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裙下臣(穿书)-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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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赤/裸/裸的威胁到国君的皇位与生命。
在厉凛初沉默无言的时候,队列蓦地走出一位红衣青年。
“父皇想知道证据吗,孩儿找到了。”杨知言轻轻转动手中的白玉戒,目光写意从容。
☆、横笛碎诏千机转
杨知一看着他的身影,眼睛一眯,心道这几天三哥这么低调,原来是去调查十二曲峰的事情了吗?
闻言,国君将眼神分过去,目光不冷不热,“哦?那靖王可得好好讲讲才是了,毕竟事关重大。”
杨知言点头,“自然。”
说完后,他忽然也偏头睨了一眼隋君清,很是莫名其妙的动作。
隋君清唇线紧抿,两人都是同一动作,举止奇怪,不知是要做些甚么。
杨知言收回目光后,倒像没事人般,开始讲述道,“灵西县一事,大家都有在互相配合调查,隋大人查出了柳白门身份连着十二曲峰之间的勾结联系,厉大人查出了平王恐是与西凉有军火交易一事,可惜,少于证据。不才的是,本王的云仪史找到了。”
云仪史,明悦。上回揭示柳白门是匪首一事,还是他用特殊药水将柳白门脸上的伪装给揭下来,此次连军火交易的证据他都给找到了?这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国君显然也察到这点,心事重重的握了握那扶手,打算静观其变。
得到召唤,谢明悦闲庭信步的走进了大殿内,无视掉众人打量探究他的目光,他双掌相击,发出清脆的声音,继而进来了两位玄衣男子,手里正端着托盘,而托盘上,分别摆放着两支竹筒。
“呈给国君一看。”谢明悦漫不经心说道。
玄衣男子应声,端着托盘就到殿内台阶下,万公公见之,一挥拂尘,看着玄衣男子与下方的太监交接呈上后,国君目露不解,“这是什么?”
谢明悦一笑,没有正面回答,“国君打开便知。”
万公公很是看不惯他那散漫的态度,听到这句话当即要呵斥一声,可见国君将手一摆,制止了他,并说道,“你,去将这两个竹筒拿过来。”
万公公这哽气不上不下,弯身尖细的应了声“喳”,便走过去将这俩竹筒攥在手中,最后呈交道国君手中。
国君一脸阴沉的将这两竹筒打开,发现里面塞的是一张泛黄的布帛,还有些青墨色的笔水渗透出来,他眉头一蹙,将布帛展开,待看清里面是什么时,他表情突变,握住布帛的手也跟着攥紧,似乎十分生气。
大臣们在下面,也不清楚布帛里面是什么内容,可是见国君的脸色不好,瑟缩的同时,又感到好奇。
隋君清不着痕迹的敛起眸子,他直觉这件事不会如此简单。
看清这布帛的内容,国君攥紧这布帛的力度就好似要将它撕碎开来,胡乱的揉作一团塞回去,继而将另一个竹筒打开,还是一张布帛,不过里面的内容,让国君更加生气。
压抑着怒气,国君将东西完完全全塞进竹筒里面后,便重重的放到万公公手中,转头便是一句冷硬的话,“现在给朕去烧掉,谁要胆敢看一眼,眼睛就挖了!”
不知道是什么内容,致使国君火冒三丈,这句话更是威胁,饶是个人再多好奇,也不敢用生命去探究真相了。
谢明悦倒是不甚在意,就像不知道国君心情不好一样,他接着又说起来,“军火交易,之前只看到了钱财的藏身之处,若找不到军火的藏身之处,当真是说不过去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倒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往后退了一步,留给靖王杨知言说道。
“父皇可还记得,您从未派人去搜过二哥的府邸。”
众大臣哗然,先前发生的事情不算太重,毕竟平王与川陵侯关系亲密,若是国君做事过分了,天知道川陵侯又会做出什么事来。而靖王的这一句……
国君意味不明的冷笑一声,“查!厉凛初你派人下去查!”
厉凛初直起腰,表情复杂的抱拳道了声“是。”
散了朝,万公公走到隋君清面前,语气恭敬道,“大人,国君有请,跟咱家去无极殿一趟吧。”
隋君清不动声色的点了点下颌。
去到无极殿,推开门,扑鼻进来的是一股浓郁的药味,有些难闻,隋君清眉心拢起,正好看到国君一脸疲倦的喝着药汤,脸色微微泛白。
隋君清眉头一攒,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国君身子怎样了?”
国君将药汤一口饮尽,神情还有些痛苦,长舒一口气,他接过万公公递来的帕子轻拭了嘴巴,此时神情已经恢复成素日的样子。
“尚书也看到了,朕的身子大不如前,感到疲累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估摸着要撑不了多少时候了。”国君说话语气正常,还能笑一笑,似乎没为自己的身子感到忧心忡忡。
隋君清却是轻叹了一声,话还未说出口,先是被他截了去,“尚书不必安慰朕,朕的身子朕心中有数。”
“今日之事尚书也看到了,朕……想听听你的意思。”国君指尖沾水在桌面上一滑,痕迹流淌,目光起伏。
隋君清拂袖,在国君面前坐下来,“国君今日看的,可是两张地图?”
闻言,国君眼帘一抬,似笑非笑,“看来什么都瞒不过尚书。”
“一张是从十二曲峰到西凉走私军火的暗下地径图,一张是皇宫的明暗地图。”隋君清声音平静的陈述,虽说这是自己的猜测,不过看国君这表情,看来他是猜对了。
国君眸光微黯,叹了声气,“的确如此。”
秋夏交接,雨来的突然。
轰隆一声,雷声震耳欲聋,似乎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仿佛要把天穹给踏碎,动静极大。无极殿的三人同时将目光往窗外看去,风声渐大,拍着着窗户不可罢休,万公公见状,只好走过去将窗锁好。
将风雨隔在了外头。
“雨下得真大。”国君说道。
“天气似要转寒,国君也要注意身体才是了。”隋君清关切一句。
国君嗯了一声,接着想听隋君清对此事的分析。
接收会意,隋君清低下眼睑,似乎在心中斟酌起话语。
“平王,敛财抽财,与柳白门勾结,最后将财转到十二曲峰,通过暗下地径与西凉国达成军火交易。靖王建议国君派人去彻查平王府,猜测平王府中会藏有一丝走私军火的痕迹。”隋君清的表情似乎思量了一刻,“首先这个要存疑。平王虽然行事乖张,却也不是不无原则,倘若他真的将军火藏在自己府中,……这件事情的后果他不会不知道。”
国君撑着下颌,微阖双眼,声音辨不出喜怒,“若是他深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道理呢?”
隋君清摇摇头,“平王不敢赌。”
国君不可置否,没应答。
“柳白门将小小的琼雯公主生拐到自己身边当女儿,此前臣曾见过琼雯公主一面,柳白门对琼雯公主倒是挺好,算是有求必应。既然柳白门与平王有这一层关系在,那么若想法大胆,平王是不是早就知道琼雯公主就在他身边了,只是平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打算理睬。而那日将琼雯公主正式接回宫中,恐是为了自己的计划而作出的铺垫。”
“平王所做的事情,时而高调,时而隐晦,让人难以捉摸。”隋君清眉头蹙得极深。
黑云压城,急雨势猛,狂风跟着不时落下的惊雷,营造出一种令人发指的阴怖气氛。
国王长叹了一声,面容无奈,但要评价自己的儿子,他在心里不断的斟酌着话语,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合适,干脆握拳,深吸了一口气。
隋君清见他表情如此挣扎,自己不由得跟着轻声叹息,伴君多年,其实国君有时候复杂的心情,他也能略懂。撇开国君这个身份,他也是个平凡的父亲。
“没事,你接着说。”国君无碍的摆手,心情却是沉重无比。
隋君清收敛起自己的不该有的心绪,沉默了须臾才道,“白石溪垂钓,以靖王的名义开展,期间却发生了百蛇浮水,被毒蛇咬到致死的臣子公子略有几个,其中包括丞相之子,事态严重。由于靖王负责这一块的事情,所以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后,只会让人怀疑他的办事能力,对他只有害无利。”
“调查出真相,引来毒蛇的是特制鱼饵——白因,而此物,是由丞相府一管事肖铭添加所致。大殿中,肖铭承认自己是平王的人。再到琼雯公主,有了柳白门这层关系,琼雯公主帮着平王做事,这不足为奇。那么琼雯公主是不是那蛇棚的主人,这个暂且存疑,没有正面证据。宫宴惨事,川陵侯千金被毒蛇所咬致死,死后还遭毁容。”
说到这,隋君清忽然顿了顿,想到那张纸条的事情,其实直到今日,他还是不解那张纸条是什么意思。
国君见他停住话声,抬眸看了一眼,似乎询问为何不继续讲下去。
敛起心思,隋君清唇一抿,语气染上一丝凝重,“死者是川陵侯千金,川陵侯与平王的关系十分亲密,平王母妃乃川陵侯的嫡亲妹妹。所以,如果说白石溪的那件事,琼雯公主跟平王是‘盟友’的关系的话,那么宫宴这一件事发生后,琼雯公主与平王的关系,就是亦敌非友,甚至有些针锋相对的意味。但两人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
“……”
国君眉头一紧,听完这叙述,眼神变得几分落寞。
似乎没想到这一天会那么快到。
最是无情帝王家,生来便活在明争暗斗当中,每一天都不是在算计。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
☆、城阳秋寒何来泣
天色更暗更压抑,国君十分疲累的揉起了额角,“万公公,把窗开开,里头有些闷。”
万公公应了声“喳”,便将拂尘夹在肘间,走几步将窗费力推开,冷风瞬间灌进,混着几缕冰凉的雨丝,冷得人身子不由得一抖擞。
转过身,他将拂尘搁在岸上,走回去替国君揉起了额头。
隋君清看着这阖起双眼的龙袍男人,“国君近日可是常犯头疼?”
国君轻嗯了一声,声音低微不可闻,似乎真的是累极了,开口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沙哑拉长,“……最近很累。”
隋君清指尖轻捻在一起,目光扫过那还余留有棕色汤渍的白瓷碗底,煞有其事道,“国君还是以龙体为重,多注意身子吧。”
过了会,国君才懒懒应了声,缓缓睁开双眼后,目光越过隋君清而看向窗外,“雨很大,万公公送送隋大人吧。”
万公公正要应声,这时国君忽然出声叫住了他,“等一下。”
万公公动作一顿,只好低眸不解的看着国君,就在下一秒,门外突兀响起了一道清脆的女声,并着雨声,显得有些缥缈。
“隋公子还在里头么?”
声如贯珠,清脆悠扬。
闻言,国君便将眼尾一扬,语气有些歉意,“今早急匆匆诏你入宫,倒是对不起你俩了。”
隋君清微动薄唇,还没发出字音,倒听到国君朗声对着外面道,“让溪儿进来。”
此时国君模样,倒看起来精神多了,可是看着他微弯的背脊,隋君清心中还是有些复杂。
门‘咯吱’一响,应声而开,邓筠溪礼数周到的对开门的侍卫道了声谢,便跨步进来了。
小姑娘已成为了别人的妻子,以往散在胸前肩后的青丝尽数盘在脑后,梳了个好看的鬓,发间别有簪子银钗,垂落下来的银贝链珠相互撞击时,总会发出的清脆的声音,在一片风雨声当中,依稀朦胧,如梦。
隋君清回头见她,似乎是来的步子有些快,她现在还在微喘着气,一张悄脸白里透红的,怪惹人疼怜,隋君清朝她招揽了下手,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时的神色是有多柔和。
见她手里还攥了把伞,衣摆处还有明显的被雨水溅湿的痕迹,他忽然眉宇一凝。
“溪儿见过国君。”邓筠溪福了福身子,说完后,眼神又不由自主的黏到了隋君清身上。
见状,国君扬声一笑,有些促狭的口吻,“常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才一会儿不见呢。”
遭到调侃,邓筠溪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走到隋君清身边,在他旁边的椅子坐下,继而她听到他问,“你怎么来了,这么大雨。”
听罢,邓筠溪扬了扬自己手中的伞,得意道,“自然是来接你回家啦,我知道裴绝没伞,所以我看着外边下雨,便叫沉姜驾起马车送我入宫,则裴绝我已经让他先回去了。”
隋君清无奈失笑,有些不知要怎么说她才是了。
忽然手上传来微凉的温度,他低下眼睑,看到邓筠溪紧紧的牵住他的手,还恶趣味的挠了挠手心。
两人这样明目张胆的对聊,国君也不介意,只是看着邓筠溪这张脸,目光恍惚,似乎是透过这张脸而想起记忆深处的女子。
一颦一笑,一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