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职女术师-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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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明里暗里不知派过多少人来试探,却无一人能从陵墓中安然回来。
那时,他以为是望乡阵法太过厉害,后来才知,厉害的不是望乡阵法,而是陵墓中的机关。
那些人,进去了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出来。
所以趁着望乡阵法失去作用之际,他带着人出动,打入望乡只想杀个措手不及,进来了之后却发现望乡一个人也没有。
像是被搬空了一样。
直到季言带着一大批人来找到他,他才知道,他失算了。
找偃刀对于赵括来说并不急,那陵墓古怪,他见识过。所以特意在公输真儿面前提起,公输真儿最受不得激将法,而他为了掩人耳目,也同意让自己的二子下墓。
这两个人同时死了,公输家没有后人了,那所有的东西都归他了。
可惜他失算了。
他在算计,却不知季言也在算计。
一个人缓缓从远处踱步而来,气势凌厉。
待走近,整张脸暴露在月光下。
来人,正是公输恒。
季言微微抱手施礼,然后往黑暗中退去。
公输恒面若冠玉,轮廓深邃,带着贵气和不容置疑的威压。一举一动皆是君子之风,却又有着不可挑战的气息。
这和洛小北见到他第一面的感觉不同,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但那个人,又确实是他。
“恒爷”有公输家旧部认出他来,当即就跪了下去。
也有人跟着齐刷刷跪了一片。
公输家和墨家都看重男儿,这也是为什么赵二当家敢肆无忌惮算计公输真儿的原因。
当年公输一脉分裂之时,公输恒并不在,他正在墨家学艺。
等他得知消息再赶回去时,一切已经决定好。而他身为嫡系一脉最小的那个,避开了这场分裂,随后也不知去向。
但他身上留的是公输一脉的血,他回来了,赵二当家和季言的话便都不作数了。
对与不对,都由公输恒说了算。
望乡一直以来都没有将公输恒推出来,所有的事务都由季言决定,但这后面真正掌舵的,却是一直没站队的公输恒。
赵括脸色铁青,头却垂了下去,他跪着的方向,正好是公输恒来时的方向。
被奴役久了的人,有的会一直被奴役,因为他们改不了骨子里的奴性。也有的会站起来反抗,却不是为了获得自由,而是去享受去奴役别人的快感。
赵二当家无疑就是第二种人。
公输家的立下来的制度,害了他们,却又成就了他们。
“师叔!”一直脸色惨白的公输真儿,声音有些发抖,这声师叔是尊敬也是求救。
公输真儿骨子里有烈性,但她是女儿身,且从出生开始,便一直处在这么一个环境里。
她原本也该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女,有父母保护,有兄长家人爱护,选择自己喜欢的人过完一生,而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不由己,便去羡慕嫉妒别人的洒脱,甚至对于杀人这件事也能面不改色。
公输恒点点头,算是应下了这声师叔。
公输真儿心里松了一口气,面上的神色也恢复了些许。
“出来吧!”公输恒声音浑厚,正对着洛小北和王小碗的方向。
两人对视一眼,莫不是被发现了?
却又见在前方黑暗之中,一道人影再次出现。
这个背影洛小北再熟悉不过,是杜阳!
这是……应了他公输川的身份?
第三百零五章 身份
一时在场的,除了知道内情的人,别的都没反应过来。
洛小北隐在黑暗里,眯着眼睛,抿唇,视线落在杜阳身上。
“哥!”一道脆生生的叫声在苏家安静的院子里尤为响亮。
开口的这个人,正是公输真儿。
这一声唤得欣喜不已,倒是轻易让人看不出来是装的。
“哥?”一直呆愣的赵括终于回神,视线落到杜阳脸上,瞬间又变成惊恐。
杜阳那张脸,他再熟悉不过。他曾经杀了的主家,和杜阳的脸有八分相像。
在公输真儿之前,杜阳便出生了,可是出生没多久他就不见了,这之后再出生的公输真儿是个女子,对他没有多大的威胁,他才敢容忍她长到这么大。
若是个男孩子,不是走丢,也必然会被他扼杀在襁褓里。
公输真儿在暗中找杜阳,赵家那边的人居然都不知晓吗?
洛小北笑了笑,却没有要出去的打算,这些和她没有关系,还是看戏来得舒服。
杜阳皱眉,似乎对公输真儿一这唤并不愉快,他低沉着嗓音开口:“我是公输川!”
这三个犹如落水的炸弹,炸开一层层的水花。
赵括瞬间瘫软下去,喃喃道:“怎么可能?”
这些年他不是没有派人出去找过公输川,得到的消息全部都是查无此人。那时候公输川还小,被喂养的奶娘带着它跑了,这之后或许被卖了,又或许死了,这些可能都有,赵括却没想到他还活着。
并且以这样的方式回来了。
公输一脉里,除了公输恒和公输真儿,剩下的也就杜阳身上流的,还是正经的嫡系血脉。这看似还庞大的家族,如今却也是七零八落了。
倒不如当初的墨家先祖遣散了一众仆人,如今却还要过得潇洒自在多,也没有争权夺利这样的事情发生。
“大少爷!”有激灵的人已经再次跪了下来。
公输家老一代的随从里,有人知道,当年公输家大当家公输乾有过一个儿子,可惜这个儿子刚满月就被人奶娘抱走了。后来再生了一个,便是公输真儿。
且公输真儿出事不久,公输乾和他气妻子便双双去世。公输乾是因为重病,而公输乾的妻子,江锦,是因为产后大出血。
公输真儿从出生开始便失去了庇护,说起来,她比杜阳还要可怜。
也难怪,她年岁还不大,却如此迫不及待的希望自己能快点长大成熟。
“川儿回来了,你们那边的事便交给你全权负责了。”一直没怎么开口的公输恒再次说道:“至于赵二当家,就留下来和我叙叙旧吧!”
赵括脸色惨白,全身上下陡然没了生机。
公输恒自小便不受约束,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消失不见,但那又如何?只要这里还有公输家旧部,还愿意跟着他的,那他就还是公输家的恒爷。
赵括不了解公输恒,却知道公输家的男人,哪怕平时再随和,一旦触碰到逆鳞,那便会让那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公输家的血脉,骨子里流淌的残忍嗜血,并不是什么时候都会变现出来,但它存在,便是公输血脉最让人忌惮的地方。
赵括是不能活了,他将视线移到自己站着的大儿子那里。
“求恒爷饶命,这些都是我爹做的,不关我的事啊!”赵大少陡然下跪,苦苦哀求。
赵括原本还想说的话顿时卡在喉咙里,瞪大了眼睛,后又垂下头,眼睛里的光芒一点点暗下去。
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性子他怎么会不知道?贪生怕死,临阵倒戈。
他本还想求求情,这一刻纵使有千万的话语,都说不出来了。
说起来,赵显反而是个重情义的,可惜,他自小就被养废了。
公输真儿彻底扬眉吐气了,之前的惶恐不安顿时烟消云散,从此以后,再也没人能压制得住她了。
她便是公输家正正经经的嫡出大小姐。
“师叔!”一直没出声的杜阳突然开口了,他垂着眼皮,遮住了眼中的情绪,静静立在那里,淡然如松,“公输家回到从前吧!”
此话一出,苏家院子再次陷入了沉默里。
大家都不敢做声,反倒是公输真儿瞪大了眼睛,眼里写满不可思议。
回到从前,合二为一,公输家还是那个公输家,不分权,不分家。
公输恒没说话。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一直趴在墙头的洛小北都要犯困了,这才听到一声,“好吧!”
“这……”公输真儿仿佛还要再说什么,但杜阳突然抬起的眼睛仿佛冻结的寒冰,吓得她一个激灵,剩下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还有一个请求,望师叔能准允。”杜阳侧身,目光正好和公输恒对上,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好!”公输恒点头,答应了杜阳的请求。
杜道了声谢,便往前走了两步。
“在场的,如果有不想再跟着公输家的可以自行离开。从此不管如何,全部与公输家没有关系。若是想留下来的,便留在望乡,也可以选择回去。但从此公输家也只有一个,不再分你我!”
这话出来,让周围的人再次陷入了沉默里。
杜阳声音很大,里面的严肃也说明了,他不是开玩笑的。也不是为了测试谁的忠诚度,而是实实在在的要放他们走。
“哥,这不妥吧!”公输真儿声音尖利,她完全不明白杜阳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她来找杜阳不是让她将手中的权利放出去的,而是让他回来巩固手中的权利的。
合并了就合并了,这没关系。
但两边还需要磨合,也可以各自占据一方互不打扰,她手中自然也可以将权利集中回来。
那时候公输家就都是她的了,不用受人摆布,也不用听谁的命令。
这是她十多年来最想看到的一幕,可是杜阳一开口,这些东西在顷刻间就化为乌有。
那是她辛苦努力了十多年唯一所追求的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割舍的。
“就按照川儿说的办,所有人里,不愿意再留在公输家的,都可以走。要留下来的,就留下。从此做一个隐居在山林中的普通农户。”公输恒发话了。
第三百零六章 白忙活
公输真儿顿时转头,不可置信的望着公输恒。
她十多年来的希望,在顷刻间破灭。
睁大的眼睛里,泪水盈满眼眶。
谁都不知道她这十多年来是怎么过的,明知自己爹娘死得蹊跷却找不到答案,明明还有个哥哥,和自己却不是一条心。
她还有男儿所有的一切气魄和手段,偏偏她还只是一个女儿身,从此之后,这所有的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
泪水大颗大颗往下掉,砸在衣襟上,晕成一朵朵小花。
“行!”她忽然抬头,一把抹掉自己脸上的泪花,“那我只要求一件事!”
“我想问问赵二当家,我爹娘当初是不是被你害死的?”公输真儿一双白皙的手指朝着瘫在地的赵括指去,厉声问道。
赵括脸色由铁青转为惨白又一次转为铁青。他不说话,却引得公输真儿眼泪更加汹涌。
“你说啊!”带着哭腔,却又是撕心裂肺的怒意和痛苦。
“是!”赵括陡然说出一个字,又接着道:“是被我下药害死的。”
公输真儿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赵括的话一出,她整个人已经跪坐下去,眼泪顺着面颊不停掉落。
一向高傲的女孩子,在这次仿佛失去支撑了这么多年的信念一样,那一刻,是解脱,也是茫然。
公输真儿从来没有一天是为自己活过,她要杀了赵括,又要自己夺回被抢走的属于公输家的权利,她好不容易找到哥哥了,却发现这个哥哥并不是她想象中的能够护他周全的那个人。
她宁愿自己一个人将公输家的担子和爹娘的性命挑起啦,却不愿意相信杜阳有那个本事去帮她。
如今她才发现,那个哥哥也没有要护她的意思,但他却能凭借自己是男儿身的这一个身份,就将她十多年来汲汲营营想要得到的东西轻而易举的就抹去。
公输真儿已经没什么好期待的了,但她这十多年的生命,就仿佛过了几十年。
“但是当年要分家的意思不是我提的,是乾爷自己提的!”赵括连忙大声解释。
公输乾要分家,却不是赵二当家早就准备好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招。
当年公输乾有这个想法,若说赵二没有参与一点点,那也是不可信的。
“好了!刚刚大少爷说的事,你们自行选择。”公输恒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但唯一可见的便是赵括这次是跑不掉了。
公输恒的话说完,便有人站了起来,并且结伴往望乡的出口走去。
他们祖上跟了公输家多年,也曾受公输家照拂而有了生存的的资本,后来又跟着公输家避祸,能平平安安走到这一步,对公输家自然感恩。
但是这份感恩并不影响他们累积下来的资本足够让他们自己生存,而不需要听命于谁。
如今他们能离开,能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公输家愿意放他们离开,又为何不走?
但也有许多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