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奋斗日常-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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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宋氏不同的是,小家伙已经醒了。虽然眼睛还是闭着的,可不知怎么突然张口哭了起来,小脸都哭红了。
裴清殊有点自责地问:“是我吵醒他了么?”
玉岫摇摇头,笑着说:“小主子这是饿了,要喝奶呢。”
见奶妈就要解衣服喂奶的样子,裴清殊赶紧避了出去,到礼部去了。
裴清殊平日里虽然也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但从来没像今天一样,就算没人和他说话,他自己也能咧着嘴笑的。
四译馆的向文昌来找裴清殊的时候,见他这样傻乐,就忍不住问了一句:“殿下是有什么喜事么?”
向来低调的裴清殊,突然像个小孩子一样炫耀说:“我有儿子啦!”
向文昌听了也面露喜色:“恭喜恒王殿下!”
向文昌掌管的会同四译馆属于礼部,所以他和礼部的这几个皇子都打过交道,不过他最欣赏的还是来的最晚的裴清殊。
向文昌早就觉得,裴清殊是一个非常合适的太子人选了,只是没有儿子这一点有些为他拖后腿。
不过现在裴清殊已经有了嫡长子,那么显然,这一方面的事情也无需担忧了。
反正裴清殊的年纪还轻,只要有了第一个儿子,以后肯定会有更多儿子的。
在和裴清殊说好满月的时候一定要叫上他之后,向文昌便跟裴清殊说起了正事。
“听说十一殿下开春后就要调去刑部了,会把八皇子调过来顶缺。听说八皇子过去和三皇子关系不错,不知吏部这样调动,是什么意思啊?”
这件事情,裴清殊早就知道,听了之后也不惊讶:“十一哥从小律学学的就好,外祖父又是大理寺卿,他想调去刑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至于八皇兄,他性子圆滑,但胆子很小,不会像裴清睿那样糊涂的,你就放心吧。”
向文昌稍稍松了口气:“那就好。”
礼部去年才经历过那么大的一场变动,闹得京城上下人心惶惶的,向文昌现在只想专心做学问,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事情了。
“对了,我记得殿下先前也想去户部来着,不知道今年可会调动?”
因为翻译书籍的事情,向文昌和裴清殊私底下的关系不错,所以他才敢正面向裴清殊打听。
裴清殊笑了笑说:“这事儿还没个准儿呢,等有准信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在礼部这么长时间,裴清殊算是发现了,无论想做出什么样的改革,钱都是最重要的。没有银子,很多事情都做不了。譬如裴清殊想改善科举考试的考试环境,修建考棚的话,没有一大笔银子作为支撑是实现不了的。
四皇子现在改进军用设备,同样耗资巨大。户部没人的话,事情就很难办。
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二皇子和十皇子都在户部。虽然和这两个人共事一定会很讨厌,不过裴清殊要是想找他们的错处也会更方便。
裴清殊打算等自己进宫去给皇帝报喜的时候,就提一下这件事情,最好是在钟灵宫提,这样皇帝答应的概率会提高许多。
下值之后,裴清殊心急火燎地直奔恒王府。进门之后,他匆匆换了个衣服,便往后院去了。
宋氏睡了一天,已经睡饱了。裴清殊去的时候,她头上扎了个大红抹额,看起来精神好了不少。
玉岫支了个小摇床,放在宋氏床边,让宋氏随时都能看到孩子。
作为后院的管事姑姑,玉岫和宋氏的关系很好。两人就着孩子的话题,聊得很投机。南乔坐在她们下首,时不时地插上两句。
“殿下来了。”一见裴清殊回来,玉岫和南乔就站了起来。
宋氏也要站起身,赶忙被裴清殊给拦住了。
“你好好休息,不必多礼。”
宋氏难得没有坚持,听话地靠在了床头的垫子上。
见裴清殊满脸喜色地逗着孩子玩儿,宋氏含笑问道:“殿下,虽说上玉牒还早,不过您看,咱们是不是可以先给孩子起个乳名呢?”
“这是自然。”见宋氏生子这样辛苦,裴清殊就说:“你有什么想法了么?”
“乳名这东西,都是越简单越好的。既然这孩子是冬天生的,就先叫他冬儿如何?”
裴清殊盼这个嫡长子盼了这么久,自然什么都希望给他最好的。不过诚如宋氏所说,乳名不能起的太贵重,不然小孩子会压不住的。冬儿这个名字虽然普通,但很简单好记,的确是一个很合适的小名。
最重要的是,这是宋氏想的。裴清殊不好驳了她的面子,便笑着说道:“好啊。”
“冬儿。”裴清殊摸摸襁褓中的小人儿,微笑着问:“你喜欢这个名字么?”
小家伙好像听懂了一样,咧开嘴巴朝裴清殊乐了乐。
一屋子的人都情不自禁地跟着他笑了。
第185章 红杏
冬哥儿出生之后,除了裴清殊和宋氏高兴之外; 恒王府中的其他女眷也都松了一口气。
宋氏生了嫡长子; 意味着以后她们都不用再喝那难喝的避子汤了。
流光阁里; 轻罗细心地将茉莉发油涂抹在钟氏的发梢上; 然后用木梳从头开始梳,一梳梳到尾。
钟氏的头发又长又直,且光滑厚重,全都披散下来的时候,颇有种她被头发压住似的弱不禁风的美感。
轻罗边梳头边道:“奴婢听说,南乔姑娘现在见天儿地在兰章阁晃悠。说是喜欢小皇孙,可谁不知道她那点儿心思呀?”
一旁铺床的银烛也道:“她就是着急生孩子; 也没有这么个急法儿的。在人家还没出月子的产妇面前眼巴巴地瞅着殿下; 像什么样子。”
“就是!要不怎么说是宫女出身的呢; 就是小家子气。”轻罗无奈地说:“也就是咱们府里这位王妃肚量大,能容人。要是换了别人,早把她给撵出去了。”
银烛附和地说:“可不是么,前几天我还听王妃身边的琥珀姐姐骂她呢; 说她不知道是在宫里学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招数; 才把殿下给笼络住了。”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吧。”后院里的生活平静又无趣,下人们难免喜欢聊些琐碎的事。不过作为主子,钟氏也不能太由着她们:“南乔也不容易,二十多的人了,子嗣; 名分,一样都没有,也是怪可怜的。”
“殿下八成也是像姑娘这么想的。”没人的时候,轻罗还是更喜欢称呼钟氏为‘姑娘’,“这都多少天了,殿下已经去了南乔那里好几次,就是没来看看咱们姑娘。姑娘论出身相貌,哪点比那个司寝女官差了?”
钟氏听了这话,难免有几分难过,但还是打起精神说:“说这些做什么,殿下去哪里,那是殿下自己的选择,哪里容得你们多嘴。快去把账本再拿来给我瞧瞧,等昭屏姐姐出了月子,我该把这些东西还给她了。”
“姑娘!”轻罗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放下梳子,“您做得再好,又有什么用,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罢了。等把这些都还给王妃之后,您又什么都没有了。”
银烛也过来劝她:“就是啊姑娘,权力,子嗣,宠爱,您总得占一样吧?不然您当初好不容易才跟了十二殿下,为的便是过这样的日子么?”
“这样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相比于两个大丫鬟的激动,钟氏看着镜中的自己,恬静地说:“有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屋檐,一个尊重我的夫君,还有好相处的主母,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父亲和母亲为我准备了这么多的嫁妆,我就是不靠殿下的宠爱,也可以过得很好。”
钟氏说着,伸了一个小懒腰:“我现在就盼望着昭屏姐姐早点出月子,我把账本和钥匙都还给她之后,就可以安心看我的书啦!”
两个丫鬟无奈地看了钟氏一眼,面面相觑。
轻罗和银烛其实并没有过分夸大事实,与此同时在兰章阁里,琥珀的确是在和宋氏说南乔的坏话,让宋氏小心。
可宋氏现在是有儿万事足,压根就不介意这么点小事:“一个通房丫头,顶天也就做个姨娘,随她去吧。”
只要嫡长子是她的儿子,其他的一切都无需担忧了。
就在大户人家的女子们都准备入睡的时候,京城西城有名的歌舞坊兮欢楼里,姑娘们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红杏浓妆艳抹,在台上弹完一曲之后,立即便有人出了价钱,包她过夜。
兮欢楼名为歌舞坊,可楼内红倌、清倌都有,晚上也兼做皮肉生意。
清倌出场比较早,一般是在晚饭时间表演。等过了饭点,临近就寝时间的时候,上场的便大多是红倌了。
红杏在去敬平伯府表演之前,本是兮欢楼内最近一段时间里最红的清倌。
可她回来之后,就被人破了身子,不得不挂上牌子,接起了客人。
一想起这件事情,红杏便气愤不已。
那天在敬平伯府,她本来按照计划,搭上了风流倜傥的康郡王。
结果路过花厅的时候,因为听叶家的少夫人说女眷那边少了一个歌女,康郡王便把她换了过去。
本来没搭上如意郎君,红杏就够不高兴的了。结果等寿宴结束之后,那叶三夫人还跟发了疯似的拿她撒气。大冬天的,汪嘉懿竟然让人往红杏身上泼了一盆冷水,还摔了她的琵琶。
红杏当时一边哭一边发抖,可却什么都做不了——她知道这位少夫人是大名鼎鼎的英国公之女,而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歌妓,哪敢说汪嘉懿一句不是呢?
直到等到汪嘉懿砸完了琵琶,发泄够了,红杏才颤抖着离开后院。
被人这样欺负,红杏自然不甘心。
想起搭上二皇子之后,自己或许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到时候就能报复汪嘉懿了,红杏便挨着冻,试图在敬平伯府中寻找康郡王的身影。
结果没想到的是,二皇子人没找着,她却被叶府的大老爷叶仁给瞧中了,二话不说地扛了回去。
红杏刚开始想过反抗的。像叶仁这样年纪的老爷,并不在红杏的目标对象之中。
但一想到,叶仁按辈分,是汪嘉懿的伯父。如果她能进叶府的话,那以后就是汪嘉懿的长辈了。
再加上红杏和叶仁身份悬殊,她一个弱女子也反抗不了的缘故,红杏便半推半就地跟了叶大老爷。
却没想到,这个叶大老爷竟然是个畏妻如虎的怂包。要了她的初夜之后,只给了红杏一笔钱,就要打发她走。
红杏伤心欲绝,说是宁肯留下来做个伺候叶仁的丫鬟,也不愿意再回歌舞坊去了。可叶仁穿上衣服之后,却一点都没有对红杏心慈手软的意思,硬是让人把她撵出了叶府。
红杏穿着破碎的衣服,站在叶府的后门门口时,恨得几乎咬碎了一口牙齿。
重新回到兮欢楼之后,红杏满脑子就只有一件事——该怎么报复汪嘉懿,报复叶家。
兮欢楼所在的这条街原名叫什么已经没人记得了,现在名为红袖街,是以京城最大的青楼红袖招的名字命名的。
红袖招已经有数十年的历史了,据说京中的大族,永昌伯府孟家、宁远侯府苏家,都先后当过红袖招的靠山。
在红袖街上离兮欢楼不远的地方,有一处戏楼,名为天香楼,是京城中规模最大、最豪华、最有名的戏楼。
除了唱戏之外,天香楼和兮欢楼一样,还有一样见不得人的买卖,就是为天香楼的戏子接客。戏子当中有男有女,无论男女,他们都只接男客。
其中有一个名叫无缺的旦角,最近正在京城中当红。
要说这个无缺能红起来,倒不是说他唱的有多好,而是因为他生得了一副几乎完美无缺的脸,很受一些爱美之人的追捧。许多贵人都花大价钱打赏这个无缺,使得天香楼最近赚得是盆满钵满。
都在同一条街上讨生活,红杏自然见过无缺几次。
想到自己打听到的,汪嘉懿曾经对相貌出众的十二皇子死缠烂打一事,红杏心中便有了一个计策。
正月十五这一天,敬平伯府中要举行家宴。主事的大少夫人,提前差了手下的一个管事,来兮欢楼里定下了红杏,说是上一回她表现得极好,大老爷对她很是满意,让她这一回再去表演。
红杏求之不得,二话不说地答应了下来。
等到了叶府之后,红杏和她的姐妹轮番上台表演。
无论是在台上还是台下,红杏的眼睛都紧紧地盯着汪嘉懿。
见汪嘉懿似乎有离席去如厕的意思,红杏便赶紧拉着一个早先和她说好的小姐妹,等在汪嘉懿回来的路上。
汪嘉懿本来就不耐烦人情往来上的事情,本来都准备回屋了,结果听到红杏和绿萼的对话之后,她立马停下了脚步。
“今天我在红袖街上偶遇无缺公子了。”绿萼兴奋地说:“这无缺公子生得也太好看了吧!他无意中看了我一眼,我都快幸福地晕倒了!”
“有你说的这么夸张么?”红袖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天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