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白月光的必备素养(快穿)-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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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玉衍听得见自己苦涩的声音,“是她……让你这么说的吗?”
“既然明白我就不必明说”,颜一鸣淡然一笑,“过去种种,无论是你亏欠她还是她亏欠你,现在都过去,她已经有了新的生活,还望公子莫要眷恋过去,当然,她由衷的祝福你,以后的生活平安快乐。”
说罢颜一鸣转身离去,留下失魂落魄的简玉衍,不知在凉亭中静坐了多久。
颜一鸣出了凉亭后依旧一瘸一拐的演着戏,走了不远便碰上出门寻她的丫鬟,道是太子殿下特意请了大夫替她看伤。
颜一鸣“哦”了一声,搭着丫鬟的手回到了住处,太子倒是细心,特意请了两名大夫,而且有一名大夫还是女大夫。
那女大夫谨听太子的话将颜一鸣上上下下检查了个遍,一张脸由一开始的惊讶到最后已经满是震惊,再看颜一鸣时只剩下怜惜。
颜一鸣被她看的有些毛毛的,重新穿好衣服,让人送了两位大夫出去,不一会儿大夫送了金疮药过来让丫鬟帮她敷药。
邵惊羽忙完后正巧遇到离开的大夫,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随口问了一句颜一鸣伤势如何。
那女大夫顿时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哎吆,我就没见过哪家的姑娘伤成这样,背上腰上,胳膊腿儿全是伤,腿上那伤足足有两指那么长,看着就吓人,可怜见的伤成那得多疼啊,还非逞强说不疼,你说这一姑娘浑身上下这么多伤口这以后还怎么嫁人……”
邵惊羽蓦然有些恍惚,多年以前,御医在替一鸣疗伤后也曾是这种表情说着同样的话。
邵惊羽挥挥手命两人去回禀太子,熟悉的场景熟悉的话语,再一次想起已经离开许多年的那人,邵惊羽心口依旧钝钝的泛着痛。
许久之后邵惊羽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思忖片刻去寻太子。
南宫玄那边,处理罢正事的南宫玄听了大夫的话更是眉头蹙在了一起,他只当颜一鸣腿上一处伤而已,却不想居然不止这一处,顿然间蓦的生出许多愧疚与感慨,又或许夹杂着自己也不曾发觉的心疼。
邵惊羽进来时南宫玄正巧在纸张上写字,许是适才总是想起这一路颜一鸣如何拼死保护自己的场景,低头时才发现写的许多字居然与颜一鸣有关。
比如她的封号,临安。
又比如她的真名,明怡妍。
邵惊羽一眼过去,正巧看见那显眼的名字,只是站在南宫玄的右侧,一眼过去不是明怡妍,而是妍怡明。
只是堪堪一眼罢了,待看完将这个名字随心念了一遍,才察觉出一丝熟悉。
若是不去看这几个字,他倒是以为是有人在唤颜一鸣。
妍怡明。
颜一鸣。
待回过神来,邵惊羽才想起,明怡妍分明是临安郡主的名讳。
邵惊羽心头不经意的微微一动。
南宫玄不曾发现邵惊羽一瞬间的黯然,与他聊完正事后这才说起颜一鸣,说适才大夫告诉他原来她受伤极重。
南宫玄掩不住面上的愧意,许久之后舒了一口气道,“当初父皇命孤练武,孤却觉得无用,如今倒是有些后悔,若是那时孤懂些拳脚功夫,也不会让一介女子为了孤伤成这样。”
邵惊羽有些好奇,“当初简相派出精兵数百前去追杀殿下与郡主,不过皆是无疾而终,我只当是殿下避开了追兵,如今看来倒是有过几番交手。”
南宫玄叹着气点点头,“是有过许多次交手。”
“不想郡主功夫这般厉害。”
“孤亦是诧异”,南宫玄道,“当初孤被挟持时,她曾一招毙命一名士兵,手法极快又极准,就算是东宫的护卫也没有这样的本事,”
“不知郡主惯用什么武器?”
“武器倒是秀气,是一柄苗刀。”
邵惊羽微微蹙眉,并非是他多想,只是因为当初一鸣也是惯用一把苗刀。
这种刀刀身不算太长,并非最佳的武器选择,一般鲜少有人用此刀,但是一鸣喜欢,想不到临安郡主也喜欢。
南宫玄不曾知道邵惊羽心中所想,倒是继续说起颜一鸣来,“孤也随着父皇几次围猎,马术十分不错,但那日追兵在后却是追不上她,甚至骑马数个时辰,就连孤也有些身体不慎她却格外轻松,倒像是早已习惯了一般。孤实在想不到一介女子有这样的本事,为了躲避追兵我们藏在深山深处,孤担心迷了方向,她却十分清楚,甚至随手在地上绘制出了周围的地形,只是她那图倒是与孤平日所见的不太一样。”
长途骑马却不会感到不适,只能说明此人习惯长途奔袭,当初还在京城时,他也喜欢骑射,但在前往战场后依旧会因为长时间的骑马而感到不适,直到后来才完全习惯。
可是临安郡主却能做到与他一般,这由不得邵惊羽不怀疑。
而且随手便能绘制出地图……
又是他格外熟悉的动作。
邵惊羽声音有些喑哑,“不知有何不同。”
“圣人南面天下,向明而治,故作图时南为上,北为下,东西在左右,她却是上北下南,左西右东……”
邵惊羽陡然间站了起来,
“臣还有事,先行告退。”
第106章
颜一鸣第一次随手绘出周遭的地图时,云晓拿着那张图左看右看,最后将地图倒过来时才顺眼了许多,与颜一鸣道,“皇权为上,南面为尊,自是南为上北为下,你这图怎的倒是北上南下,错了错了。”
颜一鸣压根没理他,将地图拿过来,依旧是冷冷淡淡的声音,“我的图我随意,你,闭嘴。”
云晓瞪着颜一鸣“你你你”了好几句后坐在椅子上,气呼呼的闭上了嘴,邵惊羽坐在一边,拿过颜一鸣绘制的地图瞧着两人笑出了声。
那时吃着最粗糙的伙食喝着生水,过着京城贵族们难以想象的苦日子,可是在邵惊羽心中那确实这辈子最难忘怀的记忆。后来他重新回到北方,甚至去了更加荒凉的西北,黄沙漫天草木不生,每晚似乎可以听见远处传来的狼嚎声,邵惊羽转头去看除了自己以外空空如也的营帐,最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当初总是安歇在不远处的颜一鸣,已经不在了,她已经离开自己整整三年了。
三年来,周围的下属们从来不会在他面前主动提起过颜一鸣,他也不曾见过与她有丝毫相似之人,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直到今日,邵惊羽沉寂了三年的心才活了过来。
若是有一点相似也就罢了,但是为何能相似到这个地步。
堪比正是骑兵的骑术,一手耍的极好的苗刀,伤手后习惯一声不吭的性格,随手可以绘制出的不同于常人的地图。
甚至就连眼尾那颗红痣,也是与阿鸣如出一辙的相似。
邵惊羽站在逐渐变凉的秋风中,就算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也不会有这么多相似的特征,可是她们就是这般相像,甚至就连阿鸣那些鲜为人知的小癖好都一模一样。
邵惊羽找不出说服自己的理由,除非,她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可是这个结论,不是比之前的怀疑更加荒谬?
一旦有了怀疑,之前不曾关注的细节都会在顷刻间浮现在脑海中,比如临安郡主分明是江夏王之女,却背叛了江夏王救出了太子,这件事本来也是格外的不同寻常。
实则看来,临安郡主本身就是一个让人看不懂的存在,而正是因为如此,将那个荒诞的猜想放在行为荒诞的临安郡主身上,似乎就不再那么荒诞了。
邵惊羽古井一般的眼眸慢慢升腾起一丝丝涟漪,涟漪背后却是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他沉然注视着颜一鸣住处的位置,终是控制住了脚步。
是真是假还需再次印证,若是假的那便是南柯一梦,已经梦了三年,早就习惯了。
但若是真的是她,邵惊羽的呼吸重了几分,双手捏在一起有种那一控制的兴奋与激动,邵惊羽告诫自己,不能打草惊蛇,不能吓到她。
若真的是她,那为何与江夏王分道扬镳自是有了解释,当然不过除此之外,邵惊羽脸上敛过些许戾气,与太子简玉衍一样,邵惊羽也开始思考,临安郡主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拼死救下太子。
比起背叛江夏王的原因,他更在意另一个问题。
殿下岁未明说,但口语间的意思却是临安郡主对他一往情深,听太子言,当初临安郡主刚刚进京后便同太子表达过想成为太子妃的意图,却被殿下当场拒绝。
后来京城言传临安郡主与简玉衍有了暧昧,但在出手救下太子的那一刻后,简玉衍就被邵惊羽完美的忽视。
大夫说她受伤极重不是吗,所以她为了保住太子宁愿自己受伤不是吗,所以到底为什么呢,难道真的是因为心悦太子?
“咔嚓”一声,婴儿手腕粗的树枝应声而断,邵惊羽像是这才回过神一样,很是随意的将手上掉落的树皮拍干净。
何必自寻烦恼,这种事情,一问便知。
如今邵惊羽与南宫玄依旧留在常州等候圣旨,也就是近日京城定会派重臣前来处理此事,所以邵惊羽倒是难得清闲几日,他命人请了常州最有名的厨子来府上伺候,罢了极为自然的提醒太子,不如请简玉衍与临安郡主一同前来用膳。
南宫玄这些日子一直不曾见到颜一鸣,并非太忙,而是总有些说不清的不自在。
即使当初十分不喜临安郡主,但救命之恩,这些日子相处之后早就变了看法,再次想起临安郡主,想起她当初试探问他自己是不是与太子妃相似,想起她拼死救出自己的模样,南宫玄按住了心口的位置,许久之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邵惊羽问他为何叹气,南宫玄无奈道,“不愿辜负佳人好意,只是无可奈何,孤心中只有故去的太子妃一人。”
“那殿下准备如何处理此事?”
“寻个日子与她说清楚吧”,南宫玄叹息,“如今江夏王派人追捕临安的下落,必要之时格杀勿论,要派人多加保护才是。”
那时邵惊羽只是笑笑不语,心道就算太子口中说不甚在意,却分明忍不住关心她,如今再想来,邵惊羽悔不当初,一时间甚至难以压抑滔天的醋意。
现在他与南宫玄提起宴请颜一鸣之事,南宫玄皱眉沉思片刻,邵惊羽将南宫玄的表情看在眼里笑了笑道,“殿下可是担心郡主对殿下依旧存有私心,不如借此机会让臣一探究竟。”
南宫玄瞧了邵惊羽一眼,他是不大愿意看颜一鸣失望,若是由旁人说出来,似乎是比自己更好一些。
如此一想南宫玄自是同意,当晚宴请了此次破城的有功之人,其余人皆在外厅用膳,内厅只有他与邵惊羽简玉衍,以及颜一鸣四人而已。
颜一鸣一点都不想去,只要一想要与这三个男人坐在一张桌子面前吃饭,不知要怎样战战兢兢才能不露马脚,还没吃已经饱了。可是挡不住南宫玄的再三请人,颜一鸣只好故意拖着实则不怎么疼的腿,一瘸一拐的前来赴宴。
邵惊羽在颜一鸣出现的一刹那已是紧紧锁住了她的身影,练武之人,眼力比起旁人总是好了许多,走路的姿势,走路时摆臂的弧度,都能看出蛛丝马迹。
可惜当初的颜一鸣是咬紧牙不喊疼的性子,如今却是故意装病,一瘸一拐邵惊羽倒是没怎么看出来。
控制着脸上的笑意与几人打了招呼坐在一边,不着痕迹的将几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简玉衍似乎还有些消沉,南宫玄依旧与以前一般,倒是邵惊羽,比起之前的冷淡似乎热情了不少,甚至主动与她说话。
颜一鸣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拿起筷子,却是比以前拿筷子的高度低了许多。
在江逸认出自己后,颜一鸣万般无奈的问过江逸为什么会认出来,江逸便将破绽一个一个的讲给她听。
喜欢的口味,说话的特征,就连她自己也不曾察觉的小习惯,甚至是拿筷子的方式,江逸说她拿筷子与旁人不一样,更是喜欢将筷子拿的很高,这些细节他都记得很清楚。
颜一鸣承认那一刻她的心中有些涩涩的酸痛,是将她了解到了怎样的地步,就连这些小细节都铭记在了心中。
自那之后,颜一鸣便长了记性,拿筷子的手法变了,握着筷子的高度也低了,同样熟知她这些细节的邵惊羽与简玉衍,没能像当初的江逸那般好运抓到这一证据。
邵惊羽面上闪过一丝的迷茫,但转瞬即逝,他主动与颜一鸣说起她与太子一路逃亡的凶险,说想不到郡主居然有这样的好功夫。
颜一鸣主要防着简玉衍,此刻倒是没发现邵惊羽也在怀疑她,听到这话看了南宫玄一眼十分谦虚道,“将军谬赞。”
“上百精兵追杀却依旧能全身而退,怎会是谬赞”,邵惊羽兴味的看着她,“若是有机会,不知可否与郡主过过招。”
当然不可以。
一打全都得暴露。
颜一鸣眉头微蹙,终于觉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