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民国当名媛-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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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瞪了顾舒窈一眼。
顾舒窈无所谓,正好想和他们断干净了,日后才轮不着他们对她的婚事指手画脚。
顾舒窈从小会客室回卧室后,乏得不行,直接睡了午觉。那天下午,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她回到了顾小姐的老宅,应该是春日里,院中开了大片的梨花。她指着开得最盛的那簇说想要,还是少年的顾勤山立即躬下身子将她驼在肩上,她够了许久还是够不着。他索性爬到树上,谁知道树枝断裂,他直接从树上摔下来,养了三个月才好。
顾舒窈是在这个时候醒来的,她知道这些应该是先前顾小姐的记忆。她突然想起六姨太说的那句“斩断骨头连着筋”,于顾小姐就是的。说来真奇怪,她明明不是顾小姐,却拥有她的身体、她的记忆。她原以为她可以对顾勤山的兄妹之情毫不在意,也不必在意,可这个梦呢?
顾舒窈刚醒来,颂菊突然急匆匆跑上来敲门,问她话时却又吞吞吐吐的:“少奶奶,您嫂子说要见您,在客厅里等了半晌了。”
顾舒窈跟着颂菊下楼,罗氏一看见顾舒窈过来,连忙从沙发上起身,猛地扑过来,在她跟前跪下:“舒窈妹子,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来求你了。”
顾舒窈见她这阵势吃了一惊,不知状况,于是扶罗氏起身,问她怎么了。
罗氏哭哭啼啼地跟顾舒窈诉苦,“你哥哥又去赌了!”
“他没有钱拿什么去赌?”
“他输红了眼,怎么劝都不听,把你们顾家的地契押上了。”
第14章 顾家地契
“顾勤山他人呢?”
罗氏见顾舒窈直接喊的名字,害怕顾舒窈真与他们划清界限,小心翼翼地摇了摇头,道:“你哥输烂了就离开赌坊了,但地契什么都还押在那。舒窈啊,你快想想办法,把它们都赎回来。”
赎回来?顾家的地契、房契、店契若是赎起来,怎么可能是一笔小数,最少值几万大洋,而盛州城里一位大学教授的月薪也不过几百块钱。
顾舒窈面对罗氏的哭啼并不怎么动容,语气平静:“他输了地契,我又有什么办法?我可是没有脸再去殷家要钱了。”
罗氏见顾舒窈依旧冷着脸,连忙去门口将两个孩子牵进来。外头冰天雪地的,兰芳和梅芬的脸都冻得通红。顾舒窈看不过去,连忙让佣人带过去先洗把脸,再领着去餐厅吃些热食。
罗氏察言观色,立即道:“不用找殷家要钱,舒窈你还记不记得你父亲给你的那只翡翠白菜?”
若不是罗氏提起,顾舒窈还真没将那对翡翠白菜当回事,以为只是一般的装饰品,那次她准备离开帅府时,甚至都没想过将它带走。
顾小姐的记忆总是要她刻意去回忆时才能想起,顾舒窈才记起那翡翠白菜是顾家世代传下来的。
顾家祖上是前清重臣,因此府中收藏了不少珍奇,而最为贵重的便是这块翡翠。听说这样雕琢精美的翡翠世上只有两只,另一只本藏在紫禁城里,外国联军攻城时流落了出来,至今不知所踪。也正因为这个,顾舒窈手上这只也更值钱了。
顾小姐的父亲临终前将翡翠白菜给她作嫁妆,想必一来是看着亲家烈火烹油,若嫁妆太薄未免显得寒碜。二来,他就那么一儿一女,家业全给了不务正业的儿子,总得给女儿留条退路。可现在倒好,这只翡翠白菜也被人看上了。顾舒窈觉得好笑,原来她这嫂子早就替她打算好了。
不过,既然是嫁妆,她正好有机会做一笔文章。
顾舒窈知道她这哥哥嫂子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悔改的,于是不做声,往那间稍为偏僻的小会客室走去。
客厅里人多而杂说话不方便,小会客室里只有她们两人。顾舒窈坐到沙发上,低着头装模作样地思考,像是在艰难抉择。
罗氏跟着坐了过来,亲昵地将手放在顾舒窈的膝盖上,小心地窥视着她的脸色,“舒窈,我知道这如意对你十分重要,可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到时我们一家子流落街头是小,丢了祖宗的家业是大,你爹爹若是泉下有知……”
顾舒窈不吃罗氏这一套,不过想吊吊罗氏的胃口,于是微微抬起头,瞥了她一眼,“要不我把它当掉?”
罗氏立即喜笑颜开:“哎呀,舒窈真是明事理,嫂子正是这个意思!”
顾舒窈叹了口气,故作犹豫:“可这是爹爹替我准备的嫁妆。”
“无妨,待你出嫁,嫂子再给你备一份就是了。”
顾舒窈摇头,一口回绝了,“父亲临终前反复嘱咐我日后拿它作嫁妆,我不能违背。再说,这翡翠白菜作嫁妆的事,殷家也是早就知道的。”
罗氏一口气被顾舒窈提了又吊,似乎说通了这会子又绕了回去,只觉得百爪挠心,又不敢多说什么,生怕她反悔不干了。
“我还有一个办法。”顾舒窈不紧不慢地开口。
“你快说!”
“翡翠玉白菜可以先当掉赎地契,但是哥哥将来得给我把它赎回来。”
不过是句话,罗氏忙不迭地点头答应,应一句话又不掉肉,赎不赎得回是以后的事,她可不用管。却不料顾舒窈道:“既然翡翠玉白菜是我的嫁妆,那么一日赎不回来,我一日不成婚。”
罗氏犹豫了下,可没有别的法子,还是满口答应了。
顾舒窈回房里不仅取了那只翡翠白菜,还带上那张名片,她难得有机会出去一趟,殷鹤成还不在身边,怎能不抓住?
顾舒窈跟六姨太提前招呼了声,打听了下盛州城里稳妥的当铺。六姨太应是不太想插手别家的事,想着只是周济亲戚也没多问,还派了车送顾舒窈出去。
顾舒窈先去的赌场,找到了赌场的管事让他开价。管事虽然一直听顾勤山吹嘘他的姑爷是殷鹤成,但又知道殷鹤成并未娶妻,也没听见什么风声,因此以为是顾勤山吹牛,并没有当真。毕竟这天底下想和殷家攀亲戚的多了去了。若他真和殷家有关系,怎么还会有人让他故意去赢顾勤山那个蠢东西的钱呢?
见顾舒窈前来询价,看着不过是个未出阁的姑娘,管事态度颇有些傲慢,躺靠在一张红木圈椅上,随手比了个“八”,“顾家地契、房契、店契加起来,至少值这个数!”说着上下打量了一眼顾舒窈,笑得下流:“姑娘若是一时筹不来钱,也可以用别的办法慢慢还。”
罗氏闻言急了,恶狠狠地骂了几句粗话。
倒是顾舒窈一点也不慌张,反倒看了他一眼,冷冷一笑:“不必了。”说完,转过身带着罗氏便走了。
赌坊果然是个藏污纳垢的地,可恨的是顾勤山还沉迷于此,非但自己时常过来,还要连累妻子、妹妹陪他趟这趟浑水,好在顾舒窈之前大小场面都见识过,也能做到面不改色。若是换作之前久居深闺的顾小姐,又该怎么去应对?
顾舒窈紧接着又去了当铺,当铺的掌柜仔仔细细验了一遍货,他是个识货的,验完后大吃一惊,扶了扶眼镜,诧异地望了一眼顾舒窈。不过他看到她坐的是帅府的车,便也明白了。
因为知道她和帅府有关联,因此既没敢太压她的价,开了足足十万的价,还立即派人去银行取钞票。
再回到赌坊的时候已是傍晚,装着钞票的钱箱太沉,顾舒窈让司机帮忙提着,也提防着万一赌坊的人看见这么多钱后耍赖,两个女人进去难免不是对手。
赌坊的打手领着顾舒窈一行进去,好在赌坊的管事还在。顾舒窈直接让司机将钱箱放在桌上,然后亲自打开推向管事,“这里八万,你点点数。”
管事看着顾舒窈一时出了会神,他没想到眼前这位年纪不大的小姐真能拿出这么多钱来,想着她之前讲话不卑不亢,居然还敢到赌坊来问他价钱,与那些闺阁里的小家碧玉截然不同。难不成?
管事没敢收钱,站起身来忙让底下的人去沏茶,然后请顾舒窈和罗氏他们落座,思来想去才问:“敢问您和帅府是什么关系?”
顾舒窈不想答,她终于明白为何这赌坊管事态度转变会如此之快。她不喜欢这种狐假虎威的感觉,更不想去沾殷鹤成的光。
罗氏却替她答了,语气倨傲:“哼!什么关系?你不知道顾家的小姐就是殷鹤成的夫人,帅府的少奶奶么?”
顾舒窈淡淡扫了罗氏一眼,在罗氏看来,顾小姐曾经怀过殷鹤成的骨肉,有了夫妻之实,因此不管过不过门就已经是少奶奶了,倒还有几分引以为荣的滋味在里头。
罗氏的话音刚落,那管事脸色陡然苍白,连忙将钱箱子推了回去,“少奶奶,这我可不能收。”一想到自己方才居然对着殷鹤成的女人胡言乱语,吓得魂飞魄散,赶紧从袖口掏出那张地契,说着又连着扇了自己好几个耳光,“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少奶奶不要见怪,若早知道是您,一定亲自去迎接您。这些地契什么都送给您了,小的不要钱。”
罗氏欢天喜地,连忙伸手去接,却被顾舒窈拦住,“你接做什么?”
“这是我家的地契,我为什么不能拿?”
顾舒窈没有理她,拿过地契、房契、店契收好,对赌坊的管事道:“钱该多少就是多少,不过要麻烦你立一张字据,这些不是还给顾勤山,而是卖给我顾舒窈。”
罗氏大惊,瞪大了眼,“舒窈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舒窈微微一笑,“什么意思呀?难道不是谁花的钱就是谁的,天经地义。”顾舒窈之所以要当着罗氏付这笔钱,就是要名正言顺拿走顾家的家业,与其寄希望于她和顾勤山改过自新,不如握在自己手上放心,这样还能逼着他们收敛。此外,那只翡翠白菜她一时半会也还不想赎回来,她还能靠它拖一拖婚事,何乐而不为呢?
“对对对,少奶奶说得对。”正说着话,那管事已将字据写好,白纸黑字写着将地契、房契、店契都转让于顾舒窈。
管事亲手递到顾舒窈手中,指着钱箱又道:“如果您嫌重,可以先寄放在小的这,过几日亲自给你送府上去,就当是小的孝敬少奶奶您的。”
顾舒窈收起地契和字据,回过头望向一旁哭丧着脸的罗氏,笑得通透:“地契已经拿到了,你也该告诉我顾勤山去哪了。”
第15章 西药买卖
顾舒窈知道,顾勤山这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罗氏一定知道顾勤山的下落。罗氏之所以之前不告诉她,估计是怕顾勤山知道她让顾舒窈去当那只翡翠白菜。
罗氏虽然不满意顾舒窈的做法,但想着总比地契、店契什么落在外人手里的好,而且她一向觉着顾舒窈好糊弄,这回说不准是六姨太还是张夫人在背后教她,到时候多说几句好话或许又弄回来了。
罗氏叹了口气,板着脸不太情愿道:“你哥哥在如意楼有个相好,他经常在那里抽大烟,估计是去那了。”
顾舒窈觉得又气又好笑,现在这个样子居然还有心思去抽鸦片,“他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谁搭理他?”
“盛州城里有位周三爷,这几年总是请你的哥的客,看着是阔绰,每回你哥哥赌输了也都是他垫钱,可你哥赌博、抽鸦片那些个毛病也是从他那学的,这些年败了不少钱!”
顾舒窈似乎明白了什么,问罗氏:“这周三爷做的是什么生意?”
罗氏皱着眉头想了想,“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你哥说,那姓周的不只是个生意人,不是很干净。所以一直不愿意卖药给他。”正说着,罗氏想起什么,更急了,“现在西药查的严,都不许出燕北六省。要是不小心卖给了土匪,或是到了别处,这怎么说得清!”
药材?土匪?顾勤山?顾舒窈脑子里突然“轰”地一声,像是要炸裂开,渐渐地从记忆深处浮现出一个熟悉的画面来:戴绮珠穿着一身民国时期的白色修身套裙,优雅地坐在咖啡店的沙发上,她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翘着的二郎腿修长笔直,朝着她微微一笑。
顾舒窈的记忆十分模糊,隐隐约约记得她说:“你哥哥私下里一直跟匪贼有来往,为他们提供西药。要是让少帅知道了,谁都救不了他。我记得你好像只有这么一个哥哥。”
顾舒窈回过神来,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她越发意识到这件事的利害,听着罗氏说周三爷并不只是个生意人,心里有了打算,回头对赌坊管事笑了笑:“我想向你借点人。”
那一头如意楼里,殷鹤成正坐在椅子上抽烟,他穿着长袍便服,和如意楼里的朱漆戗金倒十分相称。殷鹤成身边只跟了任子延和两个便衣卫戎,因着如意楼是个抽鸦片、狎妓的地,他不常去,楼中的妓女也不认得他。妓女推门进来,取了长烟枪过来替他点烟,不料被他冷脸回绝,“不必了,出去。”
不抽大烟、不玩女人来什么如意楼?妓女撇了撇嘴,望了一眼眼前的年轻英俊男人,不情愿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