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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

毒女戾妃(重生)-第4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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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小心为好。”德慈拉着她手笑着。
  云曦是合衣而卧,腰间的一块玉佩滑落在锦被外。
  德慈的神色忽然一凝,回头朝段奕的腰间看去,他也正系着一块同样的玉佩。
  正是她在云曦出嫁前,到夏宅送给儿子儿媳的礼物。
  “曦曦,小奕,这玉佩要天天佩戴着。”她道。
  段奕微笑道,“母亲送的东西,当然会天天戴着。”
  “不,这不仅仅是一块玉佩,这是块护身玉佩!”
  护身?
  云曦诧异低下头看着那块玉佩。
  这玉佩有什么问题吗?
  因为云曦被段奕强行按在床榻上休息着,晚饭也是在屋子里吃的。
  德慈段奕都在屋中陪着她。
  吃过饭,天已全黑了。
  德慈又盯嘱着段奕好生看好云曦,便扶着瑞嬷嬷的手回自己园子里去了。
  段奕一直将她送到喜房的外间廊檐下。
  回来时,见云曦的手里捏着那块玉佩出神。
  “想什么呢?”他上前搂着她的肩头。
  “我在想这块玉佩,母后说是防身用的,怎样防身?看起来,只是一块很普通的玉佩而已。”
  “以后再想吧,天不早了该睡了,明天一早得回夏宅,你想让枫大哥与岳母大人等得着急?”
  云曦正要说话,忽然挑眉,“有客人来了,睡不了。”
  “我去看看。”
  云曦见他一脸郁黑的走到外面去了,不禁好笑。
  新婚中就被人打搅,段奕心中一定恼火着。
  房梁上,有两人的脚步声渐渐的近了,不一会儿,落到院子里。
  便听一人嘻嘻笑道,“小奕儿,跟为师说说,新婚是什么感觉?是不是日子过得赛神仙?”
  说话的正是谢甜,她带着端木斐没有走王府的正门,而是翻着院墙直奔段奕的喜房。
  段奕的脸一沉,“师傅,刚才还是神仙,但被你打落在了尘世。”
  谢甜眨眨眼,“……”
  “都跟你说了,先让人通报,不要直接来打搅。”端木斐一脸的责备。
  “我……我只是想来得快点嘛!”她朝端木斐翻了个白眼,又笑嘻嘻的看着段奕,“小奕儿,你不会生气吧?”
  段奕:“……”
  云曦挑帘走到外间。
  “舅舅,姑姑。你们来了?”
  端木斐只笑着点了点头,谢甜眨眨眼,“来看新娘子。”
  云曦脸上一阵窘。
  段奕转身看向云曦,脸上顿时一沉,“外面天凉了,赶紧进去!”
  说着上前搂着她的肩头往里推。
  谢甜偏头看向端木斐,一脸哀怨,“端木,我忽然发现好冷。”
  说着,她的肩头还抖了抖。
  “小奕屋里有不少热茶,喝了暖身。”
  端木斐施施然走了进去。
  谢甜,“……”
  个不解风情的死男人!
  她跺跺脚愤恨着进了屋里。
  有客人到,青衣马上进屋来奉茶。
  端木斐在外间的主坐上落座,从袖中取出一卷画卷来递给云曦。
  “曦曦,记得当初我同你的赌约是什么?你会爬墙了,便送你尹山梅岭最后一卷。”
  “尹山梅岭图?”她惊讶的站起身来。
  段奕扶着她坐下,从端木斐的手里接过来递到她的手里。
  她看着手里的画卷,有些不敢置信,手指微微发抖。
  缓缓打开来,画卷上,远处是迷漫着层层薄雾的尹山,近处是几只斜斜的红梅。
  下面是用古体南诏字落款,雅。
  是她生母端木雅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端木斐,声音带着哽咽,“舅舅,这图是从哪里找到的?”
  当年追杀的一批人中,有几个黑衣人闯进了屋子,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
  后来,她与段奕回到那座草堂里时,发现金银钱物都没有少,却只少了这副画卷。
  画卷只是普通的画,她一直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抢走。
  “舅舅,这画……是从哪里找到的?”
  如果她没有猜错,拥有这画卷的人,一定到过当年的黑水岭,而且,进过草堂,目睹过那场刺杀。
  “是从老皇帝那儿偷来的,他宝贝似的,藏得隐蔽着呢!”谢甜嘴快,马上说道。
  “元武帝藏着我母亲的东西?”云曦心中吃了一惊。
  她看了一眼谢甜,又望向端木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端木斐道,“二十二年前,小雅以尹国郡主的身份来过京城,接见她的,是当年还是梁国醇王的元武帝。但,那时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后来,小雅回尹国时,带走了谢宏大哥,也就是你的父亲。”
  原来元武帝认识母亲。
  这就说得过去了。
  今日在大殿上时,元武帝看她的眼神很是奇怪,有着探究,有着讶然,更多的是几分柔情。
  谢甜看了一眼端木斐,见他没反对,她便道,“还有一件事,曦曦,刘皇后与你的父亲本是有着婚约的,但谢家出了事,刘家便勒令你父亲退了婚。”
  她抬头眯着眼看着谢甜,刘谢两家有婚约?
  难怪呢!
  刘皇后今天看到了她的真面容——一张与端木雅有着七八分像的脸时,眼里顿时腾起了怒火。
  原来,当年的事情是这样的。
  送走了端木斐与谢甜,段奕给她去了钗环,退了外衫,又小心的将她抱进了净房。
  她全程都如一个木偶人一般由着段奕给她沐浴更衣。
  就连段奕送来了极苦的安胎药,她也没被苦得清醒过来。
  她的整个脑海里,都在想着刚才舅舅与姑姑对她说的那些事。
  母亲曾对一人喊道,“他还不死心么?他究竟想怎样?”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段奕的声音在她的耳旁响起,温润的唇很快就覆盖在她的唇上。
  她这才回过神来,伸手捧着他的脸。
  原来,她已被他送进了被子里。
  他伸手揽过她的腰身,将她搂进怀里,小心的抱着。
  “段奕,我前后想了想,关于当年的那场刺杀,我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那场刺杀,不是一人所为。而是好几批人!”
  段奕眼睛一眯,“……”
  “那些人中,我印象最深的便是西宁月,那天,她同母亲说了不少话,我记得她的声音。她是因嫉妒母亲被舅舅喜欢着,所以因爱生恨,不远千里去刺杀我母亲。”
  “……”
  “还有一拔人,是因为母亲的身份是南诏灵族的圣姑,母亲违反了圣姑不得成婚生子的族规而被那几个护法追杀!”
  “……”
  “另外,就是手持双头蛇短箭的景姑了,她在元武帝的身边当过差,又承认了自己挑拨过这起恩怨!不过,那个婆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她为什么要挑拨大家互相厮杀?”
  段奕伸手抚上她的脸颊,点了点头。
  “是这三批人,你说的对。前后两批人已死,景姑也有青一与青二带着人追她,刚才宫里来话,那婆子还在宫里,你放心,她活不久的!而且,我怀疑,太后中毒,也是她搞的鬼!”
  “段奕……”她将头靠在他的怀里,闭上眼,张了张口,将想说的话吞了回去。
  “嗯,都过去了,现在,你不再孤独了不是吗?”段奕将她搂在怀里。
  她其实想说,在知道元武帝喜欢着端木雅,还收着最后一幅尹山梅岭图时,她便想起多年来一直追着她一家三口四处搬家的人是谁了!
  因为母亲曾冲着几人喊道,“他还不死心么?他追了这么年究竟想干什么?得不到就杀么?”
  那些人说着京城口音,她起初还一直以为是假贵妃西宁月的人。
  因为西宁月一直嫉恨着端木雅。现在想想,居然是元武帝的人!
  元武帝喜欢着端木雅,但端木雅又嫁给了父亲,元武帝便来个一不做二不休的杀了父亲!
  那景姑又一直在宫里当差,被元武帝派到北地去杀父亲就不足为奇了。
  她又想起段琸曾警告过她的一句话,那个人你惹不起!还让她不要再打听持有双头蛇短箭的人。
  原来——
  元武帝,的确是她惹不起的人!
  她弯唇冷笑。
  段奕发现她呼吸急促,闭着眼,双手正紧紧地抓着被子。
  “曦曦?怎么啦?”
  她睁开眼,微微一笑,“没事,有点恶心想吐而已,睡吧。”
  段奕挑眉,“你等着,我去给你拿酸梅。”
  给她掖好被子,他掀起帐子下床去了。
  云曦收了脸上的笑容,望着帐外段奕忙碌的身影发怔。
  这个男子,已为他付出了许多,这最后一个仇人,她怎么能让他去冒险?
  ……
  皇宫里,身上前后各中两刀的景姑被人救出后,一直藏在一间小杂物间里。
  屋子里没有椅子,她就这么坐在地上。
  太阳已西下。
  屋里没有点灯,昏暗一片。
  几只老鼠细细碎碎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追逐着跑过。
  景姑眉头一皱,心中的怒火更是腾到脑门。
  想当年,她也是堂堂一国郡主,最后居然流落到了这种与老鼠为伍的凄凉地步!
  都是拜那人的子孙所赐,她绝不就此罢休!
  门外有极轻的脚步声走来了。
  她眯起眼,警觉的从身上摸出一只短箭捏在手里。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有人轻声地说道,“姑祖母,是我。我来给你送点吃的。”
  景姑这才松了一口气,收起了暗器。
  一个青年男子捏着一枚夜明珠走了进来。
  淡淡光晕下,照出他英气的脸颊,天青色长衫衬出他修长的身姿。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扯了下唇角,冷笑一声,“不劳你费心了,我饿不死的。”
  男子微微皱眉,“姑祖母,现在宫里头出现了不少段奕的人,这一时半会儿您还不能露面,不吃东西怎么熬得过去?”
  “拿走!”景姑恼恨地抬脚将那几个包子,与一壶茶水踢翻在地。
  “我可没有你这样的侄孙子,不想看到你的假惺惺!你要是真当我是你的嫡亲姑祖母,刚才在那座院子的时候就应该一刀宰了那个段奕与那丫头!”
  男子并没有因景姑的发怒而变脸色,他找了块砖头在她面前坐下来,平静的看着她。
  “姑祖母,你听我说……”
  “说什么?说你处处与我这婆子作对,只是为了那个小丫头?”景姑眯着眼,双眸中透着寒意。
  “……”
  “你一出生,我便将你送到睿王府,是让你替我一血心中的怨恨!不是让你做个富贵闲公子的!你哪怕拿不到这天下,杀了段奕,杀了段奕身边所有人,我婆子也不会失望,可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
  “你是我的亲侄孙,我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你,你却处处与我做对,在梅州居然用假死这一计,助那段奕与谢云曦除了七大堂主与四个护法,将整个梅州收入他们的囊中!”
  “……”
  “你居然将老家也拱手让人!还有脸喊我姑祖母?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景姑说着说着两眼血红,因为极度的愤怒,而身子发抖。
  “姑祖母,当年,尹国老国主虽然无情,她舍弃你,娶了别的女人,但是……他的后人也吃尽了你的苦头。您还不罢休么?”
  “……”
  “你将那双生女偷了一个出来扔掉,又编撰了圣姑与圣女的传说欺骗着南诏人,让那一家子的人被南诏人无休止的追杀……”
  “……”
  “你将刘皇后皇上谢宏端木雅四人的姻缘拆散打断,让他们四人互相怨恨互相厮杀着,继而让她们的子女也互相怨恨厮杀着,死了段琸,死了谢婉,你还残害得不够吗?”
  “不够!”景姑低吼了一声,唇角哆嗦着说道,“睿尘,那个老东西,他死的时候居然命人将他与那个贱女人一起烧掉!成了一堆灰,永世融入在一起不分离,他就没想过我的感受?”
  “……”
  “可我才是国主夫人啊,我才是!那个贱女人只是个妾!我得不到他的人,得到他的灰也成,可是他都干了什么?”
  “……”
  “那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他折磨着我的心,我便要他的后人永世不得安宁!”
  睿尘的神色渐渐的暗了下去。
  他看了她一眼,说道,“姑祖母,这处地方是宫中专门停死尸的地方,不会有人敢来,你在这里先休息着,等找到机会,我再带你出宫。”
  他站起身来,又从袖子里取了两个瓶子来放在她的面前。
  “红色瓶子里的药粉是外敷的,绿色瓶子里的药丸是内服的,都是早晚各一次。”
  景姑没有拿瓶子,撩了撩眼皮,“你师兄来京城了是不是?找到他,让他来见我。”
  已经走到门口的睿尘赫然转过身来,平静的脸上已布满着冷意,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姑祖母,你将尹国老国主的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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