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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穿成反派渣爹-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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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葛修文十分怀疑苏锦楼的话,他总觉得今天这人有些不对劲,虽然言行举止和以往一般无二,但总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怪异。
  可也正如苏锦楼所说,他只是盛了碗豆花端到了萧清行的面前,两人连衣服都没接触到,萧清行不声不响突然吐血,确实怎么着也怪不到苏锦楼的身上,最终葛修文只能把起因归结到萧清行自己的身上。
  这萧清行一向眼高于顶看不起自己这一帮纨绔子弟,此次老天开眼让他吐点血,也算是帮他磨一磨他那针尖般大的心眼了。
  葛修文忙着幸灾乐祸,丝毫没有注意到刚才还理直气壮的苏锦楼颇为心虚的盯着萧清行脚上深褐色的千层布鞋。
  这人,该不会就是刚才被他坑了银子的那位仁兄吧……
  “这位学生肝火旺盛,怒急攻心,先前吐的那一口血也是因为心情骤变情绪不稳所致,只要稍加调养就没什么大碍了。”
  “那萧同窗什么时候会醒?”
  老大夫抚着胡须老神自在,“不用担心,不出一盏茶的时间肯定会醒。”
  听了这话大家轻呼一口气,既然连和春堂的大夫都说没什么大问题了,那他们就放心了。
  送走了大夫只留下一个平日里和萧清行相交甚笃的同窗,其余学子三两成行一同离去,隐约还能听到众学子的讨论声。
  “你说这叫什么事啊,萧同窗无缘无故吐血,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
  “可和春堂的大夫不是说萧同窗是因为气急攻心才吐血了吗?应该和隐疾没什么关系吧……”
  “这就更奇怪了!什么事能让萧同窗气的连血都吐出来了?难道只凭那一碗豆花?他和豆花置什么气?”
  “或许是因为萧同窗不爱吃豆花?那么好吃的豆花竟不得萧同窗的青眼,哎……可惜啊!”
  “也不知苏同窗在哪买的豆花,我还是头一次吃到如此美味。”
  “没想到周兄和某都是同道中人,不如待会儿一同去问问苏同窗这豆花源自何处?”
  两个原本泛泛之交的学子因着豆花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他们从豆花谈到双叶巷的烧饼铺子,又从烧饼说到杏花街的杏花酒,两个吃货越说越激动,聊到最后还要学那戏文里的江湖人士拜个把子。
  “酒逢知己千杯少,人生难得一知己,斯世,当以同怀待之,恨不能与君早日相识,实在是相见恨晚啊!”
  这两位仁兄在这里执手相握激动不已,那边晕迷过去的萧清行终于睁开了双眼,看着周遭的环境脑袋还有些转不过弯来。
  他这是怎么了?
  对了!想起来了!
  苏锦楼那个瘪三坑他的银子还用豆花气他,明明知道豆花钱是他付的,竟然故意说什么请他吃豆花,还说让自己不要客气,说那厮不是故意的他萧清行三个字就倒着写。
  苏锦楼要是知道萧清行这一番想法肯定要大喊冤枉,当初因着阳光刺眼他除了瞄到来人穿了一双褐色千层布鞋就连身上穿的什么衣服都未细看,更别说看清萧清行的面容了。
  再加上萧清行一回来就被他招呼吃豆花,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苏锦楼就更不知道此人就是被坑之人了。
  再说,苏锦楼一向没心没肺的,做事全凭个人喜好,他只管坑人,至于坑的是谁他才不在乎呢!好处到手,谁关心这好处出自谁手?
  “清行兄,你终于醒了!”
  黄石岩欣喜的看着萧清行,黄家和萧家是世交,两家的孩子时常往来,黄石岩和萧清行两人既是竹马亦是同窗,情谊自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清行兄,大夫说了你是怒气攻心才会晕迷过去,只要你安心调养就不会有大碍。”
  “有劳石岩贤弟费心了。”想到罪魁祸首苏锦楼,萧清行不由的又开始运气,“苏锦楼这个卑鄙小人,今日吃的亏我迟早要回敬过去!”
  黄石岩十分不解,“这又关苏同窗什么事?他好心请你吃豆花,你怎么骂他是卑鄙小人?清行兄,身为读书人可不能行忘恩负义之事。”
  “请我吃豆花?”萧清行瞪大了双眼,满肚子委屈,明明豆花的钱是我给的!
  “是啊,”黄石岩理所当然的点头,随即语重心长的劝道,“我知你一向看不惯苏同窗的为人,以往我也不大喜欢他不思进取荒废学业,可这一次真的是你错了,人家不计前嫌主动请你吃豆花,看你不好意思还亲自动手帮你舀了一碗端到你的面前,这明显是想主动与你尽释前嫌,你突然吐血吓到了他,他也没和你计较,怎么你现在还说是他的错了?不仅如此还放言要报复他,清行兄,你什么时候变的这般不可理喻了?”
  难道清行兄忘了以前王夫子教导的君子之道?为人处事该明白是非以理服人,不可偏听偏信轻言辱骂他人,这是做人最基本的道理。
  唉!清行兄是他的至交,身为朋友有规劝之责,今天,他肯定要把清行兄的性子给掰回来,绝对不能让他误入歧途。
  “尽释前嫌?我吐血吓到他?我不可理喻?”
  萧清行抖着手指向自己,千言万语堵在心头一句辩解也说不出口,他已经气的词穷了,至交的这些话化作一把把尖锐的刀子,嗦嗦嗦的直往他的心口插。
  心里一堵,喉头隐约有股血腥味,突的又喷出一口血来,随即两眼发黑,昏迷前隐约看见好友惊讶焦急的脸,万般思绪唯独化作一句话。
  苏锦楼,从此以后我与你不共戴天!


第11章 有主意了
  苏锦楼听说萧清行又吐血了,不由在心里默哀三秒,以前看电视上男女主人公动不动吐口血,他还觉得闷假了点,如今看来果然艺术源于生活。
  不过除了默哀也就这样了,苏锦楼摊手,说来说去都是萧清行自找的,要是没有一开始莫名其妙的挑衅就不会有接下来的倒霉事,难道还要他挥洒圣父之光主动登门致歉?就不怕那萧清行再吐一次血?
  “饭疏食饮水”
  “饭疏食饮水”
  “曲肱而枕之”
  “曲肱而枕之”
  曾夫子读一句,众学子跟着读一句,苏锦楼学着大家摇头晃脑的样子不一会儿眼睛就成了蚊香眼,加上周遭很有节奏感的读书声,生生的把他催去见周公了。
  “叩!叩!叩!”
  苏锦楼抬头,反射性的擦嘴角,眼神空洞迷茫明显搞不清状况。
  葛修文笑的温文尔雅,如果忽略他略微抽搐的嘴角,当真可赞一句公子如玉。
  “锦楼贤弟,可有兴趣一同与我出去走走?”
  要是他没看错的话,刚才苏锦楼用袖子擦口水了吧……先不说这么大的人睡觉流口水丢人不丢人,单说他直接用袖子擦,貌似自家三岁的小侄子都做不来这样粗鲁的动作吧。
  往日这苏锦楼不是最注重形象仪表的嘛……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埋汰了呢?而且以前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当着夫子的面就睡觉吧……
  苏锦楼一听要出去逛连连点头,只在书院呆了半天,他就觉得头上快长草了,无聊透顶至极,都可以和养病的那段日子媲美了。
  “锦楼贤弟是昨晚没休息好吗?怎的在课上就睡着了?就不怕挨夫子的戒尺?”
  戒尺?苏锦楼翻白眼,这葛狐狸不愧是只狐狸,明知道曾夫子最不乐意管事了还说这话消遣他。
  七斋书院原是由王夫子创建,书院共有三十多个学生,两个夫子,王夫子年岁渐长感觉精力不济就把书院交给了一个远方亲戚,也就是后来教学的曾夫子。
  曾夫子年轻有为,二十多岁的年纪就已经有了秀才功名,也不知是运道不好还是学识不够,自中秀才后考了好几次也无法再进一步。
  家里不宽裕,科举又要花钱,就想着出来找些活干,但一般的活计如账房先生之类的他又看不上,抄书给人写信这类活来钱太慢,恰好王夫子年纪大了准备回家休养,曾夫子搭上这根线后就接手了七斋书院。
  曾夫子是秀才,教导这些童生甚至还是白衣的书生绰绰有余,但他如今只有三十多岁还未至不惑的年纪,出来挣钱只是迫于生计,主要目的仍指望着科举这条登天路,考上举人就是一步登天,谁还愿意憋屈在这个小小的书院呢。
  书院的另一个夫子姓廖,已是近耳顺的年纪,至今仍旧是个童生,考了一辈子读了一辈子连个秀才都没捞到手,真真是“老考童生,童生考到老”,就这,三年一次的秀才试仍旧次次不落,是雄心未泯还是心存侥幸就不得而知了。
  廖夫子主要负责给年纪小的孩子开蒙,等到学完《千字文》《三字经》等这些启蒙读物后就交予王夫子,由王夫子教导学生学习四书五经。
  王夫子不仅是秀才,还是当年的案首,曾直接被县学录取,跟随真正的名师讨教学问,但不知何故蹉跎至今,终身止步于此而抱憾终身。
  比起后来的曾夫子,王夫子有真才实学又经历过大大小小的考试,临场经验以及学识见闻都要强的多,他年纪渐大,不再执着科考,一心想着教学育人,没有“教会弟子饿死师傅”的顾虑,所教授者无一不是倾尽所学。
  而曾夫子就不同了,他生怕给自己招来竞争对手,总是教一半留一半,若不是为了敛财连剩下的这一半都不会教,他整日忙着自己的前程,就更不会在教学上多费心了。
  半吊子只顾敛财的曾夫子,外加一个插科打诨混吃混喝的廖夫子,七斋书院已经大不如从前。
  最明显的就是自曾夫子接手书院的两年里新进学的学生越来越少,不仅如此,书院里原有的五个童生走掉了四个,剩下的多是未得功名之人。
  而曾夫子最是偏爱两类学生,一种是舍得花钱请教学问的,这里的“花钱”是单指私下里给的好处,并不算明面上的学费,另一种就类似于苏锦楼这种不思进取混日子的,而那种舍不得花钱又想学到知识的最不受他待见。
  苏锦楼兴致勃勃的跟着出了门,原以为这葛狐狸会诓他去红秀坊,结果人家还真就是逛逛,不过这棠柳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经常出门的人进了这大街小巷准得晕菜。
  苏锦楼和葛修文两人随处走,这一走就走到了西街集市,西街人流交错,三教九流,贩夫走卒,形形色/色的人群使得这里最为热闹也最是混乱。
  当然,这个混乱是相对于东街和主街而言,像当街抢劫持刀伤人是绝无仅有的,最多也就是小偷小摸,坑蒙拐骗的比较多而已。
  这不,苏锦楼走路走的好好的,就被人拦了下来,打眼一瞧,此人银发白须,身着八卦道袍,手拿幢幡,上书“乐天知命顾不忧”,一阵微风吹过更显仙风道骨悠然自得。
  “书生,我见你印堂发黑,目光无神,唇烈舌焦,元神不稳,今日恐有血光之灾,若想躲避灾祸,在下有一法可解。”
  嘿!有趣!装神棍骗人也不把那双招子擦亮些,竟把主意打到自己的身上。
  苏锦楼龇牙,“老先生,我看你额有朝天骨,眼里有神光,乃仙人转世下凡历劫,待劫数圆满成就功德,自会羽化登仙回归仙班,然,你泄漏天机,自损修为,若不收敛,恐与天庭无缘,望先生珍重。”
  小样!跟我比吹牛?要不要我等会给你普及一下什么是练气期、金丹期、元婴期、分神期和渡劫期?哦,对了!还有什么《阴阳诀》《九转金身诀》《混沌诀》,再不济来个《葵花宝典》也行啊!就是怕这老神仙承受不住蛋蛋的忧伤。
  算命先生先是一愣,后作揖相谢二话不说随即转身离去。
  妈的!遇到对手了!还以为这愣头书生比较好骗能大赚一笔,没想到此人比自己还能吹,一会功德一会仙班的,这是戏文看多了吧?
  唉,今日出门没算卦,看走眼了!
  “锦楼贤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这口才为兄算是服了。”
  说完,葛修文还做势要对苏锦楼行礼作揖,以示自己的真心实意。
  苏锦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愣头愣脑的看着葛修文,实打实的受了葛修文这一礼。
  等看到葛修文控制不住的扭曲面孔时才火急火燎的握住对方,“修文兄作何如此大礼?小弟实在受之有愧!”
  你受之有愧?那你还接受这一礼?这苏锦楼不会是故意戏耍自己吧,但看他情真意切的表情也不像是假的……
  想到以往对方掏心掏肺对自己毫无保留的支持,葛修文否定了一开始的想法,苏锦楼要真有那么多的心眼子,当初也不会只被自己的几句话就笼络了。
  “刚才骗子找上贤弟之时为兄正想提醒你,没想到贤弟三言两语就把那骗子打发了,真叫人佩服不已,也算是为兄白担那份心了。”
  担心?提醒?我看你是乐得看好戏吧,既然你这么喜欢看戏,不如我就陪你好好耍耍。
  “咦?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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