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王爷的小蛮妻-第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徐文傕微笑行礼道:“臣博乐侯徐文傕,参见公主。”
“博乐侯?你已经封侯了么?”
“回公主,臣已封侯三年,近日刚从武陵回来。”
“武陵?在哪里?你去了三年才回来么?”
“武陵是东南港口,臣此次是护送镇海侯回来,本该昨日进宫,奈何有事耽搁了,今早才到。”
桂玲珑心里有什么动了一下,却一时不能确定。她点点头还想再问,长孙皓忽然嘀咕道:“这是什么?味道这么怪?”
他正在喝那晚白浆。
“这是豆浆……”
“这是豆浆……”
却是桂玲珑和徐文傕同声回道。
长孙皓和刘玓都诧异地看了两人一眼。
徐文傕冲桂玲珑笑笑,压下心底的惊讶对众人道:“此物乃是前朝淮南王发明,流行于南方,上京倒是不多见。”他见长孙皓对着那豆浆皱眉头,又道:“此物利水下气,制诸风热,正和你的症候,赶紧趁热喝了吧。”
长孙皓点点头,抓起什锦火烧和梅花包子塞了一嘴,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吞下,又将整碗豆浆呼噜噜灌了下去,最后吃了一点宫廷小黄瓜和蜜饯苹果,就算吃完了。
“也不过如此。”他扬眉看桂玲珑,故意贬损。
徐文傕无奈摇头,道:“这么精致的菜,你这么胡吃海塞,吃得出什么来!不过看着你这么吃,我倒也饿了,敢问公主可还有剩余?能否赏臣一顿?”
“当然,”桂玲珑瞪长孙皓一眼,道:“还是博乐侯雅致,不像某些粗人,只把食物当成填肚子的。”
“食物本来就是填肚子的!”长孙皓愤愤,“管你摆得多好看,最后也是要吃了变成……”
“闭嘴!”桂玲珑听他要说脏话,忙不迭阻止了他,嗔道:“真讨厌!”
长孙皓得意地咧嘴笑,又捻起蜜饯苹果吃了几片。
逗这丫头真是让人身心舒畅,食欲大增,他阴暗地想到。
小宫女已经又端了一整套早餐进来,放在正厅圆桌上,徐文傕无奈地摇摇头,坐到桌旁用膳。刚端起白瓷碗欲喝,一个低柔婉转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博乐侯爷原来在这里,让婢子好找。”
16 女主面临的现实总是残酷的(二)
桂玲珑听出这正是静鹂的声音,不禁看了小安一眼,迈步走到外间。
“太后知道博乐侯进宫,特意备了午膳……”静鹂看了一眼徐文傕面前的五碟一碗,不禁笑道:“用的是小四等席面呢。”
此言一出,除桂玲珑外,所有人都是一惊,一种诡异的沉默和了然弥漫室中。
一直没说话的越王刘玓走到外间笑道:“看来这顿饭博乐侯爷是不用了的,我倒正好饿了,博乐侯若不介意,就让给我吃了吧。”
徐文傕放下碗,抱歉地看了桂玲珑一眼,道:“公主恕罪。”
桂玲珑无所谓地摆摆手道:“既然是太后叫你,你快去吧。”
徐文傕歉然施礼,又看了桂玲珑一眼,才随静鹂去了。
桂玲珑送到门口,正欲回身,忽见静鹂转身看了自己一眼,眼中尽是得意之色。
“莫名其妙。”桂玲珑愣了一下,低低自语了一句欲转身进屋,却看到观琴站在自己身后,将刚才的一幕尽收眼底。
“公主,”观琴背对刘玓低声道:“四等席面,是公主或郡主成婚才用的,如今太后用小四等席面招待博乐侯……”
桂玲珑恍然大悟,太后此举,莫不是有意结亲?
难怪刚才众人做这等反应了。
顾不上理会刘玓,桂玲珑走进内室一看,长孙皓的神色果然很不好。
桂玲珑不知该说什么,抬眼望向窗外,正看到徐文傕的颀长身影转过殿门不见了,那翻飞的袍角隐隐有些眼熟,脑海里一个念头闪电般闪过,匆忙却不慌张,焦急却不外露,昨夜私会刘珃的人,难道是他?
若果真如此,那可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只可惜了长孙皓一片痴情了。
“看什么看,早就走了。”长孙皓不悦道。
桂玲珑缓缓在卧榻上坐了下来,脸上满是疑惑道:“他是不是会弹琴?”
“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长孙皓面色有些黯,盯着桂玲珑道:“他以前可是上京第一才子。”
“以前?”
长孙皓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道:“他毕竟走了三年,如今上京最出名的,是柳侍郎家的公子柳文致。”他一边说着,一边五音不全地哼起一支小曲,那调子初时桂玲珑还辨别不出,后来就渐渐变成了《凤求凰》。
长孙皓的嗓音比较低沉,本不适合唱这等缠绵的曲子,此时硬哼出来,凭空多了一丝苍凉。
小宫女们都有些呆,越王刘玓也走到门口,靠在门上静静聆听。
桂玲珑心下感慨,靠在卧榻上出神不语,直到长孙皓冷笑一声,她才猛然回过神来,却发现长孙皓嘲笑似地盯着自己。
“女人都喜欢这调子,对不对?”
桂玲珑被他问得怔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长孙皓又冷笑一声,“琴棋书画,雪月风花,这些东西,我总是不懂。就连吃饭,我也吃不出你们这些风雅来。”
桂玲珑愣了半天,不知道长孙皓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被徐文傕和刘珃刺激了?这家伙可真不适合这么伤感抱怨啊,她心里想着,手上就推了长孙皓一下道:“你是将门虎子,懂这些个做什么!难不成战场上遇了强敌,你唱一曲他就放过你了?”
“当然不会,”长孙皓不屑地冷哼,却又扁了嘴道:“可是……”
“什么可是,”桂玲珑叫过观琴低低吩咐了几句,对长孙皓道:“也是我的不对,今天原不该这么谢你。”
“你说什么?”这么直白的道歉让长孙皓懵了,她做饭是为了谢他?那自己刚才那番表现,岂不是……后悔从长孙皓心底窜起来,他真不该说什么“也不过如此”的。
桂玲珑不经心地指了指被长孙皓吃得乱七八糟的碗碟,道:“你原不适合这些,我以后不做就是了。”
长孙皓懊悔不迭,正要说话,却见观琴端了两个大海碗进来,递给两人一人一碗豆香四溢的白浆。
长孙皓愣了一下,接过碗诧异道:“你……”
“干一碗,”桂玲珑爽声道:“我不会饮酒,你将就我一下可好?”说完也不等长孙皓反应,拿碗碰一下长孙皓的碗,就一仰脖子灌了下去。
长孙皓愣愣盯着她,心情莫名其妙地好了一点,眼见桂玲珑已经咕噜噜将一海碗豆浆都灌了下去,他也就一仰脖子,将豆浆尽数灌入腹中,刚才还让他十分不适的味道,此刻却变得十分香醇。畅快地拿下海碗,正看到桂玲珑笑着盯着他,菱唇微弯,眼神清澈,几丝柔发荡在她耳侧,为她增了几丝妩媚。她唇角沾了些许豆浆,因为刚才灌得急了些,此时还有些急喘。
长孙皓心里一动,抬手勾住桂玲珑后颈,闭眼吻了上去。
小宫女们都闭了眼,又偷偷从眼缝中偷看。
这是两人间第一个无关情欲,却饱含温情的吻。
起码对于长孙皓来说是这样的。
她的唇很软,又轻又柔,香甜的味道让他十分贪恋,四唇相接渐渐变得不足,他想要更多,舌头用力攻击,他得逞得异常容易,喜悦从心底升腾起来,他一手用力压她后脑,另一手却缠绕上她细腰,将娇柔的身体按向自己怀中,感觉到她在他怀里越来越软,一如新婚那夜……
新婚那夜?一丝阴影从他心底滑过,长孙皓的动作不禁顿了一顿,待回过神来想继续下去,桂玲珑的唇已经离开了他。
她清澈的眼睛将他的面部表情完整地倒映出来,长孙皓在她眸中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慌乱。
然后他再看不见自己的倒影。
桂玲珑了然地一笑,又低叹一声。
一种无可言喻的冰凉从长孙皓心底泛起,渐渐弥漫了整个心胸。
明明,明明她就在他怀里,为什么他觉得她离他那么远呢?
他担心她会逃开,手下意识地加了力。桂玲珑却并不反抗,反而乖顺地垂下臻首靠在他右肩,长孙皓听见桂玲珑低低说了句什么,然后又叹了一声。
他的心忽然有些乱,见她并没有离开的意思,遂惬意地抱住她,轻轻抚着她背,心里怀了一丝侥幸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桂玲珑虽贪恋这温暖的怀抱,却仍是推开他坐起身来,看也不看就扭头要走。
长孙皓一把拉住她手,完全慌乱了。
她哭了。
是他的错么?
他复从身后搂抱住她,刚才那突然的空虚让他的心有瞬间的空荡,抱着她的感觉是那么好,那么充实,以致他有一点贪恋,更有一点害怕失去了。
“你怎么了?”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了一丝微颤,“你……”
“我没事。”桂玲珑的声音已经恢复了镇定,没有丝毫脆弱的痕迹。
长孙皓心里愈加空荡,即使抱着她也无法弥补了。他手下愈加用力勒住她的腰,将头轻轻靠在她肩上,看到粉红的脸颊上一痕微湿蜿蜒而下,从眼角延伸到弧度优美的下巴外缘。
她为什么哭了?她刚才说了什么?天哪,他不要她这么伤心,她从来都是野蛮又坚强的,是什么伤害了她?如果他知道原因,他一定……
他想安慰她,可是她已经不需要了。
桂玲珑已经恢复了冷静,她的声音重又变得清晰镇定,“如果她嫁人了,是别的男人的女人了,你还喜欢她么?”她一边说着,一边去掰他搂在她腰上的双手。
长孙皓几乎是瞬间就放开了她。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
桂玲珑迅速地擦干了眼泪,平静地看着长孙皓道:“我刚才问你,如果她嫁人了,是别的男人的女人了,你还喜欢她么?”
长孙皓与桂玲珑只对视了一瞬,就移开了目光。
他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长孙皓下意识地将手移到自己肩侧,摸到衣衫上微湿的一点,是她冰凉的泪痕。那凉意顺着指尖蔓延到胸口,他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心了,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了。
桂玲珑自嘲地笑了一笑,静静离开了。
长孙皓没有再拦她。
玉泉宫又再次静寂了下来,夏蝉在高树上做最后的鸣唱,似乎在怀念这个漫长的夏日,又似乎在哀悼还未出生就死去的爱情。
灰蓝的身影茕茕走出了玉泉宫,桂玲珑不顾观琴在身后一声声急急的呼唤,只是漫无目的地慢慢走着。
她告诫过自己的,告诫过自己不要留恋他的,可是她仍是忍不住贪恋了,那个吻好温柔,那个怀抱好温暖,一瞬间,虽然只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不是孤零零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尘世,有个人愿意陪她,愿意接受她,愿意抱住她冰冷的身体,或许也愿意温暖她孤独的心。
可是,她还是用一个问题,将自己逼回了现实。
因为她知道,虚幻的东西和虚假的东西,从来都不能持久,她必须在最开始的时候就确定那感情的真实。
现在,她知道真实了。
他心里住着别人,他不愿意容纳她。
长孙皓,桂玲珑默默对自己说道,再这样下去,我们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成为幸福的夫妻了。
偌大的皇宫道路宽广,最后的盛夏阳光热烈地洒在夹道上、殿墙上、宫瓦上,白花花一片、红彤彤一片、黄澄澄一片。不时有太监宫女从桂玲珑身旁经过,都诧异地盯着她,仿佛有窃窃私语响起,旋即被热烈的阳光蒸发殆尽,化成水蒸气消失无踪。
桂玲珑毫不在意这些,只是一个人缓缓走着,走过含元殿,走过明珠苑,走过万寿宫……
她要慢慢地、慢慢地让这残酷的现实侵蚀自己的心,她要充分地感受这彻底的孤独,然后,她要再次坚强起来。
以前,她也总是这样坚强起来的。
这一次,她也一定能撑下去。
17 感情低谷也是必须有的(一)
永安三年的夏天很快就过去了,偌大的承汉王朝如同一辆满载重负的牛车,在历史的道路上缓慢而沉重地前进。整个夏末,大臣们都在朝堂上讨论对北金的政策,主战派和主和派争论不休,文臣和武将各执己见,谁也不肯退步。
当此之际,大将军长孙楷的态度颇为耐人寻味。
身为承汉王朝硕果仅存的几位开国元老之一,长孙楷不仅免于被太祖“狡兔死,走狗烹”的命运,而且被赋予了承汉三分之一的兵权。
这位对战争最有经验的老臣,对讨伐北金不仅呈消极态度,而且十分强硬。
年轻气盛、正急着想建立不朽功业的皇上显然是十分不悦的,然而老臣积威,刘玹一时也奈何他不得。
双方僵持了大半年,终于在皇上赐婚长孙皓之后不久各退一步,勉强议定秋收之后建立新兵营,操练马术等技能,用以对抗北金骑兵的小股侵袭。由于人数限制在七百人,这支新兵并不能用于远征北金主力。
确立了此事之后,双方继续为由谁来率领这支新兵争论。
出乎众人意料之外,此次争论只花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结束了。
徐文傕的叔叔、阁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