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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古代人保护区-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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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灵堂刚设好,就有相近的人过来祭奠,带几把黄纸,带几杯薄酒,相熟的对着排位叙旧几句,不熟的,也拱了拱手,念了几句超度经文。
  慢慢的,来祭奠的人,越来越多。
  有南城的商人,有码头的挑夫,有北城的学子,有东城的长工,有秀楼的绣娘……身份不一,年纪不同,但是他们不约而同的来了这里。
  手握一炷香,在灵堂前诚心拜揖。
  从出事到下葬,几天时间,足够整个京都的大街小巷,将林家之事说了一遍又一遍。
  说那林家宁死不从的孝烈之女,说那寒窗苦读十载一朝为姐敲登闻鼓的林奕,说那痛失子女,却还担忧别人受到牵连的林家老父。
  一家三口,最后落得个此等下场。
  追寻源头,不过是国师大人一时兴起。
  京都百姓被压着的怨和怒,在不少人有意无意的煽动中,越堆越高,越压越沉闷。
  但是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上一炷香,最后送上一程。
  抱着这个念头的人越来越多,不少听到这边消息的人,还在源源不断赶来。
  林家废墟挤不下去后,人就在巷子里等着,慢慢的巷子也挤不进去后,众人就在大街上静侯。
  白天的日头很大,天气炎热,不少人的春衫都被汗水浸透,但是他们脸上没有任何不耐,静静的立在原地,一直等到下午定好的时辰。
  终于起棺了。
  这可能是京都国丧以外,出殡人数最多的葬礼,一路上,还有无数人不断的加入。
  而迎面而来的马车,在了解了事情之后,不是避让,就掉头让路。
  一路上几乎畅通无阻,直到遇到了从东城而来的一队人马。
  打头由侍卫开道,仆人丫鬟在肩舆四周伺候,最后还有一小队人马负责殿后。
  围在正中央的“国师大人”,坐在肩舆之上,一如往常的样子,白衣羽冠,神色淡漠。
  自从那日一喝花酒后,余三就觉得自己就像是场大病。
  整日昏昏沉沉,头疼难耐,全身无力。
  可能是因为他是个病人,也可能是因为他已经获得了认可,这些日子,无论是仆从还是侍卫,甚至连司城防和宫里的人,都对他意外的恭敬。
  今日,司天监少更是毕恭毕敬的来请人,说天象有异,西山以北有地龙翻身的征兆,邀他入宫一叙。
  他这两日精神好了不少,虽然四肢依旧乏力,但是头疼和晕眩已经好了一半。
  便想着出来走走也是走走,等回去的时候,还能去林宅看看林小姐。
  若是她不愿意为妾,那么为妻呢?
  他揉着太阳穴,强撑着脸上的表情问身侧的侍卫:“前面有人出殡”
  侍卫点头:“对方十分蛮横,张口就想让您避让,这京都除了陛下,哪里有您让的道理?”
  这要是搁在前一段时间,乔三肯定不会让,但是这些日子他卧病在床,昏昏沉沉想通透了许多。
  他声音虚弱无力:“死者为大,让。”
  这个回答,在侍卫的意料之中,他神色正常点头,浅浅鞠了一躬。
  然后转身走到对面的出殡队伍前,朗声对对面道:
  “国师说了:林家的出殡队伍又如何?林姑娘撞死在祭天台前,并没有入国师府,这林家父子跟他也就毫无关系。他今日有要事进宫,无暇在这耽搁,劳驾各位给让出一条道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 
  混乱来的太过突然; 坐在肩舆上的乔三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他被护在队伍后面; 并没有听见上前去的侍卫和对方说了什么; 只看见对面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
  乔三抓着摇晃的椅子,有气无力的喊着:“退,快退!”
  可哪里还来得及。
  纸钱漫天飞舞中,汹涌的人流朝着这边挤了过来。
  如同雨季洪流决堤; 打头的两个侍卫,瞬间就被冲垮; 几个宫女踉跄的往后退; 跑的跑; 摔的摔; 就连抬肩舆的苦力; 也被被挤倒了两个。
  只听“轰”的一声; 整副肩舆摔落在了地上。
  乔三被摔得七荤八素,扶着椅子扶手坐正后; 对上的就是众人愤怒的眼神;
  他心咯噔一下,莫不是他假冒国师被发现了?
  不行; 他不能呆在这。
  假冒国师; 被发现是会被剥皮的!
  乔三腿脚发软的从肩舆里爬了出来,想走到右手边的小巷子里先避上一避; 只是今日的他不比往日。
  现在他头疼欲裂,腿脚发软,踉跄刚刚爬出来; 站都没有站稳,便被人给撞倒了。
  有人认出“国师”,尖叫着想要停下脚步。
  “啊——”
  “停下——停下——”
  但是后续的人源源不断的挤了上来,推着他们不由自主的上前,一脚踩在了地上之人。
  惊呼声、尖叫声、哭声……一时混乱做一团。
  直到府衙带人过来,马蹄声整天,所有长刀出鞘,这才算是维持住了秩序。
  京都府尹赵启良坐在马背之上,眼底露出了淡笑,脸上却是一副急火攻心的样子:“快,快去救国师大人!”
  等衙役找了一圈,终于在肩舆一侧,找到了满身血迹,一身污泞的“国师”。
  他双眼紧闭,手臂垂着诡异的角度,脸上青紫一片,口鼻还在不断的往外冒血。
  衙役一脸不可置信,他颤抖着伸出手在国师的鼻下,感受到呼吸后,下意识松了口气,然后双眼赤红。
  他家里两个弟弟妹妹当年得了瘟疫,奄奄一息之际,是国师带着大夫赶在活埋之前,将他们救了。
  还记得那年,他白衣如雪,却丝毫不怕污浊,将弟弟从泥地里抱了起来,轻声安抚着。
  年轻的衙役半低着头,全身愤怒而战栗着,他哽咽道:“国师大人,我带你回去。”
  他将“国师”背起,所有人都自发的让开一条道,所到之处,一群暴徒却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衙役看了看着他们不可置信,看着他们全身颤抖,看着他们痛哭流涕。
  内心却是冰冷一片。
  他将背上放在一旁人家里借来的椅子中,等待大夫前来诊治,转过身对着府尹一拱手:“大人,这些暴民如何处理?”
  “抓!”
  “是!”
  衙役刀刃出鞘,刚踏出半步,便感觉到有人拽着自己的衣摆,他回过头对上了“国师”睁开的眼睛。
  就看见“国师”大人视线落在了对面有人抱着的牌位上,沉默了几秒钟后,用尽全身力气说了四个个字。
  “放了……他们。”
  ……
  四月二十七日,国师与宋家出殡队伍相遇,因谁让道产生冲突,死三人,重伤十二人。
  国师奄奄一息之际,却依旧念着为他人求情。
  四月二十八日,国师大人伤情恶化,高烧不退,时而昏沉时而清醒。
  四月二十九日,京都有名的大夫皆被请入宫,婉言国师伤及肺腑,寿元不会超过一个月。
  四月三十一日,国师发布“罪己告”,百姓哀泣。
  ***
  罪己告一张贴在公告栏上,半个时辰不到,就出在了三人所住的宅子里。
  “余自继承师尊衣钵以来,上不能分君上之忧,下不能解民之困苦,有负师尊之遗愿,陛下之相托也。”
  “……疫病水旱之灾,匪患战事之祸,众生多艰,故因竭诚……”
  “……余不但没有成倍安抚之,还耽溺于四处纵乐,酿成大错,林家三口皆因我而死……”
  ……
  “余自知寿元将近,七日后祭天台前,定自焚以谢罪,传国师之位于苏昱。”
  长五百字的罪己告,一百字是格式礼貌,三百字是自黑,剩下的一百字才是重点。
  概括起来四个字。
  自焚,传位。
  “不仅名正言顺的除掉了“国师”,还把国师之位换成了自己人。”
  余初坐在窗台上,一手拨弄着花草,听谭宪念完罪己告,啧啧称奇:“尤其是这‘罪己告’,所有黑锅让叶同志背完了,下一任就可以不受任何影响。”
  书桌前,叶长谦将罪己诏折起来,压在了书桌上,接着余初的思路:“而七日后自焚,不仅使新帝摆脱了干系,使其以后免于流言,而且替下一任造了势。”
  刺杀国师或者让国师悄无声息“病逝”,太容易惹民众猜忌,也容易让叛党利用。
  谭宪神色比起前两日轻松了不少:“算算账,对方这一招接一招的连环套触底后,也该轮到我们了……余初,你去哪?”
  原来是余初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窗台上一跃而下,拍了拍手上的灰朝,朝着门外走去。
  余初脚步未停:“我回去睡觉,现在中午十二点半,午休时间。”
  谭宪皱眉:“应对之策,你不留下来一起讨论?”
  虽然余初级别不够,但是当年孤身一人来到京都,所思所做,都十分让人惊艳。
  他还是十分想听听余初能不能有什么与众不同的想法。
  “您太看得起我了,我这几斤几两我自己有数。”余初背对着谭宪摆了摆手,打了个哈欠,“等你们讨论完,把能告诉我的部分告诉我就行。”
  她对京都驻点内部多少人员、有什么设备、掌握了什么信息……一概不知,能讨论什么?
  自然是好好休息,说不定有用得到她的地方,也好精神十足的去执行。
  叶长谦一看她甩手掌柜的样子就想笑:“记得起来吃晚饭。”
  “好嘞。”
  春困睡起来没完没了。
  余初睡醒时,外面天都已经黑了,被当做临时办公室的杂物间灯火亮着,应该是两人还在讨论。
  几个鹰者匆匆从临时办公室出去,却也不走大门,借着墙面一跃就勾着了围墙,轻轻一翻就翻了出去。
  她一个人走到堂前,餐桌上给她留了一人份的饭。
  还有一个苹果,不错不错。
  吃饭的时候,临时办公室的灯火亮着。
  睡前,临时办公室的灯火也亮着。
  半夜余初起来上厕所,临时办公室的灯火依旧亮着。
  一直到第二天晚饭,余初还是一个人吃饭的时候,她这才觉察出有些不对来。
  这敌在明我在暗,且我方手上筹码不少,这种倾斜在一边的局势,怎么会商量一天一夜还没商量出什么来?
  第二天一大早,余初在堂前堵住了正在吃饭的谭宪。
  谭宪这些日子因为休息不足,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他低头喝着一碗菜粥,焦距有些散,不知道在想什么。
  余初坐在谭大爷旁边的位子上,拿了一个馒头,当中切开,然后在馒头里塞了青椒肉丝和豆瓣酱,做了一个中式三明治OR京都肉夹馍。
  可能是酱放的多了,咬了一口有点咸。
  她端起碗喝了一口米油:“你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谭宪回过神来,点头。
  余初:“是没有想好使用什么对策?”
  谭宪摇头。
  余初:“那能说来听听吗?说不定我能帮上什么忙。”
  “这次你可能真的帮不上什么忙。”谭宪放下碗,神色疲倦,“我们如果去祭天台,必须先一两日进行布置。最近全城封锁戒严,只是单单只是人出城还不算特别困难,伪装,攀爬城楼……总能出去的。现在问题是,许多设备无法出城。”
  设备太重,无法携带着攀登城墙,而走城门的话,无论是货物还是行李,都会被一一打开盘查。
  只要有一件被搜出,都会让新帝察觉,这些日子的忍耐便前功尽弃。
  余初也沉默了下来。
  如果是往常的日子,最妥当的方法应该是把东西藏到棺材里,彻底钉死,借着出殡带出去。
  可是京都一直以来的惯例,如果和祭天这种为全民求福祉的大事撞上,就是死者也要让道。
  所以祭天前七日不准出殡,寻常人家有白事,必须在家停棺一到七日,等祭天结束方可发丧。
  白事这一条路断了。
  那么就剩下——
  余初将手中最后一口的京都肉夹馍塞进嘴里,口齿不清的问:“叶楚呢?”
  “在临时办公……”睡觉。
  谭宪话没说完,就见余初从椅子上站起来,小跑着穿过院子,连门都没敲,推开门一头叫扎进了侧边的临时办公室。
  余初反手关门时,正趴在桌上补眠的叶同志被他吵醒了。
  叶长谦看见余初,下意识笑了起来。
  他走到门前,从后面将余初搂住,满足的叹了口气:“我一日没见你,怎么觉着像是一年未见似的。”
  余初拍了拍叶同志的手:“我有事儿跟你说,你先放开。”
  叶长谦没有松开手:“你说。”
  “叶楚,我说正事呢。”
  叶长谦难得听见余初这么郑重的语气,他有些不舍的放开手:“我听着。”
  余初转过身来,面对着叶长谦,酝酿了一下。
  她眼中带着笃定,也带有一些忐忑:“你现在可还欢喜与我?”
  叶长谦没料到余初大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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