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女道士种田记-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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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倾城,这个突然闯入她的世界的人,搅乱了她心里沉寂的死水,不过,死水终归只是死水,平静有时,现在,她也只是在享受那好不容易惊起的微澜。
沉默了片刻的人微微蹙眉,夜色般的眼眸划过一抹思量,面上黯然神色一闪而过。
花朵重重呼了一口气,平复了心绪,这才又抬头,面上神色突然一转,翘起了二郎腿看着外面两人,痞色十足地道:“我说你们两个死婆娘在山里当野人当久了寂寞了?没事跑来瞅老子的男人做啥?老子男人就是看上了老子这个穷要饭的咋了?羡慕嫉妒恨了?”
石床上的人,那屌样,简直炸了天。
被这么几句话一轰炸,旁边站着的年龄看似就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愣了一愣,反应过来一下就来了气,满脸鄙夷地看着她道:“你个死女人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谁羡慕你了?你们碧水国的男人男不男女不女的,我看着都恶心!”
“恶心?我看你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吧?”
说着,花朵又满是鄙夷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似乎不经世事的小妹妹,嘴巴一撇,满是嫌弃道:“前不凸,后不翘,床上不会骚,声音像鸡叫,怪不得没男人喜欢!”
从来在山上静修仙道的小女人哪里听过这般粗鄙的话,一下子涨红了一张脸,又是羞,又是气,“你找死!”
话语还没说完,已是一抬手,隔空一巴掌便是狠狠地扇了过去,一个不妨的人就生生受了下来,“啪”的一耳刮子,整个牢狱里都听得清清楚楚。
哪想,随着这声响,那人整个人也被扇倒在了石床上,跟着“噗”的一口,一大滩的血已是落了一石床,点点血色,甚是嫣红。
“……”
那牢外的两人,蓦地愣在当场,刚才出手的人更是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愣了一愣,满上疑惑一闪而过,怎么这一巴掌下去,这血飞成这样?
“师妹,你是打算这一巴掌将她打死不成?”一旁的女子反应过来,满是责怪地看着她。
“师姐……我……我没有……”她就是想给她个教训,哪里知道……这么不经打……以前她打那些地痞流氓时,最多嘴角破了皮……也没见着吐血吐成这样的……
“她就一个没多少道行的凡人,你当她铁打的?要是你今儿个真一巴掌把她命要了,怕是你四师兄要与你生气了。”
一听到自己师姐这么一说,女子一下就急了起来,拉着她的衣袖满是祈求道:“师姐,你别告诉四师兄,我不是故意的,我,我错了。”
见了女子满脸的祈求和隐隐的泪花,被她称作师姐的人哪里又真打算与她生气了,看着石床上的人还有好几口气在,也就不再为难她,拍拍她的手,道:“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只是你以后出手,要有个轻重,不然,迟早要出事,咱们是修道之人,不应动不动就下杀手。”
“对不起,师姐,我以后再不这样了。”
见着小师妹低头安静了下来,女子这才转头,定定地瞧了石床上的人许久,眼里精光一闪而过,道:“今日我们把姑娘请来这里,本就不打算与姑娘绕弯子,还请姑娘也莫要跟我们打马虎眼。”
倒在石床上的人,动了动被打麻了的左脸,抬眼,有些好笑地看着牢门外的美艳女人,满是不解道:“我就是一乡下种地的,姑娘要我怎样?”
“你少在那里给我装疯卖傻!”话都说到这地步了,她还在装疯卖傻,那人一下子也来了气,面上神情瞬时冰冷了,“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明明有了自由身,却还愿意待在那个破地方,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打着什么主意?”
这话听得花朵眸色里全是困惑,想了良久,才歪着头,有些不确定地看着那女人道:“你意思是说……我是,被换了魂的?”
女人讽刺地看着她,她还道这人是要装多久呢,“怎么,现在终于承认了?”
牢里的女人却是突然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教外面两人无法捉摸半分,那被称作“师姐”的人,皱着眉头看着里面的人,“你笑什么?!”
带着些嘶哑的笑声戛然而止,倒在石床上的人,身后的手指动了动,猛地一个起身,人便是从石床上坐了起来,面上全是了然的笑意,看着牢外的两人,道:“你们今日诬陷我杀人,是想借此威胁我,好从我身上挖出些怨鬼道的秘密吧?”
女人突然的精明又直白的话,让牢外的人微微蹙了眉头,打量了里面人许久,却终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良久,才沉声开口,道:“是又怎样?”
“那我若是告诉你,我和墨倾城没有任何交易,你们可相信?”
“不相信。”不然那男人是见鬼了才会跟她个穷鬼过日子。
见着两人面上全然不信,花朵无奈地耸耸肩,“今日你们就是把我给虐死,我也只有这句话,没有就没有,我可是不会编谎话的”。
“你和他有什么交易,我们本也没兴趣,我看姑娘是聪明人,当是懂得我们想与你做的交易才是。”
哦,这就摊牌了?
“交易?先不说我对你们的交易感不感兴趣,”花朵斜睨了一眼那女人,轻哧一声,“先说说,你们有什么资格与我做交易?”
这交易,可是一种束缚,她最不喜欢这种束缚。
“资格?就凭我们手上捏着你的生死。”这飘了几百年的老鬼,果然是不好对付的,美艳女子开始皱起了眉头。
“生死?”听着这话的花朵,勾唇一笑,低眉瞧了瞧身上的捆仙绳,眉头一挑,“怎么,今日我若是不答应,你们还要将我打杀了不成?”
“杀你?我们还嫌脏了手呢!”一旁的“小师妹”早已没了耐烦,转身拉着自家师姐的手道,“师姐,我们今日先甭管她,看明日开堂公审她百口莫辩时怎个嘴硬,我就不信了,这么个乡下女人,我们还治不了她!”
“小妹妹,话莫说大了,你这顶杀人的大帽子扣不扣的下都是问题。不过,反正我皮痒了,先看看你们打算怎么治我再说,那交易嘛……等我受不住了再说……”
真是破皮无赖!见着面前这硬石头似乎不好啃,另一女子也不打算耗下去,转头看着牢里的人沉声道:“你可好生再想想,若是你愿意带我们进那鬼林子,我们定将厚报。”
“你们给我如何厚报?”
“金银财物,修道秘笈和法宝,应有尽有。”
“一个满是铜臭,我怕脏了手;一个鸡肋,我要着没用。左右看来,尽是身外之物,没个稀罕。”花朵拒绝得干脆。
“那你要什么?”
牢里的人,只是笑而不语。
“走了,师姐,这个疯子我们先不管她了。”
……
听着外面再无人声,花朵这才侧了个身子,转头,看着身后悄悄画下的阵法,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笑意,有这王牌在这儿,她还不信明日翻不了身。
“丑女人,被人甩了那么一大耳刮子,还自得其乐。”一旁隐身的白狼,见着面前女人又脏又肿的脸,话语里满是鄙夷。
听着此话的人转头满眼白痴意味地瞧着它,良久,才动了动嘴唇,高深莫测道:“佛说,别人扇了我左脸一巴掌,我要把右脸也伸过去让她打……这是修道的境界,你不懂。”
“……”
静默许久的白狼,抬眼看着面前嘴角血迹未干的人,回想起刚才她狠狠地对着自己下腹拍下去的一掌,终是抽了抽嘴角,转头,默默地念了起来:“耶稣说,有人打你的右脸,你连左脸也转过来由他打。有人想拿你的胸罩,你脱了内裤一起给他。有人强/奸了你一晚上,你要顺从他一辈子。要爱你们的仇敌,为那逼迫你们的祷告。”
满室,突然寂静得厉害。
“……耶稣真的这么说的?”从来没翻看过马太福音的人,惊讶得瞪大了眼珠子。
“嗯。”白狼低低地应了一声,动了动肩膀,然后再不吱声。
花朵眨了眨眼,看着那似乎不打算再理她的白狼,眼里笑意一闪而过,良久,才喃喃道:“……原来耶稣这么伟大……没事没事,万法同宗,万法同宗……一个地球一个村,耶稣和佛祖都一样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必那么见外了。”
……
夜幕徐徐落下,城里起了点点灯火,明明灭灭,映着天上星子别般灿烂。
临着县衙的街道对面,一棵两人合抱粗的老皂角树上,一抹银蓝的衣角,在夜风中轻柔飘动,映着明明灭灭的灯火,泛着夜色流光,冰冷的温柔。
撑头斜躺在树枝上的人,闭着眸子似是睡熟,只是,优雅凉薄的唇,突然毫无征象地勾起,浅浅笑意,温温凉凉看不出半分情绪,然后,一双敛了满城夜色风华的眼眸慢慢睁开,视线落在不远处被狗尾草遮掩了的铁窗,久久没有移开。
☆、第027章 夫郎救驾
“听说了吗?那个杀人魔被陈将军从仙山上请来的两位道长给制伏了,今儿中午陈将军会亲自来衙门旁听此案。”
“好像是呢,我大姐昨天就在街上看到她被两个道长亲自押送到官衙去的。”
“太好了,这杀人魔终于被抓住了,这下我就不用每日提心吊胆了。”
……
昨日花朵那一大摇大摆地被拉着在街上“游街”,早就震惊了整个镇子,不出一晚上的功夫,“杀人魔已被官府抓捕归案”的消息便传遍了落梅镇的大街小巷,上到八十老妇,下到换齿幼童,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这一夜的功夫,这“杀人魔”怎么杀人,怎么“魅惑”人的伎俩被老老小小给编了一个又一个的版本,有说那“杀人魔”就是妖魔变的,平日里就化成人的模样,专门隐藏在人群中,趁着晚上人睡着时,一口咬上你的脖子,在你睡梦中就吸干了你的精血;有人说,这“杀人魔”啊就是个修魔的妖人,专门练邪法的,手上有很不得了的宝贝,那宝贝一出,凡人的精血立马被吸了个干净。
一大早上,落梅镇的大街小巷全都热闹了起来,胆子比较大的大姐们一堆一堆地往着平日里少人光顾的县衙去蹲着看个究竟。
是以,不到午时,整个县衙就已经被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不少晚去的人,都只能或是踩着板凳,或是爬上树才能瞧清楚些那县衙的情况。
老远看去,就只能看到坐在堂上的几人,似乎只是埋头查阅卷宗,偶尔抬头商讨几句,并没有要立马开堂的意思。
晨雾一散,早上的清凉便消失了个干净,夏天的日头越是毒辣起来,不少的人身上没有备伞,身上裸露出来的皮肤不到一会儿功夫就被晒地灼痛起来,汗珠,更是顺着脸颊一滴滴滑落。
“怎么还不开始啊?”
“再不开始这天都快黑了。”
……
围观的人群开始烦躁起来,这时,堂上的县太爷这才手中卷宗一合,抬头扫了一眼门外围观的百姓,清咳了一声,拿起旁边的惊堂木重重一“啪”,严肃道:“堂下肃静!”
“陈将军,下官这便开始吗?”
见着时候差不多了,县太爷转头,满眼恭谨地看着右侧首座一大早从军营赶来盔甲都还未卸的陈大将军。
皮肤黝黑、眉目之间全是英气的女子将手上卷宗往旁边的小几上一放,对着她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堂了。
“来人,带嫌犯上堂。”
下面的李荣和蔡明两人得令,立马前去牢中提犯人,在牢房里蒸了一晚上包子的人,被提出来时整个人都似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神智都有些混乱,被外面的暖风一吹,身子都会抖个不停,寒战连连。
“哼,活该,自作孽,不可活。”从牢里跟出来的白狼,看着花朵要死不活的模样,皱眉之际毫不犹豫地讽刺了起来。
搭着脑袋被拖出去的人,有气无力地瞟了它一眼,动了动唇,“你……懂个屁!”
一旁的白狼,嗤笑一声,根本不想再看半分她这要死不活的模样,索性眼不见为净,于是身形一闪,便是消失无踪。
当李荣两人将花朵带到堂上时,她连跪着的力气都快没了,好不容易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头却是搭在一边,怎么都觉得天旋地转,抬不起来。
堂上的女子,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上满是黏着碎菜叶子和鸡蛋壳,很是脏乱,面容蜡黄憔悴,唇色苍白,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一身的粗布麻衣更是显得她身形单薄,似乎风一吹就会倒下。
下面围观的人群看着这被带上来的要死不活的乡下人时,都是愣了一愣,你看我我看你,眼里全然是不信,这,这真是“杀人魔”吗,怎么这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顿时下面就开始了窃窃私语。
“这,这真是‘杀人魔’吗?”
“怎么看着就只是个穷苦农家妹子啊?”
“是不是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