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验尸格目录-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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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德勇和卫氏听到声音急急走了出来:“怎么了怎么?郡王爷,您这是要干什么!”曾德庸袖子一甩,三角眼眯起,色厉内荏几乎顶在额头,“别以为我怕了你!”
客人桑正跟在二人身后,眉间微皱,没有说话。
赵挚当然也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也有亲友团,祁言温元思宋采唐都在,人人神情凝重,行色匆匆,就好像……他们正在办案,突然找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证据,或者被什么事打断,必须得过来解这个扣。
家主神情就更不对了。
卫氏感觉气氛不对,拉拉曾德庸的袖子,让他收敛一些。
赵挚大马金刀站定,眼皮斜斜抬起:“这个案子,我已得到关键线索,即将告破,你们胆敢再继续私下勾结,编织谎言伪造证据,试图阻挠——呵,拆你一个安乐伯府,算不得什么大事!”
安乐伯府诸人面色倏的变化。
这几年,赵挚不怎么在汴梁,看起来好像是成熟稳重了,可以往他的性子,做过的事,牢牢印在汴梁人们的脑海中,颜色一如既往,生动鲜活。
混世魔王赵挚,是真敢骑在贵圈脖子上为所欲为的,这天下就没有他不敢得罪的人,没有他不敢做的事!
在场所有人,没人敢不相信赵挚的话。
曾德庸立刻怂了,大约也是借着卫氏拉他的袖子,立刻止住怒色,不敢再说话。
对方退缩,赵挚气焰就更嚣张了,又是嗤笑又是讽刺:“大家伙都这么积极,我不努力一把怎么说得过去?行,今儿个天好,事也不多,本王有的是时间跟你们耗!都给我呆在这里别动,等着本王回来,谁敢异动,以本案凶手论罪!”
放完狠话,他面色不善的环视一周,整个人身上写满‘威胁’二字,拎着秋文康转身,几个起纵,消失不见。
在这期间,秋文康老老实实被他抓着,一个字都没说。
不是不紧张,不是不意外,秋文康并不理解赵挚为什么忽做此举,但作为太子长史,他很明白这位爷的脾气,此番——定有深意。他乖乖的配合,不乱了这位爷的事,或许还好,他要是敢有异动,这位爷有的是法子治他。不说别的,光是弄昏,他就得吃番头。
离开安乐伯府,他也不问要去哪,目光怔怔的发呆。
这接下来的事,肯定与甘氏命案有关,他要怎么应对呢?
赵挚突然旋风似的卷进来,放下一堆狠话,又突然离开,伯府众人表情都有些懵,但眼下形势,他们已懂,赵挚是在办案,并且已经有了相当大的进展,怀疑他们有什么密谋,所以过来发脾气,威胁并警告。
手里拎着秋文康,大概也是发现了什么线索,这么着急的离开,应该是要问话,问话不在安乐伯府——可见,赵挚非常不信任他们。
这个案子的发展程度,大概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伯府众人交换了个眼色,什么意思,只有他们懂。
“打扰诸位了,”温元思优雅行礼,笑容似春风拂面,安抚意味十足,“郡王爷办案心切,情绪有些不好,还请诸位海涵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温元思大家找好了台阶,给足了面子?
曾德庸袖子一甩:“哼,本伯爷是气量那么小的人么?”
卫氏也看出来了,今天赵挚来势汹汹,眼下是走了,后面应该还有的闹,这会儿生气发脾气半点用没有,该好生应对想想办法,谁让她们伯府势微,干不过赵挚呢?
想到这里,卫氏皱眉看了自己丈夫一眼,虽不是龙子凤孙,也是实打实的伯爷,有祖上开国功勋,怎么就不知道上进呢?
形势比人强,卫氏再感慨也没有用,只迅速转动着大脑,想辙。
赵挚此番行为,赶是赶不走的,制止也制止不了,没见这么多人,谁都压不住那混世魔王?避免不了,就只有从中斡旋。把登门客人赶走是最笨的办法,这些人是同赵挚一起办案的,定然知道些什么内幕,只要能套出话来……
再积极应对,这个危机,她们伯府应该是能过了。
身在这个位置,凶手是谁,命案真相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上位者,能决定他们命运的人,想要一个怎么样的真相……
卫氏热情地邀请温元思等人进屋:“天凉,几位都辛苦了,不若进来饮杯茶,暖暖身子。”
当然,她有打算,对方不可能蠢得像甘志轩,什么都不懂,定然会借机行事,也套她们的话……
卫氏一面说着话,一面看向宋采唐几人表情,见她们互相对了个眼色,心中透亮。
果然。
那今日便看一看,谁的手段更高!
“恭敬不如从命。”温元思大大方方,面带微笑走了过来,随卫氏几人进厅。
宋采唐和祁言则是微笑摇头:“在栾泽时,我们曾同甘四娘母子有些渊源,想去看看甘志轩。”
看屁的甘志轩,是要过去问话吧!
卫氏眼梢翘起,心神明亮。
但她知道事情不可改,大大方方微笑感叹,做足了伯府主母的派头:“如今这年头,逢遭大难,似二位这般有情有义的少了……唉来人,那边那个,对就是你,好好送两位过去,伺候好了,不许失伯府的面子,知道么?”
那相貌机灵出挑的小厮立刻行礼:“是!”
这一路上,有小厮这个外人在,祁言和宋采唐并没有说话,只拿眼神飞她。
竟然真的这般顺利,你还真是料事如神啊!
宋采唐微微垂眸,唇角荡起笑意。
其实并不难。你演出计划中的效果,让对方去猜,去深想,对方想的越多,猜的越深,就越会谨慎,按照性格行为来判断,这样的结果很正常。
聪明人……也有聪明人都不好。
甘四娘是逃妾,死的又不光彩,安乐伯府不可能给她大操大办治丧,甘志轩就在自己的偏院起了个牌位,给生母戴孝守灵。
一进院子,香烛烟火味道扑面而来,空气都变得凄清。
祁言手伸在鼻前扇了扇风,让自己适应,同时吩咐小厮:“好了,你下去吧。”
“可是夫人让小的好好伺候两位……”
话还没说完,就让祁言给瞪的顿住了。
“怎么,本少爷不能让你下去?”
他也是贵圈公子,眉眼压起来,气氛也很唬人,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小厮不敢坏事,只能臊眉耷眼的离开。
祁言看了一圈院子里的其他下人,面色不善:“都给本少爷下去!”
下人们也不敢不听,行了个礼,鱼贯退下。
所有人走完了,祁言才撸着袖子,活动着手腕,两眼放光的往房间里走:“接下来就看本少爷的了!”
宋采唐微笑鼓励:“少爷加油。”
她并没有跟着祁言进房间问话甘志轩,而是站在了窗外,听。
祁言进去房间,面对着一脸惊讶的甘志轩,脑子里再过一遍自己的任务,另外三个人的交待叮嘱,心里有了底气,大马金刀的往椅子上一坐,拿眼角斜甘志轩:“说吧,你是怎么杀你娘的?”
甘志轩整个人都懵了:“你……不是,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杀……我娘?我怎么可能杀我娘!”
祁言没接这话茬,继续往下说:“那毒是你下的吧?用了特殊的瓶子特殊的□□,小子,栽赃的本领不错啊——你娘和谁睡了,你可看到了,知道是谁?”
甘志轩急的满脸通红,眼泪直接下来了:“不是,真不是我,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啊!”
祁言很满意甘志轩的表现。
这是个怂货,胆子小,自作聪明,怕事,偏偏还有非常执着,想要得到的东西……
按挚哥唐唐温元思的说法,这种人经不起诈,找对了时间机会,用对了方法,他一定会招。
第248章 错过
这个院子很偏僻; 外面大好的阳光; 透不过来一丁点,房间里阴沉发暗,闷的人心慌。
祁言坐在椅子上,看着戴孝的甘志轩; 声音压低,语气放缓,颇有些语重心长。
“志轩哪; 咱们也是老熟人了,谁不知道谁?不如说点敞亮话。”祁言啧了一声; 左手托腮; 眸底有光,一片深意; “你觉得你娘……很烦吧?”
甘志轩身体一僵。
“是; 她是很疼你; 含辛茹苦; 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养大,自己舍不得吃; 舍不得穿; 费尽所有心力,只为给你最好的。她是你娘,对你的爱举世无双; 这一点毋庸赘言。但你并不这样想; 她给你的; 并不是你想要的。你很不理解,明明可以拥有更好的生活,明明更好的生活是你们应得的,为什么你娘就是不愿意?”
“你觉得她蠢,觉得她笨,觉得她在害你,拉了你的腿,破坏了你本应扶摇直上的人生路。你已经是说亲的年纪了,不能再等……这么多年努力,终究还是有结果的,皇天不负有心人哪,你找到了你爹。”
祁言一边说话,一边耷拉着眼叹息:“帝都汴梁就是不一样,花是香的,月是圆的,连空气都高贵很多。伯府尊贵,房子大得你想象不到,下人们比你之前吃穿都好,处处欢快融洽,这才是你应该住的地方,这才是你应该过的日子,你的前程大着呢……可惜啊,被你娘给耽误了。”
“你应该自生下来开始,就是富贵公子哥,却在叫不出名字的小地方摸爬滚打,成了泥猴子,被别人唾弃,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是,你娘是对你有恩,但她也拦了你的路,断人前程如杀人父母,她疼你又害你,你不欠她的。”
这几句戳肺管子,甘志轩惊恐的看着祁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那摆在脸上的神情,不用任何人解读,祁言也能看出来。
他在说:你怎么知道!
祁言眼梢挑起,话音拉长:“既然你是富贵的公子哥,那卫氏,你的嫡母,才配得上你叫一声娘,甘氏,只能是你的姨娘。卫氏教你怎么做富贵公子哥,怎么融入圈子,怎么做才有大好前程,你姨娘只会泼你冷水,告诫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你本来想,你不欠甘氏,但她好歹生了你,待以后你出人头地,还是可以给她养老的,但她不听你的话,各种拖累你坏你的事,你觉得委屈,觉得丢人,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
祁言身体微微前倾,凑近甘志轩:“所以,你杀了她。”
“说说吧,当时你看到了什么事,想借谁的东风?”
甘志轩喉头发苦:“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可你来安乐伯府这么久,除了最初几日,你一直在卫氏跟前伺候,见都没怎么见过甘四娘,还一见面就吵,显然感情破裂——”
祁言坐在椅子上,闲闲端了茶喝:“我说话也不是胡编乱造,肯定是调查过,有根据的嘛。”
“我就是……”甘志轩眼珠颤动,“我就是忙,才没有……”
“这么忙,还能抽出时间来杀你娘,小子,你也是厉害啊。”
“我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行,那你说说,当时一群人进到案发现场,你回话时,为什么会心虚?”
祁言突然改了路数,突然严肃起来,眼睛盯着甘志轩,一眨不眨。
看到甘志轩的表情,他就知道,这话没错,甘志轩果然心虚。
当时他并不在现场,这个结论并非是他所得,而是宋采唐看出来的。她说到时甘志轩微表情不对,存在愧疚心虚,一定是有所隐瞒,并且对甘四娘表示歉意。
他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他只要问结果就好了。
祁言拿出一枚小巧匕首,慢慢的蹭着指甲:“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急,倒是你——没什么时间了。”
“郡王爷刚刚来过了,从你家抓了个人走,说一会儿还要来继续抓人,你爹跟你那嫡母都急了,现在正在想辙,要是下一个被抓走的是你,你猜他俩会是什么表现?”
甘志轩心下一凉。
祁言:“我今天既然敢大马金刀的往这一坐,问你的话,这伯府形势,你应该也明白,我也不会骗你,你要不信,自己出去看看就什么都知道了。”
甘志轩没动,他再傻,也知道这是安乐伯府地盘,祁言能坐在这问话,就是他爹和嫡母的默许。
“其实这个案子,咱们心知肚明,你娘不是你杀的,你也有话没有说出来。”
祁言顿了顿,给足对方思考的时间,方才语音缓缓继续:“甘志轩,你想要的是富贵,是大好前程,可要是现在选错了路,以后就没机会了。我是过来人,教你个乖,咱们贵圈,最重要的是识实务,是人脉关系,而郡王爷,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