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枚杀手做农夫-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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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成,我送了午膳回来就过去。”劳婶挥挥手,大步往村东首的铁匠铺走去。
临时帮工,也有工钱,这是三年来每次帮工后总结出的经验。故而,只要家里没要紧事,她们这群婆娘都会去,就当是赚外快。
譬如农忙时完成了自家的地,去主家的农庄帮忙收割;譬如开春时集体上秀峰采笋尖,剥笋壳,好方便酱菜酿工坊腌笋干;譬如大年小节,主家人手不够,自愿去帮工打扫兼做点心……
总之,繁花别院的婆娘媳妇,这几年下来,进账不比自家汉子少。
开心之余,家里的用什布置也渐渐好起来,早些年看都不敢看、更别说用手摸的琉璃花瓶,如今家家户户也会买上一个,以做摆件。还有身上的衣物,不再是补丁绣补丁的老旧衫,每年四季都会为自己及家人做上两套新衣新裤……
每逢进城逛坊肆,看中的物什下起手来,比那些城里的婆娘还爽快,这是她们最满足的时刻。小小虚荣心得到了最大满足。而这一切,归功于他们三个小镇的主家,如今“合园”的主子。
对于外头那些嫉妒他们的城里人说的,“合园”里的村民都成了主家帮佣、佃户的传言,他们压根不在意。先别说他们压根不是佃户,他们有自己的房产、田地,只是在闲暇之余替主家帮忙赚点外快而已。即便这样的情况就是佃户,他们也无所谓。只要日子好过,家人安康,村民和乐,环境优美……这么多的好处,换来“帮佣、佃户”的名头又怎么了?难道那些城里人就没有替别个主家打工帮佣?难道城里人的收入不是替人干活得来的?真是笑话!
他们哪里会不知道,那些说三道四的城里人,无非是嫉妒。特别是三年前搬出繁花镇的花家,在城里混得也不算很好,花大本钱投入的杂货铺,生意还没永强俩口子一间店面的生意好,前几次在坊肆遇到,花家婆娘的嘴巴可酸了。好似他们一大家子迁出繁花镇,是村里人逼的。
一想到这里,劳婶就有气,不过,气归气,心里头倒也痛快。花家婆娘出口的话语越难听,说明她心里越羡嫉,呵呵……谁让他们一心想离开繁花镇,走得好!没走倒不痛快了。如今的“合园”,可是主家与他们这些热爱“合园”的村民用心维护、合力打造的,才不让那些个没眼见力的酸婆破坏!
…………
端午下午,繁花别院的主宅大厨房,聚集了一干空闲的婆娘媳妇,边说笑边裹着粽子,场面热闹得很。
“怎么?今个儿需要这么多粽子?”闲来无事的司翀,听到大厨房里人声鼎沸,还道是有什么大事,特意溜过来刺探情况。脱离杀手生涯后创立情报组织“广刺楼”,原本较之于其他三人性子就活络不少的他,如今是越发热络。
“呀,是司三爷,今日怎么有空来厨房?”性子豪爽的田婶看到立在厨房门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们的司翀,热情地招呼道。司三爷是她们这干婆娘根据他的介绍自发称呼他的。按年龄来说,他在四人当中排行老三,司烙比他小三个月。
“看你们裹粽子裹得这么忙,来看看你们。”司翀勾唇浅笑。
“三爷,姑爷吩咐,让厨房多裹些粽子送去各家店里。‘广刺楼’已经派人送去了。这些,是要送往酱菜铺的。”大厨房管事厨娘笑呵呵地解释道。
“姑爷吩咐的?”司翀挑挑眉。呵……想必又是他那个小娘子想出的收拢人心的犒劳方式,让他传达罢了。否则,以司凌寒冰的冷酷性子,怎可能主动想到这些。
“三爷到时可要好好尝尝,今年的口味又多了好几种……”厨娘边说边端起已经裹好的米粽往大锅灶台走去。
“一定的。”司翀笑着应道。旋即朝忙碌的婆娘媳妇们点了点头,迈出大厨房,往林宅跃去。
正要穿过拱门,就听见一阵疾速的脚步声传来,出于恶作剧的念头,他贴身隐入了身后的花丛。
“我说过他只是个买家,你还需要我如何保证?”一道急促的女声,夹杂着喘气声由远及近:“好不容易回来,拜托,别与我置气……”语调逐渐转弱,还带着细微的哽咽。
“我没有。”一道僵硬的男音,低低传至司翀耳里,老天,竟然是司烙。他何时有女人了,听声音正是那个“悦云绣楼”的二掌柜。司翀屏息的身子微微一僵,却见司烙投来一记犀利的眼神。
随即揽起身后进追着解释的江映云就往他的园子跃去。
“呀……烙……这样我头好昏……”
“闭嘴!”
…………
“啧啧……太神奇了!这世上还真有女人让那家伙动情……”话说他们风瑶阁四司,如今竟只有他一个人是孤家寡人的了。司拓虽然死不承认,可与血冥的护卫剑玥,好事也近了。如今,连司烙那家伙也有女人了,看来,他也要加把劲,绝不能吊末尾。那太有损他“广刺楼”楼主的威名了……
151 端午(中)
“嗯……烙……我受不住……”白皙的双腿架在他肩上,全身无力可借的柔弱,让她在他身下止不住婉转吟哦。
“再忍忍……”司烙埋在她体内的昂藏越发迅速地抽插,汗水从他额际淌至她红晕遍身的裸体上,刺激地他情欲更甚。
“啊……”在一记猛力地抽拍与递送下,她与他一起达到了幻想半年的快乐殿堂,久久无法自拔……
是呀,半年,他一离开就是半年。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或许是没人告诉她,他与何人为伴……还是,与她一样,夜夜吞噬着寂寞渡过……
他允许自己在她体内小憩了片刻,方才抽离她身,起身进了卧房后间的简易洗漱室。
江映云闭上眼,使命不让眼角的泪垂下。自从三年前的中秋夜,她趁着他酒醉,主动献身于他后,每逢他回“合园”过年过节,她都会与他私下会面,以及,交合……这个让她每每想起就唾弃不已的字眼,可每次见到他安然回来,就忍不住想抱他,想吻他,想……要他……即使他在心底将自己视作青楼女子……也无所谓了……
“哭什么?”一声粗噶的声音打断她的遐思,伸手抹去眼角沁出的泪渍,克制再克制之后,方才缓缓睁开眼。
司烙蹙眉坐在床头,定定地看着她,看到她眼角滑下的泪水,心里划过些许异样的感觉,是怜惜吗?哈……他一介残酷杀手也会怜惜人?别开玩笑了。
可为何见她佯装无事人似的抹去泪渍,微笑着起身,穿上被他撕烂的里衣,披上褶皱的外衫,他的心头突然被蛰痛了一下。
“这次回来……又准备什么时候走?”江映云暗暗深呼吸之后,佯装淡定地问道。
司烙怪异地瞥了她一眼,心里有些憋闷,嘴上也脱口而出:“怎么?就这么想赶我离开?”
赶他离开?不不不,她巴不得他留下!
“你……不走了?”是她理解的意思吗?
“再说吧。你问这个做什么?”他避开她晶晶亮的双眸。转而走至窗前,随手翻着桌案上的书籍。一人一剑走江湖。已经让他疲乏了。三年前,他出于逃避,才离开这里。可三年来,无论哪次回来,她都主动让他拥有。连带着每次离开后,心里开始有她。虽然依旧是一个人,却已经不再毫无牵挂了。更何况,他都吃了她这么多回了。再不给她名分,是否很过不去?
“没什么。那……我先回去了。”她收拾好自己,轻轻走至他身后。好想再抱抱他,可他的刻意疏离,让她望而生畏,思索再三,最终淡淡一笑。转身往门口走去。
“回来。”他转身唤住她,见她讶然地神情,突然有些满足,他人面前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伶俐二掌柜,在自己面前竟然这般小女人。
“你……刚说什么?”江映云眨眨眼。不解地求证。她没有听错吧?他竟然让她回去,回到他身边?不让她离开?这是真的吗?
司烙二话不说。走上前,拉着她就坐回床上,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只通透的翡翠镯子,套入她手里。
“这……”江映云盯着手上的镯子看了半晌,方才抬头看向他,“你……”
“怎么?不喜欢?”他一拧眉,就要把它取下来,却见她死死护着手腕,“不许取下。”她羞涩地嗔道,“既是送了我,就是我的了。”她怎么允许他好不容易才跨进一步的示好动作,被自己震惊的表情给吓坏呢。
“我好高兴……司烙……”她迷蒙着双眸,哽咽地表达她的兴奋。只是,该死的泪水,怎么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地往下落呢。
“原来,有人的高兴是这样表达的……”司烙嘴角噙着笑,她的反应超过他的预期,也激发了长年以来对情事不屑的他,想要继续做些什么让她能这般高兴。
“你尽管取笑我吧。只要你不再逃离我,不再抗拒我的接近……尽管取笑我没关系……”她反手搂住他的腰身,将头埋入他温实沉稳的胸膛,激动地语无伦次的低喃。
“唉……”他扳起她的小脸,轻叹一声:“我不是个良人……”
“我不在乎……”她摇头哽咽。
“我从十二岁开始杀人,两手沾满血腥……”
“我不在乎……”
“我不会照顾人……”
“我会照顾你……”
“……”
“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只要你别再丢下我,让我半年见不到你……拜托……”
唉,他还能说什么?有人甘愿舍弃一切跟着他,他还奢求什么?
“我们成婚吧,映云……”他在她耳边低声承诺:“这句话,我欠了你三年。”
…………
“合园”的端午晚宴,最后衍变为江映云与司烙的简朴婚礼。着实惊了一大群不知真相的人。除了苏水潋。
“就算他开口要你嫁给他,今日就成婚,这也太紧了吧。”苏水潋不甚赞同地皱眉。离婚礼仪式还有一个时辰,她陪着江映云躲在林宅的厢房里,等候吉时一到去竹园拜堂。
“没关系。不过就是个仪式。”江映云浅浅一笑,能让他开口说这句话,已经让她很开心了,她自然不在乎隆不隆重。
“可毕竟……你大姐可是气死了。”一想到司徒耘转述的关于江映悦得到消息后的表情,忍不住失笑。
“大姐应该高兴。”江映云也弯弯唇角,看着镜子里勾勒着淡淡素妆的自己,她真的觉得很满足。
“她可是为你准备了好几马车的嫁妆呢。”苏水潋无奈地笑点着江映云的额头,“你呀,比净之还大胆。”竟然瞒着他们与司烙交往了三年,哦,也不能说是交往,一年才只见到两三次面的人,竟然次次都……
“你该比我熟悉了才是。怎么还会脸红?”江映云见她那副羞意不减的表情,不由得地翻了个白眼打趣她。
“咳……”苏水潋佯装轻咳,敛下脸上的红晕,“我出去看看。有什么事,凤婷就在外间候着。”
“行了。我没事。不就再等一个时辰,吉时一到就嫁人嘛。”江映云阿莎力地挥挥手。催促着苏水潋出去忙她的事去。
竟然真的嫁人了,距离他开口不过三个时辰,她就要嫁与他为妻了。她怕他反悔,不肯回绣楼。也不想多做准备,只让水潋遣人通知她大姐,让她前来参加,拜堂仪式接受她与他的三拜即可。
大姐的怒意自然不小。可她终究会想通。毕竟,她该庆幸,她妹妹嫁出去了。从此。无需她再劳心劳力地替她找姻缘,牵媒线……
…………
“都布置妥当了?”苏水潋刚出房间,就见春兰指挥着一干小丫鬟小厮急匆匆地从竹园方向出来。
“是。全部按照夫人的意思布置好了。就差喜字对联,奴婢已经着人手再细细贴了。”春兰微笑着禀报。幸好正值端午,宅子里人手众多。拉上村民分头行动,一个时辰不到就全数清扫干净,收拾妥当了。主宅许久没有这般热闹,一听说晚上有喜事,都笑开了颜。
“嗯。派个人候在宅子门口,我想绣楼可能会送嫁妆来。”苏水潋点点头。吩咐完后,快步走至荷塘处的八角亭,果然,四司除了没有赶来的司拓,其余三人齐刷刷地立在那里商议什么。
“阿曜。”她朝林司曜招招手。
“怎么了?”林司曜跃出八角亭,扶着她走上亭子。
“那个,司烙,你是不是该回去换身喜服了?”司徒耘从绣楼带回江映悦的不悦,以及男女各一身的喜服。再如何怪妹妹这么急,该有的行头依然备足。
“喜服?对对对,阿烙,我陪你去。”司翀一听,忙扯了把有些僵硬的司烙,拉着他跃出八角亭。
“新房设在竹园,别走错了。”苏水潋急忙朝两人叮嘱道。
“累不累?”林司曜挽着她,慢慢回主宅。
“不累。就是觉得司烙太不懂事了。”苏水潋有些气恼地嘀咕。
“不懂事?呵……”林司曜轻笑着拥紧她,在她耳边低问:“当初,我的表现是否比他好太多了?”
她耳边一热,回想起他们俩成婚时的情景,好似一切都历历在目。
那时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