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宫女-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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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信口雌黄,逃离罪贵。”宗亲们又开始大声嚷嚷。
“王叔安静一点,你现在连证据也没看,就如此在朕面前大声吼叫,可有将朕看在眼里?朕敬你是长辈,不代表你可以在朕的面前叫嚣。”宇文泓神色不悦地训道。
那位王叔面色悻然地磕头认错。
“荀真,将证据呈上来。”宇文泓道。
荀真点点头,站起来拍拍掌,燕玉顿时着十来名太监将那些蔫了的花抬上来,还有宫里的管花草的太监跟上前来,仓皇地跪下,还没待荀真问话,即求饶道:“皇上饶命啊,饶命啊,都是奴才们不好……”
荀真不待他们说完,用手指着他们与那些蔫了的花道:“不好?怎么个不好法?这些花都是由你们这些个花匠负责,每月的花肥等物都没少过,这有内侍省的省监可以做证,现在这花变成这样,你们难辞其咎,还不从实招来?”
几个花匠太监都面面相觑,本来想着到殿上推卸贵任的,哪里知道荀真会如此发难?
“说。”宇文泓震怒地拍了拍桌子。
几个花匠太监只差没有跳起来了,心头跳得飞快,架不住皇帝此刻的大怒,纷纷磕头道:“皇上饶命啊,饶命啊,都是奴才们没有照料好,让人……让人在这些花里下了一种药物,以致这些花的花期缩短,算好时辰在总管事大人祭祀花神后的这段路上蔫了……”
这话一出,人人再度哗然了,尤其是宗亲们,更是神色难看,那位王叔指着那些花,“你们可不要说谎,这事关华国的国运,容不得说谎。如果是被别人下了催短花期的药,那你们为何就偏偏搬了那些有问题的花?这不合常理。”
“是啊,这确实不合常理。”荀真这回又坐回宇文泓的身边,“皇上,看来他们还有所隐瞒,妾身主张还是关进天牢严刑拷打,誓要找出事实的真相,还有设计陷害妾身的元凶。”
“准奏。”宇文泓冷冽地道。
几个花匠太监一听,差点吓尿了裤子,御前失礼是大罪,看到皇上身边的红人孙公公走近他们,这回顾不上求饶,有人指着那一群后妃道:“奴才说,奴才说,皇上,总管事大人,是她们,是她们指使奴才们这么干的……“你胡说……”顾清蔓等人都气愤地反驳。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宇文泓斥道。
几个花匠太监哭着道:“都是奴才们贪财……她们拿着钱财贿赂奴才到时候搬这些花到指定的位置,奴才们真的不知道花有问题的,只是想着搬花而已,不会出祸事又可以赚银子……”
“你们好大的胆子。”宇文泓朝那一群妃嫔怒道,“制造这样的舆论以动摇民心,动摇国本,你们可知这是重罪?”
“皇上,臣妾们没有啊,这事不关臣妾们的事情,都是这几个太监的一面之词,可有人证物证?证明臣妾们做了这等伤天害理之事?”顾清蔓这回顾不得让别人代为出头,那群女人除了说谎二字外,头脑都转不灵。
这辩解的话一出,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有人偏向荀真,有人说顾清蔓这些个妃嫔说得也没错,总之就是众说纷纭。
宗亲们这回也没了主意,闹了半天就是给别人当成傻子来使,如果这些花是被人动了手脚,那么就不关荀真的事情,这回他们的脸色都沉重下来,事情已经到了这田地,皇上的震怒只怕他们吃不消。
还是那位王叔出头道:“皇上,此事臣等没有查清楚就胡乱嚷嚷,是臣等的过失,还请皇上恕罪。此事不关荀总管事的事,是臣等牵强附会了,误会了荀总管事,还望皇上宽恕臣等之错。”
一众宗亲及命妇们都跪下认错。
“哼,你们抓了点事就在此大做文章,朕初登大宝,你们不是想着如何替朕分忧?如何匡扶社稷?一门心思就盯在朕的后宫上,王叔,王婶们,你们羞不羞耻?”宇文泓震怒道。
“臣等知错。”
荀真看了眼这群之前猛力攻击她的宗亲们,什么祸国妖姬的话都说了出来,心里着实不喜他们,但是,为自己多树立敌人不是聪明之举,遂不得不违心道:“皇上,宗亲与命妇们都是受人挑拨才会这样的,也是出于为华国的江山社稷着想才会如此紧张,妾身被他们误会,固然委屈,但是他们毕竟都是皇上的血亲,就当看在太祖高皇帝的面子上,不如从轻发落吧。”看了一眼顾清蔓,嘴角冷笑,“妾身倒是找到了证据证明何人是主使?”
顾清蔓猛然抬头看向荀真,自认行事谨慎,不可能让人揪住尾巴。
突然,禁卫军统领张三久进来禀报,“禀皇上,柳相前往天牢救下了宸妃娘娘。”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顾妃垮台什么?
此时众人都顾不上了后宫的那点事,张三久带来的消息太过于耸人听闻了,柳晋安居然枉顾圣旨,居然敢去阻止柳心眉的行刑?
待消化了这个消息之后,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宇文泓,只见到这年轻的帝王只是眉头紧蹙,面容清冷,眼神如冰,不禁心里微微有些怵然。
就在众人惴惴不安之际,宇文泓冷冽道:“将柳晋安与柳心眉祖孙俩给朕带来,朕倒要问个清楚,敢忤逆朕的圣旨,柳家有几个头供朕砍?”
安幸公主看到张三久领命而去,自从母亲被指失心疯,柳家处处受制于这皇帝兄长之后,她这个昔日曾经骄傲的公主也跟着受人鄙视起来,如果柳家垮台,那么她后半生的凄凉可想而知,思及此,出列道:“皇兄请息怒,听听柳家之人是如何辩驳的,臣妹的外公是两朝元老,绝不可能会糊涂随意行事……”
“难道臣妹想说是朕糊涂了?”宇文泓冷笑道,这个皇妹到如今仍学不会看人脸色,当年她勾结二哥等人绑架了荀真卖到妓院里的仇,他至今仍记得,若不是他的小女人机灵,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只要一想到她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他就会有着一股戾气与愤怒,所以这个皇妹不作声犹可,一说话就别怪他不客气。
安幸公主以前与宇文泓这皇兄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但是自荀真在宇文泓的生命里的所扮演的角色越来越重,她与宇文泓的兄妹之情就越来越淡,以至现在越来不受皇帝兄长的待见。
看到兄长那一雷冰冷的面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都怨荀真,若没有她,皇帝兄长也不会这样待她,忙跪下,“都是臣妹失言了,皇兄又怎会糊涂?”
“既然知道自己说话不中听,就站到一边去,忤在那儿碍朕的眼吗?”
宇文泓不耐烦地挥手道,看到这皇妹咬着下唇尴尬地移动脚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眼里的暴风仍没有刮过。
荀真看了眼安幸公主那不愤不甘又无奈的眼神,她丝毫不同情这个女人的境遇,庄翠娥的音容笑貌浮现在她的眼前,眼前这个女人是害死庄姨的罪魁祸首,有些罪是逃也逃不掉的。笑着轻抚宇文泓的手背,“皇上息怒,安幸公主是金枝玉叶,难免想法有些自以为是,皇上就别与公主计较,公主是太后亲女,堂堂宗亲嫡女,自然是心向柳相与震妃娘娘。”
“哼,果然女生多外向,嫁与驸马都有数年之久了,高驸马膝下犹空,高御史也是两朝元老,即使是皇室贵女,不为夫家延续香火,就是朕也不能偏袒于她。”宇文泓借题发挥,看到这皇妹的身子抖了抖,以为这样就能让他时她的观感改变吗?发她的春秋大梦去吧,“高御史,朕记得高家是九代单传,今日朕特下旨意给高驸马,许驸马再娶平妻美妾延续香灯,平妻若诞下孩子,特以嫡子看待。”
此旨意一出,安幸公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兄长与高文轩,好在这高文轩同样也是震惊不已,看来不是他去这狠心的兄长求的旨意,吸了吸鼻子看向高位上的兄长与荀真,他们怎么可以如此待她?
高御史眼里有着惊喜,这恩旨来得太是时候了,一把拉住怔愣不已的儿子跪下,泣音道:“臣代子谢主隆恩,皇上对高家的恩德,臣肝脑涂地也不能报答,往后定当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高文轩两眼盯着荀真看,这是她的主意吗?她也希望他再娶妻妾吗?茫然地随着父亲磕头谢恩,动作如行尸走肉。
安幸公主大声喊道:“皇兄,我反对,我是堂堂的公主,岂能与下贱的女人共侍一夫?皇兄,您为何要这样对皇妹?皇妹做错了什么?要让我如此失去颜面?”
荀真自然感受到高文轩眼里的质问,没错,她是这么想的,不能让文轩哥哥这样过一辈子,同样希望他能幸福,所以她迎着他的目光,连闪躲之意也没有。
但她身旁的宇文泓却是不悦地轻哼了一声,高文轩的眼睛看向哪里的?
加之又听到这皇妹不服气的话,挥手示意高家父子起身回列,这才看向安幸公主,“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皇妹没听说过吗?即使是皇室公主,同样要为夫家延续香火,既然你做不到,那自然要将机会让给别人。”看到安幸公主还要再瓣,目光森寒地道:“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这里是太和宫,不是你的公主府,安幸,朕不容你再胡闹,如果你不想要这公主头衔,那朕自然会成全你。”
安幸公主的身子不禁歪了歪,一手撑住桌沿才能稳住,皇兄太绝情了,连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痛苦地闭上眼睛,当年那件事,她没想到后果会如此严重,让这皇帝兄长处处针对她?现在才意识到,这个大殿里已经没有了她的位置。
荀英仍记得那年在紫云县与荀真见面的情形,原来是这什么公主在背后捣鬼?这皇帝妹夫这次的处理还是不错,杀一个人不过头点地,最痛苦的是没有希望地过着每一天。
一群宗室之人都面面相觑,并不知道安幸做了什么惹怒了皇帝,居然如此严惩?不过安幸公主并不会做人,当年她出阁之时没少得罪宗室命妇,因而没有人为她说一句公道话,只是冷眼旁观着她的不幸。
宇文泓当众伸手握住荀真的手,看向那一群宗亲们,“本来按朕的意思定要将你们严惩一番,须知天降灾祸于华国这样的话若流传出去,会造成怎样的结果你们可知晓?身为宇文皇窒的宗亲,行事要三思,须对得起太祖高皇帝打下的这偌大的江山。”这一番严厉的话让年老的宗亲们都汗颜,以为抓到了荀真的小辫子,所以众人都兴奋起来,说话难免没有顾及后果。
“臣等自知这次行事有失分寸,请皇上降罪。”一众宗亲与命妇都再度磕头。
宇文泓深情地望了一眼荀真,“但是荀总管事宅心仁厚,为你们求情,所说之话也不得不令朕为之动容,所以今儿个在场的宗亲与命妇都罚俸一年以示惩戒。”
仅仅只是罚捧?
宗亲们与自家婆娘对视一眼,这处罚并不重,遂都一脸欣喜地磕头道:
“臣等谢主隆……”
“且慢,朕刚刚已说过这是荀总管事为你们求情的结果,你们要谢就谢她吧,听到没有?”宇文泓挑眉道。
宗窒之人都瞪大眼睛看向宇文泓,他居然如此不遗余力地为她造势?目光游移到荀真的身上,希望她能开口免了他们谢恩的举动,现在不同于祭祀花神,是皇帝的代表。
让他们低下高贵的头颅,向一名自始至终都只是宫女身份的女子磕头谢恩?他们实在难以接受?而且当着朝臣的面前,这太丢架了?均愣然在当地。
荀真的脸上挂着淡笑,并没有谦逊地笑着说什么当不起这样的话,毕竟刚才他们攻击她的时候那个热乎劲儿仍历历在目,向她磕头认个错也是绰绰有余,她受得起也当得起。
再说这是宇文泓给她的面子,她不能也不想辜负他的面子。
气氛凝窒起来,有些人感觉到呼吸渐渐有些不太畅顺。
“嗯?”宇文泓面色不豫地施压,这个头无论如何都要磕下去。
宗亲与命妇们都一脸菜色,受人之恩尚且要涌泉相报,只是给荀真磕个头而已,也不是那么为难的,况且现在皇帝的神色如此难看,指不定待会儿有可能还会加重处罚他们。
心里建设了一番,方才参差不齐地磕头,声音不高地道:“谢荀总管事为吾等求情。”
荀真这时候才道:“大家赶紧起来,荀真的年纪比列位都要小,当不得大家磕的这个头,这都是皇上宅心仁厚,从轻发落的结果。”
众人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当不得,刚刚为什么不说,现在已经受了才来说这样一句话,不过在抬头看到帝王笑眯眯的眼睛,仍是那位王爷当代表,“荀总管事过谦了,吾等确实受了你的恩惠,理应磕个头道谢。”
荀真道:“大家的心意荀真都明了,也希望大家也能明了荀真的一片真心,可昭日月,往后不要再误会荀真,对宇文宗室,荀真由始至终都是惟护的。”
这几句话说得冠冕堂皇,一众的宗亲们想到自己的举动,不禁有几分羞愧,荀真所有出格的举动都是宇文泓授意的,但就她本身而言,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