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戏六夫-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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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亮的眸子,正定在她的脸上,看的她直心虚,面上仍旧装着若无其事的转开,以眼角余光瞅着他。
见他投来的视线,忙转开眼躲避。
文洛垂下眸,顺着她颈部优美的曲线望下,就见肤若上好凝脂的肌肤,在素色领花的照应下,越显白皙。
抬手撩起她柔顺的发,握在手中,露出脖颈底处点点金星。
视线定在金星上,才发现金星赫然是一只栩栩凤头,作为神兽傲视天下的眼,丝毫不为体型所累,锐利的恍若实质,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这一看,再挪不开眼,总觉着这金凤如此的刺眼熟悉,熟悉的让心都在颤抖,像是有什么东西,欲要从心底涌出,闷闷的泛疼。
直到手间握着的发,落下盖住那处金凤头,方才回神,手指插入她的发中,抚上金凤处,辗转揉着,指尖所触的肌肤细滑如瓷,丝毫没有纹身所造成的粗糙感,诱的流连。
沐桃不知他这是怎么了,紧张的身子僵直,捏紧的拳头,渐渐泌出汗来。
感觉到她瑟瑟发抖的身子,眼眸微转,看向她绷紧的小脸,视线定在她咬着的下唇,倔强的模样,落在他的眼中,如寒冬绽放的梅,心下微微一酸生出怜惜。
情不自禁的将她拥进怀,手轻抚着她绷紧的后背,唇贴着她的耳鬓,鼻间满是她如兰的幽香。
这一刹,筑立的心防赫然崩塌,像是久遗的珍宝,失而复得,闭上眼,细品着这感觉,心下突然无比的放松。
外面的人不知屋内有人,犹自聊着天,话题绕着绕着又绕回的到沐桃身上,“我听这院中老人说过,公主六岁以前,并非是善怒歹毒之人,好像是因为久疾缠身,才导致性情大变,喜怒不定看什么都不顺眼,大家都是提着心混日子,生怕一不小心就没了命,直到公主八岁突然痴傻,王妃将人接去了王府,才算得了安宁。”说话的是水月,话末一段,隐含了快意,好似沐桃前身,杀了她全家一般。
晓晓叹了一声:“公主也是可怜人,放着谁久疾缠身,都会受不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算身体在不舒坦,也不能任意妄为啊。”水月聊的起劲,也望着刚才自己的小心劲,大方言语道:“你不知以前的事,也不怪你同情她。”
“那水月姐姐知道吗?”晓晓问的水月脸色忽白忽红的,神色尴尬的说道:“我也不太知,听老人们说,公主治病回来之后,王妃下了禁口令,谁也不许提起以前的事,不然就拔了舌根。”
晓晓敏感的捂住嘴。
水月又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我就知道一点,是关于乐公子的事,乐公子进府的时候才八岁多些,不知哪个院中的送给他一只狗,他极为欢喜,天天抱着他到处嬉闹,终有一日被公主瞧见,勒令让乐公子将狗扔了,乐公子不肯,顶撞了公主,当晚狗就没了踪影。”
“让公主给扔了?”
“若是扔了还好,也不至于会说咱们公主歹毒。”水月卖着关子,急的的晓晓直拍她,“到底怎么了。”
“公主令人将狗给宰了,又令人煮了,硬喂给乐公子,还恐吓他说,养一只便让他吃一只,吃了自己喜欢的狗的乐公子,吐得昏天暗地,至那之后都没笑过,见着肉就会吐。”
“啊。”晓晓惊愕的张大嘴,好半响才闭上,“公主还真是……残忍。”
文洛看着沐桃忽青忽白的脸,转向纸窗刚欲张口,沐桃一把捂住他的嘴,紧咬着下唇睨着他。
他拉下她的手,指尖按住她咬的发白的唇,沿着齿印轻柔的抚摸,“过去之事何必苦苦追溯,让他过去岂不是更好?”
沐桃垂下头,以前听不知道的时候,以为这宿体也是做些小恶之事,刁蛮了些,只要自己随便展露出与之前的不同,便没了大事,可现在听来,这些哪里是人做出的事,就算再不喜动物,就算被龚遥乐顶撞,也不至于将狗烹了强喂给主人食。
还有香秀的妹妹……
“不止呢,还有以前一个叫春色的侍婢……”
52。…51 遗落的瓷瓶
遥见到有人端着食盘走来,水月忙闭上嘴,凝神一望,竟是文洛的贴身侍童言儿,大惊着看了看屋门,文公子不是不在府中吗?
“言儿哥,这……这饭是给谁送的?”
“原来是水月啊,让你吓了我一跳。”言儿大出了一口气,“还能有谁,当然是我家公子,还有公主。”
水月机械似地转动头,眼见言儿敲了敲门,门内传来悦耳轻柔的声音:“是言儿吗?进来吧。”
言儿推开门的,露出屋内两人,文洛似笑非笑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再看沐桃紧绷的脸,顿时膝盖一软,扯了晓晓跪倒在地上:“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婢不知公主……”
文洛看也不看她的吩咐,“下去。”端起食盘上的米粥,放到沐桃脸前,微微一笑:“趁热吃。”
“文公子……”水月眼眶一红,希夷的看着文洛。
“下去。”淡淡的睨向她,眼神像是看着一介死物,惊的水月一激灵,眼中聚出绝望的死灰之色。
颤颤巍巍的爬起身,如一抹失了魂的行尸体刚欲走,“等等。”沐桃叫住她。
这一叫,唤回了水月的魂,转头瞧见叫人的是沐桃,眼中的希夷瞬间消失。
“我听你刚才提到春色,你知道她的事?”沐桃扬眼瞧了瞧文洛,见他只是瞅着自己,眼中波光不定,心里似揣了只小兔,惊跳了一下,壮起胆气看向水月,“我也想听听这个叫春色的事,将你知道的说出来,我就不追究今日之事。”
文洛眼眸动了动,端起茶杯淡淡的睨了沐桃一眼,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思量,感觉到水月投注来的视线,浅而一笑,“公主在问你话,你看我作甚。”
水月垂下眼,深吸一口气,徐徐道来:“春色以前是火房的丫鬟,朴公子初入府时,因为两人年纪相近,被选作他的大丫鬟,可能是因为斥候的好,得了主子的心,朴公子当时待春色很好,做什么都带着她,也极为护着她……”战战兢兢的扬眼偷瞧了沐桃一眼,见后者无所反应,稍稍定下心,“后来这事被您知晓了,您震怒派人将春色…”
话顿住,水月没敢再说下去。
就算她不说,沐桃心中也明了,这前身到底做了什么,记得香秀那夜提起,她的妹妹春色当时是因为前身令人凌辱与她,酿成惨剧。
闭上眼,身体因为愤怒而颤动着,这前身做出这种事,她又拿什么弥补,活生生的一个人,她拿什么赔,而且那人还是个孩子,她怎么狠得下心。
还好这前身死了,不然她真想让这人在死一次。
缓缓吐出一口气,她惨白的脸色落在文洛眼中,晃他眼眸泛疼,覆住她冰凉的手背,紧了紧手。
他手心的热度从手背化开,奇异的暖了她冰凉的心,抬头对他扯了扯嘴角,勉强笑出,转向水月,“你下去吧。”
“你也下去吧。”文洛对言儿颔了颔首,等他们退去,才轻言说道:“你今日处理水月之事不妥。”
“哪里不妥了?”
“不该如此轻易饶过她。”文洛扬眼看着她,她刚暖的心,瞬间凉了下去,冷‘哧’一声,“不该轻易放过她,又该怎样,拔了她的舌根?还是毒哑了她?”
他纯黑洁净的眸无所波动的睨着她,丝毫不为她的怒气动容,淡然的开口:“规矩便是规矩,定下来他们便该遵从,既然有胆子坏了规矩,便该做好受罚的准备,若是轻易饶过,人人都拿规矩不当一回事,岂不是全乱套了。”
他的意思,就该处罚水月,算是杀鸡给猴看,让他们心里怕,不敢再犯,沐桃脑袋‘嗡’的一响,全身血气直冲天灵,“事是我先提出的,你不如直接拔了我的舌根给他们看,看看谁敢不从这些规矩。”
“桃桃。”他无奈的低声唤她,抬手抚向她冲了血的脸颊。
沐桃想也不想的挥手甩开,不想用力过大,扫开了他的手,却捆在他的脸颊。
他被她打的脸一偏,略一顿转回头从看向她,眼中依旧无所波动,无怒无恼,好似那一巴掌打的是别人。
沐桃望着他细薄的唇上涌出的血珠,怔了怔,抿紧唇心中自责不已。
他若无其事的拭去唇间血珠,血珠晕开,让他俊美的脸,凭添了一抹妖媚,白皙的面颊浮出清晰的指印。
落在沐桃眼中,像是在指着她的莽撞,他越是不语不怒,沐桃越是歉疚难安,然想及刚才的话,道歉却卡在喉间说不出,屋中气氛瞬时有些怪异。
沐桃别开脸,轻咳了一声,打破沉默,“我……我先回去了。”
他微侧眼,扫过她略带窘态不安的脸,“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想一个人静静。”沐桃垂下头,有些泄气的踢着脚尖往门口挪。
文洛扬眼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启唇轻言,“人都是健忘的,不好的事也不会永远记得。”
沐桃心念一动,细品着他的话,对啊,她与前身完全是不同的两人,与其刻意的弥补过失,让所以人惊疑,不如顺其自然,总会有人慢慢看出她的不同。
转回头对文洛灿烂的一笑,砰砰跳跳的奔出房。
文洛追着她的人影望出,不由的勾起嘴角。
屋外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文洛敛去笑,看向敞开的房门,“进来吧。”
赏忻懒洋洋的声音,从屋外传来,“老是被你发现,真没意思。”
文洛笑了笑,“若你真不想让我发现,我又哪里发现的了你。”
“没有桃走了?”赏忻从门板后伸出头,向屋内望了望,见确确实实只有文洛一人,抱着头自行进了房坐到圆凳上,一脚踩着凳面,去够放在桌上的茶壶,斟满水一口喝干。
“找我何事。”文洛轻蹙了蹙眉,对他吊儿郎当的模样,没了言语。
“帮我看样东西。”摸索着从腰间拿出个瓷瓶,抛给文洛,“看看里面是什么药。”
文洛扒开瓶塞,放在鼻间轻轻一嗅,瞬间拧紧眉头,“你从哪里得来的?”
53。…52 龚大姑娘
赏忻摸壶的手顿住,吊着眼皮看着他,见他面无表情,也揣摩不出什么,索性不再费心思,“这东西有什么问题?”
文洛摇摇头,“没什么问题,只是想知道你从哪里得来。”
“路上捡到的,见这瓶子颇为精致,以为是什么壮阳补药,又怕不是,特地找你看看,能不能吃。”手肘一拐,捅了捅他的手臂,“不会有毒吧。”
文洛张了张嘴,选择性忽略他的口没遮拦,撇向他,定定的将他看着,“是毒也不是毒,看怎么用了。”
“呃……怎么说?”赏忻错开脸,不再与他对视,这人太聪明,他怕在他面前瞒不住事。
“用多了便是毒,用少了就不是毒。”文洛扣上瓶塞,推到赏忻眼前,“用多了人便痴傻,用少了,人便不记得前事。”
心猛然一抽,波澜不惊的脸上有一瞬慌乱,消失的极快,让赏忻不及扑捉,便又从归从容,歪着头细细打量了他一会,断定是自己眼花,“还真有这么神奇的药。”反手将药瓶推回给他,“你留着吧,若是哪天你觉着活的太累,这药可用着了。”
这人就是心眼太多,活得太累。
“若真有那天,我定提前告知你。”文洛扯了扯嘴角,突然有种笑不出来的感觉,握着瓷瓶的手,竟开始微微发颤。
“好,我铁定帮你做个鉴证。”赏忻一挑眉,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文洛淡淡的瞅了他一眼,“其实…我更想知道,谁会丢掉这已经失传的秘药,。”
赏忻摸着鼻子讪讪一笑,突地一拍桌面,“对了,我还有一事找你,遥乐那小子,不知被没有桃怎么了,将自己关进房中,死活不肯出来,谁去敲门都没用。”
“哦?竟有这事,我们去看看。”知他有意转开话题,文洛也不再追问,扶着桌面刚起身,见赏忻正定定看着自己的脸,眼神玩味,略一蹙眉,“在看什么?”
赏忻伸出手,点了点他微肿的脸颊,后者吃痛的一缩,“没有桃打的?”挪揄的语气中,隐含了点幸灾乐祸。
难得见他吃瘪,若不好好看看,还真对不起自己。
文洛暗暗一叹,不再搭理他,撩开下摆先行出了屋,赏忻忙追上去,“没有桃怎么舍得打你?莫不是有了新欢,抛了你这旧爱。”
文洛突然顿住,侧目瞟了他一眼,眼中不明的意味,令赏忻一阵恶寒,忙讪讪一笑,闭上嘴没敢再言。
到了遥乐院中,赏忻上前敲了敲门,“遥乐是我,开门。”
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