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香江-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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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留情面!下手分生死!”
“是啊,可惜我是个文人,不然我现在都打算去咏春武馆去报名练武去了,真的是让人热血沸腾啊,而你又如此低调,那可是泰拳王啊!我觉得你就如同古时的侠客一般,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好汉好汉!”黄霑大笑赞道。
顾佳辉一直都在旁边静静的听着,作为一个作曲家,安静对他来说那是家常便饭,而且是他最好的伙伴,再者自己这个老友的脾气他也知道,一来不会无端的对一个年轻人如此的热情,肯定有什么隐情,于是一直都在好奇的在旁边静静聆听。
两人的一番谈话让顾佳辉有些明白过来了,这个年轻人应该是个演员,而且因为某些原因打了一场拳,还打死了人,还留下了影像资料被自己这个老友看到了,这才明了。
“胡生看起来白白净净的,一身斯文,不像是那种武人啊?”顾佳辉疑惑的问道。
胡月笑笑解释道,“功夫一道,练法不同本相自然不同,这是简单的说法。”
黄霑兴致勃勃的问道,“那你们专业的回答呢?”
“肩与跨合,肘与膝合,手与足合,擒是死的,拿是活的,先拳后腿次擒拿,擒拿有成,方进兵器,兵器乃手足之延伸,所谓人器合一,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内因外阳内外贯为一气,一形不顺,难练他形。”
“道家有云万般大道至高深必然返璞归真,这也是四象化两仪,两仪成太极,太极变无极,化混沌,方成一!”
“我已然过了外家的道路,正在内家拳的路上摸爬,所以有些凶气内敛。”
有求于人,胡月也不好拒绝,站起身来走到空地上,给两人讲解着,手上也做着动作,讲解完,笑笑报了抱拳。
“长见识,长见识,以后我再为武侠写词有的编了,当浮一大白,一大白!哈哈哈……”黄霑起身拉着胡月回来坐下,高兴的大叫道。
顾佳辉笑着看着自己的老友无奈的摇摇头,然后问胡月,“胡生今日找我怕是有些什么事吧?”
胡月起身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自己之前写好的《天竺少女》的歌词,礼貌道,“确实!今日来拜访有两件事想请顾先生帮忙。”
“第一个就是小子我和王京一起弄了个本子,打算拍部电影,中间的插曲需要谱个曲,小子虽然琢磨的差不多,奈何不懂曲谱,厚脸上门来求顾生出手,而且还能不能请顾生为这部电影作一下配乐。”
“第二件就是还需要使用一下一首歌的版权来做插曲,听闻顾生是tvb的音乐总监,所以前来拜访。”
顾佳辉接过胡月递过来的稿纸,听胡月说完好奇的问了一句。
“鲜花满月楼!”
“武侠电影?”黄霑问道,然后没等胡月回答就摇了摇头,“武侠已经死了,此路不通啊!”
胡月笑着摇摇头,“凡事没有绝对,没落和鼎盛是相对的,自然有其道理。”
“我认为,武侠未死,只是需要换个姿势!”
“姿势?”黄霑好奇道,然后一脸猥琐的笑容,“姿势?这个词好!”
“额……只是需要换一种表现的手法。”胡月看黄霑的笑容不禁感叹这位大佬的心思还真的是难以捉摸,这都能扯到色上面。
顾佳辉没说话,在看胡月写的天竺少女的歌词,黄霑则是继续的好奇追问,今日来见老友真的是来对了,找到这么一位对自己胃口的小朋友,真是不错。
“比如喜剧?或者其他,但是我目前只想到喜剧,金古梁三位大家可谓算是武侠的三位大宗师。”
“查先生的风格不用多说,身世纠葛,国恨家仇,宣扬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读起来就如同喝酒,还是那种前劲不大后劲十足的老酒,刚喝时不上头,到后来越喝越有味道,醇香四溢,十里能闻,往往开局不显山不露水,到后来能勾画出一片江山如图,越往后情节越引人入胜,越往后框架越框天覆地。而且他的小说受明清章回体文言小说影响很深,读起来大有古风,并且如同在讲述一个个精彩纷呈的故事,并让人欲罢不能。另外,查先生的小说还借鉴了许多西方小说的写法,将其引进武侠小说中,是一项很有意义的创新,比如以白描手法刻画人物性格等,所以我们往往能将很多金庸著作中的人或事随口道来,比如杨过,比如乔峰等等,这些人物形象无一不让读者铭记于心。金古梁三位工匠中,金庸是总能盖出一栋摩天大楼的人。”
“古龙先生则是剑走偏锋,如果把武侠小说比喻成剑道,那么梁羽生是剑仙,金庸是剑神,古龙则是剑魔,他是武侠小说界的鬼才。首先他在梁羽生和金庸之后,开创了武侠小说中的另一种新奇的风格,光着这点足以让他和金梁两人相提并论了。其次他不但在叙事方式上少见的采用了夹叙夹议的方式,往往让读者很有代入感,同时还借鉴了西方悬疑侦探和推理小说的叙事结构和方法,这两点都是武侠小说上的极大创新,就更不用说他笔下的诸多人物形象也是异常的饱满丰富和栩栩如生了,比如楚留香,比如陆小凤,比如西门吹雪等等。”
“梁先生就更简单了,文笔严谨,叙事也流畅,同时具有很深的古典文学修养,诗词比比皆是,用的都恰到好处,有很多还是他自己写出来的。但是故事过于单调和乏味,好比一杯清茶,平平谈谈,几乎所有作品都属于那种一马平川毫无波澜起伏的故事情节的书,而且所有书中的主角都没有鲜明独特的性格,缺乏立体感,往往看过他的一本书后很难会记得有什么让人印象深刻的人或事。如果把金庸、古龙和梁羽生三人比喻成盖房子的工匠的话,梁羽生是那种无论怎么盖都能盖出一栋平平稳稳中规中矩的小楼的人。但虽然他有这些毛病,还是和金庸相提并论,盖因他是新派武侠的鼻祖,开一代之风气,他写武侠比金庸还要早,就连金庸也受过他的影响。”
“他们三人的武侠不用我多说,精彩自然是毋庸置疑,我就在想,为什么这么精彩的故事会被时代淘汰?”
“我想了很久,没想明白,然后我的女友说我走火入魔了,却是把我点醒了。”
“走火入魔?走的什么火?心火,入的什么魔?自然也是心魔。”
“三位大家虽然风格迥异,但是走火入魔这个词语却是来自于武侠,我这次的剧本就是在这上边做了点小心思,围绕着心魔,是喜剧,也是悲剧,我想在大家看喜剧的时候也能有些感悟。”
“武者,练武先练心,习武先习德。”
“佛家有云,人人皆为佛,又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佛魔但在一瞬间,既然如此,人人心中皆有魔,火阴暗,或嫉妒,或贪婪,是原罪,也是心魔,我就是想借着这个来点醒。”
“这是我的想法,也是我初衷,至于能不能被大家接受我就不知道了,虽然结果未知,我还是希望能博一把,凡事做到最好,所以今天来找了顾生。”
胡月一口气讲了这么一大通,有真有假,为的是把两人忽悠住,如果你告诉两人只是为了赚钱,虽然直接拒绝不太可能,但是也影响观感不是。
顾佳辉倒是无他,黄霑却是因为对胡月的印象大好,先入为主,听胡月讲了这么一大通,不禁大呼过瘾,拉着胡月道。
“今天不能走,一定得跟你喝一杯!不然的话实在是一大憾事!”黄霑道。
顾佳辉拍拍黄霑,“阿霑,来看看胡生写的词!”
“怎么了?很烂还是很好?”黄霑疑惑道,直言道。
胡月不禁苦笑,哥们,不这么直接能死么?能不能委婉点?
“咦?天竺少女?印度风格呢?”黄霑诧异的看了胡月一眼,然后继续看了下去,再看了几眼,脸色大变。
少顷,黄霑抬起头来,苦笑道,“我一直认为我已然是人中龙凤,文采无双,今日见了你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没那么严重吧?”胡月大惊,天竺少女这么牛逼,这位大能给了这么高的评价?
黄霑摇摇头,“这倒不是,我是香江大学中文系毕业,专攻这一道,而你不过是半路出家。”
“这首词虽然简单,却是朗朗上口,意境也很不错,肯定是一首上上之作,我已然有了一些想法。”黄霑说完扭头看向顾佳辉。
顾佳辉笑笑,“我看完之后也有了一些灵感。”
“不过我们还是先看看你的想法再说。”黄霑道,顾佳辉也跟着点点头。
“无妨,不过现在时间差不多了,不如先去吃饭。”胡月问道。
顾佳辉点点头。
“大赞!必须和你干上三大碗!”黄霑笑道。
第四十八章万事俱备待东风
席间,顾佳辉只是默默的吃菜吃饭,时不时的自己端起酒杯,也不拉两人,自己默默的抿上一口,怡然自乐。
黄霑就不行了,活脱脱的一个酒中痴,堪比自诩酒中仙的古龙,拉着胡月猛喝,好在胡月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也都不是半斤八两可以放倒的人,端的是一个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最后也只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本来黄霑是要拉着胡月不醉不归的,奈何顾佳辉劝说,这才作罢。
三人酒足饭饱,本来胡月是打算带两人去九龙的卡拉ok唱歌的,顺便给两位讲说一下自己关于天竺少女这首歌的看法,其实也就是把前世的版本唱一下,然后把其中用过的几种乐器说明一下。
黄霑倒是乐意,去卡拉ok肯定要带几个马子,他最好这一口了,而顾佳辉则是反对,说什么嘈杂不容易激发灵感,胡月是赞同顾佳辉,无他,有求于人,黄霑呢,看今晚已然没有机会,也只得作罢,跟着两人来到了顾佳辉的家里。
顾佳辉是个作曲家,艺术家,他的家里充满了文人的那种艺术气息,恍若梨花木的雕栏勾饰,书房比卧室还大,高高的三架书柜满满的都是书,另一边的窗前摆着一架钢琴,琴面被擦的一尘不染,油光铮亮,显示出主人对它的深深喜爱。
黄霑已经算是自来熟了,到了书房,自己就坐到了沙发上,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水,顾佳辉则是看着胡月起初有些好奇的样子,淡淡的笑了笑。
“我以前家里穷,和姐姐相依为命,音乐和知识改变了我的人生,它滋养了我,灌注了我,给了我的今天。”
“作为受益者,我要要对其保持一份敬畏以及崇敬,我喜欢艺术,音乐,绘画,文学等等……”
顾佳辉站在书房的中央摊开双手,满脸微笑的为胡月解释完,然后张开手臂,深深的呼吸,仿佛他已然讲知识和艺术拥在怀中。
“好了,阿辉,让月仔唱一下啦。”黄霑看着顾佳辉一脸的陶醉,久久不回神,出言笑骂一声。
顾佳辉尴尬的笑了笑,对胡月道,“见笑了。”
“不会不会。”胡月忙摆手否认,然后站起身代替了顾佳辉的位置,在脑海中大致的思考了一下这首歌的曲调,然后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噢……沙里瓦;噢……沙里瓦;噢……嗬!……噢…嗬!…噢…嗬!…
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
是那圆圆的明月明月
是那潺潺的山泉是那潺潺的山泉
是那潺潺的山泉山泉
…………
这首歌前世的时候是由李玲玉演唱的,因为是源自《西游记》的插曲,为了和剧中的剧情贴合,所以地域性很强。
《天竺少女》是《西游记》歌曲中最具有挑战性的!如何表现印度音乐在中国的神话剧中,是必须要解决的课题。
八十年代,印度有很多歌曲在中国流行,因此不会有借用不了的素材,每个国家每个民族都有它独特的音乐风格,而且一听便知道是属于哪个国家甚至哪个民族的,因此要抓住它们的“非凡性”而不是“普遍性”,来夸大它们的“非凡性”,就像画漫画像一样,尽量夸大一个人的特征,就会更像那个人。印度音乐不象中国民歌小调尽可能回避偏音“发”、“西”,而很多地强调这两个音。
《天竺少女》中“发”这个音被不厌其烦地强调,还有“西”;另外就是地方特色的口头语,让人一听就能够联想到那个民族那个国家,《天竺少女》中“沙里瓦”重复出现,很具有印度味儿;李玲玉在演唱这首歌的时候更多的是在刻意的模拟像印度女声,印度人唱歌都是声音粗粗哑哑但是有甜甜酣酣的感觉,李玲玉拿捏地很到味,也很出彩。
但是现在,完全就不需要了,不对,其实也不然,总体来讲这首歌既然叫了天竺少女这个名字,自然就带上了印度的色彩。
虽然印度的文化在香江吃的不太开,这首歌也提早的出现了6年时间,但是胡月相信艺术的力量是时间磨灭不掉的。
胡月唱完了,从胡月开始唱了几句之后顾佳辉就开始低头沉思,一动不动,当然也在仔细的继续聆听。
至于黄霑,先是好笑了一下,然后也严肃起来,纵然放浪形骸,却对艺术仍然保持那份尊重,直到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