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的妻子-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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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看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鄙视,她还真会被他淡然的语气骗过。
“夫人多疑了,儒生话由心生。”琴师不卑不亢。
“明人不说暗话,既然你不承认,那就把心里那点嫌恶或别的想法压下去,别再让我看到。今日请你来只为谱曲,若能合我的意,我便不计较方才的事,让你继续留在梨园,还有大笔的赏金给你。若不能,就请你离开丰城,别再出现在我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交谈
—089—
平白无故的就被人鄙视了一番,换谁都不会有好心情。眼前这家伙看着儒雅无双,竟然一见面就对她话里藏话暗自嘲讽,真是不能忍。
琴师自然是心高气傲的,绕到书桌前提笔。
“夫人请说。”
“让我想想。”
虞西黛平静思绪,仔细回忆那旋律,回身坐在靠窗的椅子上,闭目冥思,四指无意识地在旁边的案几上打着拍子。锦杏放下手中的活,上前为她沏了杯凉茶,才回到书桌旁继续磨墨。
“那曲子里有笛子、琵琶、筝,还有一些说不出名的乐器。”虞西黛微微蹙眉,睁开双眼,对琴师道:“我先把主旋律哼出来,实在是记不太清了……”
见虞西黛不像他以前遇到的那些情况,好像真的在回想旋律,琴师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他刚才故意露出鄙夷的神色,故意让虞西黛看到,没想到虞西黛会反讽回来。以前也总有些水性杨花的女人请他回家,美其名曰谱曲学筝,其实都有别的心思,无非是见他长得俊朗。
他以为虞西黛也是。当初听班主说有个夫人买下了整个梨园,他不以为意。没想到刚进永宅,就有小厮说夫人有请,但要说虞西黛买下整个梨园是为了他,他也自知自己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虞西黛看到他时眼中毫不掩饰的赞赏让他不得不往那方面想。
直到虞西黛将整个曲子都哼出来,他心中的不悦才都化为震撼与欣喜。他爱乐成痴,一首非独奏的曲子需要多种和谐地乐器搭配在一起才能算真正的乐曲,虞西黛哼出的主旋律意境优美,听在他脑海里,被他自动转化为筝的声音。同时,他心中还有小小的歉意,是他以小人之心妄自揣度虞西黛。
好在虞西黛没有马上赶他走,让他有机会亲自谱写仙乐。
待记完谱子,虞西黛已经走到桌前,隔着桌子倒看乐谱。儒生放下笔,朝她恭恭敬敬作了一揖。
“儒生不识,方才多有冒犯夫人,请多见谅。”
“先生可是真心?”
“自然。”
“我还是那句话,谱的好能让我满意,我就不计前嫌。”虞西黛终于也高冷了一回,转身往门外走,一边说道:“我现在虽然只能哼出个大概,一些配乐的细节我还是记得的。先生带我去乐师那里看看,我看看能不能找出其他的乐器。”
儒生不言,跟着她走出书房。另一边,正好赶来的永潇见了虞西黛,飞跑着扑向她。等他跑到她面前,虞西黛连忙伸手扶住他,“小心别摔了。”她责备道。
永潇又是傻笑。他目光无意间瞅到虞西黛身后的儒生,不知为何竟然有了危机意识。
这家伙怎么也长得这么好看?
他面带不解,看着虞西黛,又看看儒生。虞西黛自然猜不透他的心思,揉了揉他的脑袋,道:“走,嫂嫂带你去看好看的。”
“他是谁?”
见他不肯走,虞西黛强拉着他,一边解释道:“是梨园的琴师,嫂嫂以前听过他弹琴,潇儿以后没事也可以去听听,反正现在梨园是我永家的了,就在后园。多听听音乐可以陶冶情操,大人们经常这样做。”
永潇似懂非懂,“嫂嫂喜欢听琴?”他问。
虞西黛若有所思点点头,“喜欢。”在现代时她就非常喜欢中国风,喜欢古代的服装,喜欢古乐器。她凑到永潇耳边小声说道:“还喜欢琵琶,阮,筑,箜篌……但是嫂嫂只吹一点点的笛子和箫,以后有时间吹给潇儿听。吹得不好听,所以潇儿不能告诉别人,这是嫂嫂的秘密哦。”说完,还调皮地朝他眨眨眼。
永潇听了,眼睛里闪着亮光,满心欢喜地点头。他和嫂嫂都知道对方的秘密,感觉真好。
虞西黛的“悄悄话”一字不落地落到儒生耳里。一般大户人家出声的小姐多是学琴学筝,少有学吹笛吹箫的。他以前对虞家和永家的情况都有过耳闻,毕竟是丰城两大家。只听说虞家小姐嫁给了永家大爷,听说永家有个痴傻的二爷,又听虞西黛在永潇面前自称嫂嫂,想必就是眼前这个了。
只是没想到痴傻的二爷竟然生得如此俊朗,看着也不似一般的痴傻儿。他们叔嫂关系很不错,他能看出虞西黛对永潇的关心和喜欢是发自内心的,心中对虞西黛的好感不由又生了几个层次。
刚才那样对虞西黛当真是不应该。
要把整个戏园子搬进来,是个大工程。虞西黛在后园给他们安排了两个相邻的院子,听了虞西黛的吩咐,乐器之类的已经放进了乐器房。永潇自知道嫂嫂喜欢听琴后,就一直想着要学两手,以后好弹给嫂嫂听。他不喜欢眼前这个白衣琴师,尤其是他站在嫂嫂身后的时候,给他一种很搭配,很适合写入画中的感觉。
嫂嫂才不要跟别人搭配,就算要写入画中,也要和他在一起。而不是和这个不知从哪来的琴师。
在此之前,他的人生字典里还没出现过“吃醋”这个词。
因此,虞西黛在一边试乐器,永潇就缠着琴师教他弹古琴。永潇有事做就不会缠着她,虞西黛乐得轻松,大手一挥,把儒生送给了永潇当御用先生。
儒生本就为方才对虞西黛的态度而愧疚不已,听了虞西黛的话,只好抱了古琴,带永潇去外头的院子里学弹琴。
……
……
蒋庆又去了趟虞家。
请虞家二老屏退了所有下人,屋里只剩他们三人。
“庆儿到底是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虞老夫人笑着问道。
蒋庆自进虞家大门起眉头就一直都是皱着的,他不知该怎么说。他本不是迷信的人,但那疯道士说得神乎其神,又仔细想了想虞西黛自出嫁那天起的不寻常的举动,还有虞家二老对虞西黛改嫁的态度,让他越来越疑惑。毕竟事关虞西黛的身家性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才来虞家求证。
“上次问到姨父,为何不准黛儿嫁给永沇,姨父还没回答我。”
虞老爷不答,探究的看着他,反问道:“庆儿为何对此事如此上心?”
“还请姨父如实告知。”等了半晌,见虞老爷仍无开口的意思,他才说道:“外甥今日在外头看到了八年前治好永家二爷的疯道士,他留住外甥,说了几句话。”
虞老爷和虞老夫人相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他说了什么?”虞老夫人问道。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外甥可能知道姨父和姨母不准黛儿嫁给永沇的原因了。姨父姨母,外甥是真心把黛儿当亲妹妹,不希望她出任何事。还请你们告诉我原因,若那疯道士说的是真的,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黛儿——”
虞老夫人心中一凛,忙问道:“看她什么?”
蒋庆不答,反将目光投向虞老爷。虞老爷微微叹息,终于说出了实情。
“黛儿是我虞家唯一的孩子,我和你姨母每年都会去寺里为她烧香祈福。两年前我们从京都回丰城,去金鸡寺上香时,为她求了个签……”
“那签是中签,”虞老夫人接着说道:“金鸡寺的主持为我们解签,说黛儿良缘已结。所结为良人,待她嫁过去,定当幸幸福福过一世。我们还当黛儿背着我们与人私定终身了,回去问她时,她也说不知道。她这孩子从小就不会骗人,我们自然是相信她的。心下猜不透那主持说的是真是假,没想到过了几天,永沇就带着聘礼前来为永潇下聘,说我们黛儿自小与永潇定了娃娃亲。仔细想想,好像真有这么回事。”
“接了聘礼后我四下打听,才知道永潇是个痴傻儿。孩子她娘不愿让黛儿受委屈,又怕主持说的良缘就是永潇,我们便再去了趟金鸡寺。”
“听黛儿说那金鸡寺的主持常年会去永家为祈福诵经,说不定是永老夫人联合他来骗你们。”
虞老夫人摇摇头,道:“无涯大师德隆望尊,我们当初在京城都有所耳闻,他不会骗我们。”她停顿片刻,又说:“其实当时我们心里也这么想,只怕是永家那人怕自己的儿子娶不到媳妇,故意这样诓我们。我们再去金鸡寺,无涯大师只说‘天机不可泄露’,相信与否,都在我们。我和你姨父想了很久,他们永家家业大,我们虞家也差不到哪里去。黛儿是我们唯一的孩子,我们更希望她能招个男子入赘。”
“我去永家见过永潇,是个很单纯的孩子,也不似一般痴傻儿那样不能自理,把黛儿嫁给他,让他入赘我虞家,日后就不用怕黛儿被欺负。虽然不太相信无涯大师的话,心里却总有那道坎,我和你姨母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没想到后来黛儿竟然喜欢上了永沇。”
作者有话要说:
☆、扭转
—090—
虞老爷微微叹息,说道:“永沇是有手段,但总感觉太阴戾。黛儿自小乖巧,要不是他在这中间挑唆,黛儿肯定不会违抗我们,偏要嫁给他。”
“黛儿说正是因为你们的阻拦,她才偏想要嫁给永沇。”蒋庆道。
“那是她自己胡思乱想。她是我的女儿,我怎么能不知道?”虞老爷微怒道,“她心里可能有点叛逆,大多只是想一想,不会真的违逆我们,让我们不高兴。除非有人推波助澜,在中挑唆。我和你姨母本就不看好永沇,她越是如此,我们就越不可能放心让她嫁给永沇。”
“——却没想到,她会瞒着我们和永沇商量好日子,偷偷嫁过去。”虞老夫人接过话头。
蒋庆思索片刻,道:“那疯道士也说黛儿所许非良人,不出四年,必香消玉损。”
“当真是那让永潇起死回生的疯道士?”虞老夫人问。
蒋庆点头,“八年前永潇病重,我跟着爹爹一同去的永家。连爹爹都说没救了,却被疯道士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只说是收了永潇的一魂一魄,永潇才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他对永潇有救命之恩,又说所许非良人,说不定只是想让我们后悔,没有把黛儿嫁给永潇。可是万一……万一他说的是真的,那可如何是好?”虞老夫人很是焦急,“他既然能把永潇从鬼门关里抢回来,定是有很高的道行,他和无涯大师都说黛儿所嫁非良人,万一……”
虞老爷握住虞老夫人放在桌上的手,安抚道:“夫人不必担心。总有解决的办法,不如我们再去金鸡寺问问。”他又问蒋庆,“那疯道士可还有说别的?”
“那疯道士说,原本良缘天成,我们却将它破坏了,劫难将至,劫难将至。”蒋庆回忆道。
“这可如何是好?”虞老夫人焦急道。
众人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天降异象,晴天霹雳,雷声乍然,原来是作者的手在抖。可怜的作者,勤奋写作却得不到支持,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又是一道闪电,作者为了拯救被她创造的世界不至于就此崩塌,倾尽全力,决定扭转局面,顺便助永潇和虞西黛一臂之力。
接下来几天,老夫人晚上都在做恶梦,日日梦见柳姨娘向她索命。请了慧根为东厢房驱邪,慧根却说那是她心有所思,永宅并无秽物在作祟。老夫人晚上睡不好,吃饭也没胃口,短短几日间就瘦了好几斤。眼看就要油尽灯枯了。
虞西黛还在忙着收集永沇的小妾,忙得不亦乐乎。前世永沇的七个小妾,除了画扇和林敏芝,歌姬若雪和舞姬若梦如今也到了永宅里。她又去永家织坊找来了永沇的第七房小妾陈夏青。平日里不是带着永潇去后园听梨园唱戏跳舞,就是在正房里跟陈夏青学刺绣。
她的第一个刺绣作品自然归了永潇,绣的是一块手帕,还是永潇亲自画的底图。
不得不说,她还挺有天分。
叔嫂两人的相处越来越融洽,融洽到一个下午不见永潇,虞西黛就会忍不住想他在做什么。永潇天天正房跑,老妇人现在病入膏肓,虽然没空管他,林敏芝又不敢管。一天下午,虞西黛午睡醒后在正房里一直等不到永潇,本来想找别的事做分散精力,心跳却一直都不稳定。想了想,她终究是忍不住带着锦杏去了馥雅居。
这不去知道,一去吓一跳,主仆二人刚走到馥雅居木栅栏门口,就看永潇穿着单薄的中衣神色慌张夺门而出,好像后面有母老虎在追他。他见了门口的虞西黛,“嫂嫂”,“嫂嫂”地叫着,张开双臂紧紧的抱着她,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