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女戾妃(重生)-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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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氏也是一张笑脸的上前挽着谢老夫人的手,“老夫人不在暖阁里歇着怎么来了这里?雪天路滑的您可要当心身子。”
她口里虽这么说,心里早乐开了花,没想到来了这么多的人,又忙着多叫了几个仆人扶着老夫人坐到亭子里,又是递暖手炉又是递热茶又是搬火盆,忙得像侍候人看戏一样。
这么多年了,那夏玉言像是个打不死的小强,但今日,一定要将她扳倒!
“别忙了,将那屋子门打开,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这里行凶!当谢府的护院都是木头人吗?你们夫妻俩又是怎么管事的?怎么让贼人进了府里还跑到这深宅后院来了?”
谢老夫人厉声说道,手中的拐杖在地上重重的敲着,凌厉的目光朝安氏一扫,安氏马上识趣的闭了嘴。
“母亲,您还是回去吧,据说贼人被关在屋子里头,万一那人冲出来,伤着您了,儿子不是成了罪人了吗?”谢尚书不赞同谢老夫人坐在这里,心中则恼恨着这是谁将老夫人请来的?转身又斥责安氏,“还不快让人将母亲送回院里!”
“请”老夫人来的当然是绿珠,绿珠按着云曦的吩咐,只是与一个玩得好的丫头说“漏”了嘴,而那丫头又偏巧是老夫人身边当差的一等大丫头。
“怕什么,不是有你在吗?还有护院呢!”谢老夫人不以为然,她在这府里住了五十多年了,从十来岁的不谙世事的年轻少妇熬成了洞察世间一切龌龊事的老妇,她怕什么?
这府里的一砖一瓦皆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盖起来的,她膝下无儿,却雷厉风行力排众议的将远亲家的一个孤儿收在膝下,一把手培养成了兵部尚书。
家族中有多少人在窥视她的钱财?又有多少的阴谋暗害?她都一一躲过了,都没有畏惧过,何惧区区一个贼匪?府里的护院有明有暗,单单一个贼匪进府杀了人,只怕事情没这么简单。
安氏却是在心中将拆她台的谢尚书狠狠的骂了个遍,能将老夫人请来是最好不过了怎么还赶出去?
但她一向是八面玲珑,又马上堆了一脸的笑向谢老夫人说道,“母亲,儿媳已安排好了,那贼人断不会伤着您的。”
谢老夫人没看她,而是转头看向报信的梁婆,“你来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回老夫人,奴婢看见有人杀了婉姑娘,那人想跑时已被奴婢关在了屋子里,请老夫人示下。”梁婆上前一步回道。
安氏附和一笑,“母亲,依媳妇看,不如马上报官,定让那贼人插翅难飞。”
谁知谢老夫人沉了脸,“只不过是一个贼人,咱们府里的护院还抓不住吗?还是如今的护院都是你们养的一群废物?”
谢老夫人缓缓垂下眼眸,对安氏十分不满,要不是看着还有几个吃酒的客眷在场,真想狠狠的骂这妇人一顿。
虽说贼人进府杀了人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丑事,但是几日后就是府里的大小姐出阁的日子,她有必要整得让人嚼半天闲语吗?
安氏讨了个没趣,反正屋子上了锁,里面的人是决计逃不掉的,遂唤过梁婆,“快去,将门打开,我倒要看看,是谁在里面。”
再说筱园门口那丛紫竹林的茅草丛后面,夏玉言被云曦拉着手藏在暗处。
看着走进筱园的人越来越多,连谢尚书与谢老夫人也进去了,夏玉言的神色越来越冷。
进进出出的人都在说着一件事,筱园里有人杀人了,已被关在了屋子里,正等着老爷与老夫人裁夺。
夏玉言后知后觉的脊背渐渐发寒,要不是云曦拉着她不让她进筱园,是不是会撞上那个杀人犯?
或是被冠以与杀人犯同谋之罪?安氏请她到筱园原来是安的这份心。
安氏这是在赶尽杀绝!
她处处让着安氏,安氏怎么就容不下她?
云曦发现了夏玉言的神色不对,忙握了握夏玉言的手,附耳过去,“娘,安氏讨不到好处的,她在筱园里叫得越凶,越是会砸到自己的脚?”
安氏一定不会知道屋中关着的是安强,居然还将安夫人也一并带了来,这一点云曦倒是没有想到,正好让这事闹得更大一点。
安夫人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对安强的护短在整个京城可是首屈一指,安强吃了亏,安夫人决计不会放过安氏。
这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筱园里,谢老夫人捧着暖手的小铜炉,冷冷的眼神朝安氏瞟去,“那就赶快打开门,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我谢府里行凶。”
安氏一脸的得意之色,忙唤过几个小厮,“快去,将那人给我抓起来。”
小厮们早听说里头是个杀人犯,为了壮胆,每人还拿了根儿臂粗的棍子,七八个小厮恶狠狠的走到屋子前。
☆、009章 安强被打了
屋子里头有叮咚作响的声音,小厮们的神色马上变得肃然,嗯?里面那家伙还是个暴徒?
几个人当下就商量起来,“兄弟们,咱们一齐冲进去,一起拿棍子砸到那贼人的头上,不让他有机会还手,管要叫他速速就擒。”
“张哥说的没错,就这么办。”
“老夫人和老爷还有夫人都看着呢,咱们护院没有看好院子让贼人进屋杀了人,现在就绝对不能让人跑了。”
“对,正是表现的时候。”
众人这么商量好后,这才将那梁婆推到最前面,“快快将锁打开,我们好拿住杀人犯。”
梁婆倒也不畏惧,心说里面关着的不过是夏玉言一个柔弱的妇人,这七八个汉子还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真真叫人好笑。
但她不敢笑出声来,既然夫人设计将夏玉言骗到屋子里,打一顿又有什么关系?
她今日莫名的被三小姐罚了二十个耳光,夏玉言竟不去阻止,活该被挨打,该!
如此想着,梁婆得意一笑不慌不忙的掏钥匙开门,一道外间门,一道里间门。
当第二重门打开时,锁才落下,里面便冲出一人来,一个花团锦簇的人影抬起一脚就朝梁婆的心口狠狠踢去。
“救命!杀人了啊!”她吓得跌在地上嚎叫起来,那一脚可是安强下了十成之力的,梁婆疼得哇的一口喷出血来。
“找死,连爷也敢关?皮厚了是不是!我踢死你!”
安强已被关了近一个时辰了,还是同一个模样惊悚的尸体关在一个屋子,他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一连踢了梁婆好几脚。
而她身后的小厮们因为惧怕屋中人有凶器,担心伤着自己,这些人也就看也不仔细看,当梁婆喊着“杀人了”时纷纷轮着棍子朝屋中的人一顿狠打。
偏里屋的光线又暗,那安强穿得又同女人一样花枝招展,阔袖轻纱。他之前在屋子里又惊又吓又气,来回的撞那上锁的门,一头头发已散开,分不清是男是女更看不清面容,因此被小厮们的棍子砸了好几下。
安强痛得叫起来,“我是安家少爷,是你们府里的表少爷,你们胆子肥了敢打小爷?找死了是不是?”
他叫得嗓门很大,有几个小厮马上停了,“别打了,是不是打错人了?”
众人吓得齐齐住了手,将地上那个穿得一团艳的人拉起来拔开头发仔细一看,所有人吓得猛吸一口凉气,心中只有两个字,“坏了!”
此时的安强虽然护着脸,但还是挨了好几下,他本来生得就眼睛小,一只眼上被棍子砸了一下,青黑一大块,更是看不到眼珠了,头也打破了,正流着血。
就是哪个不长眼的打人时没看地方?
小厮们吓得脸都白了,扑通全跪了下来不住的磕头,“表少爷,不关奴才们的事啊,是这个老婆子说屋子里关着杀人犯,要奴才们往死里打,再说外面还有老夫人老爷大夫人看着呢,奴才们不敢偷懒,才……”
“一群瞎子,爷打死你们!”安强气得将地上跪着的小厮们一阵好踢,小厮们的头脸都被打出血来了也不敢吭声。
这安家少爷可是大夫人的心头宝,更是安夫人的心头肉,谁不知他是京中一纨绔?谁不要命了敢惹?他无端挨了打让他踢两脚出出气也好,只求他别记恨哪一日将他们捆在马尾上活活拖死。
安强一会儿踢这个一会儿踢那个,仍是无法泄去他心头的无名之火,又看到一旁吓得不住发抖嚎叫的梁婆,更是咬了牙抬起脚来朝她肚子上狠狠地踢着,“我打死你个死婆子,竟敢打爷?去死——”
“表少爷饶命啊,表少爷饶命——”明明是夏玉言进了屋啊,怎么又成了安家表少爷了?
安强身上挨了好几棍子,他平日里又是个养尊处优的人,哪里吃过这等罪?心中正火着,安强哪会理会她的求饶?他咬了牙用力踢去一脚。
梁婆被安强的一脚从里屋踢到了外屋,身子又撞开了半掩的外间门,直直的飞到屋外,正好脸朝地,磕到了她的一嘴牙齿,“啊——”杀猪一般的惨叫响起来。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安氏正带着几个仆人来到东厢房前,屋中关着的不是只有夏玉言一个妇人吗?怎么梁婆竟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踢了出来?难不成那夏玉言还带了帮手?
“来人,凶手有帮手,快,多叫些人来!”安氏忙着指挥府中的管事。
“姑母,你为什么要指使下人们将我关起来,还叫来这么多人来打我?”安强哭着从屋里走出来,满头满脸都是血,衣服也破乱得不成型,一只眼肿得几乎看不到了。
安氏不禁猛吸了一口冷气,吓得身子晃了一晃,身后的丫头赶紧的扶稳了她。
怎么回事?怎么是侄儿在里面?
安强叫的声音很大,安夫人马上听出那是自己儿子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儿子怎么会在这儿?
“娘,我的头好痛啊,脸上也痛啊!流了这么多的血我会不会死啊!”安强坐在地上大哭着,哭得安夫人心肝一阵颤抖。
“娘,你一定要替我出口气,我只是与三表妹来园里看景色,一进来便被那恶婆子关起来了,后来门一开又被一群小厮打了,我都说了我是安家少爷,他们还是照打不误。娘,他们这是故意害的我,我是被冤枉的,娘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啊!”
哪个做娘的见了儿子受委屈心中不发火?哪怕那儿子七老八十了,但在为娘的眼里也仍是心肝宝贝娇娇儿,何况一向宠儿无度的安夫人?
“安锈,好你个忘恩负义的贱人,你竟敢诬陷我儿子是杀人犯!我跟你没完!”安夫人见到安强的那一刻几乎要气得吐血。
她疼在手心里的宝贝怎么会被人打成这样?一定要那人不得好死!
彼时安氏也蒙了,安夫人三两步便奔到她的跟前,左手揪起安氏的衣襟,右手扬起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你这个恶毒的妇人,亏我还照看着你弟弟一家,说,你为什么要害强儿?”
☆、010章 鸡飞狗跳(修)
安氏被安夫人打得发散钗乱,毫无平日的端庄可言。可丫头婆子谁也不敢劝,急得在一旁干跺脚。这可是安夫人,京中赫赫有名的恶妇。
谢尚书的几个妾室均捂嘴笑起来,她们平日里可没少吃安氏的亏,这时真想拍手称快。又听见老夫人也叫了她们去劝架,三个姨娘便故作惊吓般的护着安氏,实则是乘机落井下石将安氏的胳膊死死的掐住了。
“老爷,快救我,老爷啊……”安氏急得几乎要哭,心中更是将压着她胳膊的人恨得要死。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将安夫人请下去!”谢尚书叫过来几个发愣的婆子。众人这才将二人分开。
姨娘们假惺惺的安慰着安氏,安氏今日吃了大亏站在一旁一声不敢吭了,只恶狠狠的看着梁婆,都是这个愚蠢的婆子害的她。
这时又有下人来报,说是顺天府的刘捕头来了。
安夫人揪起安氏的衣襟咬牙切齿,“安锈,你竟敢叫了官差来捉我儿子?我会跟你没完!”
怎么还有官差来了?安氏又急又悔的只想找个洞躲起来。
谢尚书的头也是两个大,却也只得陪着笑脸上前招呼。
刘捕头表情淡淡,“谢大人,好说,只是有人到衙门里报案,说贵府有人行凶杀了人,下官奉了顺天府崔大人的命令特来此查案,还请谢大人给个方便。”
谢尚书恼恨的看向安氏,安氏眼珠转了几转,难道是有人知道了她的计划来了个釜底抽薪?
刘捕头同几个官差打着手势,已有四人向东厢房那里跑去,不多时便抬出一具尸体。
安氏此时只想将祸水东引,忙冲刘捕头说道。
“刘捕头,这事全是我府上的梁婆搞的鬼,她杀了谢婉姑娘,却怕事情败露而嫁祸给了安公子。”安氏一口咬定是梁婆,这样就不会将祸水引到自己身上,也为娘家侄子开脱了罪名。
“大夫人,奴婢没有,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啊……”梁婆吓得爬到安氏的跟前不停的磕头。“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