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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腹黑王爷的小蛮妻-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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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点点头,转身看着桂玲珑,再不说话。

长孙皓还要再言,却被徐文傕一把扯住拉着出了玉泉宫,直走到宫外,才松了他道:“你疯了么,跟皇上置气!”

长孙皓看着室内,道:“我……”

徐文傕看着长孙皓这样子不禁暗暗叹气,苦口婆心地劝道:“你怎么就是想不通!皇上刚任命了你为主帅,你却要赖在宫里,不是明摆着要气他么!”

长孙皓摸摸脑袋,将徐文傕提及的朝中大事都自动忽略掉,只问:“怎么,皇上不是因为玲珑的事生气?”

徐文傕直推着长孙皓往外走,“你赶紧做事去,皇上高兴了,就什么都好说了。”

长孙皓走了几步,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转身对徐文傕道:“你替我看着她,好不好?不论有什么事,都及时告诉我。”

徐文傕应声,安慰道:“你放心,我自然帮你照顾她。”

长孙皓点点头,下了极大决心似的,转身径直朝午门方向走去。

徐文傕直到他转过夹道不见了,才回身朝玉泉宫走去。边走边忧心不已,眼下这情状,实在难以捉摸。

这场博弈而成的赐婚,一个痴傻的公主,一个被厌弃的世子,这样的组合只是一种表面的和好,明里代表皇室和长孙家的结合,实际上则是要遮掩两股政治势力的暗斗。

长孙皓痴情刘珃多年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徐文傕,当他知道长孙皓要娶痴傻的安平公主时,他只是同情这两个不幸的人,厌恶毁灭了两人幸福的朝堂暗斗。可是如今,随着安平公主恢复神智,整个事件已经偏离了轨道,走向了不可控制的方向。

皇上开始尝试着要控制长孙皓,而长孙皓却好像毫无所觉。本来颇为平衡的朝中文武势力,或许会因此而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也不一定。

长孙皓的捣乱胡来与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徐文傕光是想想就头疼。

而如今又加上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安平公主。

她为什么她会跟他在遥远的武陵见到的画中人长得一模一样?安平公主自幼养在宫中,痴傻疯癫,不为外人所见。但自她清醒以来,却从来没人怀疑她的相貌,可见她本来便是如此。那么值得调查的,便是那画中人了。

他空念了多年、向往了多年、却从未见过的人。

徐文傕摇头叹气;这次回来,真的麻烦了。

桂玲珑悠悠醒转的时候,只觉得四周十分吵嚷。她的头有些昏,却不难受,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躺在宿舍里睡懒觉,而帘外的人声是刚刚归来的室友们在说话。

她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嫁给了一个叫长孙皓的人,率性却体贴,顽劣又勇敢,他关键时候会帮她,却也总是欺负她,她在梦里那么孤独,她差点就喜欢上他了。可是真可惜,他喜欢她姐姐。

真是狗血的梦啊,桂玲珑懒懒地想到,伸手掀了帘子想起床,触手却不是熟悉的棉布,而是柔软的绡纱,心里一沉,桂玲珑不禁唤道:“观琴?”

“公主醒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帘子被勾起,熟悉的脸庞现出,桂玲珑心里无声地叹了口长气,无尽的失望泛了起来,她扫了眼室内,看到一个古人一身明黄,生气地坐在卧榻上,一个穿白衣的人正跟他说着什么,还有一个长了白胡子老头时不时加几句。几人见她醒来,都围了上来。

桂玲珑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谁是谁:皇上、徐文傕和郑太医。

“他呢?”桂玲珑语气中染满了失望。

观琴的眼神飘了一下,道:“世子一早就回府了。”

观琴其实不大擅长撒谎,尤其是对桂玲珑。她极力稳定心神,用颤抖的手指挂好床帘,唯恐桂玲珑追问。

然而桂玲珑并没再问什么,她只是疲倦地又闭上了眼。

“玲珑?觉得怎样?头还疼么?”刘玹轻轻拢了拢桂玲珑散乱的发丝,一脸关怀。

“我觉得好昏。”桂玲珑没精神地说道,被发丝弄得有些痒,便懒懒地翻身将头埋进被子里,囫囵道:“还是想睡。”

刘玹眼里满是宠溺,道:“既如此,你就先睡吧。”

桂玲珑乖顺地嗯了一声,随口问道:“刚刚你们在说什么?”

刘玹略微迟疑一下,道:“没什么,太医说你体虚,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你不要担心,好好休息吧。”

桂玲珑又嗯了一声,沉沉睡了过去。

19腹黑王爷必须要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一)

长孙皓独自疾步出了午门,抬头看看天色,已是晌午十分。他犹豫了一会,并未向东回将军府,反而径直朝西走去。

皇宫西侧坐落了承汉最大的武学和几座校场,武学四周又有御马苑、教骏营等。长孙皓自幼在这里习武,对各个地方都极为熟悉,只见他穿街过巷,东拐西拐,不多久就来到一个小院外。

小院四四方方,面积不大,却很雅致。古朴的木门紧闭,透过中间一丝缝隙,可以看到院内茂密的绿植、灰白的青石和长了碧苔的湿润黑土。

长孙皓四处望望,确定并没人跟着,才抬手轻叩门环,五声脆响过后,院内有人问道:“是送马的林叔么?”

“林叔临时有事耽搁了,让我来替他告个信儿。”

院内的人顿了一顿,问道:“林叔怎么说的?”

“林叔说,汗血马是不可得的,天山白马倒有一匹。”

院内人笑了起来,高兴道:“好,好,好。”说了三声好之后,院内人走到门后下了门闩,先是露了不大的缝看了长孙皓一眼,才开了门把他让进去。

“世子爷终于来了。”院内人一边带他往里走,一边兴奋地说道。这是一位瘦脸尖下巴的老者,留了稀疏的山羊胡,眼睛里闪着精明睿智的光。

长孙皓点点头,并不多话。两人一路进了西屋,刚关上门,就有人行礼肃声道:“小健参见世子爷。”

“起吧,”长孙皓熟门熟路地走到桌前坐下,自己拿茶壶斟了一碗茶水,道:“查到了什么,说吧。”

被唤作小健的人利索地说道:“安平公主自出生至今,从未离宫半步。穆贵妃死后,蓬莱王被德妃抱养,安平公主则被淑妃抱养,与越王一起养大。五岁那年,公主不慎摔下假山,摔坏了脑子,从此不通人事,整日疯疯癫癫。太祖皇帝责骂了淑妃娘娘,将安平公主交由太后抚养,安平公主自此与皇上一起长大。皇上登基之后;太**里人事多有变动,安平公主不知怎的受了惊吓,闹了好几天,皇上担心她搅扰太后清净,便将她安置在了内城最角落的棠梨宫,直到赐婚出嫁。”

“没有别的了么?”

“回世子爷,没了。”

“她摔下假山之事,可有可疑之处?”

“回世子爷,卑职查问了当时在场的小宫女,公主的确是自己爬上假山不慎摔下去的。”

长孙皓皱了皱眉,脸上疑云未散,道:“此事再查。”

“是。关于此事……”小健微微有些迟疑,以眼神询问了那老者后,才道:“当时太医会诊,众太医均束手无策,钦天监监侯楚知朝恰巧进宫面圣,见了公主后,却说公主十八岁嫁人之后自会恢复神智……”

“什么?楚知朝?那个楚知朝?”长孙皓双眼闪过一丝精光,扫了小健一眼。

“正是。”

长孙皓眉头愈加纠结,“他还说别的了么?”

“回世子爷,并没有。不过……卑职得到消息,楚知朝的弟弟楚知暮已经从武陵动身返回上京。而他动身之日,正是公主恢复神智的那天。据探子回报,当夜楚知暮观测星象,望空而笑,连声说时机已到,连行李都不及收拾,就连夜启程了,此时大概已到了锦城。”

长孙皓曲起两指轻轻叩着木桌,闭目不语,过了良久,方才问道:“楚知暮怎么会在武陵?文傕此次突然回京,是否与他有关?”

小健不语,那老者却捻着胡子沉思道:“极有可能。楚知暮与博乐侯均是精于诗书琴乐之人,所交朋友多有雷同,两人同在武陵,必然会有人互相引荐。楚知暮这妖人多有手段,对博乐侯说了什么也不一定。”

长孙皓点点头,眼睛移向窗外,道:“朝中大变,连他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老者问道:“世子爷,此次新兵营之事……皇上和大将军……”

长孙皓冷哼一声,道:“胡闹。”

老者眼里浮起一丝隐忧,“世子爷身为此次新兵主帅,打算怎么做?”

长孙皓摇头道:“什么都不做。”

老者点头不语,小健却道:“卑职愚见,卑职倒认为这是个将我们的人打入军中的好机会……”

长孙皓继续摇头,“太冒险了,七百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稍有差错,就可能被我爹觉察。”

小健微窘,道:“是。”

“不过适当混进几个,也是可行。”长孙皓想了一想,道:“你去挑选几个信得过的,不要超过二十个,混入军中。”

小健不禁面露喜色,道:“卑职明白。”

长孙皓赞赏地点点头,慢慢啜饮着浓茶,又喝了一杯,才又问道:“府里有什么事么?”

小健迟疑了一下,道:“并没什么大事,只是二少爷他……前几天又去了……世子爷的新房。”

“什么?”长孙皓不解道:“他这次又干了些什么?”

小健低了头道:“二少爷他……在新房强要了听画姑娘。”

“什么?”长孙皓气愤地站起身来,“他在我房里做这种事?爹和大娘知道么?”

小健摇了摇头,黝黑的脸上微微有些泛红,“世子和公主进宫后,新房一直空着,二少爷说丫头懒着会懒出病来,便将其他丫头都支开,只留了听画……”

“他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长孙皓想起自己亲眼所见桂玲珑身上的吻痕,不禁怒火中烧,这小子真是色胆包天,谁都敢动。他沉着脸想了半天,道:“这件事,不要让别人知道。我倒要看看,这小子到底想做什么!”

小健脸上更红,偷看了长孙皓一眼,低了声音道:“卑职冒昧,二少爷……听画的时候……叫的……是……是……是公主的名字……”

“哐啷”一声脆响传来,细碎的瓷片摔了一地,老者和小健俱是吓了一跳。只见长孙皓脸色铁青,神色不悦到了极点。

“给我留意这小子的一举一动,他再敢……”长孙皓觉察了自己的失态,急喘了几口气,强将怒火压了下去,恨声道:“给我盯紧他。”

小健和老者交换了一下眼光,道:“卑职知道。”

“还有别的消息么?快说!”

“禀世子爷,”小健抬头看了看长孙皓,嗫嚅道:“常姑娘她……来了上京。”

“什么?”长孙皓心念急转,问道:“什么时候来的?怎么现在才报!”

“禀世子……”小健喉咙有些紧,略有些结巴道:“常姑娘听说了世子大婚的消息,执意要来上京,兄弟们伤了十几个,根本拦不住……”

“废物!”长孙皓气道:“十几个大男人,连个小丫头都制不住!养了你们做什么吃的!”

“她……”小健刚要辩解,长孙皓眼带锐光一扫,小健便没了声音。

老者咳了几声,问道:“她现在在哪里?”

小健看了长孙皓一眼,低低说道:“常姑娘到了上京之后,去过月儿姑娘那里,但是没待多久,就又不见了。听说,她跟月儿姑娘大吵一架……”

长孙皓不禁叹气,道:“备马,我要去汀兰阁一趟。”

小健愣了一下,道:“世子是不是太心急了些……”

老者闻言看了小健一眼,道:“世子怎么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卑职不敢,卑职这就去备马。”小健边说着,边苦着脸出去了。

“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老者低低嘀咕了一句,正要随长孙皓出门,忽然一只鸽子扑棱棱飞到窗台上,咕咕叫了两声。老者眯了眼睛细细一看,道:“是常将军的信鸽。”他正要去捉那只鸽子,那鸽子却啄了他一下,扑棱棱直飞到长孙皓肩上,一边亲昵地啄他的耳朵,一边伸出腿来展示自己带来的礼物。

长孙皓不禁微笑,从鸽子腿上拿下纸卷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了两行精致的簪花小楷:“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落款处画了一只小鱼,嘴里吐着泡泡。

长孙皓淡笑着叹了口气,眼中闪过无奈的神色,随手将纸卷塞进袖中。眼看小健已经牵着一匹白马走进院中,长孙皓顾不上理会那鸽子,边往院外走着,边跟老者说话,叮嘱小健要做的事情。

小健一边低低应了,一边好奇地盯着那鸽子。

长孙皓觉察了他的不专心,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去袖中掏东西,却掏出几个奶汁角来。

老者和小健都是一愣,长孙皓也不由愣了,几人呆呆盯着那几个奶汁角,都有些发懵。直到那鸽子飞下来啄那奶汁角,几人才各自恢复过来。老者眼中闪过不明的思绪,小健有些嘴馋地舔舔嘴角,长孙皓则拿出一条帕子,将奶汁角包了起来放回袖中,又从袖中掏出一块玉佩,系在了鸽子腿上,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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