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遮天-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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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毕!”
杜守墓轻喝一声,周遭修士齐齐高呼:“三叩首!”
南冥烈闻言,再度朝祖师牌位拜倒,直勾勾盯着最上方那一道魔尊灵位,三叩首之后,心神恍然一震,只觉得心神间忽地掀起惊涛骇浪,竟整个心神都陷入了魔尊灵位当中。
整个脑海里头,一片漆黑。
隐隐能够见到视线尽头,有无数星光闪烁不休。
此时此刻,南冥烈心神迷失,仿佛来到了这星辰深处。
蓦然间见到一位宽额高鼻,脸庞犹若刀削般棱角分明的男子,脚踏一朵青色莲花,从星辰深处飞驰而来。
星辰尽头,就是宇宙中无边混沌。
混沌里头风火雷电时隐时见,乍现出无限威能。
“我魔尊之道……就在此处!”
男子指着混沌深处,脚踏青色莲花,竟引得周遭无数星辰,璀璨星河,随着他脚底莲花一同运转……
一语道出,竟恍若有着毁天灭地之威!
☆、第一百五十七章:魔道本宗,万世香火(3)
星辰运转之时,宇宙中乍现无数波纹,朝四周震荡扩散。
南冥烈只觉得脑海中传来一阵阵雷鸣爆响,恍若无数星辰在他脑海深处炸开!南冥烈猛的睁开眼睛,恍然间醒过来,心脏嘣嘣嘣直跳,周身气息奔涌流通,七窍之间险些溢出血来……
不知不觉间,体内一股真元按照混沌种青莲妙法的运功路线,自行运转,南冥烈更能感觉到高悬于混沌深处那朵一品青莲的运转速度,正缓缓加快,心底由不得惊呼道:“魔尊!这人竟是魔尊!果真我至圣宗前辈高手人身虽死,魂魄虽灭,可身上威能,却万古长存!”
在南冥烈心底惊叹之时,更有一股微不可察的气息,从他魂魄当中缓缓散出,飘荡到殿中魔尊灵位之上。
南冥烈正运转混沌种青莲妙法,周身感官极为敏锐,他正注视着顶端牌位,此刻已将那一缕微不可察的气息看在眼中,更察觉到那气息融入魔尊牌位之后,灵位上凝重的气势,又微微增强了一丝。
“冠礼已毕,我送你下山。”
杜守墓衣袖挥动,脚底显现出一团清气,载着二人朝山下飞去,直到将南冥烈送出人院大门,杜守墓才倏然言道:“你看到了那团气息,是么?”
南冥烈心神一动,点头言道:“弟子看到了。”
“这便是香火……万世香火!”
杜守墓悄然道出一句:“我至圣宗与魔道万古长存,魔尊就永世香火不灭。”
闻言,南冥烈本想再问,可人院大门已是吱呀一声关上,院中寂静清幽,唯有虫鸣鸟叫之声,隔着满山青翠林木,隐隐传来。
“我本以为想要成为内门弟子,只需得了名额,再由吴长云首座登记在册即可,却未曾料到须得在不老长生殿举行冠礼,更不曾料想到,今日我竟见到了这么多师门辛秘。师门号称魔道第一大派,果真名符其实!也不知那号称道门第一大派的道宗,以及号称佛门第一大派的大皈依光明寺,是何等景象……”
南冥烈满心感慨,疾步在山中走着,等到走出了不老峰地界,才驾驭着地缺古剑急速往天邪峰方向飞驰。
夜色寒凉,明月高悬之时,才飞至天邪峰。
南冥烈尚在千丈之外,殿中已是传来吴长云一声轻呼,直入他耳膜之间,“进来吧。”
大殿之内,摆着一座鼎炉。
吴长云正施展出云炉鼎妙术,朝着鼎炉中打出一道道法诀,见南冥烈走进殿中,他猛地伸手在鼎炉上轻轻一扣。
唰!
大鼎盖子揭开,里头飞出一方巴掌大小的大印,吴长云再问道:“当初在那血池当中,你除了那储物戒指之外,是否身上物件全被毁了?就连段羽熹赠给你的盘山大印,也毁灭消融?”
当初在大周皇城,吴长云曾与段羽熹长谈数日,想来这官印之事,必是段羽熹曾与他说过。
闻言,南冥烈轻轻点了点头。
“这大周太子太傅的官位,日后必有用处。这官印是本座用十万斤‘首山精铜’祭炼而成,倒也算得上一件不错的法宝……”
吴长云手指一抖,官印滴溜溜飞至南冥烈手中,他再挥手收起鼎炉,坐在大殿首座之上,面色沉寂如水,“而今你衣冠佩饰,成了内门弟子,身份与先前不可同日而语。身为内门弟子自可得取师门秘法,我且传你兼修儒门的手段。儒门浩然之气,讲求深藏于身,不能溃散体外……”
☆、第一五十八章:苦中之苦,人上之人(1)
第一五十八章:苦中之苦,人上之人
“可你修炼了混沌种青莲秘法,你只需在修行混沌种青莲妙法之时,在胸腔当中构建一道隔膜,把胸腔与五行经络阻隔,将满腔浩然之气困顿在胸怀当中……不过你若凭着混沌先天精气构建隔膜,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吴长云端坐在大殿当中,说完之后便朝南冥烈挥了挥手,令他退出殿外。
山间景色秀丽,浓春时节,天地间无限生机扑面而来。
周遭木行精气,更是充裕。
“实则吴长云所说在胸中构建一道隔膜之事,我本也应该能够想到。可拜入了至圣宗之后,我却是一心想着学得至圣宗妙法,竟忽略了自身功法本就无限玄妙。看来这修行之事,切不可墨守陈规,我魔门修士本该无拘无束,放纵不羁,万不可被旧规矩旧教条给束缚了心思,缺了创新之意……”
南冥烈御剑朝天邪峰顶飞驰而去,心中想道:“我若想在胸中构建一道隔膜,只怕绝非三五月所能办到。但我既兼修了儒门妙法,又怎能将之弃之不理?真人境修士有着数百年寿命,我就不信凭着数百年光阴,都做不成此事!只是我大仇未报,十年之后要去慈航门击杀吴华子,却是不能让修为停在真人境停歇不前……”
兼修儒门一事,确实有得有失。
待到南冥烈飞至山顶,已是到了傍晚时分。
夕阳无限华美,光辉照射在山顶青石上。
狐媚媚与牛大黑一直等候在天邪峰顶端,而今见南冥烈飞上山来,二人齐齐喜笑颜开,狐媚媚更是赶紧跑到南冥烈身边,抱住他手臂,“相公,你已经成了至圣宗的内门弟子了,是么?”
她这话语里头,虽有几分惊喜,可眉宇间却带着浓浓一抹哀愁。
“大黑,随我会矿石堂。”
南冥烈不置可否点了点头,将牛大黑招至剑光之上,往山下飞去,再转身朝跟在后头的狐媚媚言道:“我成了内门弟子,又得了至圣宗妙法传承,有朝一日必会突破真人境,达到天府境修为,一旦开窍之后,胸中儒门浩然之气,就会尽数散去,从此再不能修成儒门大儒,你便是因此而闷闷不乐,是么?”
“不是的!不是的!”
狐媚媚连连摇头,飞至南冥烈身边,抱着他手臂,勉强笑道:“只要相公实力越来越强,媚媚自然是高兴的。”
“我非是那不懂人情世故的腐儒,你神色变化如此明显,又怎能瞒得过我?”
南冥烈神色渐冷,将手臂从狐媚媚怀中抽出,“我更不是那满口礼教大防的酸臭书生,你若是真心待我,不抱任何其他的目的,自此后不归你那妖族,我就算是收了你做妻妾,那又如何?”
闻言,狐媚媚懦懦一问:“相公若收我做妻妾,就不怕别人说你么?”
“哈哈哈哈……”
南冥烈仰头大笑,“至圣宗讲求事事由心,自由自在,我南冥烈想做之事,又怎是别人能阻挡得了的?”
☆、第一五十八章:苦中之苦,人上之人(2)
一言至此,竟有着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
实则狐媚媚在问那一句话之时,南冥烈完全明白,这小狐狸精跟在他身边的确是另有所图,只因狐媚媚并未反驳他先前那些话语。
回到小院之后,南冥烈将腰间佩饰摘下,递给牛大黑,道:“你明日拿着我这块佩饰,去往天邪殿,将我这一月五千上品灵石的月例钱领取过来。”
“遵令!”
牛大黑双手抱拳,转身退去。
狐媚媚被南冥烈训斥了一番之后,情绪有些低落,而今见牛大黑转身离去,大厅中只剩下她与南冥烈二人,这才撅了撅嘴,出声言道:“相公心底还在怪我么?”
“我非是那小气之人,也非是刻意要为难你。”
南冥烈剑眉扬起,再道:“你既叫我一声相公,就须得真在心中把我当你的相公,不然哪怕你一日叫上一千句‘相公’,也无半点用处!”
“媚媚就知道,相公还是在怪我的。”
狐媚媚满脸哀怨,脑子中诸多念想剪不断理还乱,徐徐言道:“其实当初在山洞疗伤之时,我就该把黄岐山谋划的那些事情,都告诉相公。可是我想着此生既然要跟随在相公身边,就不该再与那些妖王染上关系,这才没有说。”
南冥烈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深邃星空,道:“如此说来,你在当初叫我第一声相公之时,就想着要与妖族划清界限?”
“嗯。”
狐媚媚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
南冥烈再问道:“那为何在我说修不成儒门大儒之时,你却闷闷不乐?”
“那是……那是娘亲说过,要是她有一个女婿,能修炼成儒门大儒,我妖族就能开启民智,不再比人类修士愚笨。”
言及此处,狐媚媚又觉得口中话语不对,恍然间明白过来,知晓她是被南冥烈引入了话语陷阱里头,顿即她只觉得心中无限委屈,不知该如何去与南冥烈说。一边是她相公南冥烈,一边却是她娘亲狐鸿霜……
狐媚媚像她姐姐胡千荨那般,也曾读过一些儒门书籍,知晓何谓子女孝悌,懂得何谓夫妻情义。
时至此刻,她却孝义两难全。
“你且先回房去,想清楚了再来寻我。”南冥烈轻轻一摇头,转身走至大厅中摆着的一个蒲团上盘膝坐下,闭上眼眸。
“嗯。”
狐媚媚嘤咛应了一声,心中极为酸楚,转身离去之时,脸颊上一串泪珠滴了下来,砸在门槛上摔得粉碎。
“啊!”
爆然一声怒吼,从矿石堂小院当中吼出。
南冥烈早在小院挖掘深洞,建造出了一座密室,正在密室当中修行。
时节已是到了四月中旬,南冥烈在回到矿石堂之后,去随着邓长晨炼丹数日,炼出了整整三炉丹药,不仅弥补了当初爆掉邓长晨一整炉丹药的损失,更是分得了二十余万上品灵石的收益。
时至今日,他已是在密室里头闭关半月有余。
旁人闭关修行,或许只是盘膝坐着炼精化气,采集天地灵气养气修行。可南冥烈为了追求修炼速度,却是买了不少灵药丹药,半月以来不知吞服了多少。从邓长晨那里分来的灵石,已是被他花得干干净净,就连这月从七座矿脉中手收来的灵石,也花了个七七八八,手头所剩无几。
☆、第一五十八章:苦中之苦,人上之人(3)
耗费巨资修行,得来的好处却是不少。
体内真元不足,便用灵药来填补!
南冥烈以金针灌脉,猛药凝经,半月时间竟将体内金木水土四条经脉,再度淬炼了一番,修为已是达到了真人境第二重巅峰。
刚刚那一声沛然怒吼,正是他在冲击真人境第三重之时,以沛然真元冲撞火脉心经之时,因经脉被撞开一道裂缝,才张口怒吼出声。
真人境修士每一次淬炼经脉,俱是疼痛无比。
南冥烈肉身强度是同期修士的十余倍,他所承受的疼痛,自然是旁人的十倍以上!纵使他心智刚毅,也难以承受此等苦痛。
“老大!”
牛大黑一直守候在密室之外,平日里替南冥烈送些吃食等物,而今听得密室中一声怒吼,当下神色惊慌,问道:“老大你没事吧?”
牛大黑亦是修炼了《狂涛洗命经》,也曾用金针灌脉猛药凝经之法,想着淬炼自身经络,突破修为,可他却忍受不住经脉被真元冲开之时那等无边苦痛,只得像寻常修士一般,用真元缓缓冲击经络,靠着天长日久,用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光阴,缓缓拓广五行经脉。
“些许疼痛而已!”
南冥烈沉声说出一句,满头尽是冷汗,心中念想道:“时不我待,我若连这等苦痛都承受不住,如何能在十年之后,击杀吴华子,报杀父之仇!”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将血海深仇弃之不顾?
南冥烈再度举起丹田中浑厚真元,勇力朝火脉心经中冲撞而出,强忍着钻心痛楚,终于将心脉再度拓展了一次。
咔擦!
经脉即刻间裂出道道缝隙,汩汩鲜血从心脏中沁入心脉里头,疼得南冥烈浑身发抖,蜷缩在地上,再也保持不了先前盘膝端坐的姿势。
他虽能运转混沌种青莲妙法修复体内经络,可修复经络的过程,亦是异常疼痛,并且如同这拓展经脉一样,每一次修复经脉的痛楚,都比上一次强上数倍!
无边疼痛,险些让南冥烈晕迷过去,可在这疼痛难忍之时,南冥烈却恍然想起了柳梦梅当初所说:“男人须得学会忍耐,凡事忍一忍就过去了,当你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就再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