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好家庭-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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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根发连声说是是是,见好就收擦干眼泪,破涕为笑,“在毛/主席的伟大领导下,在相书记和宋乡长的带领下,我张根发就算是死在革命道路上,一个不乐意都没有的。前些天响应县里司令部、乡里指挥部的号召,除四害,我们大队取得了很大的成果,张根发特来向乡长汇报。”
宋子杰笑了笑,却没有以前开会除四害的时候那么激动,不过还是象征性的表扬两句,问了问。
张根发立刻表示在自己一马当先的情况下,周家庄大队取得了除四害丰硕的战斗成果,老奸儿一千二百五十六只,耗子三百九十三只!
他说这些的时候宋子杰并没有多大感觉,报纸上各地除四害战斗成果都非常巨大,有些地方麻雀用大车送,一车一车的,周家庄已经落后了,在县里也排不上名次。当然宋乡长也听书记说了,那些战斗成果特别多的乡镇,其实早就得到消息提前准备的,时间充裕自然遥遥领先。
也因此,双沟乡政府并没有大规模举行晒除四害战斗成果。
因为不突出啊。
张根发拿出自己杀手锏,告诉宋乡长自己带来了两大筲蚊子苍蝇,“乡长,俺们周家庄不但把自己村里的苍蝇蚊子拿光,四外村的都一起消灭,消灭病菌,大家都不得病。”
宋子杰惊讶地看着他,“是真的?有没有带来,给我瞧瞧。”
张根发立刻让张金焕把筲拎过来。
那俩筲上面盖着盖子,别人不知道装的什么。
张金焕在外面等的也着急,听见他爹叫赶紧拎过去。
宋子杰看着那两大水筲黑乎乎的东西,虽然还能看出形状,也没有腐烂,但是他总怀疑臭烘烘的不由得一阵恶心。
“乡长同志,咱们这战斗果实,能拿到县里评先进不?”张根发满怀期待。
宋子杰笑道:“当然能!除四害是我党和全民长期斗争的事业,毛/主席说要用十年甚至更短的时间来消灭老鼠、麻雀、苍蝇和蚊子,这是一项长期斗争,要和抗日战争一样,从不松懈。”
张根发松了口气,他还寻思除四害热乎劲过去,会被粮食高产取代呢,看来还是有用的。
自从土改过去以后,他很久没舒坦过。
宋子杰亲自去柜子里拿了一个除四害的奖品——搪瓷缸给他,“这个给你们大队的光荣。”
张根发忙不迭地道谢,见那缸子上印着鲜红的除四害标语和“除四害英雄”字样,顿时激动得双手发抖,恭敬地捧过去,然后翘首企盼等待其他奖励。
谁知道宋子杰就此打住,“张根发同志,除四害任重道远不能松懈,这是持久战,回去要继续发动队员们,再接再厉。”
张根法:就一个茶缸子?我花了八块钱买的蚊子呢!亏大了!
……
“我们跟着宋乡长走,您说怎么打就怎么打。”压下心头的苦涩,还是得迅速进入状态。
宋子杰:“除四害已经不是当前最重要的任务,我们有更艰巨的任务摆在眼前。”
张根发虽然不懂,却不明觉厉,立刻一脸严肃而又崇拜地望着宋乡长,等待科普和任命。
宋乡长很满意他的忠诚和恭敬,“现在全国上下,正在酝酿一场更大的运动。”
运动?
张根发两眼跟五百瓦的灯泡一样闪亮,他最喜欢运动啊!
一天不运动他就浑身不得劲。
“宋乡长,啥运动?”
“**公社运动!”宋乡长一拳头擂在桌子上,“八大提出要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咱们地方乡镇自然要积极响应。不但要在农村搞高产农业,还要搞机械化工业,副业、学校,统统搞起来。”
张根发知识水平不行,宋乡长一下子说那么多记不住,尤其是那句听起来很有派头的话叫什么“多快更省”?当然,在农村搞工业商业学校,他没有意见,这样好啊,说明他又有很多事儿要做。
他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宋乡长,您给我好好讲讲,我好回去宣传。”
宋乡长见看了他一眼,反正自己也要练习开会稿子,就拿他练手,“这**公社可比高级社更大,不只是那么四个生产队,可能要有几千个上万个生产队。”
“哇!”张根发两眼贼亮,一脸的向往和憧憬,要是自己做那个**公社的大队长,那该多好啊。
“**顾名思义,就是要共产,不能搞私有,要反对私有化,一切共有为主。生产、吃饭、学习、休息,统统要公有。”
张根发理解不了这么高深的问题,如何统统公有?
宋乡长解释道:“干活一起,吃饭一起,学习一起,休息一起,这么简单不明白?”
张根发摇头,“现在生产队一起一起干活,一起下工,一起开会了。”
宋乡长微微一笑,摇头道:“那远远不够滴,所谓**,那就是所有人在一起吃饭,家家户户都开伙那叫什么**?当然要全队甚至全公社一起吃啊。就说一起生产,现在还有自留地,干自己的有劲头干集体的没劲头,要打击这种私有化,自留地就要交公。这样全员才能真真正正的一起生产!”
张根发不由得一哆嗦,自留地全部充公?那不是要了一些人的命根子?他们得跟自己拼命吧?
宋子杰看他脸色都变了,笑道:“怎么,工作任务艰巨,害怕啦?”
张根发摇头,一副要当马前卒的架势,“乡长同志,我不怕!毛/主席说过要排除万难不怕牺牲,争取胜利!这土地本来就是政府分给我们的,再交回政府,没毛病!”
当初打土豪分田地,让泥腿子有了地,55年开始又把地集中起来,泥腿子们不是也得乖乖的?
现在没收自留地,也是应该的!
张根发感觉浑身又燃烧熊熊火焰,这是党和组织对他的信任,他一定要好好表现。
宋子杰道:“不只是一起吃饭一起干活,还要一起学习,全村都要再办扫盲班,让女人男人都去扫盲。各大队还要开办小学,让孩子们都上学,不论男女都要读书识字。”
张根发激动道:“还是党的恩情大,可恨我张根发生得早,小时候没有这样的好政策,要不我也早就上学读书,现在也不至于没文化。”
宋子杰拍拍他肩膀,“张根发同志不着急,你也可以继续上扫盲班。”
张根发:要是老师长得标致那得去,他笑着问:“乡长同志,副业是什么意思?”
宋子杰微微一笑,对着墙上那幅毛/主席挂像敬礼,大声道:“社员们一起养猪一起种菜一起经营副业做手工活,任何人都不能搞特殊!”
张根发又是一哆嗦,激动归激动,他和宋子杰还不一样。宋子杰是城里分派下来的干部,并不是从农民中来,自然也不会真正了解农村的情况。
自留地收上去,老百姓一起吃饭,老百姓一起养猪,一起做木匠、做豆腐?
就连张根发都觉得不可思议,有些说不出的奇怪。
但是,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虽然他觉得有点奇怪却也不会怀疑,只要上级吩咐的,他就一定会执行,因为这是他权力和职务的力量之源。
就这么又交谈了一会儿,张根发已经恨不得敲锣打鼓去大队里宣传一通,都抖威风。
还是张金焕略微冷静一些,及时地提醒他,“宋乡长,俺们村那些队长都脾气大,俺爹虽然有能能力,为人挺和善不和他们来硬的,他们就欺负俺爹。要是直接回去下达命令,只怕他们要跳脚阻挠咱们工作。”
宋子杰略一沉吟,“最近这些天,各大队抓紧时间交公购粮,及时夏耕夏种。等县委最终文件下达以后,各大队的生产队长要轮流来镇上开会,学习县委文件。他们明白了党的政策,自然会执行的。”
张根发连连拍手,强行拍马,“宋乡长一心为公一心为民,我们又佩服又感动。”
又聊了一会儿。
镇上的技术员敲门进来,递给宋子杰一份文件,“乡长,县里送来加急文件,从今年开始要把玉米纳入秋粮计划,扩大玉米种植面积。”
宋子杰看完文件以后,少不得又和张根发说几句让他回去组织村里种玉米的事情。然后就让书记员发通知给各大队,要各村的大队长明天就带着生产队长来乡里开会,他要赶紧传达种玉米的任务,免得有些村已经开始夏种把地都种完了。
于是张根发就带着儿子和一大堆麻烦回到村里。
听宋子杰声情并茂演讲的时候,他打了鸡血一样激动,恨不得大干一场,回到村里看到让人头大的三队四队,他一下子就清醒起来。
交公粮!
没收自留地!
一起吃饭!
种玉米!
他感觉哪一样都不是那么好完成的,顿时觉得一座无形的大山兜头就砸下来,给自己砸的几乎站不住。
“老大,你说咱怎么办?”
张金焕阴狠道:“爹,有什么好怕的,这是上头的命令咱们必须执行,谁敢不执行抓起来给他打成妄图破坏社会主义生产的反革命!”
他知道他爹怕什么,本来这都不是事儿,回来传达命令就行,说种什么就种什么,说怎么吃饭就怎么吃。之所以为难,还不是周诚志那个老混蛋总是刁难人?
张根发又高兴起来,“就这么办。”
张金焕又道:“爹你先什么都不要透露,我去跟几个队长说开会的事儿,你去跟他们说凑公粮。”
公粮是必须要交的,到处都是高产,他们要是不交岂不是拖后腿?拖了后腿,岂不是打自己脸,说他爹大队长没当好?万一被撤职怎么办?
……
周明愈和莫茹去借了地排车,他拉着莫茹,走到后面跟周培基说一声,让他回去的时候顺便给张翠花捎个信儿。
之所以不自己说,当然是怕张翠花拿笤帚抽他不肯让莫茹去,毕竟一个孕妇去扒石头谁也担心出意外。
他决定还是先斩后奏,只要把石头拉回来又不出事,那就没问题。
趁着现在天还亮,两人一路去了望仙镇的宋家庄,一共十里路,走了不到一小时。
当地都是平原并无危险野兽,加上这个时代也没有土匪、劫路之类的坏人,走夜路除了小心失足掉沟里和大家夸张的鬼打墙,根本没有什么危险的。
周明愈力气大原本就比别人走得快,虽然拉着车也很轻松,如果不是怕颠簸了莫茹他可以更快。
两人大晚上出来拉石头,当然是为了掩人耳目,白天用空间太打眼,晚上才好办事呢。
宋家庄那片采石场规模不大,原本是一片荒地,后来发现有大量石头,经过炸药开采以后就成了一个采石场。几年以后便遭到废弃,只有附近百姓偶尔来扒点回去筑地基。
小夫妻俩到采石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看弯月的角度,周明愈估计得八点多。
莫茹从空间里拿了一些树枝子出来,周明愈拢一堆枯草,生火照明、吃饭。她已经把新买的砂锅、俩盆、刀放在空间里,另外还备了碗筷等餐具。至于吃的也不缺,有热乎乎的烤麦粒、秫秫面窝窝头、煮地瓜、小米粥、几样蔬菜。
两人晚饭吃了烤地瓜和小米粥,举着火把溜达勘察一会儿,回来躺在草席上休息。
天空明净得如同水洗过,幽蓝阔远,弯月西挂,繁星点点,耳边草虫低鸣,有蛙声和蝉鸣传来,让夜显得更加静谧。
周明愈侧身把胳膊伸过去给她当枕头,另一只大手轻轻地抚摸她的腹部,这个时间宝宝很活跃,会动来动去找存在感。
而周明愈热衷于和它玩对暗号接头游戏,它鼓起小拳头他就揉揉摸摸,跟它交流,“不要太用力啊,妈妈会疼的。”如果下一次它更用力顶个脚丫子,他就会轻轻地拍它,“小坏蛋,不听话!”要是它力道小一些,他就会夸它,“真是个乖娃娃。”
莫茹躺在他臂弯里,听他玩得不亦乐乎就咯咯笑,晚上总是有这样一段傻傻的游戏,他也不嫌腻歪。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宝宝也很乐意玩这个游戏,每到这个时候就格外活跃,要是爸爸不和它玩就会拱来拱去找存在感。
差不多半小时,他们动作慢下来,它也越来越安静直到没有动静,估计睡着了。
周明愈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终于哄睡了。”
莫茹不解,什么哄睡?宝宝都没出生哄什么……
下一秒眼前一暗,温热的唇覆上来开始吮吻着她的唇瓣。
他的吻缠/绵有力,急切而又温柔地纠/缠她。
非常时期,他也只能亲亲摸摸以解相思,还得先把小东西哄睡,要不它就踢来踢去!
虽然有办法解决,可他还是憋得冒火,总得不到痛快纾解而越发眼馋、心痒、饥渴,那吻就一改从前的温柔舒缓变得**滚烫。
莫茹被他吻得浑身发热发软,也情不自禁地回应他。
……
良久周明愈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