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女戾妃(重生)-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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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霜悄悄的伸手在夏玉言的腰上一拍。
夏玉言的身子晃了晃,喘息着说道,“也好,娘……娘好像很累,你要快去快回啊。别与吟霜分开行走。”
“知道了,娘。”
云曦来到外间,拉着青裳走得离这屋子较远的位置站定了。
只是还没等她开口,青裳马上挑眉,抬着下巴冷声问紧跟着云曦的吟霜,“我们说话,你跟来做什么?”
“二夫人吩咐我跟着的,担心小姐有危险。”吟霜也不恼,说道。
青裳嗤笑一声,“我看这危险便是你!整天鬼鬼祟祟的,你倒底想干什么?”
“青裳!不许这样说吟霜!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怎么起内讧了?”云曦将青裳推开几步,“行了,你快说吧,谢枫来了吗?外面是什么情况?怎么那么吵?那黑山究竟带了多少人来?”
一听到说正事,青裳白了一眼吟霜后,马上端正了脸色,“小姐,谢枫来了,还带了七个手下来。至于那黑山嘛,他那一二十人哪里是咱们几人的对手?刚刚奴婢进府的时候,黑山已被谢公子摁在地上了呢,三拳两脚就收了工。”
云曦却仍是蹙着眉头,“三拳两脚就收了工?可为什么府外有那么多的马蹄声还有很多脚步声和哭喊声,还有冲天的火光?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青裳嘿嘿一笑,“为了显示大舅哥的威武,青衣花银子请了一二百人在谢府周围哭喊做做声势,买了一桶棉子油将油倒在了一棵枯死的树上,这便是冲天大火。如此‘猖狂的匪徒’都被制服了,众人一定会说大舅哥神勇威武!”
云曦哭笑不得,这两丫头!将谢府的人吓得半死的原来是这两个丫头的恶作剧!然后,她突然又将眉毛一拧,咬着牙说道,“你们喊他什么?”
青裳神色一变,连连摆着手讪笑说道,“没……奴婢没说什么,奴婢说,大公子……大公子威武霸气!”
一旁站着的吟霜仰天冷嗤,青裳马上呲着牙一脸杀气,“喂,你这丫头又笑什么?”
“没笑,脸抽筋了。”吟霜双手抱着胳膊将下巴一抬。
眼看两人又要剑拔弩张了,云曦顿觉头疼。
她挥走赶走青裳,“你和青衣,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进去在老夫人耳边扇扇风,你们想办法一定拦着谢枫。谢锦昆与谢老夫人还没有看到他呢,可别让他走了,做了好事不留名,不是锦衣夜行了?我不是白忙一场了?”
“明白,小姐说得有道理。奴婢这就出府。”青裳说完很快就消失了。
云曦回过身来看向吟霜,虽然这丫头极力掩饰着自己不会武功,但早已瞒不住她的眼睛与耳朵。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吟霜,“吟霜,刚才二夫人怎么啦?她好像有些不舒服,你去看看她。”
吟霜点点头,似没什么事发生一样的坦然,“她没事儿,过上片刻就好了。小姐,外面天冷,快进屋吧。”
云曦盯着她的眼睛,默了一会儿,才道,“好。”说着,她提裙从吟霜的身边走过去,进了暖阁的里间。
吟霜走到夏玉言的身边,将手伸向她到腰间,轻轻的扶着夏玉言,“二夫人累了就靠在这个小枕上吧。”
说着将手从夏玉言的腰间抽出来,拿过一旁的小靠枕放在夏玉言的背后。
夏玉言动了下身子,咦了一声,“我好像又不累了,这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您休息够了呢,累了的话可不就是休息一会儿就会好么?”吟霜笑着说道。
夏玉言点了点头,“也许吧。”
云曦看了吟霜一眼,没说话,在谢老夫人身边坐下来了。
过了一会儿,谢锦昆大步走了进来,“老夫人,府里的事全按着您的吩咐安排好了,儿子刚才到前院的院门那儿看了看,虽然外头喊杀声震天,但不像是针对咱们府上的。”
“是吗?那么为什么又这么巧合?府里走水了,外头就杀起来了?”谢老夫人的眼神凌厉,谢锦昆只觉得如有无数的针尖在扎着他的后背。
“这个……”他哪里敢接着老夫人的话往下说,若说儿子与外头的贼子有勾结,那么对谢询,就不仅仅是打一顿的责罚了。
“我现在不跟你这个那个,顺天府的人到了没有?”谢老夫人问道。
“儿子这就去看看。”谢锦昆急忙站起身来,他做了谢老夫人二十年的儿子,到今天才觉得这位老夫人深藏不露,他居然掌着谢氏的暗卫?他这个族长居然不知道谢氏竟有自己的暗卫!
谢锦昆转过身正要出暖阁,便见来贵一脸喜色的跑来了。
“老夫人,老爷,那些贼人全部被抓了,一个个都被捆了,一个侠士正守着那些贼人,还有顺天府的崔大人也到了,在前院正厅里等着说要求见老夫人与老爷呢!”
“侠士?”谢老夫人挑眉,“怎么会有一个侠士?”
“哦,是这么回事,老夫人,刚才外头的贼人不是闹得凶吗?奴才到顺天府报案,崔大人又不会这么快过来。那些贼人偷了东西就要跑,被路过的一个侠士与他的手下制服了。
侠士一定要走,但老奴想着,怎么说他也是咱谢府的恩人,应该要让老夫人与老爷见上一见,便做主将他留下。现在,那人与崔大人一起都在前院的正厅呢!”来贵一脸喜色的说道。
“哦?难怪这么快就没听到外头的喊杀声了,原来是有人来相助啊!”云曦拍手说道,“老夫人,咱们真得前去看看呢,要是让贼人进了谢府,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呢!还幸亏有这人相助!”
谢老夫人点了点头,“对,应该去看看,谢氏一族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
谢锦昆在前面带路,后面是夏玉言扶着谢老夫人,最后面跟着的是云曦与赵玉娥,还有随侍的几个丫头婆子,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前院的正厅。
前院的正厅里,一地的捆着一二十个人,为了不让这些人乱嚷,个个嘴里塞着布条。
崔府尹正闲适的坐在一旁饮茶。
他最近几次被段奕使唤怕了,每出府一趟,就会得罪一个人。
今晚又听到有人请他出府办案,他起初就想躲,但奈何报案的谢府管家太难缠,连哭爹喊娘都用上了。
再加上他的手里莫名多了一张字条,上面只盖着一个奕亲王的印章。
他的头就一个成两个大了,心中更是欲哭无泪,他前辈子是不是欠了奕亲王的银子没有还?阴魂不散的这辈子来讨?
崔府尹硬着头皮来了谢府,没想到竟是让他做了一回英雄,虽说只是个半道的,但帮人家拿住了全部的贼人,谢府对他也会请为座上客的吧?
于是,他心情大好。
只是旁边这位出力最多的,为什么冷着脸一言不发?崔府尹频频同他说话,那人就是不吭声。
谢老夫人进了正厅里,崔府尹立刻站起身来,同谢老夫人与谢锦昆笑着见了礼。
谢老夫人忙笑着说道,“今晚上还多亏了崔大人将这些贼人制服了,崔大人辛苦了。”
崔府尹不敢将功劳据为己有,一旁的那位冰块脸身后可有两座大靠山,便忙说道,“本府尹只是在屡行本职,但这位壮士才是真正的侠士啊,他可是舍命拿下了全部的贼人,本府尹只是收了个尾而已。”
“哦?”谢老夫人向那人看去,只见那男子一身墨兰长衫,长身玉立,身姿卓绝。仅看背影,便可知是位风姿翩翩的佳公子。只是背着人未免有些不礼貌。谢老夫人微微拧眉。
谢锦昆就不客气了,“这位仕士,为何不以正面视人?难不成本府里还会不还你的人情?”
谢老夫人横了谢锦昆一眼,谢锦昆不敢多话了马上闭了嘴。
云曦看了一眼谢锦昆,无声冷笑着。
夏玉言与云曦站在老夫人的身后,她的心中扑通扑通的跳着,忐忑不安的说道,“这位壮士,你救谢府于危难之中,谢府自当会还你的人情的。请坐吧。”
这人穿的还是那日的那件衣衫,戴着同样的发簪,脚上也是同样的靴子。他……主动找来了?
也许是觉得这样长久的背对他人不礼貌,也许是听了几人的话语想说些什么,他缓缓地转过身来,剑眉微挑,墨色眼眸沉沉,容颜冷俊却又不让人反感,周身闪着军士的威严气魄。
“不必谢,我是路过这里,举手之劳而已。换作他人,一定也会这么做的。”谢枫微挑眉梢淡淡一笑。
谢老夫人看见谢枫的脸竟是睁大了双眼,而谢锦昆也是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眼神微眯略有所思。
夏玉言失神着又要扑上去,云曦向已经到她身边的青衣使了个眼色。
青衣飞快的将手扶向夏玉言,手指在夏玉言的颈上按了两下,夏玉言便发不出声音来了。身子更是疲软的靠在青衣的身上。只拿一双眼睛怔怔的看着谢枫。
云曦心中叹了口气。
虽然让青衣点了夏玉言的穴让她不能说话干着急看着谢枫,会让她很痛苦,但是,此时只能这么做。
这个时候还不是问谢枫身世的时候,一个是对方根本不想说,拒人于千里的表情,一个是谢锦昆与谢老夫人的态度还不明确,当年谢家长公子究竟是无意中的走失,还是有其他原因?这还是个迷。
但只要让谢老夫人对谢枫感兴趣了,今天晚上她与谢枫就是成功了大半。
所以谢枫只能当一个迷。谢枫越优秀越神秘,谢老夫人会越想知道他的秘密。她要欲擒故纵。
不能让夏玉言冲动坏事,否则前功尽弃,万一当年的走失是一场蓄谋,还会给谢枫与夏玉言引来麻烦。
谢枫往夏玉言方向看了一眼,但很快又错开了眼神,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请问公子贵姓,在哪儿当职?”谢老夫人笑着问道。
她看到这谢枫,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也许是看多了家中两个不孝孙子——一个纨绔,一个阴桀的表情,看这谦恭的谢枫竟有种赏心的感觉。
谢枫向谢老夫人走近两步,认真行了一礼,“在下姓谢,在城东门兵马司任副使。”
“哦?原来也是姓谢啊,竟是同族人。我族中有谢公子这等能人,又一表人才,让老祖宗的脸上都有光了。快坐快坐。来人,快上茶!”谢老夫人听谢枫也是姓谢更是高兴了,拉着谢枫的手就往正厅的主坐上请。“谢公子是我谢府的大恩人,理当上座。”
谢锦昆却是冷沉着脸,谢老夫人当年见了他可没有这么夸过,他进了兵部也没有夸过,不禁心中吃味,有些暗恼。
但谢枫却退开两步,又朝谢老夫人拱手一礼,谦恭说道,“老夫人,这些贼人还偷了几箱财物,被在下的人看守着,请老夫人过目是否有损失,在下交还东西也好早些回去。明日一早还要当差。”
谢老夫人顿时拧眉,“还从府里偷出了财物?”转身就朝谢锦昆喝道,“还不快随谢公子去看看!我就说呢,怎么好好的府里就走水了,原来竟是里外勾结着呢!”
她恼恨着将手里的拐杖在地上重重的敲了敲,又朝管家来贵喝道,“将府里所有的管事找来,让他们今晚连夜给我查,到底是谁同外面的贼子勾结了进府抢劫!”
“是,老夫人!”谢来贵吓得不轻飞快的退下了,里外勾结进府行窃?这是谁这么大的胆子?不想活了吗?
几个大箱子就摆在正厅的一角,只是当时谢老夫人一进正厅就想着见恩公便没有看见,这时看到那几个箱子,脸色气得惨白。
那几个箱子正是她屋里的,她这几日刚刚整理好准备给玉娥做嫁妆,这才几日呢,就被贼人知道了?
她哆哆嗦嗦着指着那箱子对身后的金珠金锭说道,“金珠金锭,去,将箱子打开来看看,里面的东西都是你们亲手放进去的,有没有少一件,你们一看便知。”
金珠与金锭走过去,一一检验了箱子。
然后,两人对谢老夫人说道,“五个箱子里没有少,有一个箱子里少了一部份,只是……老夫人,刚才从三少爷身上掉下来的,就正是这只少了东西的箱子中的。”
谢锦昆这时也吓住了,老夫人的箱子到了府外,有一个箱子里少了东西,偏那东西还在儿子的身上,这……这这,阿询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人群中有个人这时说道,“依奴婢看,将这贼匪头子口里的布条拿开,问问他不就知道了?他们怎么会知道老夫人就有这几只大箱子的?奴婢们天天在府里都不知道呢。”
说话的是一个婆子,站在她一旁的月姨娘不敢说,怕谢锦昆责怪她,便塞了那婆子一两银子,让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但谢老夫人却赞许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来人,将这些人的头目带上来,给我仔细的问!”
很快,一个仆人走到黑山的面前,将他口里的布条扯掉了。
早已听了半天话却没法说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