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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穿成反派渣爹-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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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真词穷,若是有谁得到晋亭先生的悉心指导,又娶得先生的闺女,准得高兴的一蹦三尺高,然而苏兄却将未来的老丈人视为洪水猛兽,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若是被别人得知他的这种心态,准得偷偷套他麻袋好生揍他一顿。
  此时,闻听一声略带喜意的唱贺声,“恭喜苏锦楼苏老爷,得中乡试一百五十名。”
  “啥?”苏锦楼惊的猛然站起身来,不可置信的问那看榜的黄牛,“你,你再说一遍,我是多少名?”
  看榜人以为苏锦楼喜不自胜,连忙高声说道,“苏老爷,您中啦,恰好是第一百五十名。”
  苏锦楼如丧考妣,“完了!完了!我好不容易摆脱了孙山之位的诅咒,怎么一朝又被打回原形了?”
  又联想到了先生那张面沉如墨的黑脸,苏锦楼比那些个落榜的学子还要伤心绝望,“老丈人啊,这真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的,你可千万别又把小白那只单身狗放出来啊。”
  “岂有此理!”邻桌一落榜考生疾言呵斥,“你这厮明明已经在榜还故作伤心,这是在变相的向我们炫耀吗?这么些年我已经考了三次乡试,结果次次落榜,我做梦都想得那孙山之位。”什么叫考了最后一名就完了?那他们这些连最后一名都捞不着的落榜考生是不是都要去自杀明志了?
  苏锦楼一脸懵逼,什么意思?炫耀?明明是在诉苦,咋就成炫耀了?瞧了瞧周围的学子,貌似有不少人都对他怒目而视,显然都是认为他明面诉苦实则行炫耀之实。
  在场的学子中唯有陶真知道个中真相,苏兄得晋亭先生教导,结果只考了个末位,以晋亭先生的名望,苏兄明显是把先生的招牌生生的砸了个对穿,最后倒霉的必定还是苏兄。
  按理说,苏兄犯了众怒,作为苏兄的好知己,好兄弟,实在不该再火上浇油,可眼见苏兄顶着疑惑的小眼神,可怜兮兮的巴望着自己,陶真忍俊不禁,嗤笑出声,这一声似浇到火上的烈油,让不少学子愤而离场。
  陶真是诗魁,大家都不愿得罪他,但苏锦楼就不一样了,而且在外人眼中也是苏锦楼挑起的事端,于是,不到半天,大家都知道那个拿了孙山之位的苏姓学子故作炫耀,讥讽落榜学子。
  苏锦楼,“……”
  心虚的苏锦楼秉着能拖一时是一时,早死晚死虽说都要死,但他宁愿选择晚死,故而他一直没敢朝先生家跑,生怕先生怪罪于他,这种鸵鸟心态一直持续到鹿鸣宴。
  乡试放榜后,由官家主持鹿鸣宴,所有上榜学子均要参加,此次宴饮亦是一种收买人心,展示礼贤下士的一种方式,然,鹿鸣宴注定是五魁首的主场,如苏锦楼这种末位举人被别人忽视也是在所难免的。
  苏锦楼不仅被上位官员忽视,由于他先前的“炫耀”之举,也被周围的举人孤立了,苏锦楼独坐一旁,看着五魁首周围围绕的众多恭贺者,连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官员都纡尊降贵主动持酒祝贺,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代有如此多的读书人削尖了脑袋想要应试了。
  县试府试院试,岁考,三年大比,乡试会试殿试,科举之路就是考考考。
  大庆朝每年有数之不尽的学子参加科举,然而绝大多数人都一事无成,从小小少年到白发苍苍的老人,学了一辈子,考了一辈子,直到变成一抔黄土还是白身,苏锦楼以前虽明白学子青云直上的渴望,但却无法感同身受。
  直到今天,参加这鹿鸣宴,看着宴会上形形色色的人,他头一次切身感受到,原来,权利地位当真是太过诱人,而科举取士确实会令底层人物一步登天。
  宴会席间唱《鹿鸣》诗,跳魁星舞,往日里互不相识的众人在此刻相聚一堂,好一派热闹景象。
  成为举人就有了被举荐做官的资格,然而苏锦楼却不打算做官,算算日子,若是这个世界中凉王当真要造反称帝,应该也就在这两年会付诸行动,若是此时找门路当官,说不定等战争打响之际,他这个小卒子就成了炮灰。
  明年会举行春闱,亦是会试,苏锦楼左思右想巴拉了一下自身的学问,深知自己这个学渣即便去参加考试也是白搭,明知无法取中,何必在考场受那份罪?更何况他真心想多学几年,说不定哪天打通了任督二脉,大器晚成,一举考上前五名呢。
  虽说这个愿望太过不切实际,但好歹也有个盼头,省的又考个倒数第一倒数第二啥的,说实在话,他这个老油条倒是对名次不在乎,但他生怕再这样下去先生迟早会把他给劈了,故而还是多学几年比较好。
  说到倒数第一,苏锦楼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还没去先生那边“报喜”呢,如今鹿鸣宴已经结束,再不去先生家说一下成绩,怎么着也说不过去啊。
  唉!这到底是报喜啊,还是报丧啊?
  苏锦楼刚踏入先生的书房,就见在屋内学习的亲亲大儿子隐晦的递过来一个同情的小眼神,看的苏锦楼心里更加忐忑不安了。
  苏锦楼回了一个眼神过去,眼里明晃晃的写着“大儿子快过来救场”,对此,苏环的反应是视而不见,重新投入到学业之中。
  “啪!”苏锦楼欲哭无泪,他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先生,嘿嘿!今日您心情如何?”苏锦楼脸上布满心虚之色,希望先生的心情明媚一点,这样的话待会儿听了“喜讯”后也能对自己手下留情。
  谁知王永风来了一句,“苏生,听闻你这一次又拿了孙山之位?还在一众学子面前好生炫耀了一番?”说完还露出了如沐春风般的微笑。
  苏锦楼心里更慌了,他宁愿看见先生那种媲美包公似的黑炭脸,也不愿面对先生“慈爱”的笑脸。
  苏锦楼磕磕巴巴的说道,“先生,您,您听我解释啊……”
  王永风一抬手,示意苏锦楼不必多说,见此苏锦楼差点哭出来,谁知这一次王永风却是轻拿轻放了。
  “以你的资质,能拿到孙山之位我已经很是意外了,原本我还以为你定会落榜呢。”
  “先生?”苏锦楼喜出望外,“您,您不介意我只拿了最后一名?”什么叫做重获新生?什么叫做柳暗花明?这就是啊!
  王永风但笑不语,苏锦楼以为先生当真不计较自己砸了对方的招牌,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又没好气的瞪了苏环一眼,搞什么啊?亲亲大儿子忒坏了,竟然故意对自己投以同情的目光,以至于自己都误会先生了。
  直到大婚当日,很傻很天真的苏锦楼默默的看着脖子上系了一朵大红绸花的小白,又瞧了瞧自己胸前如出一辙的绸花,片刻间竟无语凝噎。
  先生,您为啥要把小白当作陪嫁品送去苏家呢?为啥还系了那么一朵大红花?以后自己还有安生日子可过?


第106章 大婚
  棠柳镇河西村的苏锦楼高中啦……人家现在是举人老爷喽; 这一消息随着报喜衙役亲临河西村,顿时传遍了整个村落。
  苏顺安一回生二回熟,接过喜报; 给了衙役报喜钱; 沉着镇定的将喜报贴在了当初苏锦楼高中秀才的喜文旁边; 如果忽略他眼角溢出的几滴眼泪以及微微颤抖的手,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激动。
  苏家再一次宴请众人,村民们自发的带菜带桌凳碗具; 一时间苏家的庭院立马变得拥挤不堪,刘氏领着儿媳妇以及村里的几个妇人在厨房忙的热火朝天,全身心的投入到厨艺之中,不一会儿就整治出几盘子大菜。
  苏顺安带着两个儿子在外面招呼村民,脸上的笑容就没落下; 闻听周围人的恭贺; 他心中再一次感谢先辈祖宗,要不是先人积德; 祖坟冒了青烟,三郎焉能高中?那可是举人啊,能做官的!
  还有三郎; 总算没有白疼他; 这一次可给老苏家争气长脸了!
  又想到不久之后三郎即将迎娶王家姑娘,苏顺安脸上的笑容越发深了。
  “苏五弟; 恭喜恭喜啊……”苏行之满脸喜色,苏锦楼高中举人对于河西村而言是个大喜事; 从此以后河西村再也不会惧怕其他村落。
  “再过不久,三郎就要成婚了吧……此次高中,可谓是双喜临门啊。”
  苏顺安笑的满脸都是皱纹,“哈哈!我们打算在十月底宴请乡亲,到时还请里正赏脸,来家里喝两杯水酒。”
  “即便苏五弟不说,我也得过来叨扰啊。”苏行之和苏顺安唠嗑,闲谈过后说出此行真正的来意,“苏五弟,我有一事相求,此次三郎中举,我想将村里的公田记到三郎名下,作为补偿,田中所出的两成收成归三郎所有,不知您意下如何?”
  村里有公田,是用来赡养村落老人以及抚养稚龄孤儿的,种田就得交税,苏锦楼是举人,若是将田地记到他的名下就能免除这部分税收,而只有成了举人才能有权利将他人田地记到自己名下,秀才是没有这个权利的。
  “不中!”苏顺安摆了摆手,直接拒绝了,正当苏行之打算再劝之时,苏顺安说话了。
  “把公田记到三郎名下,这点我没什么意见,但田中所出的两成归三郎所有,我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田中所出皆是用来赡养老弱妇孺和孤寡家庭,若是三郎接受了这两成收益,会被别人戳脊梁骨的,邻里乡亲,能帮则帮,将公田记在三郎名下不过是些许小事,并不会有碍三郎声誉和前程,因此苏顺安并不反对此事。
  见苏行之似要再劝,苏顺安直言说道,“里正不必多说,三郎是河西村出来的,理应为河西村尽一份绵薄之力,再说,苏家虽说比不上大户人家,但也没有贫困到贪图公田收益的地步。”
  见状,苏行之不再多言,只是在心底暗暗下定决心,定要约束好村里的村民,尤其是苏家同宗同族之人,绝对不能让他人在外打着三郎的举人之名行不义之事。
  迎来送往,一天的忙碌下来,苏家人都累的不轻,就连苏锦河与苏锦山两兄弟都腰酸背痛,脸都笑僵了,可一想到如今自家出了个举人老爷,心里就跟吃了蜜一样甜,身体疲惫不堪,可内里却是精神抖擞,深深体会到什么叫做痛并快乐着。
  刘氏和苏顺安坐在上首,苏大郎和苏二郎带着各自的媳妇坐在一旁,底下的几个孩子均已回房休息。
  刘氏对着底下的儿子儿媳说道,“我与你们爹商量了一下,三郎娶的是府城里的姑娘,以后也要留在府城继续读书,再怎么着也不能让三郎媳妇留在村里和我们一起过日子,小俩口新婚燕尔正是感情甚笃之时,若是就此让他们二人长期分居两地,不利于他们之间的感情,所以我和当家的已经在府城给三郎买了一栋房子,好让他们在城里定居。”
  见底下几人除了些微的诧异似乎并无不满,刘氏心中甚是满意,老苏家人一向都拎得清,虽有各自的小心思但大事上从来都是拧成一股绳,不会坑害自家人。
  “原本三郎是打算让我们一大家子都去府城居住的,但我想着故土难离,家里的田地牲畜都丢不开,再者,住在村里,周围都是熟悉的邻里乡亲,没事也能唠唠嗑说说话,去了府城,人生地不熟的,连个闲聊的人都没有,日子未免太过无趣,故而我和你们爹拒绝了三郎的提议。”
  刘氏未说出口的是,她还担心,若是家里人都搬去府城,到时候会让三儿媳不自在,三儿媳是府城里的姑娘,还是大家闺秀出身,戏文里说了,这样的姑娘喜欢的都是花啊草啊,琴棋书画啥的,那些个玩意儿他们这些乡下人可不懂。
  他们伺候了一辈子田地,平日里都是做种田除草养鸡喂猪的粗活,和三儿媳的兴趣爱好八杆子打不着干系,更别提有共同语言了,苏家和王家的家世背景生活环境差距甚是悬殊,三郎好不容易找到个能够过日子的知心姑娘,他们老俩口可不能再去添乱了。
  “你们放心,虽说我平日里确实偏爱三郎,但既然给三郎买了房,肯定也少不了你们的,只不过府城的房子我们是买不起了,只能给你们在镇上置办,你们切莫因此与三郎生出嫌隙。”
  刘氏这话一出,苏大郎与苏二郎立马拒绝,“娘,瞧您这话说的,家里的银钱大多是三弟挣来的,若不是三弟在镇上盘下了生意,家里的几个孩子哪能有银钱进学?我们哪能再去买房?”
  一旁的林氏与王氏也连连点头,虽说她们确实很想买房,但用小叔子的银钱去买,占这么大便宜,怎么看都不合情理,而且,不久以后小叔子就要娶媳妇了,三弟妹若是得知小叔子出钱给家人买房,心里会怎么想?会不会不利于他们夫妻和睦?
  “娘!”林氏对上首的刘氏说道,“眼看三弟就要成婚了,娶的又是大户人家的姑娘,这仪仗可不能寒酸,需要的银钱肯定不是小数,家里的钱还是留给三弟用吧。”
  刘氏赞赏的看了一眼林氏,“你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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