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花女]巴黎名流之路-第2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玛格丽特喜欢娜宁的这一份天真和美好,所以她吻了吻小姑娘的头发,然后微笑着说:“但我们总得准备好不是吗?”
娜宁眨巴眨巴了眼睛,然后问:“夫人的呢?”
玛格丽特愣了愣,然后笑了起来,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就在这儿。”
小姑娘试探性的抬起手,虚虚的在空气中触碰着,好像是在碰触什么柔软而易碎的东西。
“有一天,它会出来对吗?”她软软地问道,这句话,似乎用上了她所有的聪慧,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不想伤害面前的人。
玛格丽特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轻轻地挠了一下,她想了想然后说:“会的,当它准备好就会的。”
娜宁点点头,目光移开的时候都那么轻柔。
孩子的世界那么单纯,而这单纯对玛格丽特来说,足够化解一切的怨气。
她看着娜宁,后者正在把玩着一条花绳,嘴里轻轻哼唱着什么。
玛格丽特的心中有了勇气,还有,更多的信念。若说之前,她渴望站在顶端是为了证明自己,那么现在,这条道路,已经不再孤注一掷,因为当她转身的时候就能看见,那些在后面跟着她的人。
四十分钟后,教堂到了。
玛格丽特和娜宁从车上下来,拉玛东大叔在一家店铺里休息,她们要自己上去。
全巴黎最大的教堂在半山腰上,似乎是为了感受到人们的虔诚,幸好道路宽阔,倒不受什么累。
走了十来分钟就看到教堂了。
整个教堂显得气势恢宏,高高的穹顶,雕塑覆盖着任何裸露的地方,坐落在半山腰上,像是凸起的神祗,庄严而又雄伟。
玛格丽特并不信教,朱莉和娜宁他们似乎也并不热衷,他们的虔诚在于用教义归顺自己的行为,而不是每日去教堂顶礼朝拜。
玛格丽特去问了圣父,今日是否有人在此举行婚礼,圣父告诉她,这三日并无举行婚礼的。
“婚姻是圣神和慎重的。”圣父说,似乎是在责怪玛格丽特不该去强求本应该顺其自然的事情。
玛格丽特抿了抿嘴唇,她同娜宁出来。
教堂欢迎任何一个人,却又似乎并不是这样。
“夫人,没有婚礼怎么办?”娜宁小声地问道。
玛格丽特一边走一边想着,但,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
他们到了山脚下,拉玛东大叔瞧见了她们,走了出来。
“没有吗?夫人。”
玛格丽特摇了摇头,拉玛东大叔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
他们回家了,玛格丽特依旧呆在卧室里,她坐在软椅上,很久都没有动过。
娜宁瞧见这一切,心里有些担忧。她正准备离开,找朱莉或者艾利克说说话,刚转了个身子就被吓了一跳。
艾利克眼疾手快的捂住小姑娘的嘴巴,他做了一个小点声儿的手势,小姑娘点点头,像一只笨笨的土拨鼠。
艾利克蹲在门边,娜宁也弯着腰走过去,蹲在一旁。
艾利克往里面看了一眼,黑发的女子依旧维持着坐在椅子上的姿势动也没动。
“下午你和夫人出去了是吗?”
娜宁小声的应了一下,然后说:“夫人想看一场真正的婚礼,她在想该怎么给那位公爵小姐做订婚礼服。”说到后面的时候,小姑娘的眼神有些黯然,不仅抱了抱自己的手臂。
“这样不好。”娜宁低声说,“太坏了。”
艾利克听完后索性坐在地板上,他想了一会儿说:“夫人说什么了吗?”
“夫人说她没事,说这是尝试,说她在做自己喜欢的事儿。”娜宁将那些话都说了出来,她看着艾利克,男孩儿的睫毛眨动了几下,然后点了点头。
“这样就好。”
“为什么?”娜宁小声地问道。
艾利克看着她,然后说:“不能逃避困难,就得直面困难。”
男孩儿说完,然后看到女孩儿还是瞧着他,他突然脸红了一下。
“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娜宁眨了眨眼睛,然后小声说:“因为你很厉害,艾利克,你明明比我小。”
艾利克挠了挠脸颊,然后说:“年龄很重要吗?”
“不重要吗?”
艾利克站了起来,然后说:“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娜宁仰头看着对方。
“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知道自己要怎么去做。”艾利克低声说,然后把娜宁拉了起来。
娜宁瞧着那个男孩儿,有些怔怔的,仿佛觉得,那个背影看上去还是小孩子的艾利克,已经是个大人了。
“娜宁,院子里的花要开了对吗?”男孩儿突然转身问道。
娜宁被提醒了,笑着点了点头。
艾利克敲了敲门。
玛格丽特听到声音,从沉思中醒转过来,她看到男孩儿正推开房门走进来。
“夫人。”
“有什么事儿吗?”玛格丽特动了下身子,僵硬的让她皱了皱眉头。
男孩儿看上去有些喜悦,连带着玛格丽特都有些好奇了。
“您不去院子里瞧瞧吗?”
“瞧什么?”玛格丽特问,但男孩儿已经拉起了她的手。
“您得加入我们,不然娜宁会伤心的。”他扭过头说,玛格丽特奇怪的眨了下眼睛,但脚步还是随着他移动着。
他们到了院子那里,朱莉和娜宁已经在那儿等着了,旁边还摆放着一张白色的小圆桌,上面铺着亚麻桌布,桌面上摆放着精致的茶点,冒着一层水汽。
“我加了些冰块。”朱莉笑着说,并且眨了眨眼睛。
娜宁小跑着过来,牵起了玛格丽特的另一只手。
“您得看看,夫人,娜宁种的花今天晚上要开了。”
玛格丽特终于知道他们让自己看什么了,就在院子里的角落,并不太显眼的地方,是娜宁宝贝的花。
“她是个美人儿不是吗?”小姑娘蹲在地上骄傲地说道。
玛格丽特怔怔的瞧着这些花,然后,她也蹲下来,裙摆抚弄着地上的嫩草,她注视着面前迷人的小家伙们。
“它正在努力。”艾利克轻声说。
玛格丽特没有看向对方,但她把男孩儿的话全都听进去了。
是啊,它们都在努力。
朱莉也加入了他们的队列。
夏夜的月亮像是牛乳一般倾泻大地,等到了花瓣上的时候,就变成了轻薄的银纱一般,抚弄着花朵的每一层褶皱。
翠绿色的茎叶,仿佛舞动一般,若是仔细凝视,分明是在舒展着身子。
那些花瓣纤细而修长,本来紧紧地靠拢在一起,当人们呼吸的时候,用全身心的精力期盼的时候,她们就矜持的打开了身子。
花筒慢慢的翘起,浅紫色的外衣打开,等它们差不多完全舒展了身子的时候,那些从地上吮吸的汁水似乎就充盈在花瓣间了。
仿佛是女童进入了少女时期,甜美的脸蛋,莹白的肌肤,笑意盈盈的看着人们,鲜翠的外衣包裹着丰盈的酮体,朝人们娇俏的笑着。
“真美……”娜宁感叹着,玛格丽特虽然没有说话,心里却也在赞同对方。
他们看的如此着迷,而时间转瞬即逝。
当花瓣开始收缩的时候,大家才惊觉竟已经不知不觉的看了这么久。
玛格丽特想要站起来,却往前酿跄了一下,她皱了皱眉头。
“真是吸引人的小东西。”朱莉快活的嘟囔着,虽然说的是抱怨的话,但每个人都感受不到其中的不满。
他们对这花给予了最大的赞美和宽容。
朱莉给每个人倒着冰镇的果汁,点心入口细滑,在夏天的晚上吃也不会觉得腻味儿,绿豆的清香和甘甜让人觉得舒爽。
他们听着朱莉讲那些趣事儿,娜宁和艾利克乐不可支,玛格丽特微笑着听着。
她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有些事儿并不一定完全能听懂其中的笑点,但这不妨碍她觉得感觉很好。
朱莉毕竟不年轻了,她觉得困了,就先离开了,然后是娜宁,小姑娘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小脑袋点点。
“去睡吧。”玛格丽特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
娜宁擦着眼泪,似乎还要强撑。
“你要是在这里睡着了,我还得背你回去。”玛格丽特拧了拧对方的面颊,娜宁这才红了脸,然后回去睡了。
“东西放在这儿,我来收。”
“这可不好,夫人。”娜宁想要把东西收了,但玛格丽特抓住了她的小手。
“我还得呆一会儿。”
“那……”
玛格丽特阻止了对方:“去睡。”
娜宁这才点了点头。
玛格丽特又看向艾利克,后者倒没有困意,睁着一双大眼睛坦荡荡的瞧着她,似乎在说:您要是想说服我,最好换个理由。
玛格丽特眨了眨眼睛,然后说:“我没法说服你对吗?”
艾利克点点头,然后笑着露出颊边的酒窝。
玛格丽特遂不再多说,而是给艾利克再倒了一杯果汁。
男孩儿捧着果汁慢慢的喝着,双腿不自觉的小幅度的晃动着,细心的玛格丽特注意到了。
“心情很好?”她问。
艾利克停下了喝东西的动作,一双蓝眼睛瞧着她,然后酒窝又浮现了出来。
“为什么?”玛格丽特单手托腮问道。
艾利克放下手里的杯子,双手放在桌面上,笑了起来。
“因为我觉得您说的是对的。”
“我说了什么?”
艾利克的手指搭在自己的手背上,不像别的孩子喜欢随意的乱动,让自己的注意力不自觉的被分散。
“就像您今天和娜宁说的,把一切当成挑战,不管做什么,是为了自己,而不是别人。”
玛格丽特想说自己似乎没这样说过,但艾利克已经转过头去了。
“就像她们一样,不是吗?夫人。”
玛格丽特循着男孩儿的视线看过去,花已经谢了,这场盛宴维持的时间太过短暂,但无人能否认她的美好。
“是啊。”她不自觉的说着,然后才反应过来。男孩儿依旧还在看着那些花,侧脸的唇角上带着一丝笑意。
她想起那天艾利克和她说的,然后微笑了起来。
“艾利克。”
“什么?”男孩儿转过脸颊专注的看着她。
玛格丽特让自己坐好,一双眼睛瞧着对方,微微一笑:“我是否没有告诉你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呢?”
男孩儿瞧着她,半响,双眸晶亮。
“您没有。”
“那么,”玛格丽特停顿了一下,然后微笑,“现在我要告诉你,我相信你会让我骄傲,就像你相信我一样。”
男孩儿的眼睛瞪了起来,接着,一个灿烂的笑容出现在他脸上,他用力的点头。
玛格丽特的心里浮现了一种新的意识,在她面前的艾利克已经不是一个孩子,而是,和她一样的。
他们是一样的,这个孩子很早之前就告诉过她,但玛格丽特没有明白,幸好,现在还不晚。
“夫人,太晚了,回去睡吧。”艾利克说,他站了起来,瘦条的身体现在已经有了点肉,但依旧不像同龄人强壮,但他的神情,却比任何同龄人都要沉稳和通透。
玛格丽特点点头,她知道身体的重要性,也知道,若不是他们都明白,想必也不会允许她这么晚还不睡觉。
她以为自己是一个人在努力,却不知,每个人都在为她而努力。
玛格丽特起身,素净的裙子没什么褶皱,但用料极其精细,在月光下,身上的绸缎布料像是蒙上了一层水光,还泛着暗金色,森林绿的绸缎腰带在玛格丽特起身的时候散了开来,更显的腰肢纤细。
“我来吧,夫人。”艾利克说。
玛格丽特默许了对方。
男孩儿的手还不大,没什么肉,骨节明显却不突兀,这手一看就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它们从不白皙滑嫩,而是肤色深深,手掌里还有一些薄茧,但它们有着世界上最好的耐心。
女人的饰品永远是最复杂的,就连小小的胸针也有众多的讲究。
玛格丽特并不认为艾利克会弄那个花结,但出乎她意料的是,艾利克做的不错,虽然手法还很稚嫩,但已经初具规模。
“你的母亲教过你吗?”玛格丽特问。
他们虽然很少提到艾利克的母亲,但也并不避讳,如今,艾利克已经能够坦然的同玛格丽特他们交谈这个问题。
“并没有,夫人。”艾利克回答,“我只是观察过。”
玛格丽特转过身来,看着艾利克微笑:“你让我发现了你的另一个天赋,还有,让我更加坚定之前的决定。”
“我也是,就像您说的,若我走得更高更远,能够保护的就更多了。”艾利克认真的说着,他声音里都流露着一种坚定。
“你有更广阔的未来,艾利克,而我坚信,你会成功。”
“我也坚信,夫人。”
玛格丽特微笑了起来,她想要同娜宁一样,去揉揉艾利克的头发,但只是心里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