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很忙-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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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弘晏和弘曜前后没差一刻钟,无论立哪一个,另一个都不服。别看他俩如今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康熙看着坐在左手吃粽子的两个嫡孙,见小哥俩的动作都一模一样,不禁犯愁。回到宫里的第一件事,便是把太子叫到跟前:“听说你叫张廷瓒给弘晏和弘曜开蒙?”
盛夏时节,太子从东宫到乾清宫就热一头汗,擦掉额角的汗水才说:“还没开始。后天七月初五是个好日子,儿臣打算后天送他们过去。”
“他俩你看好哪一个?”康熙道,“朕快五十岁了,不知道哪天就起不来,你不安排好,朕走得也不安心。”
太子心中一凛,他爹连一根白头发都没有,怎么突然说这些丧气话?难不成是因为比他小十六岁的章佳氏油尽灯枯,汗阿玛终于意识到自己也老了:“儿臣拿不定主意。汗阿玛觉得弘晏和弘曜哪个合适?”
“朕瞧着他俩差不多。”康熙道,“他俩刚出生时,朕想着他们是皇家第一对双胞胎,只顾高兴也没想太多。谁知一眨眼,他俩也长大了。
“今年开蒙,再过三年就可以去上书房,到那个时候必须得把他俩分开教。”顿了顿,“这事你必须得好好想想,你比朕了解他俩。”
太子心想,我如今还只是太子,能不能活到登基都不知道,想那么多做什么。可话不能这么说,不然他爹还以为他盼着他爹早死:“汗阿玛,不瞒您说,弘晏和弘曜对儿臣来说都一样。儿臣看着他们一天天长大,也想过这个事,实在不知道该委屈哪一个,就琢磨着再生个嫡子。”
“再生一个?”康熙眉头微蹙。
太子:“儿臣是这么想的。老三若是个不成器的,干脆叫弘晏和弘曜自己写个纸条,自己抓阄决定。”
“这倒也是个办法。”康熙道,“朕是希望你的嫡子继位,但朕自己都不是你皇玛法的嫡子,你也不占着长,老三要是比那俩鬼见愁有出息,也不必拘泥于嫡长子。保成啊,你可得抓紧。”
“汗阿玛,这事得看天意。”太子苦笑道,“再说了,您的身体好,他五年后再来,您也能看着他长大。”
康熙摆手:“人这辈子啊,谁都不知道谁什么时候没的。李煦你知道的,没了。”
“什么?”太子惊讶,“什么时候的事?您怎么知道的?”
康熙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朕怕弘晏和弘曜以后韭麦不分,就带他俩去乡间看了看,不巧碰到李煦的儿子,说他父亲去年年底去的。”
太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康熙,恐怕错过他脸上的表情:“您怪儿臣吗?”
“朕怪你做什么?”康熙抬头,看到太子很是紧张,失笑道:“朕承认,朕以前挺气太子妃,但咱们以前都认为福寿膏是助兴的药。她如果不叫人亲自试试,就算说那东西有剧毒,朕也不信。
“再说了,也不是那东西要了李煦的命。朕听李煦的儿子说,如今没人敢卖那东西,李煦有钱买不到,就用烟草代替。他是抽烟抽死的。”
“曹,曹寅呢?”太子忙问,“你也见过他了?”
康熙:“没有。不过,下面的奴才说曹寅挺好。唉,不说他们了,再生个嫡子的事,你必须得放在心上。”
太子脸颊微红:“儿子知道了。汗阿玛,儿臣听弘晏额娘说,十三弟的生母身体不大好,你若是得闲就去看看吧。早些天儿臣碰到十三弟,快瘦脱相了。”
“朕知道了。”太子走后两刻钟,康熙才起身去后宫。
翌日晌午,太子一家正在用饭,胤祥进来。
石舜华给弘晋使个眼色,弘晋上去拉住胤祥:“十三叔吃饭了没?没吃一起吃吧。”
“不用了。”十三皇子道,“我吃过了。”转向太子,郑重道,“二哥,谢谢你。”
太子道:“你是孤的弟弟,孤帮你说一句话是应该的。更何况腿长在汗阿玛身上,他不愿意,孤也不敢把他绑过去。”
“弟弟知道。”胤祥扯了扯嘴角,“不打扰您了。”
石舜华拽一下太子的袖筒:“真不行了?”
太子微微点头。
石舜华道:“赶明儿叫剃头匠过来,你和他们几个剃个头吧。”
太子转向石舜华:“你说什么呢?”
“后妃病故,皇子百天以内不剃发,就算是为后妃守孝,我记错了?”石舜华问。
太子啧一声:“你真是什么都能想到。这个规矩不包括庶妃。一有庶妃病故,孤就要守孝的话,一年到头也不用剃头了。”
“爷说得对。”石舜华道,“不过,汗阿玛想一出是一出,万一想到那位以前的好,一激动要求你们守孝呢?”
太子:“汗阿玛是皇帝,精明睿智,不是你,怎么高兴怎么来。”
“嗯,精明睿智,那怎么给你的两个闺女起名叫弘暖和弘晗?”石舜华问。
第115章 后妃病故
太子语塞。
弘晋捂嘴偷笑。
太子看到大儿子双眼亮亮的; 瞪他一眼。吓得弘晋旁边的弘皙连忙放下勺子; 问:“阿玛,咋了?”
“没事。”太子道; “吃你的饭。”
弘皙看了看他大哥; 又看了看两个弟弟; 见三人连头都不抬; 一个比一个吃得香; 这才拿起小勺子继续吃饭。
太子瞧他这样,十分看不上:“弘晋和弘皙都是李佳氏生的?”饭后就问石舜华。
“不知道。”石舜华道; “他俩出生时,妾身还在石家。”
太子转向她:“孤跟你说正事; 你没发现弘皙没出息?孤看他一眼; 他连动都不敢动。”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你希望他跟弘晏一样,对弘皙不公平。”石舜华道。
太子:“孤没要求他多聪明,是他怎么看都有点小家子气。就拿八弟来说,生母出身辛者库; 也没像他怕孤这么怕汗阿玛。”
“历史上那么多皇帝; 有几个像汗阿玛这样,成年的儿子一个比一个聪明能干?”石舜华不答反问。
太子仔细回想一遍,竟无言以对。半晌; 又问:“孤对弘皙要求太高?”
“弘皙才五岁。”石舜华道; “成年后跟着能吏办差; 自然会变得有担当。咱们俩刚成亲那会儿; 弘晋都不敢开口说话。才几年时间,都敢整隆科多的爱妾。别着急,对小孩您得有耐心。”
太子沉思一会儿:“孤尽量对他不数落他,免得孤一找他,他就觉得孤要骂他。”
“明天你送他仨去詹事府,也别说什么不好好听讲揍他们的话。”石舜华道,“记得跟张廷瓒说一声,循序渐进,别揠苗助长。”
太子转向石舜华:“孤发现你怎么什么都懂一点?”
石舜华心想,飘了两千多年,棒槌也开窍了:“书看多了,在民间生活久了,自然就懂了。”
“那孤赶明儿带他们四个出去转转。”太子道。
石舜华:“弘晋十天歇一次,他们几天歇一次?”
“五天吧。”太子道,“弘晏和弘曜太小,不准他们出去玩,在詹事府也不会好好听讲。”
石舜华:“上书房没得歇息,弘晋十天歇一次,弘晏和弘曜若是知道他们五天就能歇一天,一准高兴的到处显摆。”
“殿下,剃头匠来了。”晋江进来禀报。
太子:“把弘晏、弘曜、弘晋和弘皙叫过来,跟孤一起剃头。”
“四位阿哥在前院。”晋江道,“奴才来的时候听到三阿哥要给二阿哥剃头。”
太子猛地起身:“这个弘晏,越大越调皮。”说着话就往惇本殿去。
一个时辰后,五个半光头出现在毓庆宫,一个比一个亮。石舜华见状,顿时忍俊不禁。太子气得抬手就要揍她。然而,还没迈开脚,双腿就被两个嫡子抱住。
“你们又干什么?”太子问。
小哥俩异口同声:“不能打额娘。”
太子愣了一瞬,不禁扶额:“孤什么时候要打你额娘?”
“阿玛的手。”弘晏指着太子刚刚放下的有胳膊。
太子浑身一僵:“你额娘脸上有个蚊子。”
“是吗?”弘晏还是小,立刻松开太子,跑到石舜华身边,“额娘,给你蚊子拍。”
石舜华接过来:“天气热,你们别往外跑了,就在屋里玩儿。弘晋,吩咐嬷嬷把你的东西收拾好,明天再去国子监。等你皇玛法同意改上书房的上课时间,你再回宫。”
“嫡额娘,我不想去上书房。”弘晋说。
石舜华不解:“上书房的师傅都是大学士。”
“我有次歇息的时候,跟十四叔去过上书房。”弘晋道,“上书房的师傅授课很无趣,没意思极了,我想去国子监。”
太子坐到石舜华身边:“怎么个有趣法?”
“国子监的师傅授课时会讲民间故事。”弘晋道,“有时候还会领着我们去郊外,亲自感受一下古诗里的‘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上书房的师傅就不会。”
太子不信:“国子监的师傅都这样?”
“不啊。”弘晋道,“只有教儿子的几个师傅这样。儿子隔壁班的师傅就不准他们玩。功课没做完,师傅就用戒尺打手心。”
太子:“教你的几个师傅是一开始就这样?”
“好像是。”弘晋蹙眉道,“又好像不是。”
石舜华:“弘晋去国子监时才四周岁多一点,国子监从未收过这么小的监生。但他是皇长孙,国子监祭酒不敢不收,可是收下弘晋,又不能按照大孩子来教,便挑几个授课有趣的师傅教他们。”
“好像是欸。”弘晋仔细回想,“大家都说儿子的师傅最好。还说他们是博士,都是正五品以上,除了祭酒,数我的师傅们官衔最高。”
石舜华:“看来国子监的好师傅教你们班。弘晋,你们班有几个人?”
“二十几个。”弘晋掰手指算了算,“好像是三十人,我没算过欸。”
“都有谁?”石舜华问。
弘晋想了想:“张英张大人的孙儿,康亲王的侄子,还有索大人的孙子,还有——”
“孤知道了。”太子道,“这些人以后无需参加科举,师傅才对你们这么宽松。”
石舜华:“去年十月份,朝廷令宗室及满洲诸生应乡试、会试,下次春闱时,估计也会令他们参加科考。”
“自从出了个卖官卖爵的纳兰明珠,七品以下的官可随意买卖。”太子道,“提前买个九品芝麻官也不用参加乡试、会试。”
弘晋睁大眼:“用银子买?”
“是的。”太子道,“你赶明儿回来,跟那些人一个班,以后学不了多少有用的。”
弘晋点了点头:“可是,可是像嫡额娘这么有钱,是不是想买多少就能买多少?”
太子瞬间黑脸。
石舜华想笑:“是这样的。弘晋,想要个什么样的跟嫡额娘说,嫡额娘现在就可以给你买。”
“我,我才七岁啊?”弘晋伸出手指头。
石舜华:“有钱能使鬼推磨,有权能使磨推鬼。嫡额娘有银子又是太子妃,甭说七岁,即便你一岁,嫡额娘也能给你弄个九品芝麻官当当。”
“嫡额娘,您还是别说啦。”弘晋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脸黑如铁的太子。
石舜华扭头看向太子:“不能说真话啊?”
“气死孤对你有什么好处?”太子盯着她问。
石舜华:“坐江山的那位又不是你,你生哪门子气。再说了,你生气也没用啊。卖官卖爵这一块汗阿玛不大刀阔斧整治,把纳兰明珠关起来,还会有千千万万的纳兰明珠。”
“孤还用得着你说。”太子白他一眼,“孤去乾清宫看看。”
康熙托着下巴打盹,听到脚步声猛地惊醒,看清来人不禁揉了揉眼:“保成没睡午觉?”
“没有。”太子道,“儿子心里有事睡不着。早先御史上奏宗室‘违制’那事,后来儿臣令礼部和宗人府查了。‘违制’的王公大臣当时答应逾制的地方一定改,可他们大概觉得这事是儿臣经手办的,不是您下的诏旨,把礼部和宗人府的官吏糊弄走就没动静了。”
康熙紧紧皱眉:“你令礼部去查查,把阳奉阴违的那些人记下来呈给朕。”
太子:“儿臣这就去办。”给康熙行了礼,转身就使人去找礼部尚书要名单,出出堵在心中的那口闷气。
七月初七,乞巧节这天早朝,康熙提到“逾制”一事,数半官员下意识看向站在最前面的人。
康熙见状,满脸不快:“看太子做什么!?贝勒住亲王府邸,郡王也住亲王府第,贝子也住亲王府邸,还有没有一点规矩?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逾制这事是朕令太子严办。你们倒好,仗着太子年轻,欺上瞒下,好大的胆子!”
“臣等不敢。”康熙话音一落,王公大臣连忙低头请罪。
康熙听腻了这句话,正想开口就看到垂手站着的一众儿子,猛地想到他九儿子的宅子又窄又小,宗室子弟的宅子又宽又大,顿时怒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