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皇帝的正确培养方法-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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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韩睿,笑道:“好宝贝,快吃吧!”
韩睿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苦着脸,学着六岁孩子说话的语气道:“祖母您能不能别喊孙儿宝贝了,孙儿都长大了~~”
太妃摸摸韩睿的头,笑的满面慈祥,“好,我的小宝长大了,那祖母以后就不叫宝贝了……”
韩睿扭头,小宝也没比宝贝强多少好不。不过他知道再跟祖母纠缠也无用,只得转向盛着酥酪的碗。上辈子一直到他死,老人家都没改掉叫他小宝的习惯,这辈子还是早些认清事实的好。
盯着甜腻的酪,韩睿有口难言。他小时候是喜欢这种奶油油的东西,但是长大了就不喜欢了。如今以他十八岁的灵魂,是一点要吃的*都没有,闻见就忍不住皱眉。可看到祖母殷切慈爱的眼神儿……韩睿咬咬牙,拼了,不就是一碗奶酪吗?小爷牢饭都吃过,还怕它?
看到宝贝孙子将酥酪吃的干干净净一滴不剩,老太妃笑弯了一双丹凤眼。又和兄弟二人说了会儿话,便让他们自去休息玩耍。
韩睿坐了一上午马车,骨头都快散架了。他哥又急着去书房了,没人陪他说话,索性让丫鬟铺床,自去睡了。一觉睡到了申初时分,洗漱之后,韩睿迈着小八字在自家院子里溜达。走着走着,突见一个小厮风风火火的小跑了过来,喘着气道:“小侯爷,宫里来传旨了,让您去接圣旨呢?”
圣旨?韩睿皱了皱眉,半晌方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上辈子也是,刚从围场回来第一天,圣上就派人赏了不少东西。无非是金银宝器之类,说是给他压惊。
“那还不快走!”韩睿挑挑眉,率先迈步出去。
到了自己的小院,换了一等侯爵的服饰,便往大厅而去。
大厅内已备好香案等物,皇帝面前儿的红人——总管李权亲自来传旨。李权先请了安,然后才是韩睿跪下接旨。洋洋洒洒的读了半天,韩睿也没在意,只知道是给自己赐了金玉如意两柄,金银吉祥元宝各四锭,宝珠八个,香珠四串,扇子两把,外加御膳一桌。这也够丰盛了,韩睿领旨谢恩,李权弓着身子把圣旨递给韩睿,笑呵呵的道:“万岁爷吩咐了,小侯爷哪天闲了,到宫里逛逛,几个小皇子都盼着您去呢?”
“劳烦李公公特意跑一趟了,请公公转告皇上,韩睿改日便去请安!”韩睿说着递给李权一个荷包。
生于侯门世家,这些规矩他还是知道的。俗话说“阎王易见,小鬼难缠”,可别小看了这些内侍们,尤其是跟皇帝接触多的。不说多么笼络巴结他们吧,起码的好处还是要给的。否则这人随便在皇帝面前添油加醋的说些什么,虽然动不了韩家的根基,但勾起皇帝过多的猜忌,终究是麻烦。
李权悄悄掂掂重重的荷包,笑得满脸褶子的走了。
韩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他看着立于厅中的小厮,指指地上堆的一堆御赐物品,酷酷的说了句:“赏你们了!”便转身走了。留下一帮子既惶恐又兴奋的下人们……
韩睿回到自己的院子,见不远处一片草地。草虽枯了,但都贴着地皮,看起来软软的,且打扫的极为干净,便令丫鬟取了块虎皮大毡铺在地上,他坐在毡上懒懒的晒太阳。正无聊呢,有人来报:“英国公和文远侯府的小公子求见!”
韩睿坐在毡上,蹙眉半晌,抬头道:“请他们进来!”
第4章 侯爷就是狂妄
英国公府的公子韩睿是常见的,叫丁彦之。
丁彦之继承了英国公世故圆滑的性子,小小年纪便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长的倒是眉清目秀,看着也讨喜,内中却是一肚子坏水。上辈子碍于韩家的权势,丁彦之一直巴着韩睿,没少挑唆他干些荒唐事。什么飞鹰走狗,眠花宿柳,只要是韩叡出现的地方,往往都有这小子的身影。
韩睿曾经将此人引为知己,多次为他创造入朝的机会,并帮他继承爵位。
谁知这小子是个白眼狼,韩家一失势力,他转身便向新皇投怀送抱,极尽阿谀奉承只能事。
这倒还罢了,非常之时懦弱胆小之人为了保命,屈服于强权,也无可厚非。
可这小子并非这么简单,他为讨好新皇,上疏一本,罗织了韩氏父子许多莫须有的罪名。诬陷韩家拥兵自重,藐视皇权,还说韩逸云枉杀良民冒充斩杀的敌军,虚报战功。称韩擒虎脾气暴躁,对将士非打即骂,滥用元帅生杀大权,斩杀忠于朝廷的将领。他连好友韩睿也不放过,说韩睿放纵任性,粗野凶狠,利用父兄权势卖官鬻爵,奸*淫、掳掠良家妇女,简直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恶棍。
韩睿在大牢里听了这言论,气的差点吐血,恨不能立时便将丁彦之碎尸万段。
他是任性,但至少不阴险。虽然有时做事过于莽撞,至少也光明正大。不像某些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此刻还是笑脸相迎,转身便能捅你一刀子。
想他韩家几世忠良,祖训便是要终于朝廷,藐视皇权更不知从何说起了?不说其他,至少他父亲兄长对朝廷那是绝无二心的。还说他卖官鬻爵,韩家又没少他银子花,他费那事干嘛?他唯一利用韩家权势做的跟朝政有关的事,便是帮丁彦之继承了爵位,后来又被姜涵蛊惑,助他夺取帝位,却都没落了好去,想想韩睿便后悔不跌。至于奸*淫、掳掠良家妇女,则更是没影儿的事了。
人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被从小玩到大的好友背叛,还真是讽刺!
前世怎么就没看出这白眼狼的心思呢?
至于文远侯府的小公子,韩睿想了半晌都没想起来是谁。京城公侯多如牛毛,他也不可能一一记住,更何况还是一个侯府的不知是嫡出还是庶出的小子?想必这文远侯也不是什么有权势的,不然不会没听过。不过这小子是跟丁彦之一起来,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韩睿暗暗握拳,既然上天垂怜让他重活一世,上辈子的仇人他便一个都不会放过!等着吧……
来日方长,报仇的事要一点一点的来。他不急,他重生了,便不会让韩家陷入前生的境地,横竖有的是时间看着他们苦苦挣扎。韩睿接过小厮递过来的果子,悠闲的咬了几口 ,入口太甜太腻。他皱皱眉,便仍在盘子里,叫道:“四儿!”
刚刚递果子的那小厮颠颠的走进,点头哈腰的问:“侯爷有何吩咐?”
“文远侯这人你可知道,我见过他没有?”韩睿边问边就着一旁小厮捧来的脸盆洗了洗手。四儿忙接过毛巾,躬身递过去,便道:“奴才倒是知道的,文远侯本也是一等侯爵,只是袭了三世,到这一代已经降为三等候,如今的侯爷在户部任员外郎。说起来也是侯爷可是贵人多忘事了,两个月前,太妃娘娘过寿,文远侯还来拜寿,您还跟他说了好好一会儿话呢?”
“是吗?”韩睿问。仔细想想还是对这人没印象,也只得罢了。
不多时,小厮领着两个锦衣玉冠的小屁孩走了过来。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低矮的是丁彦之,那高胖的必是文远侯之子了。看外表倒与丁彦之不同,他生的人高马大,一脸憨厚相,吃的又肥又胖,活脱脱一个胖墩儿。
丁彦之见了韩睿便笑呵呵的上前,边走边道:“睿弟,听说你坠马受了伤,如今可好了?”他见韩睿坐在草地上,上面还铺着一块虎毡,也套近乎的要坐上去。
韩睿见他就要坐上来了,皱着眉把腿一摊,将整块毡皮占满。再要做人,便只能坐草地上了。丁彦之悻悻的住了脚,眸子里闪过一抹疑惑,又被其迅速掩去,换了一副笑颜。他直挺挺的站在地上,委屈的瞅了眼韩睿,笑道:“睿弟好悠闲,看来是大好了。”韩睿不理。他抿了抿嘴,压下怒气,便又指着旁边小几子上摆着的御赐水果,玩笑道:“这果子可是好东西,睿弟赏与我吃吧!”
说着便要去拿,韩睿皱着眉打掉他的手,轻哼一声,道:“别叫这么亲热,小爷跟你不熟!再说这果子我可做不了主,因为——”说到这他顿了顿,扯着嘴角笑:“我刚刚已赏给四儿了,你若真想吃,问问四儿可愿割爱。”
他说着便挑眉看向立在一边的四儿。四儿一怔,他也是个伶俐的,不然也不能从众小厮中脱颖而出,成为韩睿跟前儿第一得用之人。他见韩睿如此说,便知自家主子不待见这国公府的小公子。虽然不知原因,但他心里明白,自己只要也跟着不待见这人,就错不了。遂点头哈腰的上前,笑道:“侯爷这是说的什么话?丁公子想吃,倒是奴才的荣幸了。”
说着便要端果子给丁彦之吃。
丁彦之黑着脸道:“我只是随口一说,开个玩笑罢了,四儿这小杂种就当真了!”奴才算什么,还不是主子的一个物件儿?别说韩睿一看就是随口敷衍他,便是真的是赐给奴才的东西,他要吃,韩睿也不该这么着。这事什么,告诉他他堂堂公府嫡子竟连王府的奴才都不如?只是丁彦之虽然生气,到底不敢表现出来,更不敢对韩睿不满,只得拿着四儿出气。
韩睿把盘子一摔,道:“你骂谁杂种呢?四儿是本候的人,你是不是也想骂本候?”他不等丁彦之接话,便对四儿道:“说你是杂种你还真就怂了?愣着干什么,还不将辱骂本候的狂妄之徒抓住打嘴巴!”四儿见韩睿发作的厉害,知道所言不虚,便捋起袖子,一把将丁彦之抓住。
丁彦之出身世家,何曾见过这种情况,吓得直叫:“睿弟,这可使不得,为兄哪做的不好,你只管说,我没有不改的。只是别打嘴巴,不然我怎么见人呢?”
韩睿暗道:就是让你没脸见人才好呢?便斥四儿:“你这狗奴才也敢阳奉阴违,还不快动手!”
那四儿便左右开弓,一连打了十几下。
“啪啪啪”的清脆响声,吓得站在一边的文远侯家的公子腿都软了。韩睿仍不喊停,四儿只得继续打。小厮丫鬟们都微微别过头,不忍直视。韩睿躺在虎毡上打哈欠,直到丁彦之脸肿的猪头一般,才开恩般的摆摆手,道:“罢了,给我扔出去,以后不许他踏进荣王府一步。对外放出消息,就说丁彦之得罪了小爷,谁敢跟他交往,便是跟小爷作对。”
韩睿清楚这句话的分量,从今天开始,尚志皇子王孙下到公侯公子,怕是都不敢明目张胆的跟丁彦之有丝毫来往。
什么叫权倾朝野,这就是如此。
狂妄怎么了,他韩睿生来便是狂妄的!重活一世,他也不打算改变自己的本性。那些建功立业、名留青史的事就交给他爹跟他哥吧,他只要做好自己的纨绔侯爷,把该办的事办完就行了。再说他若是不狂妄、不纨绔的话,怕是龙椅上的那人对韩家就更不会放心了 。
有他爹跟他哥两个就够那老小子忌惮的了,没必要再加上一个他。
他虽不如他哥的脑袋瓜子好使,但也不傻。皇帝之所以那么纵容他,赏赐甚至远超对皇子,任他在京城横行霸道。每每闯了祸,不用父兄出面,皇帝就帮他摆平了。有时打了哪位王府或是世家的公子,大臣们告到皇宫。皇帝往往都是赐受害人大量珍宝,却从未追究他这个罪魁祸首的责任。如此明显的纵容,还不是为了把他养废?
好在他父母都是正直之人,每每教导他活的肆意可以,但莫要愧对了自己的良心。所以他虽张扬跋扈,但真正伤天害理之事是一件也未做过。
这次他也可以说是恃宠而骄吧!
虽然皇帝的宠并非出自本心,但用来惩罚一下仇人,还是很大快人心的。
看到这里,文远侯之子已经吓得摊到地上了。韩睿抬头看看天色,日已西沉,该回屋了。他刚起身,便看到摊在地上的小胖墩,便悠悠然的走过去,用脚尖碰了碰他,问:“胖墩儿,你叫什么名字?”
“牛,牛宏业,七岁……”胖墩儿吓得声音都是颤的,“我,我跟他不是一起的,你不要打我——”他的脸皱的包子一般,都快哭了。
“你爹呢?”韩睿扬起下巴,看不看他一眼,继续问。
“什么?”胖墩儿满脸疑惑。
“你爹的名字。”
“啊?哦,牛青,字丰之,三十五岁……”胖墩捂着脸,可怜巴巴的说:“我都告诉你了,你别打我……”
这蠢东西,问他名字,倒把岁数也报上了!韩睿倒被他逗乐了,一屁股坐他身边,笑道:“怕什么,我又不是见人就打!”胖墩儿显然不信,对刚才发生的事显然心有余悸。韩睿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也懒得解释,只是问:“你跟丁彦之认识多久了?”胖墩儿想了想:“你是说刚刚挨打的丁公子,今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