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大神医-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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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对于病人现在的情况有数,陈茵在真正见到他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下。
病人眼神涣散,生机不显,在中医上来说已然是病入膏肓了。陈茵坐过去,在病人左右脉搏上探了探,又分别叹了颈侧和足下的脉,确定病人尚有生机,或许能够有救。
医疗团队中的中医大夫看到陈茵诊脉的手法,轻轻的点头。虽然年纪,却也并不孟浪。
虽说他们心中并不看好陈茵,但是面对病人这样的情况,他们能够吊住病人生机已经困难,目前竟然也只能寄希望于陈茵。
几乎每个人心里都抱着这样矛盾的心情。
陈茵诊脉之后,说道:“经过仔细辩证,患者应属于痰毒弥漫三焦,毒入血分,阻塞气机,蒙蔽神明的重症。”
关于三焦、气和机、神和明,西医大夫是完全听不明白的,不过中医老大夫却十分明白。此时听到陈茵辩证,也都点点头,表示陈茵辩证还是十分精准的。
陈茵首先想到的就是被后世人不断研究的名医李老创造的药方——攻癌夺命汤。
此方脱胎于名医董静庵先生的海藻甘草汤,按理来说这个时期,海草甘草汤应该已经存在了才对。可是陈茵看病历,大夫们用来吊命治疗的药方,跟海藻甘草汤并没有什么关系。
这让她有些奇怪,愈发的觉得,自己穿越的这个世界同她前世少的可怜的历史知识所知的世界,并非是同一个。而根据时间的不可逆性,她愈发肯定,平行空间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定了定心神,不去胡思乱想,陈茵说道:“本病重在攻癌解毒,荡涤痰毒,通络脏腑,软坚散结为治。”
见陈茵还真能给出治疗方案来,杨莲韵看着陈茵的眼神就复杂多了。
每次她都以为这就是中医的极限的时候,陈茵似乎总能够打破她这种认知。虽说现在陈茵药方还没有开出来,就算开出来,有没有效果也还不一定,但是杨莲韵比在座的这些人了解她。既然陈茵说出了治疗思路,那么她就是有一定的把握的。
而医疗团队中的老中医细细想了想,陈茵的治疗思路是十分对症的,先前说话的那位老人就问道:“药方呢?你有什么想法吗?”
陈茵也在思索,听到问题,她直接回答道:“攻癌夺命汤合礞石滚痰丸以扫荡血毒。”
陈茵说完之后,中医大夫们全都没有开口。
他们心里还有点茫然,攻癌夺命汤又是什么方子?他们……都没有听说过啊。
陈茵便直接在纸上写下了方子。
漂海藻、生甘草、煅礞石、木鳖子……
方子不长,站在陈茵旁边的老中医却是越看眼中精光越盛,他们的这种状态直接影响到了旁边看不懂药方的人。
一个个心里都不敢置信,这个年纪小的过分的小大夫,还真有法子不成?
方子写完之后,陈茵继续写煎药方法:以蛇舌草、夏枯草各120克煎汤代替水煎药,煎取浓汁,每天分三次服用。
陈茵方子写完又签了自己的名字,这才将方子递给方子的老大夫,问道:“您看看,这方子可还行?”
老大夫点点头,“看方子,还是很具可行性的。”
目前对于他们来说,能够有这样一个方案已经很好了,而患者的情况已经容不得他们犹豫耽搁。
第101章 正胜邪却
让他们现场拟定一个治疗这种恶性淋巴瘤的方子,他们是拟不出来的,但是如果让他们评判一下这个方子的好坏,有没有效果,他们这些人当然是能够做到的,甚至以他们的医术,完全能够将这个方子的方方面面都说的清清楚楚。
只是,他们如今年纪大了,在治疗上就会习惯性的有所保留,不敢去下重药。
但是中医上的很多方子,就是要达到那个剂量才能够起到效果。有些大夫,因为保守,在用大黄这一类的浚下药都要斟酌在斟酌,减半再减半,更别说其他诸如附子一类的药。
关于附子的用药剂量,在后世药典修正了一次又一次。从最初的规定剂量,再到后面放宽,又最后由大夫斟酌开方,经历了足足一两百年的变迁。
当然,后世药典感那么规定,一是因为一般需要用到附子来回阳救逆的患者,其病情都已经到了十分严峻的地步,不重用附子根本起不到回阳救逆的效果;二也是因为后世关于药物的管理规范了许多。
此时陈茵开的药方还是比较安全的,但是即便是如此,也有大夫斟酌着说道:“这用量是不是大了些?需不需要剂量减半?”
陈茵摇摇头,说道:“我让病人一剂药分三次服用,剂量上原本就已经做了变动,若是再减半,这药就起不了效果了。”
听到陈茵这样说,那大夫轻轻“哼”了一声,瞧着就是很不服气的样子。
毕竟,他们这些老家伙束手无策,用尽手段,也只能让患者吊住命。而这个小丫头一来,就给开出了方子,他这张老脸实在挂不住,刚刚这才没忍住说了这样的提议,结果还被小丫头给反驳了,他的心里自然也就更为不悦。
倒是手里拿着药方的那位老大夫,笑了笑说道:“方子很好,增无可增,减无可减,不需要减少剂量。我来做个担保,就用此方吧。”
面对这位为国家做出卓越贡献的人,老大夫心中敬佩,也担忧他的病情。如今他的情况实在是拖不得了,也没有时间再给他们慢慢争吵。既然陈茵将方子开出来了,若是因为他们耽搁了给病人服药而错过了最后的救治时间,他这辈子就不会安好的。
老大夫说完,也拿起笔在陈茵的后面签了自己的名字。
他嘴上说要给陈茵做担保,行动上更是不打折扣的支持了陈茵。
“您……其实不必这样的。”
“这有什么,你都已经把方子开出来了,最难的事情你做了,我就只是给你做个担保而已。”
陈茵笑了笑,这件事说起来容易,但是做起来却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
对于这位老大夫的善意,陈茵十分的感激。
药很快抓好,陈茵去了药方亲自煎药。
煎好之后,就给病人服下。
服药期间,病人眼睛曾看了陈茵一眼,也对着她笑了笑。那是带着感激的歉意的笑,他感激这些医生为了他的病情忙碌,也为此感到抱歉。
陈茵忽然就觉得心口一阵酸涩,胀胀的想哭。
他认为自己只是做了他该做的事情,尊重每一个人,伟人的伟大之处,在于他的学识贡献,更在于他的品格。
陈茵把了脉,见他神识清明了些,就说道:“等会儿您会有一些反应,比如说腹内翻腾,想要呕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这些都是用药后的正常反应,您不必担心,若是实在难受您告诉我就行。”
病人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果然,用药后约莫一刻钟的样子,病人脸色就起了变化。差不多两三分钟之后,病人就昏厥过去。时刻注意着病人情况的医生们大惊失色,立刻就要上急救。
老大夫拦住了大家,上前给病人把了脉,说道:“不要紧,等会儿应该就会醒过来了。”
陈茵吩咐道:“拿个痰盂过来吧。”
西医不大明白,病人这个时候都已经昏厥过去了,拿痰盂过来做什么?
陈茵解释道:“病人等会儿应该就会醒过来,这个时候药力也起了作用,有痰吐出,需要用到痰盂。”
那医生不大明白,甚至觉得有点荒谬。他满脑袋都在想着各种机制,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病人醒来之后,就会吐痰。还有中医用手把把脉就知道昏迷的病人什么时候醒来了吗?
昏迷这是一个不可控的状态,哪怕是病人被注射了麻药昏迷,他们也只能给出一个大概的苏醒时间而已。
中医的手段,瞧着越是神奇,就越是给人一种不敢置信的感觉。
果然,不多时候,病人就悠悠转醒,他的身上出了一身的黏腻臭汗,同时张口欲呕。陈茵眼明手快的将痰盂递到了病人的跟前,果然就见病人吐起痰来。
一吐就吐了半痰盂胶粘痰涎,痰盂中散发着一股恶臭味道。
吐完之后,陈茵将痰盂拿了出去,让人埋掉处理,而后又洗手消毒之后再进来。在出去之前,陈茵就看到病人在吐出浓痰之后,面上表情放松了很多,这让陈茵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进去之后,陈茵就问道:“您现在觉得怎么样?”
“很好,我之前老觉得胸腔像是有东西,闷着难受……如今这痰吐了出来,我才知道还真是有东西,怪不得那么难受……现在……我觉得宽敞舒服,还有点想睡觉……”
病人现在还没有多少精力,是以说话声音弱,且不自主就会喘,不过这会儿看起来确实比服药之前好了太多了。
老大夫说道:“一剂药,将病人的阳气提起来,速起沉珂,确实妙啊。《内经》上有说:药不瞑眩,厥疾弗瘳。意思是说,用药过后一旦出现困顿想睡的现象,那就是药起作用,有了非常之效果了。”
说完,他也去给病人把了把脉,脉象和匀,正是药病相争,正胜邪却之兆。如此,老大夫对于陈茵的医术也有了相当的信心。
陈茵原本一直揪着的心情,也在这时候放松了下去,说道:“您现在想睡就睡,等会儿醒来吃点东西填填肚子,过后继续服药。这个方子暂且不用改,先吃一个星期再说。”
见陈茵说的轻松,其他人的心也跟着放松下来。
原本,他们可是连吊着病人的命都十分困难呢,可是陈茵这丫头光是这药就要先吃七天,那是不是说明,至少这七天内病人的生命是不用担心的?
而且,看着病人神色,确实情况也好了许多。
病人休息的时候,陈茵和杨教授也被带到了他们暂时居住的房间。
陈茵就知道,病人的病情没结果之前,她大概是要一直留下来了。
第102章 相亲
陈茵是在实验室被临时拉过来的,什么准备都没有,不过既然她是过来给人治病的,那么一应东西自然都会给她准备好。
在杨教授和陈茵被领着到了她们住的房间的时候,陈茵的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都已经放在了两张床铺的其中一张上。
这服务,这条件可以说是相当到位了。
杨教授就在另一张床边上的椅子上坐下,说道:“按照现在的情况,你大概要等到病人脱离了危险才能够离开这里了。”
陈茵问道:“教授您不是吗?”
杨教授笑了笑,“这里根本就不缺西医啊,甚至这里的不少西医大夫水平都要比我高出许多呢。我留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而我的工作也不能长时间离人,可能明天就会离开了。”
陈茵有点懵,想到明天就她一个留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的心里还有点不习惯。
不过,杨教授也是有正事要做的,不可能留在这里陪着她。
接下来的两次药,都是这里的护工给病人喂下的,第二天陈茵照例过去把脉,情况又比昨天好上许多,这也给了陈茵不少信心。而大夫有信心了,再将这个信心传递给病人,这才能让病人的病情往好的方向发展。
果然,第二天的时候,杨莲韵教授就离开了。
陈茵就在此盯着病人吃了七剂药,服药期间病人每天都能够突出夹有脓血的痰涎,排泄出奇臭热极的大便一到两次,尿液也已经转清,胸憋气喘的症状也好了七七八八,且食欲跟之前相比增长不少,病人身上的肿块也变软了不少。
七剂药之后,陈茵在原方的基础上,又对方子做了调整,加了嫩胡桃枝用来扶正化瘤。
原方中,陈茵将大黄的剂量用到了15克,这也是之前那位大夫会犹豫质疑的原因。病人当时的身体已经十分虚弱,而大黄的荡涤逐下之功十分明显,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泻药了。
然而陈茵开方的时候,就是拿捏着开的,若是剂量再减少,那根本就起不到效果了。
原方加了嫩胡桃枝又服用了两剂之后,病人大便之中没有秽物之后两日,陈茵才将方子里面的大黄去掉继续服药。
病人的情况在一日日的好转,肿块也在慢慢的消下去,陈茵的压力也顿时小了很多。
而在同一时刻,秦建军结束了一阶段的实验,正在家中休假。当然对于他来说,实验室就是家,没所谓什么休假不休假的。但是家中明爱华同志已经快要疯了!
若是他还成天泡在实验室里,不出来活动,也不将自己的终身大事放在心上,明爱华同志怕不是会提着刀冲到他实验室把人揪着出来。
对此秦立国同志只能给秦建军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再秦建军回家的当晚,秦立国就对儿子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妈她大多数时候还是十分讲道理的,但是这一次你要理解她。虽然我很想站在你这一边,但是建军同志,你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