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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帝劫-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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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二章 心思郁结

           事发突然,第二日正午,繁锦便听到了姐姐高热的消息。
    一直恪守景杞话的她再也顾不上那些规矩,带着太医就到玻颜阁奔去。繁素看她前来,硬撑着身子做了一个请安的姿势,看着脸色蜡黄的姐姐,繁锦急的不停踱步,只差没当场掉下泪来。
    “怎么样了?”看到太医诊脉之后,繁锦问道。
    “回娘娘的话,”太医毕恭毕敬道,“夫人并无风寒症状,但是脉搏不稳,倒像是心思郁结,不过老臣开些药饮下去,就应无碍。”
    “哦。”闻言,繁锦这才如释重负的点了点头,“那你快些下去吧。”
    话尚未说完,便听到外面山呼万岁的声音响起,繁锦与繁素均是一愣,刚刚反应过来的时候,景杞已经大踏步来到了他们的面前,跟随在身后的,竟然还有王芸楚。
    看到景杞来,繁锦忙跪下行礼,身在床上的繁素也惊慌的下床欲请安。景杞淡淡的应了声起,便把繁锦拽到身边,眼睛却凌厉的看向太医,“怎么说?”
    “夫人并无风寒症状,但高热不退,臣诊断应是心思郁结。大概是因为刚刚搬入宫里,不适应所致。”
    “哦。”景杞淡淡的瞥了一眼繁素,像是不经意一般,却又加了一句,“不会是恐惧所致吧?”
    这个疑问看似平淡无波,但却极显突兀。不仅繁素猛地抬头,就连繁锦也是一怔,倏然抬头看向景杞,却见景杞唇角微勾,双目却定定的看向繁素,“朕也只是推测,安园夫人不必放于心上。”
    此话既出,繁素蜡黄的面颊突然褪色,生出一种苍白。
    繁锦看姐姐脸色突变,一时着急。刚要去床边软语安慰,没想到只是迈出一小步,手就被景杞紧紧牵住,“皇后着急什么?朕只是随便说说罢了。”
    “安园夫人刚从安府搬入宫里,难免有什么不适之处,被吓着也是情有可原,”景杞轻轻一嗤,“这宫里不比外面热闹,晚上万籁俱寂的,处处都是规矩和禁忌,再加之夫人刚经受丧夫之痛,也难免出现不适应的症状。”
    繁锦点头,迈出去的腿也收了回来。却见繁素紧紧垂头,仍是紧张万分的模样。
    大概是面君次数不多,所以见到景杞害怕,繁锦一想,仰头看向景杞,暗示他们离开,景杞微微一笑,立即明白了什么意思,却也扯起繁锦的手,“安园夫人好好休息,朕与皇后不再打扰,孙德容!”他低头看着太医,“多开些安神的药,不要顾及珍贵药材,好好照顾安园夫人!”
    原本繁锦还想要再陪会姐姐,硬被景杞扯了出去。
    到了玻颜阁门前,王芸楚便恭敬行礼,与景杞繁锦告别。景杞跟着繁锦到了玉鸾殿,像是疲累无比一般,叹过一声气便倒在了软榻上。这几日他们的关系日趋和暖,所以景杞慢慢的会表现出随性的动作,她也不会像以前那般大惊小怪。
    这样的关系,慢慢趋于平常的夫妻。
    只不过,民间夫妻中的丈夫不会要去临幸其他嫔妃,也没那么多人与妻子共享一个男人。而景杞,昨日正是在芸楚的瑾榕殿宿寝。
    身为中宫皇后,原本就应该适应这样的情况,何况繁素患病,仅有的一点不悦也被重重的担心冲的无影无踪。繁锦给景杞端过茶水,想了想还是觉得奇怪,“为什么要说那么奇怪的一句话?”
    “哪一句?”景杞轻轻嘘着茶叶,仍不抬头,“朕说的多了,你说的哪一句?”
    “恐惧所致那一句。”繁锦纳闷,坐到他对面定定的看着他,“你又不是太医,所以说那一句话很奇怪,太医只说是心思郁结。”
    “哦。”他抬起头,“很理所当然的推断,你姐姐刚刚进宫,孤身一人难免害怕。”
    “那你还把她遣到玻颜阁单独住着?”繁锦站起身来,“不如趁这几日,让她回玉鸾殿与我做伴?”
    她恳求时的眼睛熠熠发光,像是流淌着溪水一样澄澈透明,黑亮的眸子毫不遮掩的看着他,一派专注的模样。景杞看到繁锦如此,爱怜的扯过她的胳膊,猛地用力将她揽在腿上安坐。
    虽然姿势亲昵,但是声音却是平淡和不容置疑的,“不准。”
    繁锦不满,转头看他,“得病了也不能有个例外?”唇线微扬,难得的有一种小女子撒娇的模样。
    他感慨于在她身上发现了越来越多柔和的东西,与以前的安繁锦相比,虽然现在的她依然会有桀骜的时候,但已经露出了点点女子的娇柔。他喜欢这样的她,时而柔顺,时而不驯,很多时候,还会有女孩儿的单纯与执拗流露出来。
    但是想到现在,他还是强压下了那样汹涌的喜欢,伸手抚平她因不满而簇起的眉头,声音依然淡淡的,却充满了威慑力,“不能。”
    很多理由,不想向她说的太明白。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仿佛唯有这样才算安定。想到这里,景杞慢慢拥紧了她的腰肢,其实联想到今日繁素的表情,事情已然有了七成的把握,但是如若真的将此事水落石出,以繁锦一心护姐的心思,他们之间,还会有这样的和睦吗?
    一向信奉雷厉风行行事风格的他,竟也会因为这种小事而踌躇不前,这倒真像是笑闻一场。
    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却感到在自己胸前的脑袋又开始不安分的抬起,“又怎么了?”
    繁锦扬头,那秀气的眉毛又蹙了起来,“为什么芸妃也会去玻颜阁?”
    他看着她认真的表情,不由得觉得这个问题可笑,抑无可抑,终于轻笑出声,“你是想问芸楚怎么回去玻颜阁呢,还是想问她怎么与朕一起去玻颜阁?”
    毫无意外的,那张好强的脸红了起来。
    感受到他微含笑意打量的目光,繁锦一狠心,点头,“好吧,那我都问。”
    “朕今日去瑾榕殿转了转,恰巧听到安园夫人生病,便赶过来一瞧,而芸楚也想探望,所以一并前来。”他微笑着,突然叹了一口气,“繁锦,芸楚也有自己的难处,很多事情,你可以归咎于她的家族,归咎于前辈恩怨,但总不能仅仅拿她做文章。”
    繁锦听了,唇角微弯,慢慢的扯出一丝苦笑。
    他话语里的公平不公平,总是以一个局外人的姿态考量。很多时候,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并不能确定伤害有多深。
    芸楚是不是好人,其实她也拿不准。但她却认准了一点,若只是想化解恩怨,那恐怕只有所有事情没有来过。
    那样的仇恨刻骨,并不能仅仅说她不够宽宏大量。仇太深,怨太浓,不论她再怎么努力,也还是安家的女人。
    可是这一切,她今天却不愿意向他说起。
    仿佛突然的,心里便涌上了一种得过且过的辛酸。
    她只能屈从于现在的幸福与温暖。



第八三章 灼灼苍蓝(1)

           玻颜阁内,四周都升腾起袅袅的药气,似苦非苦,将整个房间浸染出一种病态的感觉。繁素斜卧在榻上,脸色不复刚才的苍白,许是因为热气蒸腾的缘故,反而有了一种异样的涨红色彩。
    她紧紧的抠着被子,努力迫使自己静下来,脑子里却不停的回想起刚才景杞的话,他的话看似无心淡然,其实却很突兀,她一个小小的夫人,即便是当今皇后的姐姐,可是发个热也不会使得当今天子亲来探望,而且还说出那么莫名的一句话。
    “恐惧所致”,单单这四个字,就让她忍不住心惊,更别提那双威慑力十足的眼睛,如同洞悉了什么似的,犀利的像是要将她看透。
    她竭力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多想,妹妹荣宠正盛,所以她才沾了些光。那最后一个牵手的动作,不应该就是最好的说明?
    可是这样想着,心里还是忍不住酸涩起来,沉浮不定,如同闷钟在心里回响。
    正接过巧嘉手里的汤药饮下去,耳边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繁素一愣,手下不自觉的一松,药碗砰的落地,马上就有宫女惊慌着跑了过来,“夫人,夫人烫伤了没有?”
    仿佛没有听见喧闹的声音,也没有感觉到腿上沾染汤药的灼灼烫意,繁素抬头,只知道木然看向殿外,眼神看似是茫然空洞,心里却是紧张无比,难道刚才的不祥预感这么快就成为现实?她的事情,终究无处可瞒了吗?
    慢慢的,帘子外面出现的,竟是一个淡粉色身影。
    伴随着玉帘声落,繁素终于看清楚,竟是芸妃娘娘!
    心里那颗石头慢慢放了下来,繁素竟有些如释重负的轻松,恍然低头,这才感到腿上有丝丝痛意,刚才太医院太医嘱咐的要趁热喝的汤药,竟全都撒了出来。
    还未自被烫伤的痛感中完全反应过来,耳边已响起清脆的笑声,繁素倏然抬头,却见芸楚含笑相望,大大的眼睛里仿佛渗透着波光,透着一股微微内敛的笑意。可是那样美丽的笑容,却像是生了刺儿,温柔之中竟生出一种寒酷的犀利。
    “姐姐这是怎么了?”芸楚先是指挥宫女将药渍清理干净,看到一切妥当之后坐上前来,微微一笑,“姐姐为什么会如此惊慌?以前也是和芸楚见过面的,难道芸楚突然到访,就把姐姐惊成了这个样子?”
    繁素下意识的歪头,强迫自己凝出一笑,“芸妃娘娘哪儿来的话,您是皇上最得宠的妃子,按道理繁素应该向您请安才是,这一声姐姐怎么敢当得?”
    说罢,便要起身行礼,芸楚连忙按住繁素的胳膊,“姐姐,这是在做什么?”
    “别人不知,您能不知道芸楚的心思?”芸楚定定的看着她,“若是姐姐同意芸楚做您妹妹,芸楚心里自是欢欣不已,平日里的愧疚定会少了许多的。”
    繁素抬头,眸瞳里闪耀的全是认真,“芸妃娘娘,您不必如此。”
    芸楚扬眉,唇角勾出最浅的一弯,配合着她那双似是含雾的眼睛,自有一种让人心动的娇媚,“我用不用如此,姐姐一会儿再做判断。”
    不等繁素反应,芸楚突然转身,“你们都退下,本宫不叫,你们不得进来。”
    伴随着细碎的脚步声,所有宫女太监都退出宫外。繁素已被芸楚此番举动惊得怔愣,恍惚中强烈的不祥之感涌上心头,却不知如何回应。等到脚步声都消匿在一片寂静中,芸楚这才回头,黑色瞳眸里的笑意比之前更明耀几分,“姐姐。”
    “余成之死,姐姐可有何看法?”
    一句话吐出,足可以让繁素彻底惊愣,强迫自己做出安然的微笑,黑亮的瞳眸中适时的散发出些许悲伤,“娘娘不知吗?苍蓝之毒。”
    “当然知道是苍蓝之毒。”芸楚微微抿唇,“姐姐,这苍蓝花的来历,妹妹觉得有待于琢磨呢。”
    “这有什么好琢磨的,余成喜欢苍蓝花,书房案子上也摆的苍蓝花盆景。这苍蓝花在过热的温度下可释放出毒气,虽当时不会致命,但长时间呼吸必会丧命。”她叹息一声,“余成可怜,遭了此路。”
    芸楚突然嗤的一声冷笑,黑亮的瞳眸散出灼灼的亮光,“姐姐,你别忘了,余成是我们王家的家奴,自小便在王家长大,他喜不喜欢苍蓝花,这个我能不知?”
    “即便是我不知道,但是王府必然有人知道,想要打听出这些并不难。而且这苍蓝花虽然漂亮,那余成却不是喜善美丽之人,姐姐,您这一招,也毒了些!”
    “苍蓝花虽然普遍,但若不是十分精通医术的医者,定不会知道苍蓝花遇到温热空气也可散发毒气。可是您不同,您与皇后娘娘自幼长于深闺,安家没落之后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是你们的母亲段睢络,虽是女子,但却是京城一时间最鼎鼎有名精于医术的人,因此,你们必会是从小接触了医术熏陶,所以关于苍蓝之毒之类的问题,也才比一般人要明了的多。”
    “若不是如此,那皇后娘娘如何得知水银可以避孕?”芸楚如愿的看到繁素惊愣的样子,冷冷一笑,“水银避孕,那是医书中记载的最有效,但也最危险的方法。若是有一点不慎,轻则终身不孕,重则当场丧命,可是皇后娘娘却依然选择了此种方法避孕,可见有绝对的把握。”
    听到这里,繁素已经彻底惊住,她下意识的攥紧锦被,定定的看着眼前这名有着清浅笑容的女子,“你是如何得知的?”
    是,王芸楚说的一点不错。她们姐妹的母亲段睢络确实精于医术,而且从小便教导她们看遍医书。很小的时候,她们不愿意背下医书上枯燥的口诀和处方,但是母亲却仍是执意让她们学下去,说掌握医术,不仅可一生实惠的用于自己保健,亦可作为防身之术。
    那时候她还不懂,医术只是为了救死扶伤,那防身之说从何而来?
    到了最后,她终于懂了,狠心的付诸实践,便真的造就了余成神不知鬼不觉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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