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遮天-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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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就再忍一忍,再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这一日间,至圣宗矿石堂山中,忽地飞来了一位身穿青袍,身材高挑,相貌消瘦,身躯却显得异常肥硕的修士。
此人脚踏一座鼎炉当空飞驰而来,径直来到卧虎矿脉山下,忽而听到山上小院当中,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便叫来一位卧虎矿脉下门弟子,问道:“那山上怒吼之人是谁?你矿石堂中,可有一个叫做南冥烈的弟子?”
下门弟子答道:“怒吼之人,就叫南冥烈。”
闻言,青袍修士神色乍变,脚底一座鼎炉滴溜溜飞出,变为三丈高大,急速砸向山上小院,青袍修士更是轰然怒吼道:“谁敢伤我三弟?”
☆、第一百五十九章:风骨豪气(1)
第一百五十九章:风骨豪气
嘣!
青色鼎炉带着澎湃巨力,将小院大门砸倒,又把院中房间砸烂了数座,就连南冥烈闭关修行的那座密室,亦被砸塌了墙壁。
卧虎矿脉诸多下门弟子见到这番景象,纷纷转身逃离,作鸟兽散。更有几个下门弟子转身往矿石堂大殿方向疾驰而去。
矿石堂众多弟子,早已知晓南冥烈与邓长晨关系密切,他们逃去矿石堂大殿,只想着将邓长晨招来抵住这施展大鼎之人,好借此邀功,谋求不少赏赐。
“是谁?”
牛大黑持着青锋剑,纵身朝身穿青袍的修士杀来,口中咋呼叫喊道:“让你牛爷爷一刀子剁了你。”
这一刻间,牛大黑竟忘记了他手中持着的乃是一柄宝剑。
只是他尚未冲到青袍修士面前,狐媚媚已是从一旁冲出,一脚把牛大黑踹在一旁,手持天魔藏毒幡,衣袖中乍射千百道紫光神线,朝青袍修士打去。
“这小妞倒长得不错,若将之抓了给我三弟暖床,三弟肯定会十分高兴!”
青袍修士冷呼一声,驱动大鼎挡在身前,将紫光神线挡住,再挥手打散天魔藏毒幡中散出的浓黑毒物,喝道:“老祖我是施毒的祖宗,你这施展的这等毒物,怎能奈何得了我魔芋老祖!”
言毕,他衣袖浮动,手底下散出无色无味的毒气,已是传达到了狐媚媚鼻间。
狐媚媚本想反驳几句,可即可间只觉得头脑发晕,浑身发软,周身上下竟提不起半丝力气,就连丹田里头的真元都调动不了半分。
“嘿嘿……”
魔芋老祖怪笑一声,纵身非上前去抓起狐媚媚的手臂,将之提在手中,再顶着昊天大鼎朝南冥烈密室中飞去,口中怒吼道:“传闻至圣宗中弟子最擅长自相残杀,此事果真不假。我兄弟刚刚拜入至圣宗数月,就被你等打得怒吼惨叫!今日恰好魔芋老祖我来到此地,正好让你至圣宗修士知晓,这天地间除了你魔道第一大派之外,其余魔道修士亦是有着狠辣手段!”
可飞至密室当中,魔芋老祖却一瞬间傻了眼。只因南冥烈并未像他想象中那样,是被人打得惨呼出声,而是独自一人蜷缩在密室中一件蒲团上头,正在浑身发抖,周身更有浓烈天地灵气汇聚成团。
“莫非我这兄弟是练功出了岔子,今日老祖我打错人了?”
魔芋老祖轻轻将狐媚媚放在地上,疾步走至南冥烈身边,将手指往南冥烈脉挽上探去,却蓦然听到南冥烈低低呼喊道:“是二哥来了么?今日我只是强行淬炼经脉太过痛苦,才呼喊出声……”
南冥烈运转混沌种青莲妙法,缓缓压住心中汹涌奔腾的血气,躺在地上呼喊一声,“牛大黑!速去准备酒菜,今日有贵客到了!”
牛大黑本持着青锋剑,正偷偷摸摸走至魔芋老祖身后。
他以为魔芋老祖不曾察觉到他这等偷袭杀人的手段,只准备一剑砍下斩了魔芋老祖,却不料南冥烈竟说是贵客来到,牛大黑赶紧收拢了剑锋,回应道:“遵令!”
☆、第一百五十九章:风骨豪气(2)
“嘿嘿!”
魔芋老祖冷冷一笑,霍然转过身来,盯着牛大黑道:“这胖子虽又丑又黑,倒也算有几分忠心,竟敢在老祖我背后举剑想要偷袭斩杀了我!”
牛大黑被魔芋老祖瞧了一眼,只觉得浑身发冷,恍若是有一条剧毒无双的毒蛇在盯着他,吓得他浑身颤了一颤。心中虽怕,牛大黑嘴上却不肯服软,道:“你想杀我老大,我老牛就要杀了你,此事天经地义!”
“好一个天经地义!”
魔芋老祖赞叹一声,随后衣袖一挥,狐媚媚身上剧毒,亦是被他给解了,又道:“你且去置办菜肴,回来此处之后,老祖我请你喝酒。”
“相公!媚媚都险些被他毒死了。”
狐媚媚满脸不忿,将南冥烈扶了起来,恶狠狠盯着魔芋老祖,道:“这人是你二哥么?为何你长相俊朗潇洒,这人却是一番凶神恶煞的模样?”
不一刻间,牛大黑已是做好了满桌菜肴。他这段时间一直在给南冥烈操办吃食,数十日以来,做菜的手艺倒是练得极佳,色香味俱全。
“三弟,这女子是你道侣?”
魔芋老祖端着烈酒,大口吃着桌上酒菜,虽是与南冥烈说话,他眼神却一直在狐媚媚身上不断打量。
时至此刻,狐媚媚已是知晓了魔芋老祖的来历,知道这人就是百年以前,在慈航门玄女峰上毒死数千各派弟子的旷世凶魔,芳心里对魔芋老祖亦是极为惧怕。而今听得魔芋老祖发问,她亦只敢皱眉言道:“我都叫他相公了,难道二哥你还想着让相公休了我?”
南冥烈端起酒坛,大口大口喝着,不置可否扫视了狐媚媚一眼,言道:“她虽叫我相公,我却不是她道侣。”
“哼!”
魔芋老祖将酒坛往桌上一摆,瞪了狐媚媚一眼,“我与你相公说话,哪轮得到你这妇道人家插嘴?”
闻言,狐媚媚脖子一缩,竟不敢反驳。
魔芋老祖一身修为在巅峰时期,也只有天府境巅峰,算不得修为有多高深。可狐媚媚怕的却是魔芋老祖身上毒物,这大魔头修为虽不高,可一身毒功,却万年之内无人能及!
“这女子相貌极佳,浑身上下散着无穷魅惑之气……她虽称了你做相公,可却依旧是处子之身。有这等女子在身边,你竟没有与她圆房!唉……”
魔芋老祖长叹一声,将坛中烈酒喝得干干净净,朝南冥烈道:“男子汉大丈夫,理当顶天立地。我知道你有血海深仇未报,可男人生而在世,怎能心中只剩下仇恨二字?我魔道修士理当胸怀豪气,该笑就笑,该喜就喜,该悲就悲……怎能像三弟你这样,冷得似一团冰块,此等绝色佳人叫你相公,你都不肯与她亲热?”
一席话语,说得狐媚媚面红耳赤。
倒是南冥烈神色不变,朝魔芋老祖敬酒言道:“男儿顶天立地,骨中当有风骨与豪气,这我是知道的。”
“你若知道,又何须要我来说?”
☆、第一百五十九章:风骨豪气(3)
魔芋老祖满脸不屑,自衣袖中掏出一坛坛酒水,在房中堆了一座酒山,再道:“再过七日,就是你的生辰。二哥我带你去大夏皇城秦淮街中,见识见识那等风liu女子的味道,尝尝风花雪月的滋味与妙处!”
南冥烈轻轻一摇头,言道:“风尘女子,有何妙处可言?”
“妙不可言!”
魔芋老祖言道:“你可知那秦淮街里头,有不少各派女修士,在青楼中坐馆,其中极少部分极品佳丽,素来是卖艺不卖身。似这等清倌人,才是青楼女子当中的极品。今年夏秋之交,大夏皇城中会有一场盛会,到时候道门、佛门、魔门三教中各大小门派,俱会派出诸多弟子,前去大夏皇城。你二哥我来至圣宗之前,就在大夏皇城住了两日,得知那位曾在大周皇城,与你一同在元宵夜赏花灯的道宗掌门之女师道蕴,已经去了大夏皇城当中。至于你那杀父仇人吴华子,也与一众慈航门弟子,一起来到了大夏皇城……除此之外,更有诸多魔门女子,以及佛门女尼,会相继来到大夏皇城。”
“师道蕴?吴华子?”
南冥烈剑眉一扬,蓦然回想起在大周皇城中,师道蕴言笑晏晏,那等倾国无双、腰缠玉带白衣如雪、以及她傲视群芳的绝世姿容。
微微吸了一口气,南冥烈强压住心中起伏的波澜,再问道:“师道蕴不在剑宗修行,为何会去大夏皇朝?吴华子为何也会前往?”
“师道蕴是剑宗掌门之女,算得上是剑宗亲传弟子。你大姐南冥禅拜在了你我的大仇人莫冰心门下,亦算得上是亲传弟子,这一次本该是他前来大夏皇城,可她私自下山前去云池城见你,因此触犯了慈航门戒律,被罚面壁思过,故而慈航门让吴华子替她前来。”
魔芋老祖眼神发亮,嘴角勾起一道意味深长的笑容,再道:“三教当中,以我魔道女子最是表里如一,热辣奔放;而道门女弟子却温润如水,性格柔顺多情;倒是他佛门女尼姑,大多是表面上一副圣洁不可侵犯的架势,一旦你将她弄上了床,她便会变得比我魔门女子更为火辣!”
言及此处,魔芋老祖咧嘴一笑,又道:“你也修了儒门浩然之气,理当知道儒门典籍中说过‘食色xing也’之言,指得便是那食欲与色|欲,乃是众生的本xing。我魔道教义,在这一点上与儒门典籍中所传的教义极为相似,讲求的亦是率xing而为……七日之后是你生辰,我正好带着你去大夏皇城秦淮街,见识那‘食色’二字!”
闻言,南冥烈却是心中咯噔一跳,缓缓皱起剑眉,问道:“师道蕴方才是人间绝色,秦淮街中那种女子,又算得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
魔芋老祖勃然大笑,再将一坛烈酒一饮而尽,摇头言道:“你怎知佛门女尼与我魔门女子,比不上她师道蕴?你又怎知师道蕴进了大夏皇城之后,会不会去秦淮街,会不会去街中青楼里?”
南冥烈神色一惊,问道:“师道蕴身为剑宗掌门师横剑之女,师横剑又是名扬天下的正直之辈,难道师道蕴也会去青楼?”
☆、第一百六十章:秦淮满艳,风流满城(1)
第一百六十章:秦淮满艳,风流满城
魔道亦是道。
修道,便是修心。
佛门讲求色欲两空,道门讲求清心寡欲。唯独这魔门教义,不禁欲也不清心,讲求随心所欲,直指本心……
四月十六,细雨如丝。
绵绵雨雾笼罩在天地之间,斑驳了大夏皇城恢弘的城墙。
秦淮街中有一座玉春楼,共有四十九层,是多年以前这玉春楼的老板,请了诸多修行之士,凭着炼器手段,才建成这等巍峨高咯。
楼顶往下稍稍倾斜,宛若斜塔一般,站在楼顶往街中看去,上下落差百丈,触目惊心,就怕摔下来折断了浑身骨头。
当初在大周皇城中,南冥烈也曾去过青楼,那时正好风高雪厚,整座大周皇城都被笼罩在皑皑白雪当中,亦是比不得而今大夏皇城这扥宛若三月烟雨江南的模样。
烟雨蒙蒙,罩着百丈高楼。
数以百计的美艳女子媚眼如丝,眸子中也像抹着一层烟雨,穿着绫罗绸缎,半露香肩与胸脯,身上带着阵阵香风,蝴蝶一样穿行在楼中。
魔芋老祖端着酒杯,与南冥烈一坐在楼边靠窗口的一张方桌旁边,正指着厅中穿着轻纱,正在莺歌曼舞的一些烟花女子,道:“我知道你看不上这等女子,但在这玉春楼四十八层之上,却有来自于天下各派的女子,自不是这楼中女子,所能比得上的。”
南冥烈一言不发,也不喝青楼中送来的酒水,只提着魔芋老祖亲自酿造的烈酒,倚着栏杆侧望高楼之下,看着满城烟雨中那些勾肩搭背,你侬我侬的男男女女,神色约见得漠然,忽而又在心底想起了师道蕴。
他与魔芋老祖,来到这大夏皇城已有两日。
今夜正是他生辰,魔芋老祖领着他来到玉春楼中,本是叫了几个姑娘前来陪酒,却都被南冥烈给遣散。
此等庸脂俗粉,又怎能顺了他的心意?
耳中尽是打情骂俏之声,眼中看到得尽是不堪入目之行,南冥烈心思越发沉重,问道:“你说慈航们吴华子也来到了大夏皇城中,此刻她何处?”
“吴华子实力不低,而今你只怕斗不过她。”
魔芋老祖亦是站到了栏杆旁边,打量着下方来来往往的人群,“三弟你若想让她给你父亲偿命,我只需一剂毒药,就能将她与那些来到大夏皇城的慈航门弟子,全都毒死。”
“你这一番好意,我心领了。”
南冥烈轻轻一摇头,言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唯有亲手将之杀了,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此言正合我意,人生在世当有凌云之志,若连区区一个吴华子你都不能将之杀了,日后如何顶天立地?”
魔芋老祖转身面向楼中,背后倚靠着雕花的红木栏杆,指着楼中搂搂抱抱的饮食男女,神色忽而变得异常严正,“这天地之间,不知有多少顶天立地的男儿,名震一时,却最中陨落在温柔乡中。温柔乡是英雄冢,所谓情之一字,最难看透。大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