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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土家血魂碑-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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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棺材,据说几十年也不遭受蚊虫叮咬,直到下葬时仍然完好如初,这不能不说是土家族特有的一件艺术精品。按常规,黑漆棺材用来装成年人,而装殓夭折的小孩,就是用眼前这座新坟中的“匣匣儿”。

话题扯远了,转回来。

听寄爷说那新坟里埋的是小孩,尽管我自诩“不信神、不信鬼,只信自己胳膊腿”,但打小听的故事太多,内心也不免打鼓,不敢冒然向前。

“这座坟埋的地方是大凶之地,专业的角度叫‘绝煞缠尸’——这个以后再说——所以我料定那个细娃儿一定是凶死,凶凶相克,在生的人才不会有大碍,免除煞气冲撞。”晕死,没想到土里巴叽的寄爷居然整出“专业的角度”这句话。我见他一本正经,想笑不敢笑,何况也没心情笑。

“而且,从那‘望山钱’的长度来看,这个细娃儿不到六岁!”寄爷继续说道,“一般来说,‘望山钱’分成两尺左右的几段,每一段代表十岁,你看那坟上的‘望山钱’还不到一尺,说明么子?”“望山钱”就是坟上的白幡,有经验的人通过“望山钱”的段数,能准确说出所埋之人死时的年龄。

我见寄爷说得一本正经,内心七上八下,更加迟疑。

寄爷看见我的神色,从背篓里摸出那块新鲜猪肉,脸色瞬间大变,急赤白脸地说:“来哒来哒,果然来哒!”我听得莫名其妙,望向那块新鲜猪肉,大吃一惊——那块原本白嫩的新鲜猪肉仿佛成了一砣黑炭,黢黑如墨。

“不管你们信不信,等下确实可能有那些东西。”寄爷脸色凝重,语气严肃,“我们还是小心为妙,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否则轻则失魂,重则丧身。这块猪肉变得黢黑就说明一切!”

那些东西?不就是半傀吗?

“那……我们怎么办?”我着急地问道。现在的关键问题是下一步的打算,至于猪肉为什么变黑等捡了小命再说。“假若埋的是一个老人,我倒不怕,关键现在是一个凶死的细娃儿,我也没得把握镇住!”寄爷的表情极不自然。

我瞥了他一眼,一股怒气又上来,这么前怕狼,后怕虎,何时才是个尽头啊?想到这里,我从寄爷背篓里摸出酒壶,咕嘟咕嘟猛灌几口,拍拍花儿,将那块红布缠在覃瓶儿脖子上,搂着她小心踏上湿滑的石桥,向新坟走去。寄爷无法,架着满鸟鸟,跟在后面。

越走近那座新坟,我心脏跳得越快。我强自镇定,手电不敢照向别处,却不由自主地被全身被瑟瑟发抖的覃瓶儿感染,身体跟着颤抖起来。

好不容易捱到坟前,活生生看见白森森的木匣板子如枯骨般从坟堆里伸出来,伴随着雾气中飘摇的白幡,新坟犹如一头巨兽盘踞在石桥中央。走得再近些,我才发现那乌黑色的坟土并不是新泥,看上去湿糯异常;坟上的白幡也不是普通的白色皮纸,而是用一块白布撕成条状扎制而成。

我暗暗纳闷,看那白布的成色较新,而现在又不是清明节,怎么会有人来“挂青”?(挂清,当地人在清明节时期上坟的一种方式)。

“阿可俾之墓!”寄爷躬身看着斜靠在坟头的灰白石碑念道。

第四十二章 摇裤儿

“阿可俾?传说中土家人‘还人头愿’时被误杀的那个阿可俾?他啷格会埋在这里?”寄爷喃喃自语,脸上神色极为诧异震撼。

“还人头愿?”我满心不解。

“哦!这是一个流传很广的传说。早期土家人一直有杀人祭神的习俗,称为‘还人头愿’。一般是先买一个小乞丐养着,等还愿时杀了祭神。这种形式也叫‘还相公愿’,是土家人在特殊时期的一种无奈之举。很久以前,一位土家族长的儿子冲撞了白虎神,必须‘还人头愿’,这位族长就买了一个小乞丐,准备用他的人头还愿,没想到族长儿子与小乞丐年龄相当,很容易就混熟了,居然睡在一张床上。因为取人头必须夜间进行,由于天黑看不清楚的原因,执刑的巫师错砍了族长儿子的脑壳。族长悲痛欲绝,后悔莫及,痛下决心,规定以后举行‘还人头愿’时不再杀人,而是以牛脑壳还愿,称‘还牛头愿’。”

“难道,这座坟里埋的就是被错杀的族长儿子?”

寄爷面色沉重地点点头,“那族长的儿子就叫‘阿可俾’。”

“不对啊寄爷,如果这坟里的孩子是被误杀的阿可俾,为什么这坟和白幡看上去这么新?这坟前的白蜡烛又是怎么回事?阿可俾是什么时期的人?还有,您家说土家人早期没有自己的文字,后来才通用汉文,那这石碑难道是后人所立?”

“这也是我没弄懂的地方。你看这伸出来的木板,看上去好像很新,其实吸满了雾水,成了酢木。传说中阿可俾应该是土家族被人叫做‘蛮’的时期。至于这块碑上的文字,我现在也不知道是么子原因。——现在先不要管这些吧,我先烧点纸钱,看能不能向他老人家借条道过过。”虽然基本晓得坟里埋着的是一个孩子,寄爷烧纸点香的动作仍然毕恭毕敬,虔诚无比,嘴里还念念有词,似乎在向坟里那个叫阿可俾的“老人家”祷告。

纸钱橘黄色的火光为阴冷潮湿的空间增添了一丝暖意。我抬头看看四周,发现天色仍然象冬日的黎明,说明不明说暗不暗,整个一个混沌世界。雾气由近及远,渐次变浓,人、狗、石桥、孤坟像悬在虚幻飘渺的云端。

寄爷跪在地上烧了一大堆纸钱之后,伸手去扶那块墓碑。刚将墓碑扶正,寄爷还未来得及缩手,从墓碑掩盖的地方,蓦然蹦出一只浑身漆黑的兔子,转动两颗圆溜溜地眼珠阴冷妖异地看了寄爷一眼,撮嘴“呃嗬嗬”尖叫一声,声音穿透耳膜,直刺心底。叫声未落,黑色兔子猛地蹦起来,张嘴在寄爷手上咬了一口。

寄爷缩手不及,大惊之下飞起一脚踢向黑色兔子。兔子被踢飞起来,嘴里喷出一道黑烟,划过一条弧线,坠入浓雾迷漫的天坑中,寄爷一只鞋子也跟着飞了出去。

我急忙上前去看寄爷的伤势,没想到寄爷闪电般转过身子,双手一钳,一把卡住我的脖子,脸皮黑中透青,眼神凌厉,鼻息冰冷,用一种非常稚嫩的声音恶狠狠地对我说:“阿玛尼切?阿玛尼切?”

我吓得灵魂出窍,艰难扳着寄爷的双手,抻着脖子说:“寄……寄……寄爷……您家说……说……说什么啊?您家……怎……怎么啦?”

“阿玛尼切?阿玛尼切?”寄爷双手卡得我全身青筋暴露,眼前金星乱飞,呼吸极度困难,脑子也嗡嗡轰响。

“阿玛尼切?阿玛尼切?嗬嗬嗬……呃呢吧咪!呃呢吧咪!!呃呢吧咪!!……嗬嗬嗬……”稚嫩如幼童的声音从须发怒张、两眼赤红、满面狰狞的寄爷口中成串成串喷出来,吓得我魂飞魄散。

我眼前开始发黑,心脏极力想冲出喉咙,意识被恐惧和寄爷的大手,象挤海绵一样慢慢挤干。模糊中,我隐约感觉全身内脏挤向后背,一个不明物体似乎想挤进我身体,同时还有一种很古怪很阴晦的感觉冲进脑海,试图将我的正常思绪撕扯得支离破碎。我拼命反抗拼命挣扎,指甲甚至将寄爷的手背抠出乌血,寄爷的双手仍如铁钳卡住我的脖子,纹丝未动。

寄爷古怪的咆哮声中,那个不明物体越来越强硬,仿佛想把我前胸划开,挤进我的五脏六腑。

就在我的意识只剩最后一丝时,在旁边对着寄爷狂吠许久的花儿终于鼓起勇气,腾身飞向寄爷,咧开大嘴向寄爷双手咬去。寄爷双手一松,趁势一把卡住花儿的脖子,将花儿悬空提起来,冲着花儿娇声怒喝:“阿玛尼切?阿玛尼切?嗬嗬嗬……呃呢吧咪!呃呢吧咪!!呃呢吧咪!!……嗬嗬嗬……”

电光石火间,花儿的狂吠声硬生生被寄爷双手箍得骤然停止,堵在喉咙变成闷浊的呜呜声。花儿前爪在寄爷胸膛狠挠几下,后腿乱弹,极力想挣脱束缚。这个过程,与我脱离束缚、萎顿在地、大口大口喘气同步发生。

寄爷双手用力,箍得花儿的舌头伸出来老长,污浊的涎水顺着嘴角横流。寄爷呜哩哇啦嘶吼几声,张嘴咬住花儿鼻子,两腮一鼓,咬得花儿鼻子飞出一逢鲜血,喷得寄爷满头满脸都是。

寄爷“呃儿呃儿”哭了几声,突然萎身在地。坟上的白幡却忽左忽右呼啦呼啦狂飘一阵,接着围着竹杆打转,将竹杆缠得铁紧之后又突然炸开。

我在寄爷松开我脖子的那一瞬间,那个想钻进我身体的不明物体也突然撤离,五脏六腑归位,脑海中古怪的感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抻着脖子撕心裂肺狂咳几声,艰难喘了几口粗气,意识如涨潮般回到身体。我抬起右手,发现手中早已空空如也,手电不知飞到哪里去了,而坟前那只白蜡烛不知何时竟被何人重新点燃,飘忽忽的、绿莹莹的烛光让我在模糊中看见刚刚过去的一切。

我顾不得管那只诡异的蜡烛了,瘫在地上扭头一看,发现覃瓶儿脸色惨白,双眼紧闭,倒在昏迷不醒的满鸟鸟身边。花儿鼻血长流,半坐在地上,伸出前爪抓挠着脖子,时咳时吠,吐出一滩浊物,而此时的寄爷却象个被抽走支架的稻草人,萎顿在坟边,不知死活。

我急火攻心,吐出一口鲜血。四人一狗五个伙伴,除了我和花儿能断定在喘气外,其余三人生死不明,难道此地就是我们魂归之所、最终结局?

我爬到覃瓶儿身边,试试她和满鸟鸟的鼻息,惊喜地发现她二人只是昏过去了。我让我稍稍放心,倒爬回寄爷身边,伸手摸向他的鼻端,寄爷忽然抬起头来,“噫?我啷格睡着了?”满脸落寞疲惫,犹如宿酒初醒。

寄爷开口说话,起初吓我一跳,待听见是他自己的声音,我才反应过来,又见他虽满脸狗血纵横,倒不象先前那样凶神恶煞,满面狰狞。我无力地趴在地上,心中滴血,暗道:“睡着了?您家真是含根灯草说得轻巧,您家差点把我托运到阴间让阎王爷亲自签收!”

“您家刚才是怎么回事?说的是哪国的鸟语?”喘息一阵,我坐起身对寄爷说。

“我不晓得啊……刚才我说梦话了?说的么子?我只记得我被那只兔子咬了一口就眯了过去……”寄爷万般无辜地说,随后伸出被兔子咬过的手,吐泡口水揉了揉。

“梦话?”我心中的血滴得更快,“刚才发生的一切你一点都不记得?”

“出么子事了?”寄爷满眼疑惑。

“您家刚才……”话到嘴边,我想起此时此刻绝不是回忆往事的时候,还是想法把满鸟鸟和覃瓶儿带出这诡异的坟边再说,免得夜长梦多,于是我转移话题,“这事以后再说。您家看那只蜡烛……还有坟上的‘望山钱’!”

“噫?”寄爷低呼一声,“这蜡烛是……哪个点燃的?那‘望山钱’又啷格无风自动?”

我没回答,定定望着寄爷。寄爷见我神色不对,“难道……?”我急忙点点头。寄爷瞪圆眼睛,看了孤坟一眼,抹把脸,一脸的沉重谨慎。

“噫?我脸上有血?”寄爷到背篓里掏东西的时候,注意到自己满手血污,吃惊地问我。

我沉默着点点头,指指花儿,“它的。”

寄爷望着鲜血直流的花儿在坟前蹒跚低叫,仍是一脸疑惑,“花儿的鼻子……啷格破哒?”

“您家咬的。”

“我咬的?啷格回事?”

“您家忘了?哎……怎么又绕回来了,我说过我等会再告诉你,现在关键是怎么找到路出去……其它事以后再说行不?”我心里烦透了,虽然知道寄爷可能确实不知道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但在如此的境地也不应该如此啰里啰嗦嘛。

花儿在坟前来回吠叫,鼻血流得满地都是。奇怪的是,花儿此时并不理睬寄爷,望着坟上的白幡警惕地低呜着。寄爷走到覃瓶儿和满鸟鸟身边,翻开他们的眼睑看了看,“没事,他们只是晕过去哒!”这个我早知道。

寄爷从背篓里掏出两个包得紧紧的塑料纸包递给我,郑重其事地说:“这样,你背上覃姑娘,我扶着鸟鸟,先从坟上捱过去再说。如果出么子情况,你就把这个东西撒出去,估计能够拖延点时间。”我疑惑地接过纸包打开一看,我的老伯伯,我以为是什么宝贝呢,不过是一包再普通不过的油菜籽。

寄爷看出我眼中的疑惑,也不作解释,简短说了句:“以后再说。”

我虽然满心不解,却不敢拖延时间,将身上多余的东西扬手抛进浓雾迷漫的天坑,包括那支竹弓和早已千疮百孔的装酒的塑料管子,将剩下的几支竹灯放进寄爷的背篓,扶起覃瓶儿背在背上,手里紧握着那包油菜籽。

寄爷将那块黢黑的猪肉掷向坟头,猪肉在乌黑的坟上滚动几下,迅速干瘪枯萎下去,转瞬间变成一堆粉沫,又在白幡的呼啦声中,消失不见。

花儿一会儿扑向坟头,一会儿却又扭身急退,眼睛始终死死盯着坟上的白幡。寄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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