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人保护区-第2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么,他凭什么认为,一切可以回到从前了……
院子外,翟翎羽敛眸,轻轻的整理着自己微皱的袖子,若有所思。
亲兵刚好端着一盘点心上来,没料到兄弟俩久违的会面,这么短时间就结束了:“大人?”
翟翎羽伸手拿了个绿豆糕:“点心不用送去了,你去收拾个屋子,翎赤这几天都住在这。”
几日?
亲兵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大人,我们明日就走,二公子不跟我们一起回去?”
“我还有件事要处理,要多呆上几天,调令上说的五月底交接,也不急在这一日两日。”
“是。”
翎赤是跟着他长大的,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家弟弟的性格。
这么眼巴巴的赶来,难得一副心虚气短却又欲言又止的样子,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这一次,他憋住了什么都没说。
却独独提了宋家和她——
翟翎羽想到这,眼底的神色愈发深沉:“你派几个人去查一查,翎赤来了云锦后,都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情,说了什么话……事无巨细,一一汇报。”
“是!”
***
长平、霖州、云锦……
余初手中的铅笔在纸上跃动着,迅速的勾勒出古代区的地图轮廓。
她的笔在长平上打了×,在云锦的位置画了个○,而霖州的地方打了个“?”。
其实初代在选择驻点时,有个共性,为了方便物资运输,选择都是水运城市。
同时也方便了人员的转移。
驻点那么多同事,围而不杀,还不辞辛苦的把几十号人运走。
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
余初将笔最后定在京都的位置,在上面画了个五角星的标志。
不过现在能猜测的是:
1、谭宪应该知道些什么,不然不可能恰巧路过云锦。
2、国师大人,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她在云锦和京都之间用箭头串联,然后将笔往床上一扔。
抓了个枕头闷在自己脸上。
她那个前未婚夫倒是没什么,翟家高门大户的,翟翎羽那小子人长得好,遭遇过家庭变故后,锐利和纨绔也磨得一干二净,性格沉稳老辣。
正是京都那一群夫人眼中的乘龙快婿。
三年过去了,现在可能早就妻妾满屋,孩子好几个都打酱油了。
那里会在意当年宋家那颗被收养的小白菜。
反而是宋家,如果遇到,她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
不过这事儿,事先做再多的心里建设也没用,真要遇到了,只能等遇到再说。
余初起身,从脸盆架子上将脸盆拎了起来,放在地上,将地图和一些看完的资料尽数都烧了。
古代客栈全木构架,缺点就是隔音不好。
她坐在床上擦着自己半干的头发,能够清晰听见隔壁桌椅移动声,和楚小哥一轻一重的脚步声。
然后慢慢没有声响,一直到了晚饭的饭点也没有动静。
客栈的晚饭走的也是朴素风格。
素菜都是海碗扣,里面油星子都难看到,肉稍稍要好一些,只是舍不得下大料,她给的银子足,厨子好心特地挑了块肥肉——
总之一言难尽。
唯一烧的不错,是那道鱼汤了。
余初让小二拿了托盘和空碗,将菜分装到了空碗里,就着剩下的菜,解决了晚饭。
她端着晚饭去敲楚小哥的房门。
敲了几次都没有动静,余初有些担心楚小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将托盘放在地上,打算先踹开门再说。
门很结实。
她穿的又是软底鞋,第一下没有踹开,余初捏着裙摆正打算来第二下,屋内传来一声嘶哑的声音:“余姑娘?”
“是我,我见你中午晚饭都没下楼,就给你带了点吃的。”
“稍等。”
屋内先是有踉跄的脚步声,移动凳子哐当声,也不知道撞到了哪,压得几乎听不出来闷哼声也一同传来。
端着烛台的影子离门越来越近。
房门被打开,露出楚小哥来,他站的如同青松,后背挺直,伸出右手想过来接余初手中的托盘:“昨夜没睡好,贪睡了会儿劳烦余姑娘挂心。”
这样的表情和语气,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看不出任何破绽。
余初叹了口气,如果他另外一只手不是扶在门框的话。
余初侧了一步躲开了楚小哥伸过来的手,绕过楚他踏进门内,自然的跟进自己屋子一样:“今天的鱼不错。”
楚小哥收回手,背靠着门框:“是么?那我可得好好尝尝了。”
余初将饭菜在桌子上摆好,见他没有动弹,干脆拉了凳子自己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副要长坐的姿态。
楚小哥:“余姑娘,这天色不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怕是有损你的清誉。”
“我在你屋里打过地铺,在顾文澜后院里斗过丫鬟。”余初端起茶盏,“你觉得我有清誉这玩意?”
楚小哥被余初的理论震了一下。
好一会儿,他才无奈笑了起来:“还得余姑娘受累一趟,下去拿壶酒,这灯下美人相伴,没有酒怎么行。”
余初放下茶盏:“要酒不用下楼拿,我屋里就有。”
楚小哥神色松了下来:“那麻烦姑娘了。”
余初起身,慢悠悠的走出楚小哥的房门,慢悠悠的走到自己门前,又慢悠悠的走进自己的物资。
最后慢腾腾蹲在地上,从床底抓出带木箱,吹了吹上面的浮灰。她听着隔壁缓慢到有些艰难的脚步声,垂下的眼帘。
她这次特意带了对外伤效果好的药物和手术工具。
没想到这么快会用上。
等到隔壁声音消失的时候,余初才拿着药箱回到楚小哥的屋子里。
楚小哥正坐在桌子旁,坐姿无可挑剔,只是嘴唇发白,垂着的手,微微抖着。
想来是疼极了。
这个人很有意思,救她的时候,什么手段都不忌讳,千里送、进戏班、哭穷耍赖,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但是一轮到自己——
却又竭力藏着掖着,躲不过了,就拒人千里之外。
每个人受到外界伤害后,反应会和本性有所差异。
就好比肃美人,是刺猬模式的,竖起刺,不分敌友无差别攻击。
而楚小哥,典型的狗脾气。
余初秉着人道主义,等楚小哥基本上快吃晚饭了,才正式进入正题。
她看了一眼楚小哥的下半丨身,觉得人和人之间,果然还是陌生的时候最好打交道。
现在两人都熟了,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下手了。
于是委婉的问了句:“楚先生,你这次去戏班,行李都带出来了么?”
楚小哥放下筷子,仔细思考了下:“我走的急,除了衣物和银子之外,并没有带太多行李。”
“那——”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裤子带够了吗?”
楚小哥板着的脸,如同这夜里的烛火一般,一下子就红了。
余初看到楚小哥的伤口后,才知道,他为什么一天都没有动静了。
伤口又开裂了。
只是之前条件有限,伤口没有缝合,这一次她带了皮肤订合器,原理跟订书机一样。
将伤口用生物材料钉起来,在伤口愈合中,会慢慢被人体吸收。
简单来说,就是不需要特别专业的人员,也能缝合好伤口,而且伤口愈合后不需要拆线。
这样,即使她离开了也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在这之前,她要先将伤口从头到尾处理一遍。
余初问小二要来热水后,余初扶着楚小哥坐在了床上,半蹲在他的身侧,一手拿着手术刀,一手拿着纱布开始清理伤口。
难得的,楚小哥这次没有从头到尾闭眼装死,也没有低着头沉默着。
“余姑娘,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余初将坏死的皮肤组织切割掉:“嗯?”
“你可曾婚配?”
第二十九章
夜里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风。
烛火在哔啵声中摇曳着; 使得原本就昏暗的光线; 愈发的晦涩不明了。
即使是在现代区; 单身男子询问单身女子“你结婚了没有?”“你有男朋友吗?”类似的问题,十有八九都是想在追求前例行一问,事先扫个雷,避免遇上名花有主的乌龙。
而在古代区——
这基本跟提亲无疑了。
其实; 也不怪人楚小哥。
即使这里的文化氛围有盛唐的气象,可封建社会依旧是封建社会。
没看她的手还放人大腿上; 离男人最重要的器官; 径直不到二十公分。
楚小哥在这样的情况下; 询问自己是否有婚配; 无关乎其他; 多半只是观念和从小的教育问题。
“我定过亲的。”
没想到短时间的沉默后; 等来了这样一句轻飘飘的话,楚小哥眼皮颤了颤; 原本就不好看的的脸色; 似乎更加没有了血色。
“医治你也是出于我自己的意愿。”余初将清理伤口用的纱布扔到一旁的地板上,用浸泡在酒精里的棉花; 对伤口进行消毒“我出身草野; 不识礼教,历来孟浪惯了; 楚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余初回想了自己的话,觉得该说清的已经说清了,简单直白不模糊。
可能短时间内会对小哥的自尊心产生些许影响; 不过比起“娶她”这种终身负担,那些影响,对楚小哥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况且——
余初一手合拢伤口,一手握着皮肤订合器,开始了缝合手术。
意料之中的,听到了楚小哥从喉咙里溢出的闷哼声。
况且,在没有麻药的辅助下,楚小哥明早之前,可能也没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
她眼神专注,动作干脆而利索,即使不是科班出身,有了医疗黑科技的协助,余初顺利的完成了伤口的缝制。
下完最后一针,她拿起一旁的剪子,剪掉多余的缝合线,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
楚小哥满头都是汗水,几乎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样,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像是感觉到余初的视线,他睁开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既没有疼狠了的茫然,也没有忍耐压抑后的焦躁。
而是清明一片。
余初收起剪子,反手拿出纱布来,这楚小哥的耐疼指数——
不做特殊岗位,真有些可惜了。
这一次,余初念着楚小哥为了救她,一个读书人不惜穿上戏服,在内宅女眷中咿呀婉转。
——这个牺牲,太大了。
无论客观上有没有救到她,这个情她也承了。
所以平心而论,余初投桃报李,这次也不应该像之前一样粗暴。
她拿出了难得的专注力,患处处理的一干二净,伤口缝的平整好看,就连包扎纱布,也一圈圈的形成螺纹。
末了打了个对称的蝴蝶结。
不错。
伤口撕裂后又淋了雨,之前看着有了恶化的迹象,余初担心楚小哥夜里起烧,看他吃完药躺下,收拾完东西出门时把房门虚掩着。
凌晨左右的时候,又摸出来看了一次。
晚上吃的药里,有一粒药有安眠成分,就是正常人也会昏昏欲睡大半天,病人的体质,熟睡过去估计打雷都吵不醒。
余初端着烛台,显示在门前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见没动静,才伸手轻轻推开了门。
这是余初第一次见楚小哥熟睡的样子。
他的睡相好的可以直接去拍写真,身体笔直,被子盖到胸前,双手交叠放在腹部。
表情安静的像是换了一个人。
这一点倒是跟肃美人有些像,嬉笑怒骂也好,风轻云淡也罢,都是顶着一张脸把自己往里藏。
也就是睡着了这一会儿,才仿佛能看见个似模似样的真人。
余初站在楚小哥的床侧,伸手往自己脑门上随意一捂,感受到差不多的温度后,然后伸手覆在了楚小哥的额头上。
温度不仅不高,还有些稍稍发凉。
她眼皮一跳,将手伸进被子,找到楚小哥的手,轻轻的触了触,也是热气不足指尖微凉,才舒了一口气。
幸好,只是冷的。
上房有上房的待遇,柜子里有预留的备用棉被,余初个子不够,垫着脚找了床薄被,给楚小哥加上。
一颗老妈子心才算是舒了口气。
这个点如果没有发烧恶化,今夜应该算是安然度过了。
她踩着绣花软底鞋,悄无声息的来,也悄无声息的走,就连关门时也只发出一声轻响。
“咔哒——”
屋内,一直沉睡的某人,轻轻的睁开了眼睛。
第二日,余初起的有些晚。
她趁着点完餐后吃的还没有上的空挡,去柜上续房。
盘算着,自己今日去定船票,按照古代的效率,最快也只能后天走。而楚小哥那行动不便,挪窝对伤口不好,在这住个十天半个月才是正事儿。
所以她先续上两天,楚小哥那就先按半个月的续,至于以后——
她这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