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对 那时错-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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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安德鲁再抓了一次头发,点头。
“那你在英雄救美时,是不是以一敌二,甚至于以一敌三?仅仅数分钟你就在这场以一敌几中取得完胜,在你以一敌几之前你甚至于自动忽略这个世界还有警察这种职业?”
这时安德鲁似乎连抬手抓头发的劲都没有了。
“几下就把小偷打得趴倒在地上这事情我就不说你了,”连嘉澍横抱双手斜靠在酒水台,“在你以一敌几之前你起码得装模作样说要报警,报完警,你再和那几个家伙周旋,那几位警告你要是再多管闲事的话就把你揍得满地找牙,这话让你犹豫了片刻,你看了一眼那女孩,这时那女孩肯定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你,一切就顺其自然了起来,你们打起来了,挨打次数多的人得是你,当然,你也逮到一两次机会做出漂亮的反击,等事情得到解决时你告诉那女孩,不要把脸上的伤放在心上,就把它们当成一名战士的勋章。”
“安德鲁,这才是一场英雄救美的正确方式。”
连嘉澍的话让那些人笑声更大。
四肢发达的家伙表情懊恼。
“你也别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小法兰西安慰起人来了,“即使你在那女孩面前上演了一场正确方式的英雄救美,到最后也不一定会得到好的结果,也有女孩不吃这一套,这类女孩不会去注意你穿的皮鞋品牌,她们更加注重你是否有一颗真诚的心,你遇到的应该就是这类女孩,不是你没魅力,而是从一开始你就用错了方式。”
这话让安德鲁表情稍微好了点。
一个礼拜前林馥蓁和安德鲁的游戏在输掉游戏的一方履行游戏规则后宣告结束。
临离开前,安德鲁私底下问林馥蓁是不是还会找别的人继续这个游戏。
林馥蓁没有应答。
“林,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希望你不要,”顿了顿,安德鲁说,“那女孩不错。”
那女孩不错?
“你口中不错的是指……”林馥蓁本来想说胸的,后来想起琳达好像不止一次提起过那勤工俭学的灰姑娘是平胸一族。
安德鲁对于女孩鉴定都来自于胸、臀部、腰肢、腿部力量、最后才是脸蛋。
那么,方绿乔在这些特点中占据了几样。
然而,安德鲁给出的答案让林馥蓁大跌眼镜,这家伙居然以性格不错来衡量一位年轻姑娘了。
“她家里养了六只猫还有两条小狗,它们都是她从路上捡回来的,不仅这样,她还把捡到的猫和狗的照片贴在失物栏上,我觉得会做这些事情的都是善良的人。”安德鲁给出了关于方绿乔是不错的姑娘的分析。
这话一点都不像来自于安德鲁之口。
“林……”支支吾吾的说开,“我觉得一名善良的人就……就不该受到平白无故的戏耍。”
一个礼拜前安德鲁可没这么体贴来着。
“安德鲁,我不仅收留流浪猫也收留流浪狗,甚至于我还收留很多无家可归的孩子大人,我也是善良的人。”她和他说。
“你们不一样,你那种不是善良。”一听这就是脱口而出的话,这话从语气到表情都带有浓浓偏袒味道。
林馥蓁板下脸。
安德鲁企图解释:“好比是放在橱窗里的娃娃,你买下娃娃只是因为你一时间的兴起,而方绿乔买下娃娃是因为她真的喜欢。”
越解释越糟糕呢。
“林……”安德鲁还想继续解释,“你也收留流浪动物是没错,可你只是给它们找了一个地方住,然后你从来不去管它们,它们看起来更像是老师给你布置的作业,而方绿乔……”
方绿乔,方绿乔,叫得可真亲热。
“好了,”林馥蓁打断了安德鲁的话,“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林……”
林馥蓁冷冷说着:“安德鲁,管好自己,不要多管闲事。”
包厢就只剩下林馥蓁和连嘉澍了,她和他说嘉澍我们去散步吧。
他手里拿着她的包和外套,他们沿着小径来到一棵梧桐树下,那是莱德学院最大的梧桐。
站在树下,林馥蓁抬头,法国梧桐叶子远远看着就像是枫,小时候她一直以为家门口的是枫树。
有一天,看着像枫的梧桐树下来了一个女人,那女人有很美好的名字。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等头顶上响起了稀稀疏疏的声响时,林馥蓁才惊觉不知不觉中她把那段文字念了出来。
据说,回忆痛苦有助于酝酿悲伤情绪。
连嘉澍可不是安德鲁。
稀稀疏疏的声响中,又有心形叶子余余往下,伸手,展开手掌,叶子落在她手掌心上,手掌心收起,梧桐叶子被紧紧拽在手掌心里,又有新的树叶掉落。
起风了。
在他抖动那件短外套时,她背过身去,左手穿过外套衣袖,左手之后是右手,双手垂落在两侧,等待他把她被裹在外套里的头发如数揽起。
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动作在他们少时就开始上演,重复。
现如今,她亭亭玉立,他身影修长。
他在她身上学习如何当好一名绅士,她在他身上学习如何当好一名淑女。
嘉澍有柔嫩的手指力道,林馥蓁缓缓闭上眼睛。
及腰头发整整齐齐垂落于后背上。
转过身,面对这他。
十公分的鞋跟好像没什么作用,心里叹了一口气,踮起脚,唇贴上他耳畔。
她在他耳畔窃窃私语一番。
好了,说完了。
但是——
爱玩,很会玩的小法兰西这会儿没什么反应。
对了,她忘记奉献游戏奖赏。
于是,吃吃笑说:“嘉澍,你要让方绿乔爱上你了,我就和你好。”
她都把游戏奖赏说出来了,为什么连嘉澍还是没有反应呢?
于是,她模仿起连嘉澍那晚的语气:“嘉澍,我和你好了,就可以天天住在你们家也不会惹来闲话。”
沉默——
林馥蓁唉声叹气了起来:“到时候,我肯定每天提心吊胆于自己的体重,嘉澍,你还记不记得,前年光一个暑假我就胖了十点五磅。”
沉默——唯有风声。
没有反应的小法兰西看着有点让人害怕呢,虽然他的面部表情被大片心形叶子所遮挡住。
硬着头皮,伸手,想去触摸他的手。
手扑了一个空。
“嘉澍。”她拉长声音,声线又软又黏的。
“林馥蓁,你怎么也不给游戏上风险值呢?”他问她。
风险值?
歪着头想了一下,语气满是奉承:“不需要,一百个安德鲁还抵不过连嘉澍的一根手指头。”
意思就是说只要你连嘉澍勾一下手指头,方绿乔就会自动来到你面前,只要你给方绿乔一个好脸色,她就会义无反顾。
“原来,”他触了触她额头处的头发,“我在你心里还具备这种能力,林馥蓁,你还真得看得起我。”
林馥蓁不敢告诉连嘉澍的是,二十年来她唯一看得起的人就是连嘉澍。
不能让小法兰西太过于得意,所以,她一直不把这话告诉他。
眼巴巴瞅着那张隐于阴影处的脸。
“我送你回家。”连嘉澍从阴影处走了出来,拉起她的手。
被动跟着,走了几步林馥蓁想起,连嘉澍似乎还没有答应她刚刚说的事情。
放缓脚步,叫了一声嘉澍。
连嘉澍没有应答,拉住她的手改成了扯,放缓的脚步在他的拉扯下被动加快。
“嘉澍,你还没答应我呢。”跟在连嘉澍身后,眼睛直勾勾落在他后脑勺上,提高声音。
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林馥蓁大力甩开连嘉澍的手,停下了脚步,一张脸板起,连嘉澍的脚步依然往前。
“连嘉澍!”林馥蓁冷下了声音。
终于,连嘉澍停下了脚步。
在她追上前时,他回过头来。
他们间隔着两米高的灯柱,她逆光他背光,月白色的灯光让连嘉澍脸上的表情一览无余。
在连嘉澍的那道视线下,林馥蓁不由自主倒退了半步。
☆、窥视之眸
在连嘉澍的那道视线下; 林馥蓁不由自主倒退了半步。
连嘉澍以一种从来就未曾有过的冷漠目光看着她。
呼气,收住心神,不落痕迹把倒退的那小半步收回,看来她的提议被拒绝了,至于拒绝理由——
“林馥蓁,你忘了; 除了在等红绿灯时不能吵架之外还有一样; 从此之后; 我们的游戏不能涉及任何无辜者。”
不; 不不,方绿乔怎么会是无辜者呢?!
看看,这话都让她把泪水笑了出来。
对了; 连嘉澍还不知道方绿乔的身份,她怎么就忘了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呢?她得让他知道:“嘉澍; 方绿乔……”
“那女孩的身份我猜到了。”
猜到了啊; 猜到了那就好。
可是——为什么嘉澍还说那是一名无辜者呢?冲着她妈妈名字叫做秋玲珑她就无辜不了; 秋玲珑偷窃了别人的丈夫; 方绿乔偷窃了原本属于另外孩子的父爱,那么理所当然地管别人的父亲称之为“爸爸”。
她可不是兰秀锦,她无法做到默默忍受; 她受不了一丝一毫的委屈和挑衅。
仰起头,说嘉澍,你也知道我受不了别人的挑衅。
是的,是挑衅。
方绿乔居然让林默代替她传达谢意; 谢什么?谢谢林馥蓁的存在让方绿乔的妈妈有机会抢走兰秀锦的丈夫吗?
然而,对于她的说法,连嘉澍如是说“林馥蓁,不要无理取闹。”
看看,之前是安德鲁为方绿乔说情,现在是连嘉澍因为方绿乔叱喝她无理取闹,对了,方绿乔可是指名道姓要见连嘉澍的。
“嘉澍,你该不会也像安德鲁那样被方绿乔迷住了吧?”上前,手挂在他颈部上,踮起脚尖,笑着问他。
“林馥蓁,现在的你又蠢又笨又自以为是,我不会在这样的人身上多浪费口水。”连嘉澍拿开她的手,“刚刚你说的那些话,我就当做没听见,过几天我在给你打电话。”
把手放进外套兜里,吃吃笑:“嘉澍,你不是想和我好吗?想和兰秀锦的女儿;兰朵拉外孙女;法兰西孩子们心目中可爱的勇敢的薇安好不花点代价怎么行?”
“再见。”
说再见的语气淡得要赶上空气了,离开的脚步更是没半点迟疑。
“连嘉澍,”发呆地看着他的背影,“说起来你也许会觉得可笑,在知道林默背叛我和妈妈时,我翻遍所有律法,然后我发现这个世界没存在任何一条‘婚姻背叛罪’‘爱情背叛罪’,‘破坏他人家庭罪’,没有这些罪名,没有。”
“没有这些罪名,那背叛婚姻,背叛爱情,破坏他人家庭的人就不会被绳之以法,一对男女相爱时山盟海誓,他们步入礼堂时发誓一生相爱不离不弃,嘉澍,他们那是在撒谎,把谎言当成誓言,最无辜的是相信他们的孩子,从呱呱从一落地就被赋予美好的爱情结晶,孩子深信不疑并且引以为傲着,大人们从山盟海誓的谎言中走出来,而孩子呢,那个孩子呢?!”
世间万物似乎被凝结在水晶球里,浮光掠影中,那修长身影停下脚步,缓缓回头。
“更傻的事情还在后面,我把我的困惑放到网上去,我问很多很多的陌生人,为什么这个世界没这些罪名,他们回答我,别担心孩子,总有一天这些人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上帝在看着呢。”
被装进水晶球的世界抖了抖,林馥蓁听到自己的笑声,一串串的,像在哭也像在笑。
“上帝在看着呢,我等啊等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等来了大洋彼岸身背‘背叛婚姻罪’‘背叛爱情罪’的男人和‘破坏他人家庭罪’的女人幸福美满的消息,甚至于,这个男人还大言不惭告知那被耍得团团转的孩子,你多了一个弟弟。”
让她想想,让她想想,这个所谓弟弟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存在,这还是一件挺复杂的事情。
复杂且荒唐。
笑声越发肆意,在笑声中那个水晶世界一点点破碎,泪水沿着破碎的裂口。
她被拥进了一个怀抱里。
“嘉澍,我多了一个弟弟,怎么想我都觉得他更像一名和平使者,不是吗?”脸深深埋在他怀里,“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人这样劝我,原谅他们吧,就看在那个叫做子岩的孩子份上。”
“为什么要原谅他们呢?因为那叫子岩的孩子身上流着和你相同的血液,同时他身上又流着和另外一个人相同的血液,你是子岩的姐姐,她是子岩的妈妈。”
笑声在继续着,泪水也还在继续着。
“这就是他们口中说的,上帝在看着呢,嘉澍,我现在不稀罕上帝的帮忙了,我要让他们也尝尝被欺骗情感的滋味,嘉澍,我只是在向他们讨回来我和妈妈曾经遭受的痛苦,嘉澍,你也看到了,不是我去找他们的,是他们自己送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