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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为夫心好累-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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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将军忽然转了话头,林侦蹙了眉,虽不解也只得应道,“想过。四年前主管这条补给线的户部尚书柏茂清因私吞赈灾银两,饿死灾民无数,被诛了九族。”
  “是啊,柏茂清私吞赈灾银两。”
  轻轻复了一声,老将军的白须白发烛光里冷如霜雪,“朝廷从未办过这么确凿的案子。”
  “舅父,难不成,这其中也……”
  “柏大人脾气耿直,对待国库银两似自己的私房,精打细算,一分银子掰开使,谁都难从他手中多抠出一厘。那个时候,哪个衙门想支银子,皇上点了头,也不见得能从户部支出来。内阁议票,经常气得阁老们对他破口大骂,骂他真是老西儿!其实,柏大人并非山西人。不过,对晋商的精明甚是推崇。”
  难怪!林侦当时接了账簿就想,能想出把国防补给线给晋商来做,为的就是省钱省力,这可不是一般的财政部长能想得出来的。
  “那些年,万寿节、千秋节都办得极俭,国库却十分充盈,军需都是最精良的配备,一旦有灾情,不需民间粮仓,官粮就足够赈济。”
  林侦不觉叹道,“这么说来,柏大人十分得人心才是。”
  秦毅摆摆手,“不得人心。他是个臭臣,抠门,话刁,同朝为官没有一个相好的同僚。当年我与他……”说着,他顿了一下,看了林侦一眼又道,“算是有些交情。那案子办得极严密,滴水不漏、一点风声都没透出来。待到案发,措手不及!当时我远在广西,待我回京,三司会审已是铁案如山,当即就押赴刑场暂首示众。我苦于找不到证据保下他全家,眼睁睁看着株连九族,满门抄斩!”
  老将军声音沉稳,林侦却听得心惊肉跳,如果柏茂清是冤案,那这条军需线查下去要翻案岂不是要伤筋动骨?打动干戈?
  “柏家上下老老小小百十余口,杀了三天。”
  林侦突然想起在他眼前断下的头颅,鲜血淋淋,一阵恶心。
  “柏茂清膝下两男一女,最大的才十六岁。我想尽了办法依然不能解救,最终只趁着夜晚狱中走水混乱之中把那小丫头带了出来。只是,我先前已在宫里与皇上起了争执,招来了耳目,根本就不敢将她带在身边。情急之下,我把只有十一岁的小丫头送进了宫,藏在了他们眼皮子底下。”
  林侦混沌的头脑像被一道闪电劈开,心通通直跳……
  “宫里最僻静无人去的地方就是浣衣司。”老将军低沉的声音缓缓道来,“小丫头一双眼睛像小月牙儿一般,从始至终,只是紧紧地咬着唇,握着我的手,一声都没哭。留下她,她很懂事地点点头,我给了她个小名字,唤作:沐芽。”

☆、第80章 ,

  “沐芽,沐芽……”
  奕枫轻声唤;想拍拍她;却不敢动。她坐在地上,抱着膝蜷缩着靠在床脚,一点声儿都不闻;只能看到瑟瑟地发抖。泪,早就没有了吧;悲痛却愈来愈浓;奕枫看着心酸;手足无措;实在不知该如何劝慰。
  碧苓死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案发,没有生离死别,她走得极静,静得连司衣司的人都以为一场风寒没歇好;触发了心悸而去。
  八哥痛不欲生;奕枫从未见过这一向温文尔雅、清静笃定的人能顷刻之间被掏空了魂儿;像一张纸;惨白;薄透;双目空洞,里头什么都没有。奕枫哭了,可他始终没有,突然晕倒,直直地摔在石砖地上。声音很大,猝不及防,砸得奕枫有些懵,半天都没有伸手相救。
  戎妃娘娘觉察到碧苓是个意外,八哥生辰怕惹人耳目,特意在前一夜悄悄招了碧苓在身边。谁知,戎娘娘竟然破天荒头一次来到北五所。其实,并未撞到什么不堪之幕,只是做娘的心一眼便看穿了局促的两人。戎娘娘并未说什么,转身离去。
  这一离去,八哥跟着跪在了长春宫。不待他起身,碧苓已是接到尚服局将她遣送出宫的密令。
  出宫就是永远分离,生死,再无音讯……
  许是女孩儿的脸皮薄,奕枫怎么也想不通待他得了信儿匆匆赶来,碧苓竟然已经去了,没有留给他们一丁点周旋的余地,没有添一点的麻烦,平静得像一粒石子投入湖中,瞬间沉入,连微微的涟漪都寻不到。
  她死在了他的生辰夜,看着八哥,奕枫心痛万分,方知这“情意”二字如此深重,不知往后他如何再念自己的生辰……
  碧苓早已没了家人,尸首被司衣掌领莫云接了埋到了后山宫女的坟地,密令被悄悄烧毁,算是一个家乡人送了她最后一程。
  香消玉殒,再无踪迹,待到日头出来,宫里一片安宁,奕枫却忽然觉得惶恐,趁着出宫下校场快马来到公主府。大声地砸门,吓了三公主一跳,直奔后院。他不是想来告诉沐芽这个噩耗,他就是想见她,就是想她,想看着她安安稳稳地活着……
  “沐芽,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
  听着他一声一声唤,沐芽撕裂的心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少雪的冬天,为了温柔的碧苓姐姐,她跑来跑去见这个最漂亮又最令人讨厌的王子。那个时候,他们几个都知道是在玩火,只是,传说中的火虽然足够摄人,却不够真实的温度,那恐惧便也随之丢进了传说里,于是,大家小心翼翼地乐此不疲……
  一直觉得姐姐傻,原来,看得最通透的就是她。决定分手是最后一次对自己的救牍,只是这救牍太脆弱,他的几笔墨迹就把她的心拉了回来,也许……根本就没有走远。
  一夜无眠之后那苍白的笑容至今在眼前挥之不去,此刻想来,才见那是早已预知了结局的甘心和满足。沐芽忽然觉得好冷,是她去传的话,把这最后燃烧的决定传了出去……
  姐姐走得这么安静,就像最初轻轻给她擦汗时那只帕子,没有留下一丁点痕迹。
  戎妃……在隆德帝这一后四妃中,她与尹妃一样有两个儿子,却从不争强出头,她性情绵和、与世无争,养出了八皇子这样温润如玉、寄情山水书画的儿子。却那一封密令,依然来自她的口谕。沐芽想不出,她是怎样一个字一个字要了一个女孩儿的命……
  直到最后,她最喜欢的宫女依然成全了在她心中的印象:乖巧,懂事,最懂得主子的心意……
  “沐芽……”
  奕枫又唤了一声,她终于慢慢地抬起了头。寡白的小脸上挂着一颗泪,像白梅上滑下的雪珠,那么冷,晶莹剔透。奕枫心一颤,抬手轻轻捻下那颗泪,“你莫哭……”
  说不让她哭,他的喉咙却也酸得发痛,沐芽呆呆看着眼前的人,好久不见了……承德的时候他虽然再也不私下来找她,可只要她走出山庄就会“碰到”他,直到有一天,就再也见不到了。问哥哥,说是他们打了一架,可是他们兄弟两个分明还常在一起,只是不再见她了……
  “奕枫……”
  他怔了一下,应不出口,重重地点了点头。
  沐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个时依然敢喊出他的名字,是在为碧苓抗争么?还是在掩饰自己的恐惧……
  “沐芽……”
  “……嗯,”
  “你……还想自己开铺子么?”
  沐芽怔怔地看着他,不知怎么回答。
  “你若是……还想,我帮你,把铺子开在一个稳妥的地方。”
  沐芽眼睛忽地一酸,“你……是何意思?”
  “我是说……”奕枫忽地哽咽,“你一个人,堂堂正正地活着,不要委屈自己。……为了谁,都不值!”
  他的话,她终于听懂了,泪扑簌簌地往下落。现在的她就是第二个碧苓,更糟糕的是,她没有碧苓的勇气,却有比碧苓更大的贪心。而戎妃……远没有那个金灿灿的龙椅上的人更爱自己的儿子……
  “沐芽,七哥他……已经在议亲了。明年秋天就是他封王出宫的时候,最迟不会出了正月就有指婚的圣旨下来了。你……”
  一口气说出来,奕枫突然顿住,想说你莫再如此情痴,丢开,离他远些,忘了他,我,我实在不能看着你死!可看着她的小脸,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狠狠咬了咬牙,才道,“你……若是想给他做妾,也要他大婚三五年以后才敢跟皇父提。你要是想等,就自己安安稳稳等着,莫……莫太心急,太近……”
  听着他的话,她的泪像是两条小溪水,一眨不眨,只管流。头一次,她没有说那些树上的话,是真的甘心给七哥做妾么?看得奕枫心痛不已,如果七王妃真的是瑾玮,沐芽啊,莫说皇父,庄家就不会让你活着的……
  “沐芽,你的画那么好,能自己养活自己,何必到后院看正妻的脸色?”
  许久,她终是抬起手擦了一下泪,看着他,一弯唇角,“你放心吧……”
  千言万语不敌这短短几个字,奕枫的心酸忽地忍不住,一把握了她的手,“莫给他做妾!莫低头!莫委屈自己!否则,我不会放过他的!”
  泪又落了下来,沐芽轻轻闭了眼睛,点点头……
  ……
  农历十月的天早已是初冬的寒冷,一路快马加鞭,山间的风呼呼地吹过来,小刀子一样割人。归心似箭,林侦顾不得伤处,能走路就上了马,颠簸得再痛也挡不住日夜兼程。
  为了确保他的安全,秦毅一直带着人马护在左右。那帮杀手自从知道是秦大将军插了手,也得到了自己主子的指示,绝不敢再轻易动手。
  只是这舅父与外甥的关系也是微妙,不能堂而皇之地呈在人眼前,进入河北地界就离开了官道,一路走僻静夜路避人耳目。待到了京城外,秦毅派了最得力的侍卫继续陪送,自己则止步在京郊的枫林外。
  “舅父,大恩不言谢,”林侦拱手辞别,“就此别过,来日再聚。”
  “奕桢啊,临别,舅父要再问你那两件事。”
  林侦闻言本就蹙着的眉头拧得更紧,可接过老将军那犀利的目光,他却不敢不点头,“……是。”
  “第一切记何事?”
  “第一,绝不能碰九镇补给案。”
  “这是为何?”
  “补给案一定会牵涉到柏茂清案。不可翻案。”
  “为何不可翻案?”
  “因为,满门抄斩的案子绝不能是冤案!”
  这一个领悟,让林侦恨得咬牙挣血。初闻之时,他几乎是暴跳如雷,恨不能即刻上乾清宫为柏家一百多条冤死的生命请命!可是老将军与他秉烛夜谈,字字泣血、语重心长,终于按下他的热血沸腾,一遍又一遍地用历史的教训来教导他:皇上可以罪己,却不能翻自己办下的惊天冤案。
  翻这样的案子失去君威龙颜事小,失去天下民心事大,一旦被有祸心之人利用激起民变,惹下滔天大祸。身为臣子,若想当真为民请命,就要学会迂回而行,如若不然,生打生撞就像今次山西之行,出师未捷身先死,再有多大的抱负也不过是莽夫一个,还有何脸面谈公平道义、黎明苍生?
  “好。”秦毅点点头,又问,“第二呢?”
  这一句问过来,林侦咬了牙。
  “第二呢?”老将军又问。
  “第二,不能……娶沐芽!”即便只是说出口,也让他痛彻心肺!“舅父!并非……”
  “莫要再与我争执。”几日来,他的倔强与不甘秦毅都看在眼中,“我知道你疼她,当初你把她劫出宫,弄得宫里风风雨雨,我就担心会曝露她的身份,好在你用了亦洛和江沅才没有出大乱子。原本我当你只是想把她带着身边,却不曾料到你果然动了心意。”
  对小丫头将来的安置,秦毅不是没有想过,想待风声过后把她接到身边收为养女,日后找个可靠的人嫁过去,护她一生平安。却万没想到,与她生了情意的人竟然是奕桢……
  柏家女儿是秦毅鼎力护佑之人,若是换了旁的男人,秦毅会为他两个搏上一搏,瞒天过海,许是能有个圆满的结果。可是,那一个人偏偏是燕儿的儿子……
  奕桢,不能有任何的意外,哪怕是一丁点伤到他的可能,也绝不能容许!
  “奕桢啊,你是七皇子,人们都知道你是皇上心头宠爱,一双双眼睛都在暗中盯着你,等着你出纰漏,你的王妃绝不能是随意在一个女孩儿头上扣个尊贵的帽子就能过关。精挑细选,莫说是皇上,旁人也会把她的祖宗三代查个清楚,要的就是你的把柄。若查出她是一介平民,她虽身死,你虽罪却可保;若是查出她是柏茂清的女儿,我死不足惜,怕的是那些人也绝不会让你活下去。”
  这番话,老将军已是说过多次,其中厉害,林侦早已领会,此刻听来仍觉透骨的寒意。原以为这场穿越虽然荒唐,却好歹没有把他们分开,却没想到竟然穿得他两个咫尺天涯……
  林侦想大喊:她不是柏茂清的女儿,她是牧芽,是我的芽芽!可是不行,经历了山西的生死之险,林侦的心里对这个时空的极权与对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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