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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一等宫女-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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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推开他,眼睛都瞪大地看着他,低笑道:“现在你明白了吧?”

荀真没想到唐皇后居然拿自己来布局,难怪他也得做出一幅憔悴的样子,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看来我白担心了一场,想着若皇后娘娘就这样去了,后宫肯定要出大变数的。”这样于他不利。

有人关怀的感觉真是好,宇文泓伸手抱着她在怀里爱怜地吻了吻,“这段时日都没有去找你,有没有生我的气?”说不担忧是假的,她也是有小性子的。

荀真这才记起那天夜里顾清蔓说的话,心里仍微酸着,手指隔着一层衣物在他的胸膛上游走,媚笑道:“听说你还有心思与人游湖,惹得人家千金小姐芳心大动,嗯,还有畅谈一番,听来颇有几分风流韵味,听得我都羡慕不已。”

她眼里哪有半分羡慕?分明就是在吃醋。

宇文泓不怒反笑一把抓着她挑逗的手指,放在嘴里轻轻地咬了咬,“真儿,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游湖,畅谈,哪一年的事?我可不记得了。”女人就爱计较,他的小女人也不例外。

酥麻感从指尖传到身体上,荀真白了他一眼,这是凤仪宫,他难道还想乱来?抽出被他握住的手指,她道:“人家顾小姐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你别想蒙我?”转身背对着他。

宇文泓在背后一把揽回她的腰,在她的脖子上吻了一下,“真儿,大庭广众之下我能与她有什么?再说后来也不记得有她这一号人物了。”若不是那天在来凤仪宫的路上遇上她,她自报家门说起那段往事,他还真的记不起她是谁?也是在那天才记得自己当时随口赞过她,居然还被她有心之下传得那么广。

他的胡渣子在她的脖颈处轻轻地扫过,酥酥的,麻麻的,有点刺刺的但又微微有些舒适感,她的手往后抚摸着他的脸,想到绿霓,皱了皱鼻子,“绿霓的事您怎么说?她……上回来跟我说话时态度已经很好了。”拿她来当自己的幌子,她的良心始终有几分不安,毕竟她并没不是一个坏到底的人。

宇文泓有时候总为她莫名的道德感而觉得有些无力,“真儿,这里是皇宫,道德与良心都不是那么重要的,在你看不到的宫廷角落里,黑暗比比皆是。绿霓会很感谢孤的行为,她从孤这儿也是得到不少好处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荀真看着他无奈的笑容,很没良心地笑了出来,遭到他一瞪,方才道:“若我真的是道学家,现在就不会与你在这儿耳鬓厮磨。”为了他,她也可以舍弃自己的原则。

宇文泓歉意地吻了她好久,“若晚上几年再与你有这一段情事,那就不会这般艰难。”怪他原本以为只想要利用一下她荀家身份的,哪曾想会与她发展出一段情事来。

“我才不要,若晚上个几年,我可能就不会喜欢你。”荀真笑道,以前他给她的印象太坏了,若当了皇帝,只怕更变本加厉,给她一千个胆子,她也不想不愿靠近他。

“你敢不喜欢孤?”他霸道地拥紧她的腰。

她低低地吃笑起来,享受着这一片凤仪宫一角的温情时刻。

突然,外头传来孙大通的敲门声,“殿下,娘娘的病情有变化。”

宇文泓松开荀真,皱了皱眉,没想到相会是如此短暂,低头与她热吻好一会儿,这才依依不舍地拉着她的手推开殿门出去。

唐皇后一度病危,就连皇帝也赶了过来,昏迷几日的唐皇后脸颊瘦削下去,皮肤干涸,哪还有昔日的雍容华贵?

宇文泰看了心里颇不是滋味,这个发妻在记忆里都是最重仪态,不禁咆哮道:“到底查出是什么原因没有?”

“父皇,儿臣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宇文泓为难地拱手道。

“现在还有什么当说不当说的?”宇文泰怒道,随后咳了咳,这两天他的身体也不大舒服。

宇文泓这才道;“文菩庵新的住持师太与钦天监的官员都说宫里有人行巫蛊之术,所以母后才会突如其来的病倒,一发不可收拾。”

“什么?”宇文泰站起来惊讶道,身子一晃跌坐回椅内,脸色难看至极,皇宫最忌讳这种事情。“宣他们前来见朕。”

宇文泓点头,让人将相关人员都带进来。

无论是新的住持师太还是那钦天监的官员都是异口同声地说有小人做法,而侍候皇帝的华龙宫的总管太监朱公公这时候也站出来,颤声道:“皇上,奴才有次在皇上时常走过的小路上发现过扎满针的草人,看来那人不但对娘娘不利,也要对皇上不利啊。”

“你怎么不早向朕禀报?”宇文泰怒道。

朱公公忙跪下来,“奴才怕乱说话让陛下不喜,况且宫里忌讳这些个事,那个时候……陛下的身体还算健朗,所以奴才没有禀报。最近奴才见陛下的龙体日渐违和,不知是不是与那暗中的扎针草人有关?思量再三,不敢再瞒皇上,还请皇上责罚。”

“父皇,朱公公不敢说也在情理当中,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想要谋害父皇与母后,这种事不能听之惯之,依儿臣之见,还是搜宫来得稳妥。”宇文泓袍服一掀跪下道,也适时地为朱公公解了围。

壬戌年发生的这起巫蛊案后来在史书上留下了很深的印记,后世的史学家在提到宇文泰这一任帝王的时候,总要提到这一次的巫蛊案,毕竟这对前朝与后宫的格局都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荀真听到巫蛊这两个字眼时心头直跳,居然有人敢在宫里做下这大逆不道之事?抑或背后有什么隐情?“尚工大人,真的要搜宫?这种事在华国皇宫是从来没有发生的事情?”

“陛下的旨意已经下了,这件事由不得我们做声,荀真,所以你也别多想,这是上层主子们的事情,涉及不到宫人。”许悠冷酷地道。

外头打一个巨响的旱天雷,荀真的心头猛烈一跳,回头时只看到许悠的脸半明半暗,似那庙宇里端坐的泥菩萨般光明与黑暗并存,在这一刻,她才发现她是那么的不了解许悠,或许她以前的了解都带了几分自以为是的味道。

许悠似对荀真的打量不甚在意,而是扬头看了眼蔚蓝的天空上的白云朵朵,又一记惊雷响起,皇宫是该要重新洗一洗牌了。

在一夜之间,皇宫所有人都人心惶惶,担心自己会不会莫明其妙地就卷进了巫蛊案中,而所有的宫女太监在这一天之间都集合起来,听候吩咐。

六大尚级宫女与尚侍省的总管太监联手向几大主妃的宫殿而去,搜宫也是最先从有势力有嫌疑的主子们开始。

柳德妃看着王颖尚仪领着人前来,让人将椅子搬到外面的庭院里,“本宫身正不怕影子斜,王尚仪随意搜。”

“奴婢只是遵旨行事,还望娘娘恕罪。”王颖尚仪行了个标准的宫礼,看到柳德妃晗首,这才指挥众人进去搜,“小心娘娘宫中的物品。”

柳德妃轻轻地拨着茶碗慢慢啜饮起来,这王颖倒是挺会做人的,心下赞道。

另一厢,在那持着罗盘的钦天监的官员带领下,许悠领着荀真等人亲自往贵绮宫而去,而此时的冯贵妃却是一派镇定坐在那儿等着她们前来搜宫。

在许悠行过礼之后,冯贵妃一看到她这儿的领头之人是许悠时,心下就开始戒备了,倨傲道:“许尚工,小心本宫宫里的摆设,若有个破损的,只怕你赔也赔不起。”

“还请娘娘挪到外间的大殿去,这次搜宫的宫女太监都是训练有术之人,所以绝不会碰烂娘娘寝宫的物品。”许悠也冷道。

冯贵妃朝自己的心腹使了个眼色,要她注视许悠的一举一动,这个女人不可信,而且她现在握有的证据都显示她与太子之间关系匪浅,所以绝不能放她随意行动。

时间静悄悄地流过,冯贵妃坐在前方的正殿上闭目养神,可那紧攥着把椅的手却泄露出她紧张的心情,把自己宫里的人员一一过滤了,可还是放心不下,子虚乌有的事情太多了。

好一会儿,许悠才领着人前来说是没有发现,冯贵妃这才状似悠闲地将茶碗放下,“本宫就说嘛,本宫与这巫蛊案不相干,又怎会在本宫在这儿发现什么证据?许尚工,你还是赶紧去别处寻吧,要早点将娘娘唤醒。”好让她行事。

许悠刚要行礼告退,突然那个持罗盘的钦天监官员却道:“且慢。”上前在冯贵妃坐的地方来回走动,然后在冯贵妃莫名其妙,正要怒斥的时候,他道:“这底下有东西。”

“你莫胡言。”冯贵妃坐着不动,她是后宫的一品妃,这区区小官也敢这样围着她转?真是岂有此理。

“娘娘,请起身,让奴婢派人挖开一看。”许悠道。

“许尚工,你是要侮辱本宫吗?居然让本宫起身给你们在这正殿上掘地三尺?这里是我贵绮宫的正殿,哪会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冯贵妃不肯合作地怒道。

许悠朝荀真看了一眼,“荀真,请娘娘离座。”

荀真不喜欢冯贵妃,但她毕竟是宇文淳的生母,所以基本的尊重还是有的,上前礼貌地请示了几句,但冯贵妃拒不合作,这才朝几名粗壮宫女道:“娘娘,得罪了。”

几人架起冯贵妃,顿时,那张厚重的雕花椅子就被人粗鲁地推开,翻倒在地,这让冯贵妃的脸色阴暗下去,这种目中无人的侮辱实是她生平仅见,好,许悠,这笔账她会记下,只要皇后一清醒,她即刻就动手,绝对要这许悠陪葬。

荀真感觉到身旁传来的冷气,在盛夏的酷暑中让人脊背生寒,眼角扫过,只见冯贵妃的嘴角据成一条直线,那阴暗的脸色更是浮出几许冷酷之意。

贵绮宫的正殿上遭遇到前所未有的掘地三尺的待遇,作为一宫主妃的冯贵妃的尊严遭到前所未有的挑衅。

砖块被撬开,泥土被挖出来,那几名太监都挥汗如雨地进行着,而众人在焦急地等待着,气氛的凝窒不前,让人心浮躁起来。

突然,正在挖土的太监突然大喊起来,“有发现,有发现……”

这一声响不亚于一道惊雷,荀真也愣然了,呆怔地看着那几名太监将一个盒子从泥地里拿出来,在众人的面前展示着,打开一看,赫然是三个包着草的布偶,上面写着皇上、皇后、太子的生辰八字,还插着一根又一根的银针,令人触目惊心。

冯贵妃也瞪大眼了,她死也不会想到自己寝宫有这种东西?

怎么可能?

这不是她的东西,第一个醒觉过来的她嚷道:“这不是本宫的东西,这是有人栽赃给本宫的……”

许悠拂了拂盒盖上的泥土,“是不是栽赃?这里那么多双眼睛看到这是从泥地里挖出来的东西,娘娘不妨省着一口气到皇上面前再分辩?”

冯贵妃颓丧地坐在圈椅内,她被皇后算计了,脑海里立刻响起这句话,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眸子转了转,不行,她要自救,要见皇上。

“荀真,请娘娘移驾。”许悠冷冷地道,此时她的气势竟厉害过这冯贵妃。

荀真依令将让人粗鲁地将冯贵妃娇弱的身子提起,押着有些恍神的她出了贵绮宫。在宫门处正好遇到满头是汗的宇文淳赶到,看到他的俊颜上是少有的纠结,回头看到许悠尚未出来,道:“时间有限,七殿下要说就赶紧说。”带着人向后退了退。

宇文淳感激地看着她,想到母亲的处境,双手忙握住母亲的手,“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会牵涉到巫蛊案中?”

冯贵妃看了眼儿子,咬牙切齿地道:“淳儿,娘是被害的,是皇后她……”

“皇上还等着要见贵妃娘娘呢。”许悠捧着盒子板着脸出现在众人面前,打断了冯贵妃向儿子吐露出实情的机会,“荀真,你还不赶紧请娘娘上辇?”

荀真为难地看了眼宇文淳,“七殿下,皇上还在等贵妃娘娘。”着身后之人不甚恭敬地将冯贵妃弄上轿辇。

“娘。”宇文淳忙握住母亲的手。

“皇儿,娘是被害的,是被害的……”冯贵妃呢喃着,环顾了一眼周围的人,有些话要到皇上的面前才能说,许悠栽赃陷害她的事情,不能就此算了。

宇文淳追着轿辇而跑,即使他娘为了后位以及皇位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但那也是他的亲娘啊,再说他也不认为他娘会傻得做这种事情,看来要向父皇说明才行,尤其看到母亲现在窘迫的样子,心头第一次怒火狂燃。

凤仪宫的正殿,宇文泰早已知晓在贵绮宫里找出布偶的事。

可是当他亲眼看到那布偶时,脸上忍不住抽搐起来,拿起那个写着他生辰八字布偶看了看,居然还把他的样子做得惟妙惟肖,真是岂有此理,顿时看向冯贵妃,“你有何解释?朕自认待你不薄,你却这样对朕?”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皇上是臣妾的夫君,臣妾又怎会诅咒自己的夫君?再说这对臣妾又有何好处?皇上莫要听信小人所言。”冯贵妃辩解道。

“没错,父皇,儿臣的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与野心。母后的病情与她绝无关系。”宇文淳也陪母亲一道跪下,父皇应该不会听信这种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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