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谪仙-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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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独孤楝赞同地点点头。
“万一她今晚就和魔界的人接头了呢?”傅雨有些担心。
“不可能。”上官姝摇头道,“你想,小青若是已经顺利将西泠笛送到魔界去了,她怎么可能还会回到这里送死?”
“可正如你所说,她不应该带着西泠笛再次回到江府。但是她现在回来了,这又是为什么?”傅雨觉得解释不通。
“这只能说明,她一时还联系不到魔界的人。”上官姝道。
“可她完全可以在外边找地方先躲着,慢慢等待。”
“这就说明,江府还有什么东西,让她不能轻易离开。”上官姝紧接着道。
“难道一个小偷会拿着赃物坐以待毙吗?”
上官姝正要说什么,却被独孤楝打断了。
“你们两个不要再吵了!”独孤楝将她们拉开,“说这么多,都只是你们的猜测。依我看,她肯定是将笛子藏在一个地方,她觉得我们肯定找不到,所以才能踏踏实实地睡觉。”
“这不也是你的猜测……”傅雨闷声道。
“若真如钺哥哥所说,那我们倒不必担心了。”上官姝笑道,“也不必去找,只要监视她,她总有一天会将笛子取出来,交到接头人的手上。”
难道就这么守株待兔?傅雨心下还是不赞同。但她转念一想,这西泠笛是独孤兄妹的东西,他们都不急,自己急什么呢?若是真被魔界抢走了,大不了再抢回来就是了。
这样一想,傅雨倒是放宽心了,也不再和上官姝争论。
“上官姐姐说的有道理,就这么办吧。”傅雨笑道,“已经很晚了,小雨就先去睡咯。”
“你的病怎么样了?”上官姝忽然道。
“好多了。多谢姐姐的雀毛斗篷。”傅雨笑了笑,转身离开。她是什么人?这点小病,自然难不倒她天生异体。
傅雨才走了几步,忽然隐隐感觉到,上官姝似乎很急切地想要揪出小青背后的那个人。
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傅雨的心头。
夜已深,谜团依旧笼罩在黑夜里。傅雨觉得周边暗潮汹涌,似乎有一张不知目的的无形巨网正渐渐包裹束缚着他们。
更可怕的是,她看不清那个撒网的人。
ps:
上官姝为何要设计陷害小青?小青的身份以及她与花美姒特殊的关系是否会被众人发觉?小青将西泠笛藏在了何处?芭蕉院落枯井之下究竟隐藏着什么?齐敏又有什么样的阴谋?
要揭开这些秘密,似乎太为难傅雨这个小姑娘了。暂且把满腹的疑问放在一边,让我们先将目光放到长意、江瑶和花美姒身上。
当江府内暗潮汹涌明争暗斗的时候,这三个主角又在什么地方做些什么呢?
他们,是否为解开迷题的关键呢?
明明已至初夏,青云崖却依旧寒风阵阵。长意**崖边,看着山崖下的层层白雾。
这是他几百年来最喜欢做的一件事。
“掌门师兄,经多方查探,逍遥阁事件绝对和妖界蝴蝶谷脱不了干系。”长念飞身落在长意身后,拱手道。
“知道了。”长意将手放在背后,他的声音永远是这样不轻不重不急不缓。
长念看了自家师兄一眼,转身离去。
事实上,在初回蜀山知晓逍遥阁发生的事情之后,长意就已经心知肚明了。除此之外,他还在逍遥阁附近发现了魔界的踪迹。
看来,傅雨和上官姝说的话倒是真的。只是这个花美姒,究竟是何许人也?
长意自接手蜀山以来,未曾与魔界交过手。想来,对方知道他是蜀山掌门,也不敢轻举妄动。从他下山至今,已经寻回了第一个神器,魔界虽然鲜少与他们正面交锋,但在背后肯定密谋着不少小动作。魔界部下尚有十大军团,实力不可小觑。他们不敢随意出击,必定是想等他们寻齐神器,坐收渔翁之利!
长意冷笑了一下。
一阵冰冷刺骨地风吹过,长意白衣飘飘。
“还是先去把江大小姐给接回来。”
☆、番外:中元祭孟君文
年、月、日,从君丧至今日,已然过去千年。然妾无德,竟不知君丧之月日。故不得已每年中元,乃能衔哀致诚,告君之灵。
遥想初见君时,妾尚豆蔻之年。妾不过蒲柳之姿,喜清水芙蓉,故常着荷叶罗裙,挽云髻峨峨。最喜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妾至今难忘,那时君常抚妾鬓间青丝,眉眼间款款不尽深情。
不知君忆否,那日落雪纷纷,城内城外一片洁白。妾着一狐裘大氅,携三两婢子并几个伙夫,乘马车沿河直上,至洛阳访亲友。道上北风呼啸,白雪皑皑,满树晶莹剔透。原本一路赏景,正心旷神怡。不料中途遭遇凶神恶煞之山匪,财物一应被掠夺。那山匪贪得无厌,恶贯满盈,杀人不眨眼。且不说那几个伙夫,连妾贴身之婢也被一刀毙命。
当是时,山匪有十又七,妾独身一人,实力悬殊,无胜之可能。妾自以为寿命将尽,然心中尚有一事未了,故哀叹不已。哪曾想上天知晓妾心中悲苦,于是君便忽然而至。君一文弱书生,不通武道。袖中只携几卷书,并无利器。却将妾护于身后,徒手抗匪,殊死拼搏。
山匪凶猛,君不敌。顷刻间,君刀伤浑身,血迹斑斑。然君毫无惧色,至始至终坚保妾之身。妾泪赞双荧,早已生出恋君之情。正是绝望之际,又一路过官商至,人数众多。山匪知事不成,便作鸟兽散。而后,君疗伤九九八十一日,方康。自此起,妾与君时常会面,惺惺相惜,誓不分离。
彼时,君年少,家住城南;妾亦年幼,家住城北。君为一介布衣,家境贫寒。风尘仆仆,携一书童上京赴考;妾为上卿嫡女,养尊处优。独处深闺,专于琴棋书画,赏花赋诗。本是日升月落,永不相遇,却孽缘忽起。
君与妾居住不相临,家世不相仿,好似那牛郎与织女,隔着漫漫星河,可望而不可即。妾自遇君之后,只觉柳暗花明,恍若梦境。妾惶惶度日,日不能食夜不能寐,只怕南柯一梦终将醒。
妾蒙上苍爱怜,前生福厚过人,享得非他人所享之福。可常言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妾自知将来未必福运一生,此亦非妾之所愿。妾但愿神明将那往后的福都散去四方,以此换得与君郎白首偕老,共度余生。若妾果真注定福薄,也请佛祖宽厚,佑君一世安好。
呜呼!谁知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妾薄命者尤存,君却早逝?报丧童言君不慎溺亡,然君祖籍江南。江南之人多善水,妾虽未听君言善水,但理应如此。试想,善水之人如何溺亡?莫不是又遇山匪,或是前贼,或是新贼,惨遭杀害?莫不是因妾府中人对妾与君相好颇有微词,阴遣人将君谋害?莫不是君果不善水,大意失足?然君已故,妾终不得知晓因缘。哀哉,哀哉!
闻君丧,妾心力交瘁,悲恸万千。恨不得与君同赴黄泉!妾终日不食不寐,日渐消瘦,朝挽青丝暮成雪。府中家人见妾模样,心虽不忍,终无可奈何。
那日,正值黄昏,残阳西斜,红霞满天。黄烟漫漫,好似梦中黄泉。妾隐隐望那黑白无常至院中,自知大限将至,心中释然,竟不禁面露浅笑。随那无常去了黄泉,见一少年,自称冥帝,统鬼界。听王言,方知妾原是奈何桥边一婆子,负责为来往亡灵递送汤水,使其忘却尘世记忆,复转世投胎再成人。妾于二十年前入凡试炼,亡灵接纳之事无人接管。然未忘却过往者不可过奈何桥,以故亡灵皆徘徊在三途河畔。
妾忆起前世因果,遂留冥界,重掌接纳之职。然妾在奈何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始终无等君来之。妾心疑,君亡灵在何处?为何不曾相见?冥王道,世间之人,死后多释怀,故亡灵离开躯体,来此黄泉路重生。亦有人念念不忘,不愿转生。此类人之亡灵,只能徘徊世间不散,永不至此。妾闻言,哀恸不已。
君忆否,那年阳春三月桃花朵朵?
君忆否,那年夏至湖畔杨柳依依?
君忆否,那年秋分田间麦浪滚滚?
君忆否,那年冬日山路白雪皑皑?
君可知,妾孟氏独身黄泉路上翘首以盼?
君生君死已无关,妾君长存妾心间。
言有穷而情不可终,君其知也邪?其不知也邪?呜呼哀哉!
尚飨!
“启禀孟婆,诸鬼兵已经整治完毕,子时一过,便可打开酆都鬼门关。”一个鬼兵匍匐在奈何桥畔,恭敬道。
“知道了。”
孟婆淡淡道。她将刚写好的那封信叠成几折,小心翼翼地放在一盏河灯内。她下了桥,将河灯放置在忘川河上。漫漫黄烟中,孟婆的河灯闪烁着明晃晃的火光,飘向未知的远方……
☆、第五十三回:白莲&一朝穿越太师府
白莲,水生,又名“芙蓉”,也名“荷”,象征着纯洁神圣。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我这是……在哪儿呀?”
江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厢房。绛紫色的床帘上,几串垂着的丹色玛瑙无声无息地晃荡着。
忽然,一张女子的脸凑了上来。
“小青?”江瑶呢喃的声音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等她意识清醒些了才发现,面前的女子并不是她的贴身侍婢小青。
面前的这张脸很普通,甚至有些木讷。还好,她鬓间别的那一朵含笑,让她显得机灵些。
“大小姐,您终于醒了。”女子欢喜道,扭身跑开了,看样子是去通知他人。
这声“大小姐”,倒是有熟悉的味道。这恐怕是江瑶从睁开眼之后遇到的唯一一个熟悉的东西了。
江瑶直起身,头部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她咬着牙摸了摸头,却发现自己的脑袋上绑着绷带。
“我这是怎么了?”江瑶有些糊涂,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这个时候她应该刚和上官姝从苏小小那儿取了西泠笛,准备穿越回到原来的时空才对呀!
难道,她穿错了,穿到了其他的时空?
江瑶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她忽然着急起来,坚持着下了床。
“上官……上官姑娘,你在吗?”
屋内安静了片刻,门外又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江瑶往门的方向看去,却见一位贵妇模样的女人快步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一群媵人。
“清月儿,你终于没事了!”那位妇人一把抓住江瑶的双臂,心疼道,“我的心肝儿,受苦了……”
江瑶不解地看着眼前的妇人,竭力抽出手道:“我不是清月儿……”那个“儿”字,江瑶读得特别别扭。
“你说什么呢!”贵妇愣愣地扫视了她一眼,“可不就是清月儿嘛,可不就是我女儿嘛!”说着,还侧身去问身边的婢子。
婢子们自然连声道“是”。
江瑶顿时二丈摸不着头脑。她以为像她这样丑陋的容貌已经实属罕见了,哪曾想在这里,居然有一个叫清月儿的大小姐长得和她一模一样!
“她也真是够悲哀的。”江瑶心里叹道。看来,她是不幸穿越到这个倒霉大小姐的身上了。
“清月儿,你是怎么了?你连娘亲也认不得了么?”贵妇一脸憔悴,显然已经为了自己的女儿担忧许久。江瑶看其模样,于心不忍,想起自己的娘亲早早逝世,不由心生感慨。
“我……我怕是失忆了吧。”江瑶无奈道。
“啊?”贵妇闻言慌了起来,“快叫太医院的卢太医进来瞧瞧——”说罢,她激动地起身离开了厢房,应该是去寻那卢太医来。
“太医院?”江瑶傻了眼,难道这清月儿还是皇室贵胄?
之前那个婢子从床榻旁的木架上取下一个银制朱雀面具,递给江瑶。江瑶则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奴婢含笑,是小姐的贴身婢子。这个,是小姐平日戴的面具。应夫人之命,小姐不能以真面目示人。”许是刚才在一旁听到了江瑶说自己失忆了,含笑会意地解释道。
江瑶戴上那副朱雀面具,朝着镜子里的自己望了一眼。忽然,她注意到,自己的腰间系着一枚镂空银铃铛。
这枚铃铛她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她出生时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东西,从小便一直当护身符携带着,从未离身。一直到后来,她不慎落水,差点连命都搭上了。爷爷怕铃铛戴在身上一不小心会被自己弄坏,所以找人在江府芭蕉院落内一处枯井下修了一个地阁,将这枚银铃铛供奉在里面。
可如今,铃铛居然出现在了这里!因为它绝不可能是江瑶自己带来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楚清月也有一枚这样的铃铛。
“含笑,这枚铃铛是怎么回事?”江瑶问道。
“这是小姐出生当日,一为路过的跛脚和尚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