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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帝劫-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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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想着,便不由的将手触到她肚子上轻柔抚摸,却不料唇间刚漾出笑容,便听到凳子与地摩擦出的尖利一声后挪,只见繁素面色倏然煞白,看到她一脸关切之后良久才恢复常态,“我,我以为……”
    繁锦一脸茫然,“你以为我做什么?我想要摸摸你的肚子,看到今天这样儿,忽然想起我们小时候那段时光。”
    她讪讪的笑,眸中的波光却仍是牵强无助的,“没什么没什么,刚才只是凳子一滑……”
    只是说了一会儿话,繁锦的宫女翠庭便来到她身边,说景杞有旨,速速让她回去。为体现对集长姐与嫔妃于一身的的繁素关怀,繁锦在临走时特意召集玻颜阁上下宫人训示了一通,大意便是好好伺候素妃娘娘之类的体面话。话说尽之后,她这才转身而走。
    看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身后那一双素来平静的眸瞳竟呈现出厉狠之色,唇角微扬,明明是微笑姿势,却让人看了揪心和寒冷,“速去告诉陆大人,她已经有所察觉,让他周密布置,一切一切都从长计议。”
    



第一六一章 最不屑的私通

           回到玉鸾殿,繁锦并没看到景杞的身影,昨日因心系月容的事情,并没有睡的安稳,现在便有些乏困。刚要去东暖阁休息,身后便传来匆忙的脚步声,还没等她回头,胳膊已经感觉到一阵剧痛,景杞一把拉住她的身子,看她安然无恙才低斥道,“不是不让你去玻颜阁吗?怎么又去了?”
    “为什么不能去?”想起今日为了月嫔的事情的那番争端,最后他又干脆的转头,繁锦不由有些气恼,“我是去的我姐姐那里,有什么不可以的?”
    “安繁锦!”景杞见她如此,眼眸中的焦虑与担忧终于蜕变成为怒气,“朕告诉你,朕这样做自有自己的道理,你的那个姐姐安繁素,最好离的远一些!”
    “为什么?”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言不讳的表达对繁素的厌恶,繁锦更加气上心头,“你告诉我一个理由,否则,我不会离的她远一些,她是我姐姐!”
    “好!”连日来的压抑与惊惶终于让这个男人情绪崩溃,景杞用力拉起繁锦的手,一把将她扯到东暖阁深处,威吓一声让四下宫人尽退,这才定定的看着她,“安繁锦,朕若是告诉你,你敢保证,你能经受住这个事情的真相吗?”
    这么一句话让繁锦脸瞬间煞白,恍然有一种强烈的不幸预感冲袭大脑,可她却是强迫自己掩下心中不安,努力瞪大眼睛看着他,“你说便是。”
    “好。那朕就告诉你为什么不让接触你那个好姐姐。”他的声音刻意低沉,却依然不减那种酷厉狠辣的意味,“如果说你的那个姐姐是个杀人凶手,你相信吗?”
    繁锦倏然抬头,死死的瞪着他。
    可景杞却抿唇一笑。齿间蔓延的竟是森冷。“你还记得你的那个奴才姐夫,余成吗?”
    “余成?”
    “对,就是那个中了苍蓝剧毒地倒霉男人。”景杞眼睛半眯,似是回忆起了那段过去,“那个男人,至死也不会相信,竟会死在妻子手里。”
    “余成虽然窝囊没本事,但却是个对家人极好地人。当然。这个家人所指,便是你的姐姐安繁素。王家将这个你姐姐指给他,他原本就心里有感激。你做了皇后,一荣俱荣,他更是对安繁素言听计从。对于安繁素,余成丝毫不像个丈夫,外人看来虽是安园公,但是实则就像是安繁素的奴隶。”
    “你姐姐心高气傲。看不过自己的这辈子就拴在了这么个男人身上,心便慢慢狠了起来。所谓苍蓝花高温生毒,实则应是安繁素精确的计算了时间和发毒时应该具备时的外部条件。所以,等到我们发现余成的时候。他便会显现中毒而亡的症状。”说到这里,景杞又是冷冷一笑,“因为谋略精准。所以,丝毫不差。”
    繁锦只觉得自己被人抽去了呼吸能力,过了良久,喉间才挤出生硬地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安繁素算的太精准了,看来一切天衣无缝,水到渠成。却不知道这世间只要是预谋,不管多么精准。总会留下些许痕迹。”景杞浅哼一声。“朕原本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当时断案的时候,王家却一门心思为安繁素庇护。这件事也不了了之了下去。不过,自王芸楚那封信说是故意让安繁素作为工具报复你与朕的时候,朕便再一次想起了这件事情,着人暗地里查,终于得到结果。”
    “朕身边的喜贵儿有个亲戚是哑巴,正好被心善的余成招进了安府做事。可这安繁素心计很深,招聋哑人可以,还有一个条件,便是不会识文断字。喜贵儿这亲戚为了混口饭吃,隐瞒了自己曾经入过私塾地经历,前几日朕找到他,他向朕写下来所有经过,余成一直不喜欢苍蓝花,只是因为安繁素中意苍蓝花,将苍蓝搬入了书房,他才没有回绝。”
    “安繁素原本不像喜善花草之人,可是书房一布置,便布置了七盆之多,且用余成腿脚不好的原因让下人将地龙烧的更盛。余成还以为她是真心关照,感激不已。没想到,这些都是安繁素精心谋算的布局,她要地就是他这个名义上的夫君,必死。”
    “所以,繁锦。这便是朕不想让你与你的那个姐姐太亲近地原因。”他深吸一口气,眸里的焦虑渐渐变浅了些,转而渗入的是担忧和慎重,“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你的那个姐姐,绝对是不单纯的。”
    他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去,繁锦回神的时候,殿中只剩了几个贴身的宫女近侍站于一侧。脑子像是生起了图片一般,景杞所说地那些话都与她今日与繁素相见地画面相融合。她不由自主的触向她肚子地那刹那,她眼睛里表现出的惊惶与抗拒,炽烈的让她惊诧。
    她从小便亲密无间的姐姐,竟对她也产生了这般抗拒的心思。她不能形容自己那一刻有多心凉,拼命告诉自己姐姐是缺少关怀,缺少温暖的缘故才如此警觉,因此才在离宫的时候将所有宫女招至身边训斥。可是现在,那个理由竟再也不能劝慰自己,她的这个姐姐,难道就此变了吗?
    月嫔用死的代价换来的这个“素”字,景杞今天告诉她的所有,今日她亲见繁素时的意外,还有很久前,宸王告诉她需警惕繁素时的担忧和慎重,一切一切,都串联起来。就像是重新开启了所有的痛苦记忆,每思索一次,便痛的裂肺撕心。
    如果说所有事情都是真的,那么这个孩子,也并非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留下的意外……那安繁素以往走的每一步,甚至都像是别有预谋。
    繁锦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在宫里浸染已久,经受过背叛,经受过算计,却没有经历过如此熬煎的感觉。眼前忽然一亮。她想起月容以死相托的那个“素”字。不由得想起,难道她的私通一事,繁素也下了手?
    景杞说地对,这个宫廷除了太医之外,善医者极少。而能让玉茶失效地,除了太医,应该只有她与繁素。且繁素已经有了那个方法让自己得孕龙子一次,若是此次再行。月容必然逃不过诞子。
    所以,在司寝局无案的状况下,月容便坐实了私通的罪名。依此探寻,景陌慢慢的也脱离不了关系,这样说来,与繁素一同设下谋局的,必是与景陌有着大恨的陆长河一族。可是,月容按道理是陆家的外甥女啊。她这个舅舅,怎么敢从自己孩子身上下手?
    分析到这里,繁锦的太阳穴又开始霍霍作痛,她这个姐姐安繁素。到底什么时候和陆长河一族有了联系,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和陆长河有联系地?
    不似宫中的波澜不惊,玉蕃的战事打的异常激烈。每次见到景杞。都看见他紧蹙眉头,似忧非忧的看着前方的战报。繁锦从不去多问什么,只是偶尔问一句景陌的安危,得知他虽然辛苦却安然无恙之后,才安下心来。
    却不料想,再过了快一月之后,前方传来消息,景陌受伤。
    景陌是在与玉蕃最后的一场战役中受伤地。据战报上来说。这一场战役是所历经的战斗中最艰难困苦的一战。嗒穆尔的兄长早已在战争故亡,因此之后所经历地每一次战斗。都是嗒穆尔与夏唐军队对抗。而月容之死似是最强的刺激了嗒穆尔的战争欲,在玉蕃支撑不下去几乎处于弹尽粮绝地时候,仍是带领玉蕃人民拼命进行了最后一次的角逐。
    这一场战役的结果便是景陌受伤,而据称,嗒穆尔也因此命丧九泉。
    看着景杞越发凝暗的眸色,繁锦心里的惊惶一点点浓烈起来,正要去向他仔细打听景陌的伤势,却见景杞突然缓缓一笑,“你知道我为什么让景陌带兵出征吗?”
    繁锦微怔,随即想起他在很久前说过的那几个理由来,“你说过,景陌熟知玉蕃地势,懂玉蕃语,且与正将为翁婿关系,再加之自小熟读兵书,足可堪当此任。”
    “那只是最外部的原因。”景杞冷冷轻嗤,“实际上,自为景陌打理婚事地时候,朕便想到了今日。”
    “为景陌赐婚,让其匆匆立府有两方面原因。第一,是绝了他对月容地念想,两人再也不空做牵挂,让外人多拿把柄;第二就是让景陌尽快抓住权柄,王氏灭后,陆长河一族的野心比朕想象中地还要惊人,朕不得不让景陌出头,让这个朕最了解的弟弟,代表朕的意愿在朝堂上说话。”
    “在朝堂上说话分量的重要前提便是要有足够大的权利。而婚姻正是能实践权利的最快方法。所以,朕便想让景陌与楚家连做姻亲,从而慢慢为朕集揽兵权,此外,一旦他出征回来,玉蕃一役的首功便会是他,他的地位,便会坚定稳固。”
    “还有一个原因,当初自月容有孕事件的爆发开始,朕便猜到了陆长河怕是要有所动静。长久以来,陆长河都是依附景略才得以在朝廷中盘踞势力,一旦景陌获得权力,景略便会是最直接的受损者。所以,他们这才……”
    “他们这是想要害景陌吗?”繁锦一时情急,问道。
    “你觉得呢?”景杞讪讪笑道,“若不是以景陌为对手,私通这样的罪名,是不屑用的。只不过朕没料想,千方百计的让景陌身在宫外,竟也逃不出受伤。”好在,身在战场负伤,虽然凶险,但至少能换得个声名。若是深陷宫中争斗而被人算计,怕就算是拼掉性命,亦只会让人轻视而已。”



第一六二章 意外

           “皇上……”眼前这个权倾天下的男子突然显现出了疲累和无力的味道,那一瞬间,竟牵动着着她的心那么揪紧的痛楚。她慢慢凑向他,将头亲昵的贴在他的肩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了你的良苦用心,让景陌出去征伐,一方面是为他树立威信,一方面是想让他远离陆家算计对不对?”
    他看她一眼,无力的笑意渐渐流出,“事情便是如此。”说完又叹息一声,“不过朕现在感觉后怕……若是景陌真的因此而没了性命,朕倒是成全了他的声名,可如何向朕的父皇交代……毕竟,景陌是父皇最喜欢的皇子。”
    “这不是没出事情吗?”繁锦笑着安慰他,“如今玉蕃战事告结,他也该回来了……”
    “朕已经密派了朕的几十人亲兵前去护送,别的不怕,就是怕他在回途中再出现意外,那样更是功亏一篑。”景杞微微一叹,看着她的眼眸流露出些许苦涩,“朕若是猜的对,陆长河都肯用自己的亲人去进行这么一次赌注,足见其心狠毒辣。在朕眼里,他谋逆叛乱也许不敢,但却是最想握住权柄的人。”
    “那你为什么不惩治陆长河一党呢?”繁锦问他,“既然知道他狼子之心若揭,为何不在还未发展壮大之时,一举端掉?”
    “繁锦,你想的太简单了。”景陌又是苦涩一笑,“别的事情不说,此时月容已殁,就算你说陆长河罪该万死,有证据吗?就算你认为你的姐姐安繁素参与了此事,又有什么理由?我们现在只是在推测,以往日恩怨来推测出他们的用心不轨。一切都是心理层面的事情。并无板倒他们的可能。”
    “诚然,朕是皇帝,是这夏唐权倾天下的帝君。可是你要知道,若是皇帝,一举一动就越受天下人瞩目。”他看着她地迷茫微微勾起唇角,“是是非非,平常人家若有纠纷打骂一顿出气也就罢了。可是朕不行,朕地任何判断。代表的都是整个国家。”
    “若是朕贸然治了陆家的罪,以陆家平时为人处事的方式,也许会让天下人不明而议。朕不能拿朕的名声和夏唐的稳定开玩笑,”他拿起一缕她的发辫慢慢把玩,叹道,“何况,先皇对陆家是极宠的,陆家在民间。比当初地王家要得人心。”
    “这天下可能有人不知道王家的事情,但是几乎没有人不知道,陆妃娘娘与父皇在街上的浪漫邂逅,从此妾受帝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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