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与暴君共枕眠(穿书)-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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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莲枝问:“你什么意思。”
端王笑了两声,见沈盈枝不说话,把玩匕首,也有些无趣:“盈盈,难道你就不好奇你在他心中地位吗?”
沈盈枝打了个呵欠,无聊的看着他:“好奇有什么用,反正我又不爱他,他是王是泥,干我合事?”
她讥嘲的望向他:“端王,你这些话应该对扶嘉说,我只是一个被他囚禁的玩宠罢了,我讨厌死了被人当做傀儡一样的日子。”
端王明显愣了下,他的指腹在桌上蜷缩两下,把匕首放在脱了漆的方桌上,直直看着她:“你说如果扶嘉知道你今天所言,会不会很难过
”
指尖死死的掐进了指腹之间,沈盈枝脸上挂起一个无所谓的笑,又慢慢道:“他伤心便伤心呗。”
冷冰冰的语气,仿佛一点不在乎那个人的死活。
端王的眼神眯了眯。
沈盈枝感觉脖子一冷,她的眼神没有眼前人的动作快,一晃眼的时间,端王就晃到了她眼前,沈莲枝惊恐的叫了一声,端王的手在她头顶一拍,她立马倒了过去。
“莲儿。”沈盈枝叫她。
这时候,一双微凉的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沈盈枝艰难地伸手,去掰他掐住她脖子的大手。
“他来了。”端王在她的耳边道。
谁来了?
沈盈枝立刻就明白了。
端王一手掐她的脖子,一手把她给扯了起来,不停的朝后退,等她后背靠上墙面,他才终于停了下来。
“你,你,放开我。”沈盈枝呼吸不畅的说。
与此同时,那扇破败的小木门哐当一声被人给推开,推门的人力气很大,沈盈枝的角度,都能看见那门往前一倒,哐呲一下,在地上四分五裂。
扶嘉……
沈盈枝一手抓着端王放在她脖子处的手,一边目光怔怔地看向扶嘉。
扶嘉的脸很白,白的有些透明和不正常,沈盈枝想起扶嘉胸口那一箭。
他是受了伤,端王现在可是一个好好的人。
“呜呜。”她死命地想要掰开端王掐住她的脖子的手,面颊涨红。
端王不动如山。
扶嘉眸底如墨一般,闪着幽冷寒光,待看见这一幕,他舔了舔唇,浓厚的黑瞬间变成了海洋一般的蓝色,能吞万物。
“原来是三哥啊,你这是要做什么。”左手捏了捏右手腕骨,扶嘉弯弯眉眼,亲昵说道,“三哥,你这样做,我真的很生气。”
端王闻言,也笑了下:“四弟,我和我的未婚妻不管做什么,都轮不到你生气吧?”
未婚妻……
扶嘉扯了扯嘴皮子,阴阴的勾了勾唇,“三哥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扶嘉刚说完,端王笑的更大了:“这句话应该我对四弟说。”
一边说话,他掐着沈盈枝脖子的手愈发用力。
沈盈枝忍不住唔了一身,脚尖下反应的踮起,脸颊也涨的通红。
她有一种窒息感。
是上辈子一直如影随形的死亡感。
“看到了吗,四弟,只要我再用一点点力,她就没了。”端王的语气很温柔,神色也温润如玉,若不是他正掐着人脖子,根本料不到如此温柔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扶嘉抬眸,他看了看脸艰难挣扎的沈盈枝,诡异笑道:“如果她死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可惜的是,她要是死了,四弟你会比我更加生不如死。”端王直勾勾望着扶嘉,“你是我的亲弟弟,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猩红的舌尖舔过唇角,扶嘉问道:“你想要什么?”
“哈哈哈。”终于等到扶嘉这句话,端王收敛了笑容,他嘴巴努了努,“看见桌上那把匕首了没有,用他抹了你的脖子。”
沈盈枝闻言,惊愕地看向扶嘉,她动了动唇,脖子被人死死掐住,难发一言。
她拼命地想摇头,也只是一丁点可以忽略不计的弧度。
沈盈枝从不敢去衡量扶嘉在她心中的地位,她怕太轻了,轻到不足以让她知足的在扶嘉为她划出的笼子里生活。
可她从来也没有怀疑过她在扶嘉心中份量。
无关其他,是一种男人给女人的直觉。
如果让她形容,是可……以天下聘,也可以天下葬。
她不知扶嘉何时有了这么深的感情,她察觉时,已经晚了。
眼睁睁地看着扶嘉拿起那一把刀子,沈盈枝的心一时如乱花击鼓。
“四弟,快呀。”端王提醒道。
雪白的手拿着泛着幽幽寒光的刀子,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刀刃上划过,做这一切的男人,他五官精致像是精雕细琢的冰莲花。
“四弟。”端王再次温声叫他的名字。
扶嘉抬起眼,殷红若血的唇瓣翘了一下:“三哥,你别急,毕竟弟弟我。”说到这儿,扶嘉顿了顿,眉眼顿时锐利起来,“弟弟想让你多活一会儿。”
端王刚听完这句话,如疾风的身形猛的一闪,立刻闪到他的面前,“你”端王只来得及说出这个字,他低头一看,冰冷的刀子恰好插进心脏之中。
“扶……嘉。”端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你,不是,受了重伤,吗?”
扶嘉冷测测的笑了下,歪头将那把匕首拔了出来:“三哥准备刀子真好用。”
他用一种感慨又惊讶的腔调道。
微热的血浆有几滴蹦了出来,溅到扶嘉如玉一般的手上,两相对比,能灼伤人眼。
“我受了伤,也比你厉害啊。”扶嘉笑道。
轻而易举地掰开端王放在沈盈枝脖子上的手,扶嘉将脸色通红的人抱在怀里,刚刚的阴冷之态瞬间消失不见,他温柔的拍了拍她纤薄的脊背,柔声哄道:“没事,没事。”
沈盈枝先是喘了一大口粗气,然后才在扶嘉的怀里放松下来。
扶嘉亲了亲她的耳垂,然后是脖子,眉眼:“盈盈,我在。”
端王跌坐在地上,他一手撑着地,一手按着鲜血不断的胸口,不相信地看着扶嘉,挣扎说道:“怎么,怎么,咳,咳,你为什么动作还是这么利落。”
他不应该是不堪一击的吗?
端王一提,沈盈枝担心起他胸口的伤,往后退一步:“扶嘉,你的伤?”
扶嘉伸手一够,把人拉回自己的怀抱之中,温柔说:“无事”
“哈哈哈哈。”端王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他听着扶嘉无比温柔的声音,不是假意伪装,是从骨子乃至灵魂冒出来。
他忍不住冷笑一声,一手撑着墙壁,努力站起来:“你那么在乎她有什么用,她可一点都不在乎你。”
脸上的温柔之色渐渐变淡,扶嘉眉目锋利的看向他:“你说什么。”
沈盈枝的心忽然一抖。
端王颤巍巍扶着墙,不再用温润掩饰,憎恨地看向扶嘉:“她刚刚可是亲口所言,她只是一个被你囚禁的玩宠罢了,恨死被人当做傀儡一样的日子。”
“哈哈哈哈哈哈。”端王不停的笑着,直到生命流逝前的最后一刻,“本以为你是个怪物,没想到怪物也会爱人,但可惜了,你爱的人讨厌死了你,哈哈。”
苟延残喘地说完这句话,端王扑腾一声,倒在地上。
沈盈枝扭头看了眼,端王的眼睛睁的大大的,视线却无焦点处,胸口已经停止流血了,刚刚那汨汨不断的血把他那件雪白的衫子染的极其红,像是在红色的血海里染过一样。
她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人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有些冷。
冰冷的时间抬起她的下巴,带着一种湿腻之感,沈盈枝木讷地抬头,扶嘉对着她柔柔一笑,然后他唇。瓣微启:“盈盈,他说的是真的吗?”
第57章
沈盈枝忍不住全身一抖; 一想到端王在她的眼前倒下去,浑身是血; 她视野红了起来; 许久后; 慢慢看向眼前含笑的男人。
抖了一下,又抖了一下。
“盈盈说那是假的。”扶嘉一手搂住她的腰; 一边缓缓开口。
望着他蓝色的眼珠子,沈盈枝的余光朝着床上的沈莲枝看了一眼。
她点了点头。
真假不重要; 重要的是扶嘉想要听到什么。
何况……她真一点都不在乎眼前这个男人吗?
扶嘉见她摇头了; 吻了吻她的乌发; 手横过后她的腰肢,沈盈枝下反应搂住扶嘉的脖子; 扶嘉抱着她往外走。
沈盈枝连忙拽了拽他的衣襟,小声道:“莲枝……”
扶嘉踏门而出; 闻言偏头,对明二吩咐道:“把沈莲枝送回昌平侯府里去。”
沈盈枝松了一口气。
“盈盈; 你乖乖的留在我身边,我也会听你的话。”耳畔忽然传来男人低缓的声音。
沈盈枝抬起头; 从下巴看向他的眉眼; 扶嘉也停下脚步,低头凝视着沈盈枝。
须臾后; 扶嘉对着沈盈枝笑了笑; 露处一口洁白如贝壳的牙齿; 最重要的是; 他脸上的笑容干净纯洁,沈盈枝曾经在林河脸上看到过无数次。
是了,扶嘉和小河一直都是一个人。
沈盈枝被扶嘉抱上了马上,扶嘉坐在她身旁,下巴搁在她头顶上,他紧紧攥着沈盈的手,十指相扣,无一丝缝隙。
青棚马车行走在凹凸不平的山路间,淡月胧明,有隐约微光,车辕上一盏红色灯笼在夜里摇曳,照亮前方行路。
鸡鸣犬吠接踵而响,天空泛起了鱼肚白,马车又到了宽敞平坦的官道之上。
又过了一日。
“主子,到了。”明二道。
扶嘉淡淡地唔了一声,沈盈枝也睁开眼睛,前几夜,她都未能成眠,这一日在颠簸的马车上,她反而睡着了。
扶嘉松开沈盈枝,先她一步下车,沈盈枝掀开帘子,朝四周看去,周遭红瓦白墙,大殿巍峨,飞檐斗拱。
这不是她原来住的院子,也不属于安王府任何一个地方。
“盈盈,下车。”正想着,扶嘉对沈盈枝伸出手。
沈盈枝收回打量的目光,把手放在扶嘉手心,跳下马车。
“盈盈,以后你就住这儿。”扶嘉搂着她腰,柔柔说道。
沈盈枝不能反驳,她只能抬头看去,石阶之上,正中间的雕金门匾上有三个银钩铁画的大字。
泰安殿。
大夏帝王所居。
扶嘉当皇帝了。
她还在出神,扶嘉又道:“我已让人把所有的东西都重新收拾了一此,都是按照你喜欢的样子布置的。”
沈盈枝怔怔中,又被他打横抱起,扶嘉很喜欢抱人,不,是抱沈盈枝。
他果然比书中的剧情还要早半年当上了皇帝,沈盈枝想。
事到如今,沈盈枝有一种尘埃落地之感,但心里又生出遍地茫然,她呢?
她会一辈子被关在这儿吗?
还有泰安宫是帝王住所,从来没有女人住这儿。
进了泰安殿大门,扶嘉往后殿走,终于到了一间宫室,宫室精致,视野极大,中间被几层浅粉纱幔分隔,扶嘉抱着她,一路朝里,最后把沈盈枝放在床上。
这张床大的恐怖,四五米长宽,能容纳十人,上面锦被大红,绣花精致,不是凡品。
扶嘉给她脱了鞋子,又给沈盈枝捏捏被子,“盈盈,刚刚看你睡的香,那你便再休息一会儿,如果有事,就叫宫女。”
沈盈枝点点头。
“真乖。”扶嘉吻了吻她的眉心。
沈盈枝闭上眼睛,扶嘉定定地看了她半响。
他不太舍得,也一点都不想离开,可是为了以后的他和盈盈未来,有些不长眼的人必须要处理掉。
一切都是为了她和盈盈……
扶嘉走后,沈盈枝就毫无困意,她眼前浮现端王浑身是血的模样,闭眼睁眼好几回,她蓦地起身,叫人进来,沐浴后换了身衣服,就坐在床头,直到再次听见脚步声响起,沈盈枝抬眸。
“你回来了。”沈盈枝温柔说道,藏住心中乱绪。
扶嘉点点头,他在沈盈枝的沈盈枝的床头坐下,闻了闻她:“洗澡了?”
沈盈枝点头。
扶嘉又问:“用膳了吗?”
沈盈枝摇了摇头。
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扶嘉朝着门口一喊:“来人。”
几个宫女立刻走了进来,她们的动作很快,但是脚步声却很轻,一看就经过了很严格的训练。
扶嘉扭过头:“今日是谁当值,姑娘不吃饭也不知道提醒吗?”
扑腾一声,四个宫女立刻跪了下来:“奴婢知错。”
沈盈枝连忙扯了扯扶嘉的袖子:“不关她们的事,是我自己不想吃。”
她知道扶嘉喜欢迁怒的毛病,又小声说:“我不想做的事,总不能让宫女勉强我。”见扶嘉依旧不开心,沈盈枝又补充,“再说了,我想等你回来一起吃饭。”
脸上的阴翳收了起来,扶嘉一腔的怒火就在温言软语中平息下来,他揉了揉沈盈枝的发顶,对宫女道:“传膳。”
“是。”领头的宫女福了福身,带着身后的几个宫女退了出去,她们心中冒出些忐忑不安。
先皇留下的人,除了几个大太监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