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夫,别缠我-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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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着外婆端了一碗米醋过来,她就着那些白色的卵状物,猛地泼了下去。
吱吱吱
一阵响声,冒着白色气泡,还有些许烟雾,瞬间像是被火灼烧了一样,变成灰色。
外婆沉声叹了口气,一股子诡异的味道袭来,我急忙捂着嘴巴。
“这东西得烧干净了,不然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儿。”外婆拧眉,她问我最近有没有惹到什么人,或者有没有见过这蛇。
蛇这种东西,都是会来寻仇的,尤其是盒子里这种花缎蛇,长得跟锦缎似的,色彩艳丽,一般都用在降头或者蛊上头。
我没多说什么,外婆倒是利落地很,烧完之后还给我们弄了符水,清清身上的晦气。
我爸说这家里乌烟瘴气的也不能待着。索性晚饭就出去吃得了,做了一半的菜也没办法继续弄下去,我没什么意见,跟着一块儿去了饭馆。
一路上我妈挽着我爸的胳膊,有说有笑的,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久别胜新婚,两人甜得都能溢出蜜来。
外婆转头看了我一眼:“川儿。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还是因为那些蛇的事情?”
“不是。”我轻声道,我想问问白天发生的事情,可我不敢,我清楚的知道,外婆是不会告诉我真相的,顶多打个太极。把我给忽悠过去。
我爸问起我去杨家村旅游的事儿,听我说起杨雪绒下降头,他脸色大变。
“怎么会这样?”
我爸拧眉,看向我妈:“绾绾,川儿说得都是真的吗?你怎么之前不跟我说呢。”
“跟你说,有什么用呢。”我妈叹了口气,她的脸色忽而变得很难看,眼眸之中染了一丝悲凉,“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你说,是不是当初就不该要孩子。”
我妈眼眶里蓄满泪水,随时可能来个大爆发,这个感情来的太快,我都有些措手不及。
“别瞎说。川儿还在呢。”
“就是,秦绾我告诉你,当时是你一意孤行要这个孩子。”
外婆看向我,说也不怕我听着:“你妈怀了你的时候,的确出了些意外,就一周时间暴瘦,瘦的皮包骨。你奶奶主张拿掉这个孩子,甚至还跟你妈吵了一架。”
我怔住了,我妈去拉外婆的手,一直在那儿摇头。
“甚至在临产前一个月,查出胎停的事情,可是绾绾一心保着你。”外婆叹了口气,说我妈吃了不少苦头,她也没说从嫁给我爸开始,只是在那儿叹气。
包厢里的氛围变得很奇怪,我爸沉着一张脸,不再说话,我揣摩不了他们的心思,就坐在那儿,乖乖地吃鱼,也是心疼我母亲,原以为她是个小性子的人,也发现她其实付出很多。
“我原本以为把你当男儿来养,就能破掉这所谓的阴命,可现在看来,没用。”我妈叹了口气,“当初那阴婆子。替你看了阴命之后,人就找不着了。”
我妈像是心口压着一块石头,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外婆伸手,舀了一碗汤,低头在那儿喝汤。
“川儿。”我妈突然喊我,悲情的气氛慢慢开始改变,我似乎才察觉道。从一开始的铺垫,从外婆说起我妈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为了现在这一刻。
我愣了一下,急忙抬头:“嗯?”
我爸一直在逃避我的视线,外婆则盯着我看:“祁家子女,我跟你说过,唯独只有冥婚才能解决。”
“可是……”话到嘴边,我便咽了下去,我跟沉砚便是冥婚,虽说最后没有礼成,但是阴司簿上可是写着我跟他的名字。
我没敢说,外婆说她跟我妈寻思着要给我找个下家,她这几天已经开始物色家族,找找历朝历代。可有适合我的人。
“出身不好的,品行不好,有妻妾的都不行。”我妈执拗着,她心疼得很,说谁家姑娘找丈夫还得从死人堆里去找,说着,她便开始掉眼泪。
我爸伸手。满是歉意的眼神:“都是我的错。”
“不,是我执意这样做,才害了川儿。”
我妈哽咽着,外婆冷冽的眼神扫了过去:“哭哭啼啼算什么样子。”
敢情我妈他们喊我过来,起初铺垫了那么久,就是为了替我找对象,也难为他们了,外婆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是在抗拒,立刻开展了工作。
“阴命难破,可冥婚是唯一的出路,川儿,我知道这很为难,可是外婆也没有办法。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外婆凝声,她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照片,摆在我的面前。
一张是画像,上头男人一身月白色的袍子,站在雪地里,墨发垂落,她说这是宿家的公子。在那会儿可是当朝的相爷,多少人趋之若鹜。
我怔了一下,又看了另外一张照片,一身戎装,骑在马上,民国时候的照片,多了几分戾气。看着倒是一代名将,外婆说那是靳家的孩子,出了名的靳少帅。
前者一生未娶,临死的时候也是孑然一身,只因为心尖人早就踏鹤西去。
后者早死,说是纨绔少帅,死在情人的床上。
“外婆。你觉得合适吗?”我盯着那两张照片,别说从死人堆里找男人,就是这样两个人站在我的面前,我都不会考虑。
外婆摇头,她说目前来说,这两人是唯一附和条件的,我摇头。
我妈趁机开口:“还有那一位呢?”
“那位就算了吧。虽说出身清白,可最后落草为寇,落得那样的下场。”外婆沉声,可我妈却想着要我看看。
沉砚嗤笑一声,在耳边说道:“倒是都不如我,容貌不及我半分,还薄情寡义。”
我原本心还揪着。可这会儿听到这位厚脸皮的话语,却是瞬间治愈,沉砚或许就是我心头良药,或许也只有他能够将我治愈。
沉砚说我外婆倒是着急了,就这么匆忙地想要替我张罗。
外婆跟我妈有了争执。
我爸开口:“要说落草为寇,也是逼不得已,我们祁家跟他们的关系倒是不错,如果真的……”
“他不合适。”外婆凝声,“就前些天,跟杜家那小姐冥婚,平生出了差错,这是大忌啊。”
我妈却固执地要外婆将他画像的照片递给我,等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我吓了一跳。这不就是当时上错花轿的那位……尉迟莲?
我忙摆手,见我抵触,外婆急忙收了照片:“我也觉得不合适,他这人……不知根不知底,山大王怎么就能孤独终老,要么就是有问题。”
“妈,就因为浑身戾气重。常年杀伐,我才觉得他能镇得住川儿身上的阴命。”我妈凝声。
“你们别吵了,我是不会跟这位尉迟公子有交集的,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淡淡地开口。
我妈却盯着我看,她愣了一下,抓着我的手:“你怎么知道是尉迟公子?”
特么的,我真是聊爆了,这是自己给自己挖坑,我面色通红,结结巴巴地说:“那照片……照片上……不都有么?”
“哪里。”外婆亮出照片。
“要么就是你们说到了。”我想掩盖过去,可我爸偏生说他们没有提起,一来二去,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外婆狠狠地盯着我:“川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第98章趣味儿
“没,外婆,我能有什么事情。”
我想糊弄过去都难,我爸见我为难,主动揽了下来,说他可能之前提起尉迟莲了。
“既然川儿认识,也不妨说说他吧。”外婆凝声,我吓得不行,尉迟莲此人怎么说呢,倒不像是个奸佞霸道之人,反而觉着是个正直的人。
外婆叹了口气:“要我说呢,尉迟莲跟杜家那小姐的冥婚,最后闹成那样,也是罪过。”
我皱眉,现场死了七只公鸡,脑袋都被咬下来的,像是被尖利的牙齿给撕咬掉,而杜雨微从那天之后就一直躺在床上,没能醒过来。
“也不知道是杜小姐命薄,还是八字不合。”外婆说现场满是鲜血,她虽然没去看。但也听不少人说起,那叫一个心颤。
尉迟莲的尸体是从山里挖出来的,一口黑色的棺材,特别肃穆,外婆说婚房里的灯被吹灭了,说明尉迟莲是来过的。
“照理来说,冥婚是成了。可偏偏杜家小姐成了现在这样,那条阴缘线也断了。”外婆沉声,她思虑再三还是摇头,说纵使尉迟莲可以压着我的阴命,也不敢冒险。
我妈叹了口气,外婆收起那几张照片:“就不考虑一下?”
“外婆,我还在念书呢。这些事情不着急。”
“可不是这样说,我这几天时常做噩梦,就是害怕你离开我。”我妈说她半夜醒来,都是手脚冰凉,浑身冒冷汗,真的怕有一天醒来,我会睡过去。
我的心惊了一把,我妈看着我,特别真实的眼神。
我爸伸手,去抓我妈的手:“绾绾,别瞎说。”
“唉,怎么听着倒像是我明儿就要去了似的。”
“呸呸呸,少瞎说,等明天彭老头那儿还有一批人。我也去瞧瞧。”外婆凝声,吃得差不多了,她站起身子,说好今天陪我睡的,也是怕今晚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来找我。
回去的路上,外婆说起这位杜家小姐,说那也是新世纪一个奇葩人。
“杜家,祖传下来的走阴世家,这位杜小姐的父母,那都是一代走阴人,可独独到了她身上事情变了。”外婆给我倒了茶,我坐在沙发上听她讲故事。
也没什么好做,爸妈也回房间,小别胜新婚,我不敢去打搅他们。
杜雨微的年纪跟我相仿,说起来甚至还比我小一些,外婆说她出生的时候,镇上的鱼塘里的鱼都死光了,那一天,天有异象,漫天通红。
“她父亲觉得那是不详的预兆,所以小时候就把杜雨微送去乡下外祖母家养着,一养都是十几年呐。”
外婆眯着眸子,说她之前见过这位杜雨微,可是有灵气地很,可是身上总让人感觉带了戾气。
再加上她那位外祖母也是个怪人,按理来说儿女条件好了,就该从深山里搬出来。可偏偏喜欢留在深山里,说是修身养性谁知道在捣鼓什么。
“哦,对了,她外祖母好像养了不少的蛇。”外婆皱眉,说一把年纪还那么能折腾。
“养蛇?”
我讶异的很,外婆说她也不确定,都是听别人说起来的。
我心底隐隐有些不安。外婆说什么杜雨微外祖母家那才是真的深山老林,买个东西都要坐好几个小时的车,里头的人基本自给自足。
“要不是这次说什么配冥婚,怕是杜雨微她父母都乐意接她回来。”外婆叹了口气,说那姑娘也是个可怜人。
我不解:“她父母就真的忍心?”
外婆说是后来又生了一儿一女,连带着杜雨微的户口都给迁走了,照理说杜雨微父母名下就只有那一儿一女。完全没有这大女儿。
“说起来,要不是这次尉迟家找上他们,怕是也不会想起他们的大女儿。”
这么说起来,杜雨微就是炮灰咯,我的心底甚至有些疼惜这个姑娘,忽而想到如果我生在这样的家庭,是不是也跟杜雨微一样,被人抛弃。
这么想来,我妈之前一直坚定地留下我,要好好地养着我,心里生了一丝感动。
“时间不早了。”外婆起身,回房间里去打坐了。
我其实不怎么想跟我外婆一起睡,实在有点不习惯,再加上私心里想跟沉砚见面。他躲在玉镯子里已经一整天了,可是外婆在这儿,就像是设了一道防御,沉砚压根不能出来。
我躲到阁楼上去,忙把门锁上,忽而身后一股力道,男人一把将我抱住。
他身上透着一股冰寒的气息。阁楼上的灯光很微弱,倒映着他俊朗的视线,沉砚抱着我,细声道:“想我了吗?”
虽说他一直陪着我,常常在耳边说话,可是这种感觉终究是不一样的,我转过身去,抱着沉砚。
他伸手,滑入我的衣领子里,冰冷的手,夹杂着阁楼上面吹进来的一阵冷风,我的身子微微颤抖:“不要……不要……”
我细声呢喃,生怕被楼下的人听到,毕竟这貌似偷晴的事儿,也没有到轻车熟路的地步。
男人俯身,擦着我的耳垂,轻声道:“众里挑夫婿,娘子可真是好福气呢,嗯?”
那微微上扬的尾音,能听得出来带着浓重的醋味儿,我被他弄得很痒嗤嗤地笑了起来。身子不断往后缩,可又怕发出太大的声响,咬着嘴巴,那感觉别提多难受了。
绷着的身子,被沉砚一点点点燃火苗,他的手完全没空下来。
“哪有什么福气……嗯……轻点儿……都是外婆……自作主张,不关……我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