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懒洋洋[古穿今]-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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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先生好一个护花使者,弄得最近Muse董事会还真是焦头烂额,不过秦先生的算盘可打错了,”雁津予站在他身侧,像是闲聊,眺望着笼罩在雨中的环山,“以为我会受威胁吗?我在乎的只有阿歌。”
秦杨眼都不抬,语气淡淡,像是在谈起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如真如此,顾先生也不会过来说这一番话。”
“只是看着蝼蚁挣扎,觉得有趣而已,”雁津予不怒不恼,声音闲散,“秦先生以为你已经胜券在握了吗,早得很。”
没等秦杨回答,他举着伞离开,声音穿过雨幕隐隐传来:“今天啊,真是个好日子。”
秦杨自始至终没有抬头看过他,接着喊了一声道具组组长。 ——
《对镜》的结尾停在周薇在一次次看到弟弟死在自己面前后,绝望的她再一次启动秘法,最后一个镜头定格在周薇站在对镜之间歇斯底里般的笑。
温歌顺利演完了最后的剧情。
话说回来,秘法除了第一次,此后对她已经再没了效果。
温歌拍完戏赶紧带上那串佛珠,心里才略略安心点。
杀青后工作人员提议说一起聚一下,结果傅建柏摆着手,独断地否决了:“不聚不聚,这山里旮旯的有什么好聚的。”
大家都默默熄声。
傅建柏眼睛扫过众人,转口道:“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出山吧,回魔都咱们再聚。”
欢呼声中,傅建柏旁边的人还听到他小声嘟囔着:“老子都快被蚊子咬死了。”
刚换好衣服的温歌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原主妈妈。温歌看着来电显示好一会儿,终于摁下接听键。
里面传来的却是个苍老的男声,带着冷漠和疲惫:“你妈妈进了ICU,她想见你最后一面。”
报完地址就挂断了,温歌才反应过来似乎是那个所谓的林叔叔,也就是她继父。再打过去,就显示的一直是忙音。
不管怎样,温歌应当为原主尽到最后的孝道。
回到宾馆后,温歌迅速把行李收拾完了。刚提到楼下准备放进保姆车里,叶桦程忧心忡忡地过来说:“听说雨下的太大,前面山体下滑,有段路窄得不行,我们这保姆车过不去,但是这雨天气预报说估计得下一个星期。”
“叫车过来,”温歌看着阴沉沉的天色,握着手机有些焦急。
“已经叫了,估计得半天,不过不知道等车过来的这段时间会不会更堵,”叶桦程眉头紧皱。
眼看雨越下越大,剧组的工作人员然而不是特别急,他们开着卡车再加上一堆的重型设备,肯定今天是走不了的。
秦杨打了通电话,安抚温歌:“山下我安排了辆车子,正在往这里开,一个小时就到了,你别急。”
这时一辆熟悉的悍马缓缓开到了他们面前,车窗降下露出雁津予带着笑意的脸:“阿歌我送你一程。”
他见温歌不动,补充道:“你看这雨,不出半天绝对会有泥石流,没有十天半个月别想出去。”
温歌和雁津予对视一眼,雁津予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东西。
她想到如今躺在病床上自己根本素未谋面只在记忆里出现的原主母亲,咬了咬牙,刚打算答应,秦杨就握住她的手:“我陪你去。”
雁津予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叶桦程刚也想说话,温歌不想他趟这趟浑水,拒绝道:“你还要在这儿照看嘉树呢,秦杨陪着我,没事的。”
秦杨打开车门,让温歌坐在与驾驶座对角线的后座,秦杨坐在了她旁边。
温歌从汽车前镜看到雁津予一直带着笑意的眼,心里慌乱,张了张嘴开口想让秦杨下车。秦杨握着她的手,眼神不容置疑。
一踩油门,汽车发动起来。
第46章 秦杨
一踩油门; 汽车发动起来。
虽然路上坑坑洼洼车开得很慢; 但雁津予嘴里哼着小调,显得格外惬意。
秦杨听着有些熟悉,才想起来似乎是《千秋引》杀青宴上温歌唱过的那首家乡童谣,带着奇特的韵律,很有辨识度。后来视频被上传到网络上,被网友降噪录制成音频一时疯传; 但到现在为止没有人挖出这首歌的来源。
然而能听出来,雁津予似乎哼出了完整的一首歌; 尽管温歌那时候只唱了一个片段。
“阿歌。”哼完调子; 雁津予突然叫了她一声; 温歌就知道他要捣乱了。
果然,雁津予似乎陷入回忆般开口:“我一直记得你哼着童谣哄妹妹睡觉的模样,那时候我就想把你娶回去,还好最后你还是嫁给我了。”
秦杨能察觉到温歌手微微一颤; 温歌下意识看向他; 一时张着嘴但不知道怎么解释。
雁津予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温歌一瞬间的动作; 眼里染上笑意,语气中带着诧异:“阿歌原来你还瞒着秦先生?不过也是,秘密怎么能轻易全盘托出。”
“顾先生恐怕有些瞎操心,”秦杨脸色淡淡。
“咦; 其实你应该叫我雁先生;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的雁字,”雁津予笑得更加荡漾。
“昨日种种; 譬如昨日死,”秦杨轻轻拍了拍温歌的手,安抚住她,“顾先生又何必对阿歌早已舍弃的东西念念不忘。”
雁津予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转而道:“阿歌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虽然给的有些迟了,阿歌你不会介意吧。”
他边开着车,还微微弯了弯腰,从车座下掏出了打着蝴蝶结的礼盒往后朝温歌递了过去,有种温歌不接就势不罢休的架势。
温歌顿了顿,秦杨眼神纵容,还是伸手接过。
雁津予跟着又道:“阿歌不如拆开看看。”
温歌看了他背影一眼,心里已经极其不耐。她将近粗暴地把礼盒拆开,看到里面的那对镜子,铜镜里映照出她微怔的表情。
还没等她说什么,猛然听见轰隆的响声,温歌闻声往车窗外抬头一看,山洪卷着石块和树枝如同惊涛骇浪般,从山坡上朝着他们倾泻而下。
恍然间,温歌似乎听见雁津予轻声笑道:“正好。”
来不及想什么,几乎是一瞬间秦杨就解开安全带扑倒她的身上,紧接着悍马就被卷入山洪中,不可抗拒地朝着山坡下滚落。
等到车子停止翻滚,车窗早已经破裂,泥沙陷了进来,温歌感觉到自己几乎已经被泥沙包围了。只有她的头,被紧紧抱在秦杨的怀中,呼吸到些微的空气。
抱得很紧,温歌动弹不得,只能慌张叫了声:“秦杨?”
很久没有听见回话。
她闭了闭眼,突然近乎疯狂地用尽力气,终于勉强挪了挪头,耳朵贴在秦杨的胸膛,在这片寂静中终于听见虚弱的心跳声。
温歌刚松了口气,一瞬忍不住落下泪来,感受到秦杨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温暖,喃喃道:“秦杨,秦杨……”
雁津予也没了声音,似乎这片黑暗中只剩下她自己。
她勉强保持平静呼吸,打起精神注意周围传来的声音,生怕错过救援,而氧气已经所剩不多。
四周死寂,不知道救援什么时候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温歌只能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丧失,而秦杨的心跳也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慢了下来。
“秦杨!秦杨……你别死你听到了没有!”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声音似乎是从胸腔发出来似的,带着哭腔,“秦杨……我求你了……”
没有回应。
温歌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她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想着,这样也好。 ——
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温歌头痛欲裂,她的头发被冷汗打湿,身体抖得厉害。
垂死那一刻的痛苦还挥之不去。
眼前还有些模糊,只能感觉一阵兵荒马乱,有人欣喜若狂地跪在她床下,似乎激动不已地说着什么,吵得不停。
脑子终于清醒了一些,她还没回过神,看着跪在面前只能看见后脑勺的人,温歌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是宫女雪芷。
温歌猛地心中一空。
有些宫女见温歌迟迟没见声息,悄悄抬起头来,只看见呆愣在床上的温歌突然光着脚下了床,形状疯癫。
温歌绕过跪在满地的宫女们,径自打开了殿门,踉跄着冲了出去。
眼前是大雪纷纷扬扬而下,皇宫被覆盖得一片莹白,真落了个“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刺得她眼生疼,不由自主落下泪来。
温歌这才惶惶然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她回来了……
那秦杨呢?
旧事如大梦一场,如今她梦醒了。 ——
宫里突然传来女帝醒了,不论是不是心怀鬼胎,都注定了群臣这一晚难以入眠了。
而宫里,温歌在书房连夜召见了雁津予。
雁津予很快就过来了,衣冠整齐,仿佛等待很久了。他带着丝毫不掩饰的笑意,向她跪下行礼。即便久久听不见温歌喊起身,但似乎丝毫不介意的模样。
温歌坐在案后,眼神沉沉地看着他低下却不显谦卑的头颅。
“雁津予,你是真的不怕死?”温歌起身,站在雁津予面前,终于开了口,声音还有些哑,“还是真以为朕奈何不了你?”
雁津予低低垂着的头能够看到温歌的明黄五爪龙纹靴。
“臣不过只是深爱着陛下罢了,”他很快就说话,像是这个答案早已经想好了似的,“皇位众人虎视眈眈,但臣好好给您守着呢,您怎么偏偏就不记挂着臣的好?比起那些所谓真爱,握在手中的权利不是更踏实?”
温歌静静看着他,眼神几番变幻。
她突然轻笑了一声,将雁津予扶起身,柔声道:“朕知道你的苦心了,这是朕的不是,以前说的话望津予不要放在心上。”
“谢陛下体恤,”雁津予深情脉脉看回去。
两人拼着演技谈了谈这半年来的朝廷大事,雁津予自然是知无不言。
“那块蓬莱使臣献上的石头呢?”温歌突然问道。
雁津予脸色未变,迅速回答:“陛下昏迷后,臣担心那块石头继续作祟,已将其毁去。另外,蓬莱使臣被关押至天牢,三天前突然暴毙而亡。”
温歌没有理会他破绽百出的回答,继续追问:“津予又是怎么找到朕的?”
“灵隐寺主持周游列国后回朝献上了对镜,施法后臣附身于刚出车祸的顾初逸身上。对镜再次启动后只要死亡,灵魂就能回归原位,”雁津予紧盯着温歌神色变化,又补充道,“只可惜对镜已经留在了那个时代,埋葬在泥石流之下。”
一室寂静,仿佛听到了更漏声。
他们两人静静对视。
“已经三更了,津予还是早点睡吧,”温歌偏头冲旁边静立的侍从吩咐道,“给津予一盏袖炉暖暖手,回去路上风大。”
雁津予接过袖炉却迟迟不动,过了好一会才带着笑意道:“陛下是否需要津予给您暖床?”
端来袖炉的侍从离开时,闻言差点踉跄。 ——
御书房灯彻夜亮着。
雁津予走后,温歌屏退左右,暗卫悄无声息出现,向温歌呈上她昏迷这半年以来的朝廷动向。温歌撑着额翻阅完,大部分的事情跟雁津予所说相差无几。
她翻到最后一本写着雁津予名字的册子,终于问道:“雁津予是三天前才又重新出现的?”
“是的,距离雁将军上次出现已经相隔三个月,”暗卫低声说。
刚好和雁津予所说时间对上,又恰巧在三天前蓬莱使臣暴毙。温歌合上册子,想着看来雁津予比她提前醒来,真是滴水不漏。
温歌闭了闭眼,压抑住心里几乎要沸腾起来的痛意,手指掐了掐手心,才终于清醒过来:“查清目前雁津予的旧部动向。”
暗卫应承下来:“是。”
“还有,查个人,”温歌想了想,“当初登基大典祭天时,那个拦下御驾的疯道士。”
暗卫退下,偌大的御书房里只剩下温歌一个人。
她复又仔细翻了翻朝廷大臣的名册,和昨日的奏折,等到批复完,已经到了上早朝的时候。 ——
时隔半年,温歌再度坐上了龙椅。
她匆匆撇过殿内神色各异的泱泱大臣喊着“吾皇万岁万万岁”向她跪倒,眼神在雁津予身上略微顿了顿,又回到了奏折上。
群臣揣摩不到她心思,纷纷决定按兵不动,无人禀报朝事,就连雁津予也一言不发。早朝陷入僵持之中,温歌也意兴阑珊,说了句“退朝吧”,径自甩袖离开。 温歌刚回御书房坐下,就听见太监禀报萧瑜求见。她想起来萧瑜是去年的新科状元,现任的翰林院学士,挥了挥手让他进来。
殿门推开,漏出一道光,举着牙牌的萧瑜背着光缓缓踏进殿内。
温歌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两人对视,她愣了愣回过神来懒散说:“其他人都出去吧。”
等到殿内只剩他们两人,温歌轻轻地试探着地像是怕惊醒美梦样,喃喃念了个名字。
“秦杨?”
“嗯,”那人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