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谪仙-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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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怀有身孕的贤妃娘娘下药,还能有什么企图?不过是嫉妒娘娘怀了陛下的孩子罢了。”苏霓儿说着,还是没抬头,却带着倨傲,“陛下英明神武、明察秋毫,连这个也猜不到?”
“若是别的宫妃,朕肯定相信。但是你,”凉帝似乎有些痛苦,“你的心根本不在朕身上,如何会嫉妒贤妃?”
“那陛下到底是相信妾身有罪,还是不相信呢?”苏霓儿说话带着戏谑。
“霓儿,你一定要这么跟朕说话吗?”凉帝恼怒了,“抬起头来!”
苏霓儿顿了顿,缓缓抬起了头。
然而,当她看清眼前穿着明黄龙袍的九五之尊的脸庞时,她彻底惊愕了。
“你、你是……你是……”
“是我,姑苏城苏家大小姐曾经的贵客,楚,空,蒙。”凉成笙一字一句地说道,似乎带着嘲讽,更多的是痛心和失望。
“怎么会?怎么会是你!”苏霓儿浑身都颤抖起来,霁月连忙扶住她。“你是凉帝?”
“恩……我没有事先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想你因为我是皇帝,就对我产生距离。我只希望是诗会上一个最最普通的客人,我想用普通人的身份接近你……”
“那你为何不告而别?”苏霓儿眼眶中迸出泪水,“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么?你知道你走了之后,我有多痛苦吗?我、我再也无法绘画了,因为我一拿起画笔,眼里心里就全是你!你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凉成笙再也按耐不住,他一把抱起苏霓儿,紧紧搂住:“边关战事告急,我必须离开……我本来想告诉你的,但是、但是我根本没有时间!再后来朝中陆陆续续又有诸多事情要处理,我实在忙不过来……等我终于空闲下来的时候,又到了选秀时期,我便想着让你入宫,这样,你便能永远陪在我身边了……”
“那为什么入宫后不来见我?或者派人送信告诉我一切也可以啊!”苏霓儿一面挣扎,一面捶打着凉成笙的双肩。
“我送过信,也送过很多画着我们过去的画,可是、可是我听闻你一直拒绝我……你这番态度,让我以为你不愿入宫,我又怎敢去见你?”
画?信?苏霓儿一怔,是了,凉成笙确实送了很多画卷和书信,她却从来没有打开过。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这个皇帝就是她苦苦等待多年的人。
“我、我不知道你是空蒙……我、我把那些东西都丢弃在一边了……对不起,空蒙,我、我不是故意的……”苏霓儿只觉得心中揪痛。他找过她,她却一直误会着他。他是皇帝,背负的比她多得多,她却不曾体谅他。
“我叫成笙,凉成笙。不过,在你面前,我永远是楚空蒙。”凉成笙一面安抚着苏霓儿,一面笑道。
“凉成笙?这个名字挺好听,我很喜欢。”苏霓儿亦浅笑道。
霁月见他们这副模样,也是打心眼里高兴。但眼下还有案子要处理,况且这是在凤仪宫,正宫宫主正躺在里面呢,他们这样实在于理不合。
于是,霁月上前一步提醒道:“陛下,小主,贤妃娘娘一事还需处理……”
苏霓儿一下反应过来,扯着凉成笙的衣袖道:“成笙,那碗燕窝汤确实是我送给娘娘的,但我没有下药。”
“我知道,”凉成笙刮刮她的鼻梁,“你快去弄清楚,是不是送药的路途出现了问题。”
苏霓儿回身问道:“霁月,送药的张嬷嬷呢,去传她来问话!还有赵师傅,一并也叫来!”
霁月却早就想到了这一点,这一路便悄悄先让张嬷嬷和赵师傅跟着了,只是苏霓儿太醉心于回忆,根本没注意这一点。
赵师傅自然是一问三不知,见他那副胆小的模样,苏霓儿实在问不出什么来。反倒是张嬷嬷,有些支支吾吾。
“嬷嬷,你别怕,你便实话实说,你送来的路上,可是碰到什么人了?”
张嬷嬷满脸惊慌,时不时瞥一旁的霁月一眼。霁月见她眼神古怪,耐不住上前质问道:“你看我做什么?有什么你便说什么,横竖有陛下和小主做主,他们自然要追究幕后主使,不会怪罪你的!”
张嬷嬷闻言,试探性地问道:“霁月姑娘,这可是您说的,可不要怪罪老奴喔!”
“你这话什么意思?”霁月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张嬷嬷普通一声跪下,道:“回陛下,老奴奉霁月姑娘之命送汤前往凤仪宫,路上除了碰到霁月姑娘以外,并未碰到其他人。”
“胡说!我根本没离开过华阳宫!”霁月急道,“小主,奴婢没有离开过,真的……”
“霁月你别急,听她说完。”苏霓儿拧眉,“张嬷嬷,话要想好了说,可千万别妄言呐!”
“老奴不敢妄言。老奴在路途中碰到了霁月姑娘,姑娘说,送给贤妃娘娘的汤药十分重要,她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别人,于是决定自己去送。姑娘身份地位比老奴金贵,姑娘说的话老奴不敢不听,便应允了。之后,老奴就回了华阳宫。”张嬷嬷说得振振有词。
☆、新春贺文:长信(完)
新春贺文:长信(完)
“不可能,你在说谎!”
“小主若是不信,大可问凤仪宫接头的人,是不是霁月姑娘送来的汤药。”
凉成笙立刻唤来凤仪宫的掌事宫人,没想到那宫人指着霁月,称就是霁月送来的汤药。
众人齐刷刷看向霁月,霁月满脸泪水,却又不知怎么解释。
苏霓儿觉得事情古怪,却又想不出来到底哪里古怪。她拉着霁月的手道:“霁月,你别慌,好好想想,有什么人能证明你一直待在华阳宫呢?”
霁月冷静下来想了想,却是哭着摇头:“那会子长信宫的慎贵嫔又派人送来一大叠字帖,说是北海战役获胜的战利品,要小主帮忙临摹一份,说是立刻就要。奴婢称小主不在,那个长信宫的宫女就很着急,说她不好交差,慎贵嫔会责罚她,便求奴婢帮忙临摹。后来,奴婢就一直和那个宫女一起在华阳宫临摹字画。”
“这倒简单了,只要派人去问问慎贵嫔的宫女,请她作证就行了。”苏霓儿说着,便让人去请慎贵嫔来,又对张嬷嬷道,“你确定看清楚了是霁月?”
“万分肯定,老奴在宫里头待久了,自然也知道汤药的重要性,如果不是霁月姑娘,老奴是不可能把汤随便交给出去的。”张嬷嬷确切地说道。
苏霓儿默然。的确,张嬷嬷包括小厨房的赵师傅,都是绝对可信之人,要不然霁月也不可能委托于他们。只是,霁月的性子她最是了解,如何会被人利用?
“别慌,总会查出一些线索的。”凉成笙安抚苏霓儿道。
正寻思着,宫人报称慎贵嫔来了。凉成笙冷声唤:“请她进来!”
轩辕琴还是穿着那种艳丽的宫装,生怕别人注意不到她似的。她一颦一笑都透露着妖娆妩媚,让人看了十足反胃。
“嫔妾给陛下请安。”
“起来吧,朕问你,傍晚时你可是让人请泠婉仪临摹字画了?”凉成笙看轩辕琴的眼神几乎是冰冷的,寒冷彻骨。连苏霓儿在一旁看了,都忍不住颤栗。
轩辕琴果然也被吓到了。但她回想到之前在长信宫刁难苏霓儿的事情来——凉帝可并没有因此而找她麻烦呢。可见,在凉帝心中,还是她更重要了。
轩辕琴暗地里给自己壮了壮胆子:“是的,嫔妾早听闻婉仪绘得一手好字,钦羡不已,遂请她帮忙绘一幅字画。”
“一幅?分明是一大叠……”霁月嘀咕道,声音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地传到凉成笙耳朵里。
凉成笙怒上心头:“宫中如意馆那么多画师你不找,偏偏要找婉仪,我看你分明是故意刁难!”
轩辕琴一吓,跪倒在地:“嫔妾万万不敢呐……”
再这样争论下去,恐怕对调查案件无益。苏霓儿开口道:“陛下,既然贵嫔已经承认找妾身临摹过字画,那就说明霁月所言属实咯。”
凉成笙点点头,又道:“可是,张嬷嬷看见霁月一事,又怎么解释呢?”
苏霓儿同样皱眉看向轩辕琴,感觉她神色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贵嫔,敢问您派去送字画的宫女是哪一位?”
轩辕琴一愣,表情有些茫然:“是紫羽。”说罢,她又唤那个叫紫羽的婢女上前来。
霁月一看见紫羽,就指着她忙道:“就是她!她可以证明我一直待在华阳宫!”
那个紫羽看见霁月指着自己,吓了一跳,神色很惊慌:“什么?奴婢、奴婢不清楚啊……”
霁月急着拉过紫羽,道:“你跟陛下还有几位主子说清楚,我们是一晚上都待在华阳宫临摹字画,对吧?”
紫羽甩开霁月:“我、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送了字画就回去了,哪里知道你有没有一直待在华阳宫?”
“哎?是你求我帮你临摹字画的,说什么婉仪不在,字画没有临摹好,你不好交差,会被贵嫔责罚……你、你怎么骗人呢?”
“胡茬,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紫羽满脸哀求,“陛下,几位主子,你们想想,就算婉仪没办法按时完成贵嫔的任务,贵嫔若是想要责罚,责罚的也是婉仪啊,怎么会怪到奴婢身上呢?奴婢何故害怕这个?况且,贵嫔不过是想请婉仪帮忙,若婉仪帮不了这个忙,贵嫔顶多有些遗憾,也不可能责骂婉仪呀?”
“这、这……”霁月一时语塞。
轩辕琴将紫羽拉到身后,神色依旧很茫然:“陛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紫羽很早就回到长信宫了,她应该是没有像这位姑娘说的,待在华阳宫一晚上才是……而且,嫔妾从来不责罚自己的宫人的,长信 宫的人做事情都很放心。”
“这样说来,霁月,没有人可以证明你一直待在华阳宫,那么,你果真是如张嬷嬷说的那样……”凉成笙一面作下定结论状,一面看向苏霓儿,似乎在请求她的意思。
苏霓儿却一直低头看着地板,没有说话。
“霓儿,霁月怎么没跟你一块儿?她不是你从江南带来的贴身侍女吗?”凉成笙忽然想起什么,有些不解。
“我独自一人漫步去了御花园……”苏霓儿说着,灵光一闪。那个在御花园假山后面哭泣的宫女的面孔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原来、原来是这样吗?”苏霓儿心中似发疯似的狂笑,面上露出有些可怖的笑容。
“霓儿,你想起了什么对吗?”凉成笙喜形于色,他甚至比苏霓儿还渴望早点找出真凶。
真凶是找到了,得揪出这个叫清风的宫人才对。苏霓儿看着轩辕琴,正好与她对视。两人相对时,苏霓儿笑得愈深了。
然而这个笑是笑到心里的,表面上依旧不露声色。
不对——轩辕琴让清风做了这样的事情,肯定不会再留清风在世间。而且,连尸身恐怕都会被毁掉。虽然宫中的宫女进出宫都有身份档案,但慎贵嫔既然敢金屋藏娇,想来档案也难寻。苏霓儿浑身一紧,现如今估计已经来不及了……
等等!她忽然又想起那条比目鱼玉佩来。有了这件物品,不愁找不到清风的相好,请他来作证,想必长信宫在劫难逃。
这样想着,她悄悄将此事简要地告诉了凉成笙。凉成笙听了个大概,也明白现在最重要的事应该是稳住轩辕琴。于是,他道:“此事现在还是个悬案,再纠结也无济于事。横竖贤妃没受到伤害,不若就此了结。你们都回去吧!”
轩辕琴听罢,眼神中透露着不可思议。“陛下,若是此案不破,想必宫中人会更加猖狂呐!”
“贱人!朕的话你也不听了?朕说不破就不破,你能耐朕何?滚出去!别让朕再看见你!”凉成笙脸色一冷。
“陛下……”慎贵嫔怨毒地看了苏霓儿一眼,愤愤离去。
凉成笙看着她的背影,冷哼一声,转头问苏霓儿道:“霓儿,你如今想怎么查出那个清风?”
苏霓儿若有所思:“自我进宫以来的几个月,没有从宫外招进宫人,我估计慎贵嫔收她的时候,也没想过有朝一日可以派上这样的用场。这说明在此之前,清风和其他宫人一样是自由的。其实,从清风可以随意到御花园去来看,也说明她并没有被慎贵嫔软禁。”
“这就意味着宫里可能会有人见过她?”凉成笙接着道,“但是霁月并没有听人议论过长信宫有这么一个宫人与她很像。”
“不仅仅是霁月,连待在宫里这么久的张嬷嬷也不清楚有这么一个人。我认为,这是因为清风处于宫中婢女下等的位置,平时处事的地方和接触的人都在与霁月和张嬷嬷这样的上等宫奴不同的圈子,况且华阳宫时新宫,与长信宫也没什么交集。就算是偶尔在宫内某处遇到过,不相熟的人也会以为清风就是霁月,或者霁月就是清风。”
苏霓儿说着,又问霁月道:“霁月,你仔细想想,入宫以来会不会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