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素-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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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话一次,需要不少灵珠,长宁更习惯写信,而不是用这镜子。
“你跟慕师兄说话吧,我先走了。”何宛然起身。
“也好,我回头再找你。”长宁说,她也不知道师兄找她何事,说不定要说很久的话,也不好晾着何宛然。送走了何宛然,长宁回到房里,在铜镜后嵌了十八颗极品灵珠,默念法决,片刻后镜中浮起了慕临渊的身影,“大师兄!”
慕临渊在书房中,身侧还累累的叠了不少竹卷,他听到长宁中气十足的声音,脸上不由带了几分柔色,“在京城玩得开心吗?”
“还好。”长宁将她们来京城的趣事都讲了一遍。
慕临渊轻笑一声,“开心就好,我还听说两个笨丫头一路飞到了东海、西疆,喜欢那里景色吗?”
长宁不由微微噘嘴,大师兄最讨厌了,老是说人家伤心事,“要不是红儿再进阶,我们也不会迷路。”
慕临渊失笑,“早让你带个司南,有了司南也不会迷路了。”
长宁默然,作为一个都市丛林长大的路盲,沈姑娘一向只分左右,就算有了司南,她也不一定能分清东南西北,所以她从来不带司南,当然这种丢脸事还是不要说了,“大师兄,你找我有事吗?”
慕临渊颔首,“鹤儿,今年七月十五会有帝流浆,我会派人送明月盏过来,你试试看能否收集帝流浆?”
“不是说帝流浆还有几年吗?”长宁问,她记得书上说帝流浆六十年一次。
“说是这么说,但前后相差几年也有可能,这次就提前了。”慕临渊说。帝流浆可以让兽类、植物开智,一般来说在庚申年七月十五,但也有提前或延后的情况,这需要看星象推算,宗门之所以有这么多草木精灵,也是因为宗门派专门修士收集帝流浆,再特选草木开智的缘故。只是植物类妖修修行缓慢,寿命悠长,大部分都只有筑基期修为,能修炼到宝茶道君那程度的属极少数。
长宁道:“大师兄,我要是能采集到帝流浆,能分三枚给我吗?”她先给蜂鸟用,三枚要是还不能开灵智,估计以后也不可能了。
慕临渊提醒她说:“你可以拿走三成,不过帝流浆不好保存,最多十二时辰就散了,你收集就用完,别想留着以后用。”
“那我怎么送到宗门?”长宁问,十二个时辰不够她回宗门。
“到时师叔会亲自来取。”慕临渊说,如果鹤儿真能采集到,让师叔亲自走一趟也值得。以元婴道君的能力,太上宗到中土不过瞬息之间。以往宗门采集帝流浆全靠妖修,人族很少有这方面天赋,但鹤儿情况不大相同,她能这么轻松日精月华,很有可能采集到帝流浆。
“师傅要来?”长宁眼睛一亮,“太好了!”
慕临渊吃味道:“你就只想着师叔?”这没良心的小丫头,亏他平时这么疼她。
“大家我都想,最想宝茶祖师伯、师父和大师兄。”长宁乖巧的说,该说的人都说到了,按辈分排序,一点都挑不出错来。
慕临渊莞尔,狡猾的小丫头。
“师兄,你听过真文吗?”长宁问。
“你怎么知道真文的?”慕临渊诧异的问,真文已经属于很久远的历史了。
“我在一本古籍上翻到的,师兄你说是不是只有上古大能才能复制真文?”长宁问。她这几天观想心咒经真文时,发现真文中的内容跟金帛上的内容有很大区别,很多遗缺错误的内容都补齐修改了,但元神修炼法没补齐,长宁猜测修改的地方可能是乾坤图通过原文演算出来的,她就有点想这真文复制下来给师傅看。
“不错,观想真文就要金丹以上修为,想要复制真文起码也要元婴,且承载真文的玉简也需用极品灵玉制作。”慕临渊说,太上宗几个真传法门都有真文,只有到了金丹期修为才能去门派秘境观摩。
长宁眨了眨眼睛,“这么厉害?”要是这样的话,她还是继续用金帛吧。
慕临渊微微一笑,“所以你要好好修炼,等修炼到金丹期,说不定有机会看到真文。”
长宁心中一动,莫非宗门也有真文?
“鹤儿,我听说沈家对外传言沈三娘去世了?”慕临渊问。
“嗯。”长宁点头。
“最近雍州青羊宫来了人,那人自称是三娘的青梅竹马,想要迎回三娘的尸身,说是想跟三娘结阴亲。”慕临渊说。
长宁蓦地抬头,震惊的问:“是谁!”
“盖嘉运的儿子盖天宝,他是沈家派来接沈三娘的吗?”按说这种小事不可能传到慕临渊这里,但青羊宫主持知道沈三娘身份特殊,他是谨慎的个性,特地禀了慕临渊,不敢擅自做主。慕临渊想起鹤儿很亲近这个堂姐,以为她想让沈三娘改嫁盖天宝,让人先安排盖天宝住下。
“他?”长宁神色有些古怪,她当然知道盖天宝是谁,但她不认为沈家会跟盖家有联系,“我先问问大伯母和三姐。”
慕临渊看着镜中的小姑娘,微微笑问:“你们事情准备的如何了?”他指的是何宛然夺舍一事。
“地方已经定了,我先过去探路。”长宁说,“希望这次能顺利。”
“晋阳公主你也见了?她跟你可有联系?”慕临渊问,他最关心这个问题,没道理凭着太上宗的手段,还查不到鹤儿跟皇家的关系,这问题不解开,他担心鹤儿会有危险。
长宁摇头,“没有。”她顿了顿道,“不管我跟晋阳关系如何,光凭阿颖,我就不会见死不救啊。”
慕临渊闻言心中微动,似乎抓到了什么,但细想又想不出来,见镜面开始模糊了,他估计这丫头又用灵珠来催动铜镜,而不是灵石,他轻叹一声,“要是遇到什么事了,记得找我。”也不知她这方面到底像谁?按说她也不小气,怎么用起灵石来特别抠门?难道他给少了?慕临渊不知道长宁单纯认为灵珠可再生,灵石不可再生,所以习惯性用灵珠。
“好。”长宁依依不舍的跟大师兄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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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月下阴影
长宁跟慕临渊告别后,就给三姐写了一封信,将沈家的具体情况都写上了,省得三娘担心,最后还提了一笔盖天宝的事,她不觉得三娘会在意盖天宝,但盖天宝对她一片痴心,总要跟三娘说一声。
至于沈家、林氏处,她暂时没提盖家的事,她太清楚林氏目前的想法了,要是让她知道盖天宝乐意娶三娘,肯定不管三娘乐不乐意,逼着三娘嫁人。长宁让玉蟾儿去青羊宫送信后,再次闭门不出,她想在这半年里修为再次突破一个台阶,让阿颖夺舍再增加些筹码。
比起长宁的刻苦,何宛然显得很轻松,除了每天必要的修炼,大部分时间不是看书,就是陪晋阳公主到处玩耍,每次看到晋阳公主闹出的各种笑话,她心情格外复杂,真是鹤儿所言的又蠢又可爱,看了阳神真君那么多次卖蠢,等她恢复记忆后会不会对她灭口?
长宁被何宛然逗得直笑,“撄宁真君又不是第一次转世了,她应该习惯了自己没恢复记忆前的个性|吧?”何宛然这段时间时不时的登门找她喝酒,长宁知道何嫣然的封印开始松动,她魂魄又弱,何宛然不敢直接压制,生怕不小心就让她魂飞魄散了,只能任她在体内叫嚣,亏得这种情况她都过了好几年,早习惯了,没影响修行。
何宛然见她满脸幸灾乐祸,斜了她一眼,抿了一口女儿红,“云纨素离京了。”
“查到她来京城做什么了吗?”长宁问。
“来给她年纪最小的弟弟送终。”何宛然说。
云纨素是京城人,也算是官宦世家出生,她原为花间派的记名弟子,后来没通过花间派弟子考核,就离开了中土去北原寻找机缘,吃了不少苦才有今天的成就。她父母早去世了,她还算重情,时常回家探望兄弟姐妹,这次她最小的弟弟去世,她给了后辈们一大笔财物,看来以后是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了。
完美无瑕。长宁看着云纨素的履历,心头只浮起这四个字。
“你似乎对她特别感兴趣?”何宛然问。
“我就好奇。”长宁对云纨素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给人的感觉很好,好得让她戒备,“反正小心点总没错的。”
何宛然点头,又举起葫芦喝了一口,长宁眉头一皱,“你哪来那么多久酒?都是余师兄给你的?”怎么来了京城后她都成酒鬼了?
“不是,是别人送我的。”何宛然懒懒道,“说起这个,鹤儿你给雍州发封信,让他们放个人行吗?”
“谁?”
“盖天宝,盖嘉运的儿子。”何宛然说。
“盖天宝?”长宁惊讶的望着何宛然,“他不是自己要住在青羊宫吗?谁说青羊宫关着他了?”
“他不是被关起来了?”何宛然诧异问:“我怎么听说他是去青羊宫劫狱被人抓了,现在关在地牢里?”
“劫狱?”长宁茫然的望着何宛然,“大师兄没跟我说他有劫狱,就说他现在住在青羊宫,还是他自己不肯走的。”
何宛然晃了晃手中的葫芦说,“盖家说他被关起来了,还送我的灵酒,想让我把她放出来。”盖天宝对沈三娘十分痴情,听说秦家覆灭,还连累了沈三娘,就带着一群侍卫偷偷跑去了雍州,先以盖家郎君的身份登门拜访青羊宫,还说沈家已经让三娘跟秦二离婚,把沈三娘许给了他,说两人要结阴亲。青羊宫主持当然不信他一派胡言,可又吃不透他来历,只能让他先住下,结果他半夜闯地宫,还没靠近门口就被抓了还拿出灵石要行贿。
“他口口声声说你三姐没死,让青羊宫放了她这个弱女子。”说起盖天宝的所作所为,何宛然颇为感慨,“真有胆气,不愧是中土名将之子。盖家接到他去雍州闹事的消息,求到了余师兄处。”余师兄本来不会管这种闲事,但看在丰厚的灵石份上,给盖家指点了何宛然这条明路。何宛然对灵石不上心,却很喜欢盖家送来的灵酒,想着盖天宝连地牢大门都没靠近,也不算什么大事,一口答应了。
长宁听了嘴角直抽,这人真不知道该说他聪明还是蠢,“大师兄没关他,是他自己要留下的,不过他怎么知道三姐没死?”
“许是在你三姐身上留了法器?”何宛然说,“他还蛮痴情的,你三姐要不改嫁他得了。”也省得鹤儿老为她忧心。
“我还是先问过我三姐了再说。”长宁看不上盖天宝,这人疯疯癫癫的,三娘真跟他在一起,那就不是嫁人是养儿子。
“我三师姐说盖家气运颇好,有黑蛟腾飞之相,若有机缘未必不能化蛟为龙,盖天宝为盖嘉运独子,想来也不会差,比秦家好多了。”何宛然说。
“化蛟为龙?你是说要中土要改天换地了?”长宁吃惊的问。
“国势最琢磨不透,往往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如今皇朝气运的确在慢慢衰弱,但自古化蛟成龙的到底是少数。”何宛然说。
长宁明白何宛然的意思,盖家只能算皇位争夺者,不是必胜者,她不以为然道:“我三姐气运也不比盖家差,她周身云气赤红如火,圆如车盖,还有鸾鸟腾飞,何必靠盖家?”
何宛然闻言呛了一口酒,回头诡异的望着长宁,“你确定你三姐是红云鸾鸟气运?”
“我骗你做甚?”有天眼的人一看就出来了。
“红云鸾鸟给黑蛟腾飞是同等的气运,若为男子必是一方霸主,若为女子便是后命。”何宛然说,“你要是真想你三姐有个安静日子,就别让她回中土了。”她心中暗忖,难怪秦家娶了沈三娘,一下从一方权臣变成问鼎九洲的霸主,原来是有沈三娘气运辅助。
“皇后不是凤命吗?”长宁错愕的问,她能看见人气运,但这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对气运的了解远不及那些专门推算气运的修士。她始终认为命运是最难琢磨的,一念之差就能导致天差地别的后果,对师门长辈的推算也是将信将疑,古今不知道有多少悲剧都是毁在自以为是上,所谓看相、推算只能当辅助,真正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不然何来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的说法。
“凡人中除了皇帝,谁能有龙凤命格?皇后最多就是鸾鸟。”何宛然说,龙凤乃天下至尊,独一无二的存在,怎么可能并立?“不过气运一事也说不透,郑皇后未嫁时气运也普通,后来当了皇后才改变的。”
“这些让三娘自己做主吧。”长宁说,她不会随便干涉别人命运,再说她们已是方外之人,中土皇朝更替跟她们无关,只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长宁长叹一声,一将功成万骨枯,皇朝更替最苦的还是普通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