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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反派真绝色-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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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为何,看着身形依旧挺拔却已是白发飘飘的前辈说这些话,鼻子颇酸。
    为了将他们的“孩子”交给可以托付的人,他孤苦等了二十三年。若换做我,一定无法坚持。
    “我已是风烛残年,再无留恋,生有何意。死后,你将我葬在前方半里竹林。”
    我话到嘴边,思量片刻,轻声问道,“师娘在那?”
    前辈蓦地一顿,已收回视线,偏身看来。我抱膝又往墙角缩了缩,是不是不该喊师娘。虽然说改投他门,但是这几天他一直没提过了呀。
    “你叫什么?”
    “花、花梨。”
    他点点头,“你既不想改投我门下,辜负师门,老夫收你做义女如何?那就名正言顺了。”
    我诧异,“前辈……”
    他叹道,“我和云清一世劳碌江湖,无儿无女,一直是人生憾事。这恐怕是我年轻时作孽太多,苍天惩罚我。又让云清离我早去,孤苦二十余载。只愿死后,能有儿女清明祭拜,不至于坟前生草。”
    我看了他好一会,虽然前辈一再强调他是恶人,可是比起那名门正派的人来,却坦荡多了。动了动唇,低低唤声,“义父。”
    前辈那面无神色的脸已是动容,忽然朗声大笑,“好,好,我慕班终于有后了。”
    慕班?我皱了皱眉,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唔,好像听太师父说过。太遥远了,实在想不起来。
    他快步进了里面,片刻传来翻箱倒柜的声响。我挪到门口,往里探头,他已是拿了个长匣子出来,我忙站起身。
    义父打开手中匣子,里面静躺一柄长剑。比一般的剑要长些许,约摸三尺七寸,剑鞘镶有三颗赤色宝石,微微一倾,在月下闪着晃晃明光。
    “流光剑,断铁如泥,其利断金。”
    说罢,已伸手握剑,剑身出鞘,扬起一阵悦耳剑声。瞬间流光飞舞,寒气慑人。
    义父姿势已起,我正满怀期待,谁想他默了默,又将剑收回,“罢了,反正你也记不住招式。”
    ……被嫌弃了……
    他将剑收回,递给我,“这柄剑,送与你。”
    我双手恭敬接过,仔细看它,以当铺女儿的眼光来看,这剑可以当很多银子买很多肉啊……不对,下意识就想偏了。它简直就是锄强扶弱仗剑天涯的最佳利器,比我用过的剑都要好,“义父,我会好好珍惜它。”
    义父微点了头,“去喝人参汤吧。”
    我顿了顿,“义父,之前您说无牵无挂,如今您有我这个女儿了,我可以陪您说话练功呀。您身体这么健朗,一定有时日慢慢教我。”
    他微微颔首看来,“别多说,速去。”
    我抱着匣子往后退,不懂那一身绝学怎会比一个人的性命更重要。
    义父忽然大怒,“你到底喝还是不喝!”
    我转身就跑,这简直就是逼我杀了他。没跑两步,已有风从后面拂来。眼眸一涩,眼泪伴着脖间挨的那重重一击,滚落面颊。
    &&&&&
    儿时嘴馋,偷偷跑到厨房去揭锅盖,结果被瞬间蒸腾出的热气灼伤了手,跑到前堂去求安慰。娘亲一见气急败坏,说我是猪,又馋又笨。而老爹抱着我给我吹指头,说不疼不疼。
    毕竟年代久远,我本来忘了那件事。可如今在梦里,却隐约回忆起了被那蒸气烫着的感觉。微微睁眼,眼前大火漫天,那简陋木屋已在火海中,热气轰在面上,十分滚烫。我慌忙坐起身往四下看去,却不见义父,这才惊觉他在里面,想往里冲,木屋轰然倒塌,火星飞溅。
    我怔怔跪在小屋前,思绪乱飞。
    被娘亲劈头盖脸骂成猪,不久后又被她丢到华山去,那时以为她很讨厌我。
    拜师一年后从华山回家,发现娘亲的眼不大好使了。老爹说,每晚挂念,每晚哭,把眼都哭坏了。
    那时我才知道娘亲不是不疼我,只是疼的方式不一样。
    不知是往事触动,还是此情此景刺了心头,两眼一湿,失声大哭。
    隐约有身影从那火光冲天的一侧出来,我忙抹了溢满眼眶的泪愣神看去,“义父……”
    可出现的人却不是他,是水东流。
    他拧眉疾步过来,蹲身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为何怒意如火灼烧,我抬头盯他,“为什么出现的是你!既然总爱无故消失,就不要将我当猴耍。我是笨,是渣,可我也是个有七情六欲的人啊,你总是这么跑了,我会难过会担心的知道吗?”
    我抽噎的说话都断断续续,气势都被这断句给抹没了。
    他一瞬已有些迟疑,忽然伸手拥来,“抱歉。”
    一不做二不休,我趴他怀里,继续痛哭失声,将眼泪鼻涕全蹭他衣服上。
    大火烧至天明,天际泛起红光,朝阳的光芒初照大地。从零落堆叠的树叶倾斜而下,碎光打落那已成灰烬的木屋上。
    水东流不许我立刻过去,那残留的木头和地面,仍旧灼烫。
    我抱膝看着那,哭的已经没力气,“水东流,你走吧,我可以自己去衡山。”
    他难得随和的坐在地上,缓声,“我不是故意要走……日后,我告诉你缘故。”
    我摇摇头,虽然昨晚我昏迷不醒,但义父确实是将他毕生功力传授给了我。体内那股真气游走全身,真觉如果我轻轻拍出一掌,能在地面轰出个大坑,“你走吧,我能保护自己了,义父把他七十年的功力都给了我。”
    水东流声音忽然做大,“所以我在你眼里就是镖师吗?”
    我咬牙看他,“你才不是镖师,镖师哪里会像你这么没责任心,你十七舅舅说的没错,你是渣,真渣。”
    “我……”水东流一脸气的胃痛的望天,“好吧,我不跟着你。”
    我嗤笑一声,见那灰烬处已经没什么热气冒出,起身拍拍屁股过去。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看见那人骨时,心中痛楚又翻滚而来。看了看这位置,是厨房……
    &&&&&
    拾好义父的尸骨,却找不到东西装。我看了一会,将剑拿出,系在背上。白骨放入装剑的木匣子中,抱着去半里外的竹林。在那,果真看见了个坟墓,碑文只有简单几字:慕班爱妻之墓。
    将木匣子埋在一旁,水东流已经找了块木板来,还拿了块木炭给我题碑字。
    看着眼前两个坟墓,百感交集,隐约明白为什么义父一心求死……相伴相随的人已经离去,独活有何意思。我虽然算是他的女儿,可不过是他精神的最后一丝慰藉,而非真正懂他的亲人。
    我长叹一气,将剑谱揣好,牵着我的马往外面走,心中无比惆怅。走了几步见水东流还跟在一旁,我忍不住说道,“你不是说不跟着我吗?”
    他环手抱胸,视线又微微高扬,“我没跟啊,我只不过是顺路去衡山。”
    “……”我怒了,“水粽子!你的脸皮还能再厚点吗?!”
    他忽然笑了,他竟然笑了!偏头看来,目光柔柔,声音悠悠,轻落一字,“能。”
    蓦地心头一跳,我愤然直视前方,这张脸真是……太妖孽了!已经成为高高手的我,根本下不了手殴打他呀!
    
    第16章 升级打怪
    
    树林如来时那般,寻不到路,每棵树看起来都像一个娘生的。我看向水东流,“水粽子,你一定是因为迷路才闯入这里的吧,嘿嘿嘿。”
    他瞥了我一眼,“不巧,我是过来接另一个魔二代,然后发现你在这。”
    “那你一定不知道怎么出去了,嘿嘿嘿。”
    水东流语重心长道,“渣渣,你笑的如此猥琐,真会找不到娘家的。”
    “如今我是高高手了,不许吐槽我,否则揍你。”
    话落,他轻笑一声,认真道,“你当真觉得能揍我?”
    “啊啊啊,太嚣张了。”想到那小鬼身受重伤,有水东流安排,总比跟着我好,“到底要怎么出去?”
    他指了指上头,“简单,用轻功踏上树顶,方向一目了然。”末了斜乜而来,“哟,传闻中的认路小能手去哪里了。”
    我扯了扯嘴角,抬头看着那看不见顶端的树,那得要多棒的轻功,武林中能做到的没十个吧。刚才没细看,如今一看,不由皱眉,“你怎么总是穿不合身的衣服,还有,又把自己裹成了粽子,不会长痱子吗?”
    “能找到就不错了……”
    “哦,对,有件事要告诉你。”我将那地图的事一五一十和他说了一通,抖出这惊天爆料,坐等他这毒舌王暴跳如雷,谁想他无比淡定的点了个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真是……辜负本姑娘的期待。
    有水东流指路,很快就出了树林。我看了好一会在路口的那块石碑,快活林三个大字依旧歪歪扭扭。伸手摸了摸,已经在升起的朝阳映照下有了温度,并不是冰冰凉凉的。
    马蹄声响,偏身看去,水东流已经一跃上马,伸手而来,“走吧。”
    顿了片刻,探往那手,顺势而起,稳当落在他后面。我低头看着那石碑,摆了摆手,“我走了,义父。”
    如果有命长活,那就每年过来扫一次墓,除除草,上上香吧。
    “渣渣,你能不能不要拼命埋头挤我的背,还有别死命勒我的腰,要断了。”
    “呜呜呜,让我哭一会。”
    “衣服又脏了!”
    “反正已经脏了,呜呜呜,你信不信我揍你啊。”
    “……”
    赶到下一个小镇,水东流死活不愿再赶路。把身上带的玉器拿去当了,马不停蹄买了身衣裳,还有白布条。然后找了间酒楼,叫了一桌子菜,“补偿你。”
    “补偿什么?”我摆弄着筷子,抬头,“你说的该不会是三番两次丢下我的事吧?”
    他挑眉,“是。”
    “这种事坦白不就好,你就算说你突然挂念哪个青楼姑娘,我也能接受的。”
    水东流难得默了许久,“告诉你,估计不是吓跑,就是吓死。”
    我忙抬手,“好吧,打住,我不想知道了。还有,你真的安排好小鬼了吧?他伤势很重啊,我怕你粗手粗脚的找的人也不靠谱。”
    水东流悠然道,“放心吧,他的伤不碍事。”
    菜陆续上来,我大快朵颐一番,比起自己动手做饭,果然还是拿碗等着吃才是最幸福的。撑的肚子浑圆,往外看去,再过三个小镇,就能回家了。可这种时候我也不敢回去看看,否则被衡山那些混蛋跟踪了怎么办。
    吃完饭歇了一会,又继续上路。
    夜里,被马颠的骨头都酸痛了。让小二上满澡桶的水,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准备躺下睡个饱觉。躺了片刻拿起义父给的剑谱,翻开一看,皱眉,拧眉,再紧拧……根本看不懂啊!
    我叹气,要不就靠着这一身内力行走江湖好了。想罢,愉快的把剑谱放一旁,盖被子,睡觉。
    小镇稍显贫穷,因非商路主道,往来的人并不多。这客栈也是风雨飘摇的模样,隔音效果非常差,不过有个落脚处就不错了。只是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直隐约钻入耳中,严重影响睡眠。
    实在听不下去,愤然起身,披了衣裳出门,抬手敲隔壁水东流的房门,“水粽子,你够了,大半夜的你这是在磨牙吗?”
    没有回应,我贴耳一听,再看那映在窗纸的各种影子,大惊,一脚踹开门,猛跳进去,地上已经挺尸三四具,水东流正和一人打斗。
    混蛋,又大半夜袭击,还有没有公德心。我悄然往前走去,喝声,“水粽子你别动,让我练练手。”
    水东流极为嫌弃的看我一眼,即时收手。那刺客愣了片刻,闹不清头尾。我双手抬起,大吼一声,拍在他的背上。
    以为刺客该被我震碎了五脏六腑,把血吐的满地都是,谁想他一个踉跄,丝毫未伤,还满目愤怒盯来。
    我眨了眨眼,看看双掌,“没理由呀……水粽子,你快把他抓住。”
    两人的眼神同时透露出绝望,看的我大雾。
    被水东流反钳双手的刺客大怒,“刺客也是有尊严的!”
    水东流冷笑,“武功不错,又是收高价买凶的?”
    刺客不答,水东流面色一沉,我忙拦住,“等会。”
    水东流说道,“你要放了他?行走江湖这么心软,迟早会死的。”
    “嘘。”我示意他噤声,抬了两指,用力戳刺客肩胛。竟然没见他有动静,心里拔凉,又抬指,再戳。他还是没反应,戳戳戳。
    刺客咬牙,“刺客……也是有……尊严的!”
    水东流满脸无奈,“渣渣,你是要用史上最钝的钝器弄死他吗?”
    我一开口,都觉自己带了哭腔,“水东流,说好的高高手呢,我怎么连一点内力都使不上,连点穴都没法点了。”
    “咯嗒。”
    转瞬,刺客的脖子已经被他拧断,抓了我的手,皱眉,“没有办法用?”
    要是有镜子看脸一定能看见自己的脸变成死灰色了,这只手好像是刚杀过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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