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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明朝女人-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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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皇有皇帝光芒做衣裳,不必任何精美织物为她增添光彩。”这是当时炎国宫廷尚服局一任官员的原话。
  江洋是女帝陛下唯一的外孙,从小长在宫廷,也深的女帝陛下喜爱。按理说,他怎么都会是最好的继承人人选。斗争最激烈的时候,江洋三十多岁,黄宇四十多岁,女皇陛下又一样喜爱任用年轻人,很多人都认为江洋是必胜的。
  何曾想是黄宇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拔得头筹!
  由结果倒推原因,也不是没有道理。后人也有很多分析,为什么黄宇能打扮江洋成为继承人。大约还是在感情和本事上吧。
  若论感情,黄宇不必江洋差。江洋是女帝陛下一手教养长大的,这句话有水分。当时女帝陛下已经登基,每日朝政繁忙,教导的师父是女皇专门安排的,女皇只是检查监督而已。而黄宇不一样,黄宇是真由女帝陛下亲自教导长大的。当时女帝陛下还只是一个士绅,就把自己所有的知识毫无保留的教给黄宇。
  言传身教最重要,黄宇一直跟在女帝陛下身边,陪着她经历过太多事情。女帝陛下一路走来,等能看到黄宇的身影。这样资历老、战功多的黄宇,如何能不脱颖而出。
  黄宇值得人诟病的地方,也只有出身了,他曾经是女帝陛下的奴仆,不是谦称,而是真正签下卖身契的奴仆。现在人人平等没有这些讲究,当时却是他最大的污点。可黄宇的户籍是女帝陛下亲自安排的,连姓氏都跟着女皇陛下,这个污点相当于被女帝陛下亲自抹平了。
  黄宇在炎国开国之前就立下无数战功,后来为保卫疆土、抵御入侵也立下无数赫赫战功,堪称炎国的战神。
  反观江洋,他最大的助力和最大的缺点都是出身吧。因为出身和女帝陛下有天然的亲密,也因为出身只能在都城从事文职,曹国长公主不允许他以身范险,他的父亲就是在战争中牺牲的。
  女帝陛下挑选继承人,看的是能力和心性,怎么可能因为宠爱而置国家于不顾。看完了史官的记载,阿安对女皇大大更是敬佩,铁杆儿程度更深,虽然她亲手拆了她的官配。
  本以为严肃的《告后人书》要为自己的功绩做说明呢,没想到女皇大大这么调皮,说的全是八卦。阿安心想,这和则天陛下相比也是毫不逊色呢!女皇大大这样,又何尝不是立了一个无字碑,我的功过任你评说,我在《告后人书》里只说这些小事,因为我知道历史会对我的功绩有公正的评价。
  阿安对这次展览十分满意,相对于女皇大大取得怎样的成就,普通人更关心的还是名人八卦。这次女皇大大的《告后人书》现世,拍死了影视书画作品。想想那些人生无可恋的脸,自己被拆官配的郁闷都减少了呢!哈哈!


第213章 老太太
  “太太; 您要撑住; 少爷还没入土为安呢; 您要撑住啊!”嬷嬷悲戚不已。
  柳娘是被一阵哭声吵醒的; 作为开/国女帝寿终正寝; 在万人仰望中走完一生; 现在去投身到一位中年丧子的老太太身上,这位老太太闺名亦有一个柳字。
  事情很简单,老太太为人继室; 膝下只有一个亲子; 亲子今年刚刚成亲; 还未育有子嗣就去了。他是为什么丧命呢?为了侄儿。
  张家老爷只有两个儿子; 原配嫡出、继室嫡出; 两个儿子相处的还好; 虽说不亲密,但也未反目成仇。张家大少爷成婚十多年,膝下只有一个儿子。据说大少爷身子骨不好,这些年也纳了好几个丫头; 可惜还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对于子嗣单薄的家庭而言; 没有比孩子更加弥足珍贵的了。
  柳娘睁开眼睛,怔怔看着床帐,眼泪情不自禁留下来; 这是原身留给她的最后感情。
  “太太,您哭出声儿来吧,您哭一哭; 别憋着啊!”嬷嬷哭着劝慰,经历过的人都知道,真正的悲伤是哭不出来的。
  “哭什么?”柳娘拿袖子胡乱抹干眼泪,坐了起来。
  “老爷~”门外丫鬟福身见礼,一位留着山羊胡的老大人走了进来。
  嬷嬷背过身擦干眼泪,低头福礼,唤了一声老爷。
  柳娘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她如今是个可怜的失子妇人,就算有什么失礼的地方,想必也无人怪罪。
  张大人看着妻子麻木悲戚的脸,往日他进来,妻子就算再怎么不舒服,还是要起身见礼的。就算身子不适,嘴上问一句也是能的,可如今……唉,张大人叹气,造化弄人,徒呼奈何!
  “都下去吧。”张大人挥手,丫鬟仆妇鱼贯而出。
  张大人坐在床边,重重叹息,“和哥儿去了,我心亦是伤悲,我都五十的人了,黄土埋半截,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何不伤心?你瞧,就这几日功夫,头发又白了一大半。”
  柳娘不说话,当然是伤心的,毕竟是儿子,可他不止这一个儿子啊!
  张大人看她没反应,心里也明白丧子之痛,不是三两句话能平复的。张大人严肃着一张脸,讲事实摆道理道:“和哥儿此去,大孙儿有责。可大孙儿才八九岁的年纪,毕竟还是幼童,又懂什么呢?海哥儿快三十的人了,膝下只有这一子,说不得这辈子也就这一子。我有心让他赔罪,等送走了和哥儿,就让他去跪祠堂。你要体谅我,大孙儿是我张家唯一的后嗣,子孙香火系于一身……”
  “和哥儿到底是怎么去的?与我说实话!”柳娘沙哑着声音开口。
  “和哥儿与大孙儿在池塘玩乐,一时踩空掉了下去。大孙儿当时是吓住了,这才跑去躲着,等下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这事儿大孙儿有错,可并非全都是他的过错……”
  “池塘四面有围栏,要怎样不小心才能踩空?郑氏把儿子当眼珠子,怎么会让他去池塘玩耍?和儿身边的奴才呢?我安排两个人贴身跟着他,现在人呢?池塘就在后院正中,前后左右都是仆人,怎么呼救都无人去救?”柳娘连连发问,见张老爷不答,拍着床板道:“你说话啊!”
  “和哥儿在假山上玩耍,一时不慎才掉进去的。假山上哪儿有围栏?这是和哥儿的家,你疑神疑鬼的做什么,问这些是什么意思?”
  “为何不问?头七没过,和儿的神魂还没走,我叫他亲耳听一听,他的亲爹是怎么待他的!虎毒不食子啊!他是你的亲儿子,你就能眼睁睁看着他喊冤蒙屈,短折而亡?杀人凶手还在逍遥快活,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柳娘痛苦流涕,哭喊不停。
  “阿柳,阿柳,当真是你想岔了。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这是生生挖我的心肝啊!若说这件事有错,最大的错在我。若非我德行不修,老天怎会如此惩罚我。你怪我,我受着,可大孙儿受不住啊!”张老爷眼泪也下来了,“你说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让大孙儿给和哥儿偿命吗?此时并不是大孙儿一个人的错!若是一条命能换他回来,拿我的去!拿我的去!阿柳,自你嫁入张家,我何曾薄待过你,都没红过脸,本是一辈子相依相扶之人,我又何尝料到有今天?”
  “相依相扶,别恶心我了?枉我日日精心照料,生怕不周,唯恐继室受人诟病,你们张家就是这么待我的?小小年纪就如此恶毒,是谁教他的?若不是有大人言传身教,他怎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呜呜……我和儿去了也好,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别再遇上这种衣冠禽兽做父兄!”柳娘涕泪横流,哭得不能自已。
  “来人!来人!”柳娘大喊,原本等在门外的嬷嬷,快步走了进来。
  “华嬷嬷,去出月庵定一所院子,拿我的嫁妆银子。我要去为我儿祈福祝祷,盼他来生睁大眼睛,投一个好胎!”柳娘拉着华嬷嬷的手骂道。
  “太太……”华嬷嬷看着一旁脸色铁青的老爷,一时不敢动作。
  “怎么,你现在连我的吩咐都不听了?”
  “是,是,老奴这就去,老奴这就去!”华嬷嬷福身,马上退下。
  张老爷站起,身子都晃了晃,叹道:“你在病中,出言无状,我不与你计较。和哥儿停灵七日,就要葬了,你……唉!”
  张老爷被下人扶出院子,刚出了院门就听见呜咽声。张老爷一而看着天上这一轮烈日,痛苦闭眼,心中苦笑,老天不知人心,这般悲苦之时,也不知落几滴泪来。
  柳娘痛快发泄过一回,安静躺回床上。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及时”接手别人的人生,以往最差也是从幼年开始谋划,这次来的如此突然,非比寻常啊!
  柳娘隐约有预感,这次与其他都不同。也许终点,或者新的转机,就该在这一世出现了。
  老太太因独子夭亡悲伤过度,又因夫君不肯未自己做主,万念俱灰之下,神魂俱灭,只留下一个烂摊子给柳娘。既然接手了,柳娘只会按着自己的心意走。
  柳娘睡到傍晚,华嬷嬷轻声叫醒她:“太太,睡了一整天了,先喝点粥吧?不然身子怎么受得住。”
  柳娘轻哼一声,被扶了起来。
  华嬷嬷拿了一碗白粥仔细喂她,柳娘也感到腹中饥饿,很快一碗白粥就见底了。
  “好,好,太太终于有胃口了,二少爷见了,不知多高兴。”华嬷嬷喜极而泣,刚说完又打嘴道:“瞧老奴,嘴笨,不会说话,又惹太太伤心了。”
  “我自然要好好的,我儿走得冤屈,我且要活着,看着一干恶人的下场呢!”柳娘恶狠狠道。
  “太太,这话不能说。”华嬷嬷看了看周围,放下粥碗,又端了一碗漆黑的药过来,道:“太太,喝药吧。”
  柳娘喝了一口,眉头一皱,剧烈得咳了起来,药汁吐得满床都是。
  华嬷嬷一惊,赶紧让人来收拾,慌忙中又打翻的药碗,泼洒得更厉害了。一晚上,主院的人就为了收拾床铺忙碌。
  柳娘有病在身,经不得吵闹,寻了一间屋子,随意歇下。刚好,她选的屋子,就是刚刚去了的和哥儿幼时卧房,后来长大了,就改做书房和衣帽间,一直给他留着。深宅大院里的女人,都忌讳这新丧之人,见太太住进去,不敢去服侍,也不敢不去,战战兢兢请示了华嬷嬷之后,留在房外伺候。
  和哥儿乃是晚辈,又是短折而终,停灵七天,都是张老爷为了安抚柳娘。外界如今对张老爷慈父之心多有赞叹,肉眼可见,张老爷头发花白了一大半。这等白发人送黑发人之事,当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可惜和哥儿老母、娇妻都病倒在床,不能前来致礼,又没留下个子嗣血脉,一辈子算是到此为止了。幸亏有侄儿充作孝子,摔瓦捧幡。
  今天是停灵的第三天,第一天老太太是晕过去的,第二天柳娘初来乍到,第三天柳娘已经可以起身,慢慢在屋子里转着了。
  “太太,大夫说了,你这病要静养,可不能吹风,快回屋歇着吧。”华嬷嬷刚忙完回来,见柳娘在廊下吹风,关切极了,赶紧让她回屋。
  “无碍,吹吹冷风,心里清明。灵堂上怎么样了?”柳娘轻声问道。
  “太太放心,一切顺利,都好着呢。孙少爷做了摔盆的孝子,老爷已经宣布,日后孙少爷兼祧两房,日后给二少爷过继一子已承香火。”
  “呸!”柳娘险恶的呸了一声,转身就要往外院去,刚走了几步就气喘吁吁,扶着回廊柱子急喘气。
  “太太,太太,您做什么?”
  “我去告诉那老不死的,他怎么有脸,怎么有脸,也不怕阴私报应……报应……咳咳!”柳娘抚着胸口直咳嗽,话都说不完整。
  “太太,太太,你怎么样,可别吓老奴啊!”华嬷嬷十分着急,回头对那些留在远处的丫鬟大喝一声:“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扶着太太啊!快去禀告老爷,就说太太旧疾又犯了,快请大夫!”
  柳娘身子疲软的被丫鬟仆妇们扶回房间躺着,不一会儿大夫就过来了,重新诊脉开了药方,嘱咐不可令病人动气,一定要好生修养。


第214章 老太太
  柳娘轻叹; 这身子骨实在太弱了!
  刚刚清醒; 华嬷嬷就端着药过来了; 劝道:“太太; 就算为了让二少爷走到安心; 您也好好好保重自己啊; 来,先喝药吧。”
  “我不喝!只要一想到我儿走的不安宁,我就喝不下。”柳娘苦着脸摇头; 道:“嬷嬷; 你去; 你看和儿灵堂看着; 不许让那恶毒之人玷污他的灵堂。”
  “太太……”华嬷嬷不赞同的轻声劝道:“您是不是想多了; 老爷都说; 二少爷是失足掉下池塘的。您也知道,假山那么高,难免……”
  “难免什么?不可能!和哥儿何等稳重,怎么会爬假山?肯定是有人害他!我现在还没找出证据来; 等我找到了; 张家一个都别想好过!”柳娘哭到:“去告诉那老不死的,别在我儿灵前哭,省得脏了他的轮回路!”
  这般严重的话都说出来了; 华嬷嬷惊得碗都拿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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