月亮上看出命案发生,她的道行一定很深。”
  道行深么?
  谢长寒想起林淼安静的脸,她才几岁?
  几句话的工夫,天已经渐渐亮了起来,葛清夕没别的话要说,扔下若有所思的谢长寒,打了个呵欠睡觉去了。
  谢长寒又在浴缸里泡了会儿,直到背上的伤完全愈合,才终于从水里起来。
  一看时间都快八点了。
  他匆匆回房换了身衣服,用黄符写了张拜帖烧了,这才出门奔赴自己的目的地。
  白日里行人多,类似“缩地成寸”这种有可能吓到人的法术不能用,谢长寒只好勉强自己再做一回现代人,依旧坐公交车向北城区赶。
  前头还有五个命案现场没走访,由于警方的封存保护,目前还是有可能查到遗漏的蛛丝马迹的。
  公交车代步比法术要费时得多,外加他住的地方离北城区有点距离,等看完两个现场之后,时间竟然已经接近中午——他在拜帖上提及的时间了。
  虽说林家并没有回复他的拜帖,但他作为一个外人、小辈,不太方便爽约。
  权衡之下,谢长寒改变了计划,放出黄符纸鹤追踪着自己早上送出的拜帖,来到了“传说中”的林家主宅——
  主宅内,林淼站在客厅当中,冷漠地直视着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
  “林洛阳,大阵出问题了,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就是这么当家主的?”


第8章 
  林淼的目光直直地对上林洛阳,一个中年男人,一个少女,怎么看都是长辈与小辈的关系,但他们之间无声的剑拔弩张感,却像是两个积怨颇深的宿敌。
  被侄女这样盯着看,林洛阳的面色自然不会好看到哪里去,他冷声道:“林淼,我是你长辈。”
  “你当然是我的长辈,这些年我并没有违抗过你的意思——你要做家主,我不反对;你要我少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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