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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小妾不好当-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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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求成王放她一条生路,他也想带着她离开成王府。天大地大,何处不是家,只要她愿意跟他走,他就可以不计前嫌,他就可以什么都不要,豁出脸面的去求成王。
    可是她呢,她就是像现在这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底深处,却是浓浓的厌恶。
    “陈昭,你这样的人,出身卑贱的难民,跟你在一起,你当我疯了吗?我便是死,也不要跟你在一起,便是世上男人全都死绝了,我也看不上你!”
    陈昭忽然觉得心底像是升出了一把火,且那火越烧越旺,他再也忍不住,一下子跳起来蹿到余露跟前,一把掐住了余露的脖颈。
    两辈子了,她还是这样!
    既然看不上他,那又何故要来招惹他!
    两辈子了,她是跟他有仇吗?
    “哪来的你情我愿?”他用力的掐住余露脖颈,冷冷道:“若不是你不知检点,若不是你先来招惹我,我会带你走吗?可是你呢,兜了一圈还是回来了,还是跟了成王!你看不上我,觉得我配不上你,你喜欢那荣华富贵,喜欢那权势滔天,那你何必要来招惹我?”
    余露渐渐觉得呼吸困难,看着陈昭越来越红的眼睛,她则是又怕又怒,她吃力的,一字一句的道:“你,你干了什么,你要把我卖去妓/院,我不逃走,还等着被你卖吗?”
    陈昭的手立刻松了一些,“你,你……”
    “我知道!”余露趁此间隙,立刻喊道:“我知道,你根本不是对我真的好,逃出成王府后我就发现了!我一路全心全意待你,盼着你能改变心意,可是你呢,你却要把我卖去妓/院……”

  ☆、第124章

陈昭松了手,连连后退两步。
    似乎被戳破了掩藏在内心深处的阴暗般,他又惊又怒。可是对上余露的指控,对上余露怒意横生的双眼,他却不由自主的后退。
    是,他的确有那个打算。
    自己和自己抗争了一路,到金陵城的时候,他终于败了,妥协了。即便真的对这个女人生了感情,他也咬牙狠心的打算把她卖了,卖去那样的地方。
    是啊,他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富贵公子哥儿,他见识过人性的丑陋,看过世间各种各样的不公,他当然知道,把余露送去那里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而他,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打算送的。
    虽然后来,虽然后来他以为余露是被抓了,急得瞬间乱了心,急得后悔不跌,急得想要立刻再次看见她。可是,即便事情从来,他应该也还会和当初的选择一样,还是会想,好好惩罚一下这个女人的。
    可……可之后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在刚把她送走,他就后悔的去把她找回来……这事情没发生,余露不知道,他也不知道。
    “我……”因而,他说不出辩解的话。
    余露剧烈的喘着气,手揉着脖颈,眼瞪着陈昭,没有逃出虎口的欢喜,有的却是心底一片茫然。
    陈昭,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陈昭,他又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一开始对陈昭,那是勾引吗?应该算是吧,她朝着陈昭抛出了橄榄枝,目的当然不是玩弄他的感情,她是想和陈昭逃走,想和他在一起,过平平淡淡的夫妻生活的。
    她那会儿的心,比铁杵都真!
    陈昭感觉不出来吗?
    是他感觉迟钝,还是他的心被什么蒙蔽了,所以先入为主,就觉得她是坏女人,觉得她不可信了呢?
    按理,一个是王爷的小妾,一直住在后院,一个却是王爷的侍卫,偶尔才能入一回后院。两人明明连见面的机会都不多,就更不可能有什么纠葛,有什么先入为主了。
    除非……
    余露看着陈昭,眼睛闪了闪。
    “陈昭,我能问问你为什么吗?”她问道:“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当初和你走,我的真心,莫非你看不到?”
    陈昭猛然一怔。
    怎么看不到呢,余露那会儿对他如何,他当然看得到。那是全身心的依赖,可是,他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看到了她的好,却总是下意识的忽略。而她的不好,他却一点一滴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可是即便如此,她后来还不是回去了吗?
    他回神,看着余露冷笑,“怎么,现在害怕了,跟我打感情牌吗?你全心全意,你真心待我,若果真如此,你怎么又回了王府,还那般得宠,撺掇的王爷居然为你造假身份!还有今日,你和……”
    说到最激动处,他突然收了声。
    说不出了,想到萧睿抱着余露下马车的那一刻,想到两人凌乱的衣角,他几乎可以想象出余露当时是怎样的面若桃花。
    只可惜,让她这样的,是另一个男人。
    虽然那是他的旧主,可是此刻,陈昭只觉得心底有数不清的怒火,正不受他控制的,一点一点慢慢的往上涌,又快又急,他快受不住了。
    他终于明白,这是嫉妒!
    余露掩下心底的猜测,被陈昭的话气得快要抓狂了,“那照你这么说,我就该死在外头?你要害我,我逃走了,萧睿找到我,我还要因为你对他宁死不从,然后直接被他杀了吗?”
    脸怎么那么大呢!
    余露气死了,想到一开始她居然会真心喜欢上陈昭,还觉得她好,此刻她真觉得自己眼瞎。如果陈昭真的跟她猜测一样是重生的,那么他就已经被仇恨蒙蔽了,这样的人,和他讲道理根本就讲不通。
    除非,让他知道,她不是原本的余露。
    “帅哥!咱们要讲道理!”余露大声道。
    陈昭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相反的,因为屈居人下,他历来就能听进去别人的话。余露的指控,他只要往心里一去,就立刻明白怪不得余露了。
    只他却不会承认,相反的,其实他现在已经有些恼羞成怒了。羞他会嫉妒萧睿,怒他居然对余露还有情,明明人家心里根本没他!
    他冷脸转开视线,才后知后觉反应出余露说了个他不知道没听过的词。
    “帅哥?”他又扭头看过去。
    余露立刻解释,“帅哥是尊称,意思就是说你长得很英俊,是个美男子。”
    陈昭冷笑,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到了现在了,居然还在撩拨他。看来即便他是误会了她,即便他先不对在前,对于这个女人,他也没有必要存着半点歉意。
    余露一看陈昭的脸色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狠狠咬了咬牙,一时却有些犹豫,不知道她直接挑明真相,陈昭会是什么反应?
    会因为被人知道是重生的,而萌生杀意吗?
    会因为觉得她这外来鬼魂可怕,而萌生杀意吗?
    说到底,余露实打实的怕死。
    她纠结半天,到底没敢挑明真相。
    陈昭却叫了她:“你去河边打点水来,我要清洗包扎下伤口。”
    提到他的伤口,余露立刻想到了福橘,然后便想到了怀中的帕子和银针。她浑身疼得厉害,可是为了一会儿能逃走,还是硬撑着,双腿打颤的站了起来,一点一点往河边挪去了。
    没有打水的容器,余露便用了树叶包了一些水,然后微微缩了身子,悄悄把银针取了出来。陈昭习武之人,余露担心帕子对他无用,银针却不一样,这东西对福橘都能立刻生效的。
    她将银针捏在右手手心,双手端了水,回去了。
    陈昭已经撕开了衣襟,露出古铜色的整个胸膛,那胸膛上有一个小手指长的剑伤,福橘似乎用剑尖在里头转了一圈,那儿看起来有些血肉模糊,而顺着那伤,则是几道血印子一路往下,掩进了衣服的下摆里。
    余露看得头皮发麻,只端了水不动。
    陈昭也没有想叫她伺候的意思,这女人在成王府都是被人伺候的,叫她伺候,别回头把他伺候死了。
    他早已撕了小布条下来,湿了水,先把腹部的血印擦了,然后洗了布条,又让余露去换水。
    余露乖乖再去。
    等下清洗伤口定然很疼,疼过后,陈昭应该会更虚弱一些,那时候她下手,胜算应该会更大。
    换了水,布条也被余露洗干净了,陈昭接过去时,深深看了余露一眼。
    余露心虚,便趁机问道:“既然咱们俩的误会已经解释清楚,我又帮了你忙,回头你能不能放了我?”
    陈昭垂下眼,根本不理她。
    余露又道:“不能吗?是不是也有人派你来抓我?是谁呢?”
    林淑吗,不像,她被关在王府呢。那是谁,惠妃么,惠妃不是接受她了吗?余露想不出来。
    陈昭冷冷瞥她一眼,依然没回答。拿布条放到伤处,还没动,就疼得变了脸色。
    余露紧紧盯着他,忍着头皮发麻一会去看他的脸,一会去看他胸前的伤处。见他额头疼出许多的汗,脸色也慢慢变白了,余露就觉得,时机似乎到了。
    “看什么?”陈昭却在余露动手前,忽然看了过来,“没见过男人的身体吗?简直不知羞耻!”
    余露:“……”呵呵,你等着!
    余露垂下头,不吭声,等陈昭终于清洗好了,拿了药出来洒上,她就主动站起来,“要不要给你包扎一下?”
    陈昭实在是疼得没有力气了,但伤处不包扎也不行,他还要带着余露继续赶路呢。他不愿意说话,只低低“嗯”了一声。
    包扎的布条已经准备好,余露拿了布条站起来,走到陈昭身后。她一手按在陈昭的肩头,一手去理布条,然后在陈昭没有反应过来时,快很准,一针扎在了陈昭后背上。
    陈昭觉得后背忽然传来细微的刺痛,是人为的,他立刻扭回头,一把攥住了余露的手腕,“你……”
    余露惊得心都快要跳出来,好在,陈昭只说了一个你,便不出所料,歪向了一侧,没有知觉了。
    余露忍不住眼泪哗哗,手被攥得好疼。她蹲下来,用力把还死死攥住她的手指扒开,想了想,到底不忍心就看陈昭这样,到底胡乱的把他的伤口包扎了下,这才转身就跑。
    她此刻心里无比感谢萧睿,把乔妈妈带到了她身边,不然今天这样的情况,她便是生了三头六臂,也铁定是逃不掉的。
    她却不知道,她踉踉跄跄的跑远了,而在她身后,某个原本应该昏迷不醒的人,却睁开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背影。
    …
    萧睿回城是骑马,速度很快,是在进城后,才终于被于夫人派来的家丁追上的。听那家丁结结巴巴的说完事情经过,他一瞬间心都凉了。
    没有停下来静心去想是怎么回事,他立刻就调转马头,一路又往回飞奔了出去。
    崔进忠年纪大了,骑着马根本跑不起来。“王……王……”他又不敢大喊萧睿,只这么乱七八糟的叫着,跌跌撞撞的催马前行着。
    倒是跟着萧睿的两个侍卫,一溜烟的没了踪影。
    于夫人不敢叫人收拾现场,只吩咐人回法华寺请了师傅们带了药过来,将受伤的人先上了药,简单的包扎了。
    萧睿赶到的时候,曹妈妈正骑马带了已经昏迷不醒的福橘回来,她将福橘往于夫人帮忙的丫鬟跟前一丢,就立刻跪到了萧睿跟前。
    “王爷。”她说道:“属下该死,没有救回余主子。”
    的确该死!
    可萧睿此刻哪里有心情和她计较。
    他看着面前的惨象,就忍不住的手抖脚抖,下手这么狠,这是谁要抓余露?抓了余露,又意欲何为,如果只是绑架,那万万不该这样啊!
    除非,除非是和他有仇,要么,就是和余露有仇。
    他不想让人看出异样,紧紧攥住拳头,沉了沉气,才道:“当时什么情况,你说!”
    曹妈妈道:“余主子一个人在中间的马车里,奴婢和福橘在后头的,突然就有一帮黑衣人冲了出来,那些人目标明确,直接冲余主子去了。其他人拦住奴婢和其他侍卫,有一个黑衣人却是直接杀了帮余主子赶车的马车夫,夺了那马车,斜着冲出去,撞了于夫人的马车,就一路走了。”
    “福橘先追了上去。”
    “奴婢抓了个人,正要逼问他情况,他就突然咬破口中□□,死了。奴婢觉得不对劲,就也赶紧追上去。”
    “可是,奴婢赶到的时候,就只有福橘一个人躺在那了。那里有打斗的痕迹,那人武功很高,他把福橘的左臂,直接砍下去了。”
    砍……
    萧睿立刻扭头去看福橘,于夫人的丫鬟吓得不敢给她上药包扎,是两个和尚在给她清洗伤口,准备做简单包扎的。
    萧睿走过去,仔细看了那伤口,然后就吩咐把福橘弄醒了问话,“那人使的是刀?”
    福橘虚弱的点了点头,眼里立刻蓄了泪。
    她一字一顿,慢慢的道:“那,那贼人想杀了奴婢,是余主子……余主子求了那人,救了奴婢一条命。只,只余主子却……王爷,派人去找,那贼人受伤不轻,余主子还有乔妈妈给的帕子……银针,应……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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