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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你是谁-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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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小伙子,你能赢一回吗?”
    容蔚然咳一声,“我尽力。”
    他拉施凉的手,施凉偏过头,憋着笑。
    下一局,又是老爷子赢,他恨铁不成钢,故意放水都不容易。
    容蔚然摸摸鼻子,“是爷爷太厉害了。”
    “我看你就是笨!”
    老爷子喝口茶,“阿凉那么聪明,怎么会看上一个这么笨的。”
    施凉冒出一句,“互补。”
    “……”
    容蔚然给施凉让位,看她跟老爷子下象棋。
    黄金殊跟王建军一脸佩服,五步棋都一场没赢,就那菜鸟水平,还能坚持蹲那儿看象棋。
    他俩看了一会儿,上一边腻歪去了。
    老爷子故作生气,“阿凉,你来势汹汹,这是想要给你小男友扳回一城?”
    施凉尚未开口,容蔚然的声音就响了,“爷爷,我快三十了。”
    老爷子观棋局,把手中白子一放,“我问你,你是不是比阿凉小?”
    容蔚然,“……是。”
    老爷子,“那不是小男友,难道还是大男友?”
    容蔚然闭上嘴巴,脸漆黑。
    施凉抖动肩膀,一分神,黑子就放错了位置。
    老爷子混浊的双眼有精光闪现,“丫头,你这一步走差了。”
    施凉笑笑,“没关系,爷爷,你走你的。”
    老爷子沉吟,“那爷爷可就不留手了。”
    一旁的容蔚然看了眼棋局,看天书似的,一头雾水。
    他拿出手机欣赏照片,隔一会儿看棋局,黑子是施凉,白子是老爷子,这个他还是知道的。
    来了两局,老爷子就输两局,他摆摆手,“歇会儿再来。”
    施凉起身,“那我去厨房切点水果。”
    她一走,茶室就陷入安静。
    片刻后,容蔚然开口,他的姿态虔诚,“爷爷,能不能给我看个面相?”
    “面相啊……”老爷子苍老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却又装了玄机,“你信,还是不信?”
    容蔚然,“我信。”
    接下来是一阵静默。
    老爷子招手,“过来。”
    容蔚然坐到对面的椅子上。
    老爷子盯着他看了半响,“小伙子,你是儿孙满堂的好命。”
    容蔚然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他愣怔了许久,孩子般的笑,“爷爷,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祝福。”

  ☆、第61章

老爷子没让施凉跟容蔚然走,留他们过夜。
    几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心思乱飞,谁也没留意电视里的女主角是如何身处险境,又是谁在背后推了她一把。
    那种悬疑阴森的氛围被沙发周围无形的屏障隔开了。
    “啊——”
    电视里的尖叫把黄金殊吓的身子一抖,她拍拍胸口,“快吓死我了。”
    这一喊,其他人也都回神。
    老爷子叫王建军换台,到少儿频道时,他说,“就看这个。”
    “大晚上的,就不要看一惊一乍的了,看点童趣的,对睡眠好。”
    几人看着多啦爱梦,一脸迷之怪异。
    除了容蔚然。
    他听到大熊的声音,一直垂搭着的眼皮就立刻往上一撩。
    那样子,还是个动漫迷。
    气氛挺和谐的,老爷子毫无预兆的朝施凉问了句,“萧荀还好吗?”
    施凉正在吃容蔚然给她剥的山核桃,她闻言,差点梗到。
    一旁的黄金殊咳一声,“爷爷,吃瓜子吗?”
    老爷子捋了把白胡子,“抓点花生给我。”
    他回头又说,“阿凉,前段时间萧荀来这边,我给他卜了一卦,他一声招呼不打就走了。”
    “当时我还想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一转眼就给忘了。”
    “……”
    黄金殊踩王建军,把他拖鞋上的卡通脸踩变形了,他也没吱一声。
    王建军本来就不会说话,这种情况,更是不能张口,唯恐再添乱。
    施凉吃掉嘴里的山核桃,神态自若,“爷爷,他出差了。”
    “出差了啊,”老爷子叨唠,“我说怎么没见他跟你们一道回来。”
    “阿凉,你见着他了,替爷爷跟他说声,要放宽心。”
    “好的。”
    老爷子好像又想起来什么,“你小男友是a市人吗?”
    “嗯。”施凉说,“爷爷,我去给您泡茶。”
    “不喝了,”老爷子摆手,“人老了,起夜麻烦。”
    “时间过的真快,刷的一下,人萧荀都四十多了,半辈子过去了……”
    这回连黄金殊都拯救不了她爷爷的老糊涂了。
    过了一会儿,老爷子拄着拐杖起来,“你们都早点睡,别太晚了。”
    他特地交代,“金殊,夜里饿就叫张妈,建军你多顾着点她。”
    “知道的。爷爷晚安。”
    之后黄金殊也拉着王建军走了。
    刚才始终没出声的容蔚然把手指一松,山核桃的硬壳掉在垃圾篓里,细尖的边角有血。
    余光捕捉到了,施凉大力把容蔚然的那只手一抓,翻过去看他的手掌心,破了好几处。
    这些都是他在克制自己的证据。
    容蔚然把手拿走,“困了,上楼睡觉吧。”
    施凉再次抓住了,将自己的手指穿梭进他的指缝里,亲密的|磨|蹭|了几下。
    “明天早点起,有很多地方要带你去看。”
    “好。”
    洗漱的时候,施凉在卸妆,容蔚然站她旁边,她调笑,“放心,妆卸了,不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我觉得你不化妆好看。”
    施凉拿手指指尖点一下他的心口位置,“通常男人这么说,都没走这个地方。”
    “真的,”容蔚然从后面搂住女人,下巴蹭在她的脖颈,“你不化妆,眼睛更美。”
    施凉后蹭。
    容蔚然闷哼,他每一回都是毫无抵抗力的被这女人勾去魂魄。
    如果有后半辈子,那也翻不了身了。
    这次伤的是腹部,完全不能使力,容蔚然挂着空挡,眼神幽怨。
    施凉拿毛巾擦脸,“右手不能用了?”
    “能用,”容蔚然亲她的耳蜗,“不想用。”
    施凉从镜子里扫他一眼,“把裤子拉链拉了。”
    半小时后,容蔚然神清气爽的躺在床上,准备酝酿睡意。
    在他的头脑开始混沌的那一瞬间,他也窜出一种假设,比起萧荀的,更加可笑。
    没有最开始的算计,没有那五年的垂死挣扎,也没有两家的恩怨,施凉的外公和妈妈都还活着,他的妈妈也是。
    他们已经结婚了,有规划有未来,且正在为造小人这个伟大的事业奋斗。
    “想什么,乐成那样。”
    耳边的声音击破容蔚然脑子里的画面,他掐了掐眉心,“我在睁眼做梦。”
    施凉把被子掀了掀,铺开了,“闭眼继续做吧。”
    “闭眼就真的是梦了,”容蔚然皱眉头,“睁眼还能自我欺骗一下。”
    施凉侧头看过去。
    容蔚然也把脸侧向她,四目相视了片刻,两人一下一下亲|吻|,不掺杂任何|情|欲|,有的只是单纯的喜欢。
    半夜,施凉迷迷糊糊的,发现容蔚然坐在床头,她瞬间就醒了。
    “怎么不睡?”
    “睡不着。”容蔚然的脸嵌在昏暗的光线里,轮廓深沉,“你睡吧,别管我了。”
    他的嗓音听起来并没有丝毫倦意,“我坐坐,想睡了再睡。”
    施凉去开灯,房间骤然被拖进光亮之中,包括身边人脸上来不及收敛干净的焦虑。
    “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没有。”
    容蔚然的手放进微乱的发丝里,他低着头,眼睑被一片阴影遮盖,“我在想,我们有孩子了,第一个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施凉愣了愣,“女孩吧。”
    “男孩万一继承他爸的脾性,指不定会祸害多少小姑娘,那到时候,我给他擦屁|股,都得烦死。”
    容蔚然的面部抽搐。
    他躺回去,半响笑,“其实我不太喜欢小孩。”
    “我知道。”
    施凉把一条手臂横到男人的颈后,让他枕着,“不过我想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定会是个很成功的父亲。”
    将近一米九的个子,容蔚然长手长脚,蜷着并不舒服,但他眉间的纹路却减轻了许多。
    “也许吧。”
    容蔚然又一次陷入幻想,这次是施凉带他进去的,“我估计会跟他们争风吃醋,划好地盘,从小就告诉他们,你是我的……”
    慢慢地,他在那些勾勒出的美好中睡去。
    施凉天亮前才合了会儿眼。
    人生来孤独,上了年纪会越发清楚这一点,无论如何排斥,最后都只能接受。
    老爷子养了只漂亮的八哥,那位小祖宗不知道是心情不好,还是吃的不满意,它在笼子里窝着,精神萎靡。
    把老爷子急的,清早就为它忙左忙右,那动静把大家伙都吵醒了。
    施凉跟容蔚然简单洗漱完了,把房间收拾收拾就下楼去了。
    老爷子在哄八哥,让施凉他们先去吃早餐,不要等他。
    施凉看了看笼子里的八哥,她第一次来黄金殊家,黄金殊带她到院子里,蹦蹦跳跳的指着八哥给她看,那一幕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爷爷,它快二十岁了吧。”
    老爷子一怔,喃喃,“原来是老了啊……”
    他叹口气,释怀了,“老了有老人的去处,都一样的。”
    客厅被突如其来的伤感笼罩。
    容蔚然想到自己已逝的母亲,住院的父亲,他的眼底蒙上一层忧郁。
    八哥叫了两声,老爷子提着它往书房走,步履蹒跚。
    施凉在后面问,“爷爷,不吃早餐了?”
    “不吃了。”老爷子有些吃力的迈过门槛,“你们多吃点。”
    施凉把粥给容蔚然,生老病死是常态这种话安慰人,太轻了,起不到半点作用。
    所以她没有说,“吃完了就走。”
    容蔚然揉额角,还想那八哥,“养只搁家里挺不错的。”
    “再养条狗,哈士奇或者德牧,把它们都放在后院,天气好了就能出来撒欢,再种一片竹林,夏天会有蜻蜓……”
    施凉听着他的描述,没有打断,在他说完后给出笑容,“那要多大一块地?”
    “怎么也要大几百,”容蔚然俊朗的眉眼神采奕奕,“再挖一个湖,丟进去鱼饵,有空就去钓点鱼,还能带孩子们上那儿散步。”
    “你觉得好不好?”
    施凉停留在容蔚然那个孩子们的“们”上面,挺想问数字是大于等于几。
    “还行。”
    “你这口头禅……”容蔚然无奈,“喜欢,不喜欢,就这两个选择,你回回给我第三个。”
    施凉也挺无奈,“习惯了。”
    “刚才我说的,你可以随便补充,或者任性的更改。”
    容蔚然深深地看着面前的女人,用承诺的口吻说,“你是一家之主,不要丢了自己应有的权利。”
    施凉偏头,亲亲他的下巴。
    “早……啊”
    王建军打着哈欠过来,他咳两声,端了杯豆浆,外加三个大肉包子,两个烧饼回了房间,去伺候饿瘫了,又不想起来的老婆。
    走到房门口时,王建军的头扭到一半,又扭回去,“那个……你们今天要离开c市吗?”
    施凉说,“还不确定。”
    王建军哦了声,“那有决定了,跟我们说声啊。”
    施凉说好,她收回视线,见男人在看自己,眼神询问。
    容蔚然漫不经心的擦嘴,“走吧。”
    “跟爷爷打个招呼再走。”
    离开黄家,施凉带容蔚然去了一处水库。
    天气晴朗,微风徐徐,水面掀起层层涟漪,他们并肩站着,只觉心旷神怡。
    “我上高中那会儿,喜欢绕路来这边。”施凉手指着水库,“以前中间没有填路,现在变成旅游景点了。”
    路边停着不少私家车,都是过来钓鱼的,享受那种钱可以买到的满足感。
    容蔚然皱眉,“你上水库干什么?”
    施凉说,“游泳。”
    容蔚然捏她,“游泳?在这里游?”
    “这里没人打扰,”施凉说,“从水库一头游到另一头,我在两个月的时间里,翻倍缩短时间。”
    容蔚然的眉头更紧,“哪儿不能练,为什么非要跑这么危险的地方。”
    “这个水库淹死过不少人,大多都是来玩的学生。”施凉的神情淡漠,“我见过一个,他是追我的一个男生,捞上来时已经死了。”
    “当时我刚巧路过,往里头看了眼,看到他塞满淤泥的手指,被水泡的浮|肿,我当场就吐了。”
    “第二天我就上这儿来了,跳下去的时候,就感觉那男生的手拽着我,一直跟在我后面。”
    “我游的很快,因为我不想被他拖下去,落得一样的下场。”
    容蔚然沉默,看他的脸呈现的状态,可以知道他|咬|住|了牙关。
    “你才是疯子。”
    施凉微笑,“没有那时候的我,哪儿在你面前的我。”
    过了许久,容蔚然突兀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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