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太有才华了怎么办-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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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官场比你要早上一年,我有经验,你以后跟我混就成。”
她刚刚说完,便看到父亲黑着的脸色,原本还想要接着说些什么的,立马识趣的闭了嘴。
燕卿没忍住,直接“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伸手亲昵的捏了捏陆白的面颊。
“好啊!”
他来的时候便是晌午之后,吃了饭和陆生聊了好一会儿,然后拿着两小壶清酒径直熟稔的走到陆白小憩的庭院里。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起来,燕卿在陆府留宿已经不是一两回了。两家是世交,再加上除了陆白的父母没人知晓她是女儿身,相处起来也就更加的随意了。
少年刚刚走到庭院门口,隔着春色葱绿,便看到了着着霜色衣衫的陆白坐在梨树下的一个石桌旁,上面还摆着精致的糕点,茶水也沏好了,看起来惬意至极。
灯光点着,她就着光亮抬眸看了看花叶,拈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放,看到燕卿的身影之后朝着他挥了挥手。
“我带了两小壶清酒想给你尝尝,口感有些甘甜不怎么醉人,不过后劲有些大,你少喝点。”
他说着将酒塞给拨开,动作格外的豪爽肆意。
清冽的酒澄澈剔透,缓缓的倒入白色的酒杯之中,月色落在里面,满是皎洁的清辉。
“好香……”
陆白虽然不怎么能喝酒,但是却抵抗不了。陆生一直以来不让他喝酒,说她是个女孩子,喝酒误事的同时极为不安全,一系列衍生的问题让陆白鲜少能够碰到酒。
她有些馋,酒刚刚倒下便凑过去嗅了嗅,鼻翼之间满是醇香。
燕卿勾唇,眸色温和。
“你喜欢就好。”
陆白全然没有注意到此时少年声音的柔和异常,她的视线落在杯子上,伸手小心翼翼的拿起来嗅着,唇贴着边缘抿了一口。
有些辛辣,更多的是回甘。唇齿之间满是桃花的气息,带着清冽的滋味,格外醉人……
“好喝!”
陆白的眼睛亮了起来,直接仰头一杯便入肚,喝完之后也没有觉着有什么事情,甚至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柔软的唇瓣上沾染着潋滟地水泽。
燕卿呼吸一窒,喉结滚了滚,觉得口舌也有些干燥。
然后看着陆白伸手想要夺过自己手中的那壶酒,晃神了一会儿连忙往后敏捷的退了一步。
“别别别!你不能再喝了!要不是想着你被伯父看着肯定惦记着这口,我才不会带酒给你尝!”
陆白有些不满,朝着少年的方向走过去,一步一步将他朝后面逼。
“啧,别那么小气,喝酒不尽兴的话还不如不喝!”
直到将他逼到靠墙,陆白也没有停下脚步。
她将手放在了燕卿手中的酒壶之上,发现少年力气实在太大,她一丝也无法挪动。
陆白眯了眯眼睛,凑过去温和带着引诱的意味在距离少年咫尺时候停了下来,轻声说道。
“就再喝一杯,嗯?”
微微上扬的尾音温软如猫,撩人得紧。而她的唇带着水泽,吐露的气息喷洒在燕卿的面颊上……
使人熏然的不知道是酒香还是眼前的人。
第九章
皇宫的一处靠近御花园的荒芜地区杂草丛生着,没有什么被宫女照料的精细的花叶,落败而凄凉,每一处都透着孤寂。
一个披着鹅黄色薄纱,穿着一袭素白色长裙的少女蹑手蹑脚的来到了这里的一处闲置的宫楼。
长长是青藤顺着红漆掉落褪皮的宫墙攀爬,一点一点,原本的墙面被绿意给掩盖了个干净,只有隐约可见些许的红色的底。
金色的锁上也掉了色,锈迹斑驳,没有任何人来往,很难想象这里是辉煌华美的皇城宫阁。
此时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青川皇室的长公主,也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妹――魏芷。
只见她纤纤素手放在门上,将门扉轻轻地推开,“吱哑”一声,使原本的静谧瞬间放大了许多。
“辛择烈,你在哪儿?”
她的声音很轻,但是却透,本身便没有什么人在这里,即使不是多大的声响也能够让人听得一清二楚。
然而唤了好几声,也没人回应她。
魏芷提着裙角,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踩着地上,尽量避开枯枝。
她马上就要走到里面的阁间了,在靠近池子的一旁是少年最常待着的地方。
果不其然,她最终还是在那个池边的位置发现了他。他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还算松软的边上,草叶嫩绿,没有任何人来打理过,也长的格外肆意。
尤其是宫墙那的一棵桃树,三月的天正是开的最艳的时刻,桃花祭才刚刚过了不久,花也还在盛放的期间。然而这样美好的花树之下,更加显得那个少年身形的单薄落魄。
他有着一头极为少见的金色的长发,那样灿烂的色泽却没有怎么打理有些凌乱,黑色的衣衫很薄,着在他瘦削的身上,好似风一吹就会倒。
“辛择烈……”
魏芷轻声唤道,慢慢的走到他身旁的位置坐下,眼眸澄澈的看着他,带着少女特有的对于心上人的爱慕和矜持,但是更多的是小心翼翼。
少年实在是太冷了,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因为长时间在这样的恶劣的环境里呆着,俊美的面容很苍白,长长的睫毛下那双蔚蓝的眸子和深海同色。
“……我给你带了些食物,你肯定饿了吧。”
魏芷知道他本身就不怎么搭理自己,是她死缠着他,没一丝女子的矜持。
但是……
她痴痴地抬眸注视着少年的脸,分明的轮廓透着凛意,却也分外的好看。
辛择烈垂眸,视线落在了少女提着的那个花纹繁复精细的食盒上,过了良久才伸手接过。
“谢谢……”
他声音很低,因为大部分时间都不说话的缘故所以有些喑哑,如同掰开柔软表皮的豆沙包,沙沙的却也让人着迷。
魏芷脸红着低头摆了摆手,长睫之下的眼眸却直直的注视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放在深褐色的食盒上,比起里面散发着香味的食物,他更加的诱人。
他一直都感觉得到少女炙热的视线,打开食盒的动作一顿,最后又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一样揭开盖子。
里面放着的全是一些甘甜清淡的菜肴,旁边还有一小叠杏花糕,连同空气里都是甜腻的味道。
都不是他喜欢的……
辛择烈知道,这个被宠溺惯了的公主看起来很青涩腼腆,但是骨子里却和那个男人一般无二。一样的霸道,一样的有着极其强烈的占有欲。
比如此时为他准备的饭菜,全然是按照她自以为的口味准备的。她没有来询问过自己,霸道的做了安排,只为了让他也渐渐沾染着她的习惯和气息。
连喜好都想要潜移默化。
“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少女单手撑着下颌,弯着眉眼说道。
他执着白玉筷子,夹着一块食物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便尽数咽了下去。
甜到发腻。
但是他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好似没有味觉一般。
“真可惜啊,这一次又没有看到你其他的情绪……明明我特意放了好多好多糖的——”
魏芷笑得甜美,和蜜糖一样甜腻,虽然眉眼里还是带着对少年的喜爱,却隐约有些细微的不同。
辛择烈沉默着就着碗里的米饭,想要压一压口中的甜味,但是刚刚将米饭放进嘴里却被藏在里面的硬硬的细碎砂石给硌了牙。
“……这些天,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放下碗筷,蓝色的眸子寥深,直直的注视着少女。
“我没有想要做什么啊,我只是怕你饿着了来给你送饭而已。然后觉着你这个人太无趣了,就想着逗逗你,怎么,讨厌我了?”
少女这么说着隐约还是有些紧张,害怕辛择烈真的厌恶她。但是更多的却在心里期待着看到他更多的情绪波动,鲜活的不再是这样死气沉沉。
这双和天空一般色泽的眸子染上怒火,一定会更明亮美丽吧。
他最后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重新拿起了碗筷,用筷子一颗一颗细细的将碗里的砂石给挑了出来,再将甜的腻人的菜和着米饭一口一口慢慢的咽了下去。
魏芷看着他,唇角缓缓扬起,笑得和春风一般和煦。
“果然,很有趣……”
辛择烈听着少女的话 ,手上的动作微顿,执着筷子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许多,骨节也泛白些。
……
“燕卿,身体不舒服吗?”
刘氏一大早便看到了少年绯红的面颊,以为他昨晚没睡好染了风寒,关切的问道。
“没事没事!我刚刚去晨练了一会儿现在还有些热而已,伯母不用担心!”
他挠了挠后脑勺笑得心虚,麦色的皮肤上面的红却依旧压不住,而额上没有一丝的薄汗。
“是吗……”
她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并没有细想,看着前面不远处的明婳从陆白的房间出来轻轻地关上了门,于是唤住她。
“公子呢?都晌午了不会还在睡吧?”
“公子说有些头晕,想要接着休息一会儿,他还说不是什么大事希望您不要忧心。”
明婳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画面,面上隐约也带着绯色,满是女儿羞赧情态。
刘氏看到她这一副模样唇角抽搐了一下,最终叹了口气。
“真的不严重?我还是去看看吧……”
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稍微犹豫了会儿朝着陆白房间那里走去,才至门口就听到了她的声音。
“我没事,娘,我在换衣服,已经准备起了。”
“……”
如若此时只有她一人,刘氏一定不会在意直接进去将陆白从床上给揪起来。
“那好,一会儿洗漱用餐之后记得带燕卿去皇宫熟悉一下,皇上准你随意进出,你来带路最为方便。”
“好。”
陆白这么漫不经心的应答道,听到刘氏的脚步声渐渐轻了之后才松了口气,将门打开。
“明婳辛苦了,你先下去吧。”
宿醉之后,她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长发没有冠上,披散着像是水墨晕染一般。松松垮垮的衣襟露出了她细腻白皙的肌肤和锁骨,眉眼染着水泽,看着人的时候骨头都要酥麻。
明婳哪里再敢直视陆白,长长的睫毛颤着,垂眸有些慌乱的离开了。
“唔真险,要是被母亲知道我喝了酒,肯定少不了一顿训。”
她看向门口的少年,发现他半晌都不说话,只是这么站着,静默如松。
“……你傻站在这里干什么?进来啊。”
“不,不用了,我去晨练,你梳洗好了直接去大厅吧!”
燕卿没有看她,有些慌忙的摆了摆手便逃也似的朝着庭院处跑走了。
第十章
青川是个养人的地方,四季都温度适宜,不怎么冷也不怎么热。
陆白抬眸看了看皇宫的屋檐,琉璃砖瓦,红墙鎏金夹杂着的是整个王城的辉煌奢华。
几只掠过天际的飞鸟带着春日的气息,扑扇着翅膀,和云彩一般无二。
此时燕卿被魏凛唤去了,而她只好在这里四处走走,等着他出来。
陆白想起那个男人冷冽的眉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因为是上位者,他常年都是一张冰块脸,喜怒无常,让人琢磨不透。
然而这并不是她不怎么愿意接近他的主要原因,更深层的原由不过是那个男人太聪明了,任何人的一个动作,哪怕隐晦的微不足道也能被他看透。
在他面前,没有任何的可以隐匿的东西。
这样如同赤。裸的状态让陆白极为不适应。
“啊!”
一声急促的惊呼,同时伴随着滚烫的热茶水泼在陆白的衣衫处的瞬间,让她的思绪回复过来。
春日里着着的衣服有些薄,隔着衣料还是能够感觉到上面滚烫的温度,不过也不是不能忍受。
“请,请陆大人恕罪!”
不小心绊倒将茶水泼在陆白身上的宫女无措慌乱的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姿态格外谦卑,身子也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她垂眸看着少女,这一瞬间更加明了在这个时代人与人之间分明的等级,那是已经根深蒂固的,印刻在骨髓之中的难以改变的制度。
“没事,下一次走路当心点。这里,毕竟是皇宫。”
陆白瞥到了宫女脚边的那颗石子,再将视线落到她脚踝肿起的地方。
“陆白哥哥还是这么善良呢,在皇宫里奴才撞到主子可是要杖责二十的!”
她愣了一下,回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魏芷披着一件浅绿色的披风,温婉的朝着她笑着,身后跟着三四个宫女,和以往时候没有什么不一样。
陆白却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个小姑娘的脾性。
说坏也不算,但是那种恶趣味和偏执却和王座之上的那个男人没有什么区别。
比如说现在,跪在地上的宫女在听到魏芷杖责二十的惩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