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裙下臣(穿书)-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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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其然,沉姜一开口讲出的话,邓筠溪的笑容就逐渐消失了。
“小姐,少爷让你待会去一趟兰亭。”
“似乎是少爷做出了不同口味的麻薯,所以便想让小姐过去尝口鲜。”
邓筠溪:“……”
甜品店空荡荡,邓如衡在人间。
她好想装死,“我可以不去吗?”
沉姜微微一笑,“少爷说了,倘若小姐不去,他便让明岚端来给你。”
明岚?那块榆木?邓筠溪叹了一口气,神色蔫蔫的认命道,“明岚比我哥还不好对付,得,我去还行嘛。”
一想起待会要试毒,邓筠溪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把琼玉公主,也就是她未来的小嫂子,也拉来跟她一起尝尝邓如衡的死亡甜品,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这未来小嫂子能劝劝她哥,别老想不开加那么多糖。
她与沉姜一同出了门,不过方向相反。
夜深,约莫亥时,隋君清这才从皇宫回到自己府中。
白石溪垂钓,百蛇浮水,条条带毒,咬伤十四人,其中,因救治不及而致死的是礼部侍郎之子——温年泉。蛇群一众出没,绝非偶然,但说是谋害也不够证据。
再去白石溪之时,蛇群也被火焚,剩一堆焦炭。第一条被发现的蛇乃一条生活在海洋内的海蛇,既是海蛇,又怎会出现在浅水?再说,李尚正那所谓的特制鱼饵,竟是能引来蛇类的。他不知道吗?
隋君清将唇抿成一条线,表情肃然得很。
白石溪附近有一大棚,林队进去之时,发现里面养了一堆跟着一堆的蛇,那叫五彩斑斓,大小不一,更甚至有毒无毒的都聚在了一堂。厉凛初去找这大棚的人家之时,发现根本找不到这人。
看了这一屋子的蛇,密密麻麻的,蜿蜒,勾缠,蛇眸阴冷,那蛇时不时吐着那猩红色的蛇信子,厉凛初脸色冷如冰霜,他直接下令将这里一把火烧了,并且派人务必找到这棚子的人家。
李尚正的特制鱼饵,出现在水中的蛇群,附近的养蛇大棚,失踪的养蛇大户……
看似都有很大的关联,看似是因果,实则又不止眼前所看的简单。李尚正的特制鱼饵是谁做的?蛇群为何出现得如此巧合突然?养蛇大棚是怎样躲过历年的林队排查?养蛇大户是谁?或者说是为谁卖命?他为何又这样消失不见?
一大堆问题在隋君清脑里冒出来,他疲倦似的揉揉眉心,一系列的后果都是指向靖王的太子位会进一步飘忽。如果是事关靖王,那么坐利的……就只有平王了。
以肘推开虚掩的门,裴尧端进一壶温茶,将之搁置到桌上,他又替其倒了一杯,茶香袅袅,沁人心脾。裴尧见隋君清揉着眉心一副深思状,似乎无心饮茶。
今天发生的事情裴尧也知道了些许,因为影响不好,国君也将此事压了下来。
“大人,邓大小姐送了一封信过来。”说话间,裴尧从宽袖里取出了一封琉璃蓝色的信,将之双手递呈到隋君清面前。
这会儿听到事关邓筠溪,隋君清一下恍惚,看了一眼那信函,莫名觉得这颜色挑的眼熟。
接过这封信,隋君清脑里浮现出邓筠溪面对一堆蛇时那沉着冷静的样子,紧接着,他又想到她看到一只蜘蛛时脸色苍白的样子。不由自主间,隋君清唇角轻微上扬起一个弧度,心里的烦闷也因此散去了些。
将信纸不疾不徐的展开,依然是这熟悉的娟秀字体。
只是这信的内容……
隋君清无奈轻笑一声。
吾爱——阿清,亲启:
万般皆俗人,只君是上乘。
白石溪一别后,回想心里仍有诸多话未同君所言说,颇为遗憾。
初一既是将离生辰,且邀君一同去寻礼,不得回绝。
子曰有来有往,望君也能回吾一封信,如此,吾便甚为欢心啦。
落笔:阿清最爱的溪儿。
看完,他将信纸重新折好。裴尧看着他的动作,惊诧他不再是揉做一团丢在地上,毕竟每次这邓大小姐送信过来,隔天一早他进门打扫时,都看到一个纸团安详的躺在地上。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没有打扫掉,反而是替大人收好,指不定哪天大人后悔了呢,他心里美滋滋的想。
看着隋君清将信纸放回信函里,裴尧心里又是一阵长辈的微笑,看来大人是对邓大小姐动情了啊,这灵西县去的真是值。
收起自己的心思,“大人可是要放热水沐浴了?”裴尧问他道。
隋君清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才回,“可以。”
裴尧应了声,又听到他说,“放好热水便出来帮我研墨吧,准备好一封书信。”
“是的大人。”裴尧笑道。
退下去替隋君清放好热水,等隋君清进去后,他又开始去着手研墨了。
亥时,已是很晚了。
隋君清处理完大大小小的事情,才去准备回信一事。
提笔,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想写给邓筠溪的,隋君清纠结的蹙眉。说太多显得矫情,说太少又怕她反过来闹腾,那该写些什么?隋君清提笔好一阵也没落下来。
于是这个平时在朝政上雷厉风行的隋尚书,却在如何回复一个女子的信上,犯起了大难。
那边裴尧出门了,心是一个飘啊,恨不得插双翅膀赶紧飞到裴绝身边,跟他去分享大人的八卦!!
“幸好沈小姐跟宋姨去了老家扫墓,不然,要是被沈小姐看到大人与邓大小姐……,该有多难过。”裴绝听完他的叨叨,如是说道。
然而裴尧鼻音一哼,反问出声,“可是沈小姐她不是牵挂着闲王的吗?”
问到点上了,裴绝抬眸淡淡的看了一眼他,“这个话题,我们还是不讨论了吧。”
裴尧:“……嗯。”
翌日晨。
裴尧推门进去时,正好听到隋君清的吩咐,“把这个交给裴绝,让他走一趟将军府交给邓大小姐,并为我置一辆马车,我待会要去一趟丞相府。”
裴尧应了声是,过书桌上拿起大人所谓的“这个”,那东西沉甸甸的,还包裹的严严实实,根本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轮廓倒是呈一细长的竹状。
裴尧感到疑惑,“大人昨日叫属下拿来的书信难道不是要送给邓大小姐的?”
隋君清嗯了一声,语调上扬,他挑着眉梢看去裴尧手中攥的东西,淡声道,“我何时说过要写书信送给邓大小姐?”
裴尧哑然,是啊,大人什么时候说过……
“你且快去,莫耽搁了。”隋君清收回目光,提醒了他一句。
于是裴尧带着疑惑与好奇,去找裴绝了。不送信,那送的什么东西,看这东西沉甸甸的,莫非是送个棍子给大小姐防身?噗嗤——
作者有话要说: 将打狗棍法传承下去,让我们的神功在江湖上的地位屹立不倒!
☆、白因落水他知否
邓筠溪等了一宿,终于等来了隋君清的回“信” ……
她看着这红灿灿的长条礼盒,花纹倒是精美,不过有点诡异感,说不出哪里诡异,就是怪怪的。将长条礼盒拿在手里,它倒是有点重量,不知道里面装的是啥,邓筠溪好奇的同时,又觉得有点烫手。
“这种包装方式,不像是隋公子……啧,的风格。”邓筠溪将盒子来回翻看着,终于知道这诡异感哪来的了。
隋君清平时一副性冷淡的样子,不管穿的用的都是冷色调,这会儿送的东西如此鲜艳晃眼,这实在是太诡异,太诡异了。邓筠溪在心里摇头。
“有吗?”裴绝哈哈一笑,眼神乱飘着,“那个什么,既然东西送到了,我就先回府复命了哈。”
说完话,也不等邓筠溪有所反应,他立马转身就走。
这盒子当然不是大人挑的啊,大人这种嫌麻烦的人怎么会去做那种表面功夫,不过大人嫌麻烦也不用这样嫌麻烦吧,给自己爱人回礼,居然如此的不上心!!!
裴绝扶额,要是直接把这缠得跟竹棍的东西送给邓大小姐,先不说大小姐会当场嫌弃,这大人以后在大小姐心目中的地位也会跟着掉……,也罢,操心着自家大人的幸福之路,他干脆就做个顺水人情吧。
邓筠溪将这长条礼盒搁到桌上,撑着腮,将这东西上下左右看了遍,看了许久,也没舍得先打开。夭枝见她盯着那礼盒已久,到底还是忍不住出声了,“小姐可是要盯看这盒子多久呢?”
邓筠溪叹了口气,随即就反问起她,“你说,隋公子送的是什么呢?”
夭枝迟钝的啊了一声,没想到小姐会反问自己,不过邓筠溪这反问,也只是自问自答罢了,因为她刚问完,自己又接着说起了。
“这盒子,长长的,细细的,装几朵花倒还是能装得下去,不过隋公子没这么讲究吧。”邓筠溪吐槽道,“隋公子要是会送花,那李尚正就会被掰直。”
说完,她还十分给面子的翻了一个白眼。
话糙理不糙,反正隋君清是不可能送花的,送花是不可能的。不多说,她还是将长条礼盒打开吧,打开了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然而,等她见到盒子里面放的什么东西时,邓筠溪在心里先是一句卧槽,紧接着就剩下了满满的好奇。
这个被缠成棍子一样的玩意,是个啥?等等,重点不是它的形状,而是……它为什么是被一片绿油油的绸缎的缠起来的?绿是真的绿,但它还被缠的这么的严实,就太过分了!
邓筠溪看着这色彩分明的红配绿,感到喜洋洋的同时,又仿佛自己的心灵得到了净化,她眼角一抽,这还是头一次觉得隋君清病的不轻。
“小姐……”夭枝看着盒子内的物件,其反应跟邓筠溪如出一辙。
“我还是把它拆开看看吧。”邓筠溪摸摸鼻头,忍住没翻白眼的冲动,毕竟这是隋君清的第一件回礼,虽然平凡中又透露出诡异,诡异中又包含着惊天地泣鬼神,但谁让这是隋君清送的呢?她得学会包容。
将这充满希望之光的绸缎一片接着一片撕开,邓筠溪怀揣着满满的希冀,总算见到了这玩意的“庐山真面目”。
“画卷?”夭枝诶了一声。
邓筠溪双眼一亮,心里美滋滋地暗想道:“莫非是我的自画像不成?”
将画卷放躺在桌上,邓筠溪有点小期待的搓搓手,“夭枝,看好了。”
“好嘞,小姐。”夭枝笑道。
将画卷徐徐展开,里面的无限风光也随之跃然于目,桃枝繁花,莺燕殷勤,美人盘腿坐在石块上。正是早春,风音绵柔,她在细听溪水潺潺。
邓筠溪盯看这画卷上的小美人,目露疑惑之色。画卷上的小美人,目测才十四五岁,容色虽美,却尚未长开,不过……有点眼熟啊。
“咦,这个好似是小姐及笄时,随公子去水宁寺那会儿,你看着桃树,还有背后那若隐若现的观。”夭枝一边说着,一边又伸指落在某处。
是这样的吗?邓筠溪定了定睛,十分认真的盯看着这画卷,于是这越看啊,她就越是忍不住勾唇一笑,更甚之,这笑意还在不断扩大着。
“那既然这么说的话,……原来隋公子是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注意我了!?”邓筠溪幡然醒悟,心里那叫一个荡漾。
夭枝挠挠头,轻唔了一声,“没想到隋大人是这样的一个人啊。”
“嘻嘻嘻~”邓筠溪揉揉脸,“不,他现在是我的人。”
夭枝:“……”您说的什么都对。
收回画卷,邓筠溪还将它妥帖的放到床头那里,轻抚了一下,像是抚着什么贵重易碎的宝贝。继而,她别过头对夭枝说道,“去将沉姜叫到兰亭等我片刻。”
夭枝诺了声。在她出门之际,邓筠溪将自己的被子拉高盖住那画卷,于是自己也出房门去找邓如衡了。
而丞相府那边。
那千金般贵重的李公子李尚正,此时正毫无意识的瘫睡在床上。
被止血带缠着的右脚肿大无比,好似个萝卜。许是怕他躺在床上乱动,所以他的右脚还被高高地给吊了起来。
本来是个值得心酸的一幕,但他的身形及这样的姿势,就好像一块挂架子上的肥脂鲜肉,所以实在是心酸不起来,甚至会觉得有点滑稽。
隋君清面无表情的打量着,须臾,目光一移,可以看到,李尚正的脸色跟唇色都是苍白无比,又因为缺水的缘故,这嘴唇干裂得要有破皮的迹象。再在苍白的脸色对比下,他眼下那一圈乌黑格外显眼。
整个人就完全是一副蔫了儿气的样子。
隋君清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目光,下一秒,他就听到这样的一句话。
“尚书也看到我家正儿这种情况了。”李朝权坐在床尾处,说话间便抬起了头。一双鹰隼般的眼睛直直盯着隋君清,似笑非笑,甚至夹带几分讥诮。
“原来这应邀垂钓,钓的不是鱼……”他饶有趣味的摸了摸胡子,接着一声冷笑,“而是钓蛇啊。”
这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