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冥烛-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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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他点了点头,说道:“不管你信不信,但是我确实记得,我进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壁画,也就是说壁画和石像是在我醒来以后多出来的,那石像一定还隐藏着什么线索。”
老胡也表示同意,于是跟着我向回走,重新回到了那个汉白玉雕像前。
看见眼前这个雕像,我就忍不住看向她的脸。
这张脸,真的几乎和堂妹一模一样,这是自梁倩以后,我发现的第二个和古人相似的脸孔,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世上真的有轮回吗?还是说堂妹真的和这个女人有什么关系?
接下来,再打量这个少女的动作,只见她右手平放在胸前,掌心向上,托一个盘子,而在盘子中央,有一个拇指大小的凹槽,似乎之前是放着一颗珠子形状的东西。而她右手的动作是四指卷曲,只有食指竖起,这是一个结印的动作,通常只有神仙的塑像才会有这样的动作。
我想,雕塑这尊塑像的时候,工匠一定把她当成神仙一样膜拜,这是一种首领崇拜,或者说,这少女本来就是这个族群的神职人员,比如巫女。
仔细观察这塑像的细节,我发现雕刻塑像的汉白玉已经由于年代太久远,而变得稀松,只要用手一摸,就会往下掉白末,上面的空洞也异常的大。
总的来说,这尊石像应该是用整块石头雕刻而成的,整个线条一气呵成,细节惟妙惟肖,雕刻她的人一定是个能工巧匠。
但是既然是一整块石头,那么这雕像也不像有什么机关暗门什么的。
我和老胡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女施主得罪了,然后将这塑像上上下下摸了个遍,结果一无所获。
然后我们又用力将雕像推了推,但根本推不动,说明下面并没有连着什么机关。
我拍了拍手上的石头灰,对老胡说道:“看来,不是这雕像有问题。”
老胡点了点头,然后就打着手电筒四处的搜寻了起来。
我问他在找什么,老胡就说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这个塑像没有摆在中央,也就是说这里应该有两个塑像,不然就不对称了。”
我看了看这个少女雕塑的位置,按照卧榻为参照物的话,的确没有摆在正中央,而且从壁画的内容来看,这里应该有一个青年男子的塑像,就是那嵬国的首领人物。
老胡比照着卧榻的位置,向着原本应该摆放另一座雕像的位置走去,那是在少女塑像的正右方。
老胡走到了那个位置,然后站定,面朝的方向和少女的塑像一样,也摆出了一个施展法术的姿势。
我走到远处看了看,确实很对称,不管是身高还是体格,老胡作为嵬国人的首领都很合适。
正想告诉老胡这个“好消息”,忽然之间,整个洞穴就开始微微的颤动了起来。
我猜想可能是老胡所在的位置促动了什么机关,于是大喊道:“快离开那里!”
但是已经迟了,只见老胡身子一矮,竟然从地面上一下沉了下去。
不过老胡毕竟是个倒斗的,身手极好,就在他落下的同时,从腰间掏出了军刀,死死插入洞壁之中,以至于没有落下去。
但我从远处看他,也只剩下了一个头还在地面上。
老胡身上有伤,虽然暂时没有掉下去,但已经是满头大汗。
见此情形,我立马跑过去,抓住老胡的手,将他拉了上来。
老胡从陷阱中脱险,单膝跪在地上,喘着粗气,但还不忘回头去看陷阱下面,嘴里对我说道:“下面有东西……”
是什么东西这么吸引老胡?我不禁也好奇起来,探出身子向那个地洞里探了过去。
还没看清洞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我就发现,有一丝微弱的黄色光芒在地洞里亮着,非常神奇。
当我看清楚洞里的东西,就禁不住惊得合不拢嘴了。
这地洞深约五米,内壁十分光滑,不像是洞穴其它地方那般是由木质结构形成,倒好像是皮质,还有一些通明的粘稠液体不断的从皮质的墙面里渗出来,在洞底形成了一个一米多深的水洼。
而在那个水洼当中,横躺着一尊大约一米八高的塑像。
那塑像非铜非石,通明如玉器但又和玉器有着很大的不同,因为这塑像通体发着淡淡的黄色光芒。
老胡刚才虽然没有掉落坑中,但是衣服上也沾上了不少的透明粘液。
我用手指沾了一点粘液,放到鼻子前嗅了嗅,发现这种粘液和我之前在楼层隔板上碰到的一样,有一种淡淡的木头香气。
显然,这种透明液体是无毒的,也没有什么腐蚀性。
也就是说,这个陷阱并没有致命的毒气、尖刺或者其他机关,只不过就是深了一点。
第92 珠子
既然粘液无毒,这深坑内再无其他致命机关,于是我和老胡商议之下,决定让老胡下深坑去瞧瞧。
老胡拔出腰间军刀,刺入深坑旁的地板内,然后将绳索系在刀柄上,另一端垂入深坑。
接着他手抓绳索,脚蹬坑壁,当先往下爬去。
我在上面手拿电筒为老胡打光,过了不久,只听噗的一声响,老胡放开绳索,落入了那坑底的粘液中。
老胡落下的位置是塑像的侧面,他之所以不敢贸然落到塑像身上,是因为我们并不知道塑像的材质,万一一踩就碎,破坏宝贝不说,逃离这里的线索就没有了。
我没想到那粘液竟然有如此深,老胡一米八五的个子,跳到里面,那水位竟然齐胸了。
看他脸色并不好看,我在上面关切的问道:“老胡,没事吧?”
老胡抹了一把脸上的粘液,骂道:“他***,有种跳到茅坑里的感觉。”
我听他说这话,差点笑出来,我心说你什么时候跳过茅坑了?
老胡低头查看那雕像,还不忘对我说道:“你别笑,我曾经也当过特种兵的,当年咱们部队里的训练,就有这么一项,在茅坑里站半天,练习耐力,那滋味儿别提了。”
我也看过不少军事节目,中国的特种兵训练,确实有这么严苛。
由于那些粘液确实太深了,而塑像沉在粘液底部,虽然粘液是透明的,但是老胡根本没办法俯下身子去查看。
于是他抬头对我说道:“这个没办法搞,你再扔一根绳子下来,我们得把这东西拉上去。”
我照他说的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绳子也拿了出来,一端拿在手里,一端扔了下去。
老胡费了老大力气,用两根绳子分别绑住了雕像的脖子和脚踝,然后废了老大的力气,从湿滑的绳子爬了上来。
然后我俩就一起将那塑像往上拉。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塑像无比的沉重,以我们俩个大老爷们的力气,竟然丝毫拉不动。
我手上本来就长着倒刺,此刻更是疼的无法忍受,就骂了一句:“这东西究竟是什么做的,这么沉,我靠。”
刚一说完,我们俩手上同时一松,都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绳子断了?我拍了拍屁股站起来,立即向洞口走去。
当我来到东边,往下只瞧了一眼,整个人就傻了。
“我靠,这是这么回事?”我不禁喊了出来。
老胡这时也走了过来,手上用力,使劲一扯,就将断掉的绳头扯了上来,而绳子的断口处,已经被烧成了漆黑的颜色。
原来,当我们拉扯绳子,想要把雕像扯上来的时候,那雕像不知怎么的,开始大量的产生热量,然后深坑里的粘液被烧热,沸腾了起来,此刻正咕噜咕噜冒着泡,一股树木的清香伴着水蒸气蒸腾了上来,让我们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怎么回事?那塑像烧起来了?”老胡疑惑的看向我。
我心说我哪知道啊,这也太邪门儿了。
不过仔细一想,我忽然想起来《拾遗记》里面还有一句话记载宛渠人,是这样说的:宛渠人有珠,只需粟粒大小,便可光照一堂,如丢入水中,则沸沫流数里。
意思是说,宛渠人有一种珠子,只要米粒那么大的一颗,就可以光照一间屋子,如果丢进河里,那么沸腾的泡沫可以流几里路。
我想,我们刚才肯定是不小心碰到了宛渠人的这种珠子,才会使深坑里的液体沸腾起来。
这种珠子如此神奇,可是一件宝贝,如果就让它这么把能量用完了,无疑使一种损失。
而且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个少女的塑像,手心的盏里刚好就却这么一个珠子,如果放进去,说不定能打开这里的机关,找到出口。
可是这沸腾的液体一直翻腾个不休,根本就没办法取出那颗珠子。
老胡得知了我的想法,也非常为难,这么烫的水,下去之后还没摸到珠子,估计都煮出肉香了,如今的办法,就只能等那珠子发挥完全的热量后,才能下去捡。
正在我俩心急如焚之时,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我解开右手上的围巾,然后将袖子往上挽,就看见那些绿色的倒刺已经从手肘的地方几乎长到了肩膀的位置,我的整只手几乎都快变成了绿色。
虽然看到如此骇人的景象我感到无比的绝望,但是这只手既然已经废了,何不让它发挥一下最后的作用?就算被煮熟了要砍掉,我也丝毫不心疼。
老胡看见我的这只绿手,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才问我:“这?这是什么回事?”
我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也许中了蜮的毒吧……老胡,你现在用绳子绑住我的脚,把我倒吊着放下去,我来用这只手找出那枚珠子。
老胡摇了摇头,皱眉说道:“你这手虽然成了这样,但也抵挡不了沸水,不要自己折磨自己……”
我用左手拍了拍老胡的肩膀,问他:“现在命重要还是手重要?如果我们困死在这里,这只手更没得治了。”
老胡的眼睛微微睁大了,然后看向我。
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点头说道:“好吧,如果你受不了了,我马上就把你拉上来。”
我让他不要废话,赶快绑腿。
老胡按我说的将绳子的一头绑在我的腿上,另外一头拴在自己的腰上。
然后我就趴在地上,头对着深坑的方向,慢慢的往前爬。
老胡一直拉着我,虽然他身上有伤,但是他的底盘还是非常稳的,加上我虽然有一米八,但只有120斤,所以他也不是特别费劲。
终于,我的大半个身子都探到了洞口。
此刻一阵火燎燎的蒸汽扑腾上来,呛得我狂咳了几声,幸好我事先将围巾蒙住了脸,不然这一下,可能要烫脱皮。
我用绿色带刺的右手扒住洞壁,整个身体一倾斜,就倒了过来。
老胡拖着绳子,在我背后发出一声闷哼,显然承重不小。
我回头问他:“没事吧?”
老胡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我放绳子了,待会儿高度差不多了,就叫停。”
说完这话,他就把绳子往下放,我也慢慢的往下落去。
越是接近沸腾的水面,水蒸汽的温度就越高,迷眼的烟雾里,渐渐的有一种树木烧焦的难闻的味道。
被水蒸气烫过的人都知道,蒸汽的温度比沸水还要高,有时甚至能达到两百度,所以蒸出来的食物要比煮出来的软,而且熟得更快。
我现在身处的这个位置,已经离水面只有一米多了,按理说,应该像是下火海一般难受,但是,我却惊奇的发现,我的右手丝毫不怕烫。
我用右手挡着脸,就稍微好受了一些,然后我在指缝里看见,我离水面只有二十厘米左右了,那些翻滚的气泡就在我眼前不远的地方爆炸着,飞沫不时溅到我手上,可我的右手却丝毫感觉不到疼。
我看高度也差不多了,就向上喊了一声:停!
老胡稳稳当当的让我停止了下降,然后我就在指缝里,观察着水面下面的情形。
我眼前的那种透明黏液沸沫翻腾,滚滚白烟四处飘散,我只能看见那个透明塑像的大致轮廓。
但是那个发光的珠子毕竟还是非常亮的,很快,我就在塑像脖子的位置,发现了那个发着黄光的亮点。
瞅准了之后,我正准备用右手快准狠的插进沸水取出珠子,但是忽然只见,下面的沸水发出哗啦一声响。
一张恐怖的怪脸从水面上噌的一声就从我旁边冒了出来。
第93章 冯泽
这一惊差点吓得我尿频尿不尽,因为那怪脸实在太恐怖了。
那是一张烂了一半的人脸,整个右脸几乎就是个骷髅,黑灰色的牙齿从嘴皮里露了出来,显得格外狰狞。
而它的左脸虽然没有完全腐烂,但紫色的血肉烂的也差不多了,上面满是被虫子蛀出的大小坑洞,眼珠已经没有了,稀稀拉拉的头发湿哒哒的搭在脸上,显得格外恐怖。
我本以为这只是一具古代的死尸,被沸水给翻了上来。
可是那死尸唯一剩下的右眼,竟然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