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验尸格目录-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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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的守着边界,注意自己行为,因为任何自己不小心透露出来的微妙亲近,对对方来说都是灾难,这不公平。
今日必须来这一遭,也是因为李老夫人帮了很多忙。
关家只是商家,非名门,内宅就一个外祖母支撑着,要去各种花宴什么的,还是有点困难。多亏有李老夫人带着,时时邀约提携,关家才能打入贵人圈子。
贵圈自有阶层,对关家不可能重视,但阶层积累是实力,人脉资源也是实力,能混进来,还能混得不错,就是本事。而且贵圈出身好,却不一定都富足,缺钱的多了去了,偏关家最不缺这个,也不在意,能撒钱解决的事,都不算事……
遂几圈下来,大家笑脸相迎,相谈甚欢。
哪怕看出外祖母的想法,也没几个嘲笑不满,人家又不是想娶妇,只是想嫁孙女。抬头嫁女,低头娶妇,关家只是出身低一点而已,算不上异想天开。
这前前后后,李老夫人帮了很多,不亲自过来卸一趟,说不过去。
李老夫人一如既往,对宋采唐颇为欣赏关爱,拉着她的手,说了好半天话。
而且她偶尔会看自家孙子一眼,眼神微慢,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并未说透。
老夫人一生风雨,睿智通透,小儿女们的心思,她都经历过,怎会看不出来?但这种事,不能逼迫,不能过于插手,一切……还是得看个人缘法。
这一日宋采唐走后,李老夫人亲自下厨,给孙儿做了最爱吃的糖粥。
夜色沉幕,烛光如豆,温元思静了半晌,一口一口,把糖粥吃完了。
……
甘四娘命案已经真相大白,曾德庸和桑正的人物关系却没有清楚答案,这件事,还得继续查,内里隐秘的东西,还要往深里挖。
遂命案虽结,赵挚一样非常忙碌。
景言的身份,也是个谜,祁言办好一应丧仪,情绪恢复过来,立刻积极举手参与,请赵挚答应他一起做这件事。太深的秘密,官场上不宜外传的东西,他都可以退避,不知道,但小叔叔到底是谁,做了什么,有什么坚持和未了牵挂,他很想知道。
先后几次看到机关盒和机关图,大安官场必有叛贼,且这叛贼定然来头不小,权势很大,不好对付。金银通道又涉水路,相当敏感,赵挚曹璋接触机会也就多了。
曹璋对赵挚没什么特殊感情,认可赵挚实力,也尊敬其人品,但多的没了,大家合作,互利互惠罢了。可他对准小姨子宋采唐,就是真关心了。
毕竟是关清放在心坎上的妹妹,他想抱得美人归,怎么不也得巴结讨好一下?
赵挚就很不高兴了。
这一点上,他和曹璋出奇的相似,自己的女人,当然自己护,自己养,哪用着别人操心送东西?
不要不要通通不要!
遂每一次说正事,二人状态都没错,称得上友好,只要曹璋敢‘献殷勤’,二人必打架。
宋采唐:……
不管怎么说,事情还是要做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桃花也谢了,开始有新的进展。
盐运司,要发新一年的盐票权了。
在栾泽办案时,赵挚和宋采唐就察觉到盐道有些敏感,可惜一直找不到实证,这一次盐票权争的轰轰烈烈,好像……是个机会。
而且这盐道之事,不仅和以前的案件线索接连起来,和宋采唐本身,多多少少也有那么一点关连,由头,在关蓉蓉身上。
年前家信来往,宋采唐知道,因‘一场误会’无法收拾,张氏把关容容嫁了人,嗯,也不算嫁,是被人纳成了贵妾。而关荣荣的丈夫,名江文瑞,是汴梁人,出身书香世家,本人很年轻,官位也不大,只是个县令,任期至,已然奉调令回京。而江文瑞的父亲江绍元,也是盐司官员,官位不大,只是五品,但汴梁的五品官,跟地方可不一样,盐道上的司职,含金量也不一样。
现在盐运司突然敏感,关蓉蓉随丈夫回京,全家人都在这里,不可能留张氏一个人在栾泽,张氏也已上路,很快会来。
看起来好像都不相关,只是碰巧凑在了一起,可宋采唐怎么品,都觉得有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这接下来……
不知如何发展。
她的记忆尚未恢复,很多事影影绰绰,找不到头,包括父亲的死,那些被烧了个信,那个她曾经看过的画相……到底尘封着什么往事?
赵挚人手再多,过了这么多年的事,一时半刻也不可能查清楚。
还有张氏回来,关家也要乱起来了吧?
想想大姐和外祖母的战斗力,宋采唐觉得应该稳的住,问题不会太大,只是……怕关朗难做。
生母归家,于情于理他都要迎接侍奉,必得放开书本一会儿,书院不放假也得请假。舅舅看样子不太喜欢张氏,不怎么给面子,关朗做儿子的却不行。
如若张氏各种闹腾……
宋采唐看着满院梨花月色,有些担心。
第271章 意外
三月十六; 张氏来了汴梁; 关朗和管家一起; 亲自去城外接了人回来。
宋采唐担心的一切并没有发生。
张氏和蔼可亲; 端方从容; 相当矮的下身段; 也足够低调,进到家门脸上一直带着笑; 待关清关婉随和亲切; 完全看不出隔阂,还带了很多礼物。礼物也是用了心的,每一样都对着关清关婉的喜好。
对外祖母白氏就更加尊重了,礼物仪态侍奉架式; 哪哪都挑不出错,对于家中一切; 不管后宅还是中馈,没有提任何要求; 反而一直在感谢; 感谢所有人照顾关朗。
慢慢的; 宋采唐就琢磨过味儿来了。
张氏再一无是处; 也是做母亲的人,最疼的就是关朗这个儿子。
今日表现; 未必出自她的真心; 她不可能不想要主母权责; 不想管家理中馈; 若真如此,以往在汴梁怎会上窜下跳,各种作妖?她对关清关婉,亦不是真心的好。
但她可以去做很多事,可以深谋远虑,可以手脏心脏,绝舍不得儿子受一点罪。她的儿子,合该是优秀的,出色的,将来有大把前程的有为青年,不可以为了家中琐事劳思虑苦,乱了品格。
遂有儿子在的场合,她一定会各种注意,做到最好。树立形象,表现给舅舅看是其次,重要的是,有些事,她来就好。她会搭建起一个安全后方,为儿子谋到更多。
可惜的是,她并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否是关朗真正喜欢的。
为人父母者,没一个不为子女考虑,但很多时候,她们以为的好,并不是对子女来说真正的好……
这家中唯一一个异数就是张氏,她愿意和乐,那怕是装的,别人也不会挑事计较,一时关家上下和乐融融,氛围愉快。
宋采唐便放了心。
之前栾泽与汴梁分隔两地,舅舅表弟不在,张氏能放开手,肆无忌惮,现在却不行。同在汴梁,舅舅再忙,也不可能三五天不着家,关朗书院再勤奋刻苦,每月还是要回家三四次,张氏不可能大手大脚搞事。
这就够了。
家里格局乱不了。
至于关蓉蓉,张氏大约知道这一屋子人不待见,并没多说,只替她带了礼物带了好,说不方便出门。
关清哼了一声,没说话。
这年头,做正妻的进了别人门还得夹着尾巴小心三年呢,关蓉蓉与人做妾,怎么可能出来会亲?那江家,不可能把关家当正经亲戚走。
张氏这话,也就是安慰自己了。
物伤其类,女人存世不易,不管此前有多少矛盾,大家也是姐妹,关蓉蓉过到这种境地,落井下石没必要,关清并没有太多感想。
可观对方神情……张氏对女儿归宿似乎非常满意,没一点遗憾,甚至还有些自得,关清无法评价,只微微侧身,轻轻揉了揉妹妹关婉的头。
……
入夜,月朗星稀,银光如练。
赵挚来了。
他只比往常早了一点,没想到一来,就撞上倚窗望月,明亮清澈的大眼睛。
宋采唐醒着。
抬头看看天色,赵挚眉宇微皱:“怎么还没睡?”
宋采唐眸底倒映着对方的高大身影,唇角微微牵起:“王爷这么早来……是想等我醒?”
从最初认识的那一刻,赵挚就知道,他的小姑娘十分危险,一不小心,就会全军覆没。
他眼皮垂下,抱着胳膊,倚在窗侧:“只是今日无事,很闲。”
“我不信,”宋采唐似笑非笑,双手撑着窗台,身体略略前倾,头探出窗外,精致下巴沐着月光,线条极美,“平王爷,这么早到我这里……多少回了?嗯?”
赵挚警惕的往后退一步。
宋采唐继续靠近,声音柔软,气息绵绵:“不觉得烦?”
赵挚喉头微抖,感觉有些干。
想起曾经以往,那无数个日日夜夜,麻烦什么的,他从未感受过,倒是甘之如饴。
他的小姑娘已经长大,褪去青涩,窈窕姿婉,也更大胆了,什么话都敢说。
他……其实也长大了,不再是几年前那个毛头小伙子。
再不好好教训下,她怕是得上天。
“你以为你能看穿我?”
赵挚不再隐忍,直接站过来,扣住宋采唐后脑,就来了一个深吻。
宋采唐被他亲的喘不过气,最后红着脸,非常非常用力,才能推开他。
她想男人和女人果然是不一样的,撩一撩看人脸红很好玩,撩过了……就不好玩了。
赵挚知宋采唐害羞,不再吻她,大手却并不放开她,一直牢牢扣在怀里。
月夜下,他的声音低沉宽广,似从深邃宇宙传来:“明白了么?”
宋采唐不解:“嗯?”
明白什么?
“这是你问题的答案。”赵挚拇指轻轻蹭过宋采唐的唇,“甜。”
宋采唐眨眨眼,再眨眨眼,才懂了。
所以赵挚是在说……不觉得烦,觉得甜?
宋采唐突然想起那句有名的土味情话:近墨者黑,近你者甜。
一边掉着鸡皮疙瘩,一边心里软成一滩水。
爱情真是个奇妙磨人的东西,让恋人们说着恶心的话,做着害羞的事,腻腻又歪歪,偏偏当事人乐在其中,还觉得非常享受……
那些过往记忆,宋采唐还没有尽数想起,和赵挚的距离好像突然间就近了,速度很快,过程很自然,没一点违和不自在。
可能是过去的影响太深,也可能是二人本就相契,哪怕改换了时空,只要遇到,就会如此发展成。有些人,有些缘份就是如此,过了多久,都能自在舒服。
就是……对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干燥温暖,对方的脸离的那么那么近,还微微低头,想要亲,又一直克制,要了命了。
她是,对方也是。
寂静深夜,孤男寡女,太不好了。
宋采唐便随意提起话题:“你说的好看的石榴花,开了没有?”
“还要一个多月,方能绽蕾,”赵挚眸底映着宋采唐的脸,也映着夜空月光,幽幽深深,看不到底,“到那时候,我带你去看。”
宋采唐感觉自己的脸更烫了。
不行,这气氛太暧昧了,赵挚给她的感觉……也太危险,好像她不小心,放了一只野兽出笼。
说什么话都没用,气氛转移不回来。
那不如——
“要不要出去走走?”
宋采唐脱口而出,并且为自己的这个主意喝彩。
出去大好,出去非常好,她就不信在外头,赵挚还敢这么乱来!
赵挚微微皱眉:“你不睡觉?”夜醒的毛病怎么办?
“睡不着啊,一点睡意都没有,”宋采唐知道对方在担心什么,眨眨眼,“也许回来就好了,困的狠了,没准能一夜睡到天亮!”
赵挚,微微垂眸,没有说话。
“去嘛去嘛。”
宋采唐是真的有预感,心病就是要用心药医,记忆一点点回来,心结打开,她的夜醒毛病,就会不复存在。
赵挚……应该也一样。
当潜意识里留存的危险尽去,对前路有了勇敢和坚定,就不会再有害怕。
“你……现在还怕水么?”
她很期待的看着赵挚。
赵挚手指滑过她眉间,声音似这月色一般温柔:“好了许多。”
“所以么……”宋采唐笑眯眯,抱着赵挚的胳膊晃了晃,“左右明天也没有什么正事忙,就算走了困,影响了一日休息,也不要紧的。”
赵挚看了宋采唐良久,声音有些哑:“……好。”
小姑娘很少这样跟他撒娇,他拒绝不了。
寂静清夜,有情人月光里相伴,一个高大,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