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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恰与暴君共枕眠(穿书)-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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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盈盈很担心我,怕我搞不定前朝?”扶嘉一下子变得有些开心。
  愣了一下,沈盈枝决定默默点头,又小心翼翼问道:“那你可以听我吗?”
  “你亲我一下,我就答应。”扶嘉笑了笑,不怀好意说道。
  我为了你着想,结果你还要我亲你……
  这笔买卖有些不划算。
  羽毛一样的触感落在扶嘉嫣红的唇。瓣上,稍纵即逝。
  扶嘉眯了眯眼,他看着挪开眼的沈盈枝,低头轻身笑了笑。
  “来人。 ”扶嘉侧身,对着外面叫人。
  李公公快步走了进来,福了福身,立在一边等扶嘉吩咐。
  “传旨栖梧宫,封温贵妃为太妃,传旨风鸾殿,封皇后为太后。”
  李公公闻言,应了声喏。
  沈盈枝看了眼扶嘉,知道这是他做出最大的让步了,不过让温贵妃为太妃,皇后为太后,她恐怕要气死了。
  温贵妃从来想的就是当太后,扶嘉还是她的亲生儿子,她从前仗着陛下的宠爱,又没把皇后放在眼里,嚣张跋扈。
  她应该没想过她不但成不了太后,皇后反而成了太后,继续牢牢的压在她头上。
  而这一切也没有出乎沈盈枝的预料。
  温贵妃在得知陛下封她为太妃,让她搬进太妃住的寿安宫时,修剪精致的手指甲紧紧的戳进了手心里,蔓延出浅浅的粉色来,寿安宫是所有太妃的居所,先皇的妃子本来就不少,住在那儿又挤又闷。
  接下来,又告诉她,陛下封了先帝的皇后为太后,更是忍不住,猛地把眼前的描金花瓶扔在了地上。
  “我是陛下的娘,他的生母。”
  “太妃娘娘,这是陛下的旨意。”李公公垂着头淡定道。
  哐当一声,酸梨木小几上的一套白玉牡丹茶具轰的一声被温贵妃重重推到地上去,她咬牙切齿的吼道:“给我滚,给我滚。”
  李公公语气依旧平稳:“陛下让奴才伺候娘娘迁宫,娘娘要是没有一个章程,奴才就直接让人直接动手了。”
  “ 你敢。”
  又是哐呲一声,青玉茶盏在李公公的脚边发出巨大的声响,李公公泰然道:“ 太妃娘娘,奴才奉的是陛下的旨意。”
  温太妃冷笑了两声,眼里冒出阴狠的光。
  扶嘉!
  扶嘉居然敢如此对她 ,是不是忘了她是他亲娘了!
  **
  泰安殿的日子和安王府并没有太大不同,沈盈枝经过那几日轰轰烈烈以后,日子极快的恢复了平静。
  她这儿一切和外面都不同,满京城都亮起了白幡,为先皇送葬,沈盈枝住的地方依旧是一片大红色。
  泰安殿很大,是皇宫中最大的一所宫殿,一座三进的大院,前殿的宫室大气森严,是扶嘉处理政务的地方,各路大臣,来来往往,不绝如缕。
  不过沈盈枝虽也住在泰安殿内,她住的后殿从来感受不到前殿熙熙攘攘的热闹。
  就像前朝根本不知道未来的皇后娘娘一直住在的后殿内。
  沈盈枝的生活很平静,只是她偶尔会做一场噩梦。
  “怎么了。 ”察觉沈盈枝惊叫一声,扶嘉立刻清醒过来,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抚。
  沈盈枝心有余悸的按着砰砰直跳的胸口。
  半响后,她才平复好心情,她惊惶飞看了眼扶嘉,深吸了一口气:“我忘了做了一个什么梦了,但是很可怕。 ”
  扶嘉又想传太医给沈盈枝看看,沈盈枝摇头拒绝了,林钰山每隔几日,便来给她把脉,除了气血亏,也没有说出别的毛病。
  沈盈枝偷偷的瞥了一眼扶嘉,估计这是婚前焦虑症。
  她再过上三日,就要成亲了啊。
  “没事。”沈盈枝接过扶嘉递来的温水,小喝了几口,“ 可能是我最近想太多。”
  “想太多?”扶嘉挑了下眉, “你白日里想什么了?”
  沈盈枝把茶杯拿给睡在床外侧的扶嘉,缩回床褥里:“胡思乱想。”
  扶嘉有些不太满意:“ 你要只想着我。 ”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
  “知道不行,你要记得做。”
  “我现在就想你,可以了吧。 ”
  “不可以,因为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你可以看着我。〃
  “……”
  大夏帝后缩在床褥里,最尊贵的两人说着寻常百姓都要嫌弃的无聊话,一直饶有兴致的说到了深夜。
  扶嘉见沈盈枝又睡熟了,给她捏了捏被角,然后把人紧紧的搂在怀里,再过上三日,他就能光明正大的拥有她了。
  很快,时间到了婚礼前的最后一日。
  在扶嘉的威逼下,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向来以慢著称的礼部就搞定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告期”五项,翌日就是大婚。
  扶嘉抱着沈盈枝,亲了亲她的眉眼,委屈巴巴的说:“真舍不得盈盈。”
  沈盈枝拍了拍他的肩,小声劝道:“一晚上而已。”
  明日是大婚,扶嘉总不能明天去迎娶的新娘也是假的,今天晚上,他要把她送回昌平侯府。
  等明天,光明正大的成为扶嘉的皇后,从此两人的名字在玉蝶,在史书,在后世都要紧紧的黏在一起。
  千百年的后的人都知道,  沈盈枝是属于扶嘉的。
  “好了。”沈盈枝推开扶嘉的脑袋,柔声道,“时间很晚了,你该送我回去了。”
  他们此时在昌平侯府的后巷里,扶嘉一开始是要送沈盈枝回去的,但是到了后巷处,他抱着人,又不走了。
  “不急,还早。”扶嘉不在意道。
  淡月胧明,像是罩了一层薄纱一样,把两人笼在云雾之中。
  “我困了。”沈盈枝打了一个呵欠,“明日是大婚,你总不想我没精打采吧。”
  她望着扶嘉,低声说。
  扶嘉的眼神眯了眯,然后看向沈盈枝,他认命的叹了一口气,把人打横抱起:“走吧。”
  须臾之后,沈盈枝站在她在昌平侯所居的卧室里,房间里留了盏微弱的烛光,沈盈枝目光在四周环绕一圈后,看向自扶嘉进门,就立刻从小凳上起身,规矩的立在一边的“沈盈枝”。
  从前只是远远的看过几面,如今近看,才发现两人果然如出一辙的相似,就像放了一面镜子一样。
  她还想多看几眼,一双大手挡住了沈盈枝的眼睛。
  然后她听见扶嘉对“沈盈枝”说道:“你可以走了。”
  那位姑娘应了声是,等大手从沈盈枝的眼睛上离开,她的视线重新归于清明,那位姑娘已经不见了。
  沈盈枝想到刚刚那声是,她的声音和她倒是不一样,略冷略沉。
  “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南七,不过她叫什么名字,这不重要,盈盈想着我就好了,别想其他人好不好。”
  什么其他人,那个人分明是用了她两个月身份的人。
  沈盈枝扭开脸,知道扶嘉虽然最近温柔了许多,但温柔是建立在她不要说别的人,不要想别的人,否则他很容易犯病。
  犯蛇精病。
  沈盈枝坐在床上,借着氤氲朦胧的烛火看向扶嘉。
  扶嘉站在不远处,他深深地看了眼沈盈,接着很开心笑了下,一字一顿对沈盈枝说:“盈盈,明天我来娶你。”
  新郎官离开了。
  沈盈枝的脑子却一直回荡那一句话,明天我来娶你。
  沈盈枝想着这句话,想了半响。她才换好一旁放在床头的亵。衣,侧身躺在床上。
  一切发展都出乎她意料外,而明天,她就要嫁给扶嘉了。
  她想起那天晚上扶嘉所言。
  “盈盈当我的皇后,好不好?”
  扶嘉并没有等她的回答,就只顾自的笑了起来,他温柔的像是融融的春日,开心的看着她:“盈盈一定是愿意的。”
  沈盈枝闭上了眼睛。
  这是最好的发展,她这个人,随遇而安,生活哪里有那么多的十全十美。
  意识渐渐沉睡起来,沈盈枝的眉头却蹙了起来。
  这是哪儿?
  她跌坐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之中,雾气很大,她什么也看不清楚,好不容易才撑着湿腻腻的地面站了起来。
  沈盈枝毫无目的,她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沈盈枝看见了一张床,她的世界白茫茫的一片,那张床却异常的清楚,黄梨木的架子床,上面罩了一层白色的蚊帐,床头还有一个被刀片刻出来的字,笔迹幼稚,是一个盈字。
  这架床是她睡了五年,在安州的床。
  可是怎么会在这儿?
  “这是我的床。”正想着,一个略微冷淡,又带着怨气声音忽然在沈盈枝的耳边响了起来。
  她浑身一震,蹒跚地后退了一步,然后看见了一张脸,沈盈枝目光浮现出惊愕之色。
  “你,你,南七?”
  “呵呵。” 一声更怨毒的声音在沈盈枝的耳畔道,“我是沈盈枝啊。”
  她是沈盈枝?
  沈盈枝脸色一白,一双手忽然起掐住了她的脖子,沈盈枝伸手,使劲儿的抓住这只手。
  “你,你”她的脸色青了起来。
  “沈盈枝”怨恨的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朗,“抢了我这么多年的身体,该还给我了。”
  沈盈枝闻言抬眸,眼神激动起来。
  她,她是原主。
  捶了捶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沈盈枝艰难的从嗓子里吐出一句话:“你不是发烧死了吗?”
  她穿过来时,这具身体高烧不退,来到这个身体,她迷迷糊糊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夫让库妈妈准备后事。
  那时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库妈妈脸色一喜,抱着她又叫大夫,大夫再次把脉以后,说了句“奇了,刚刚明明已经停止心跳,是亡人之脉,怎么现在又活了过来?”
  “哈哈哈,该死的是你。”“沈盈枝”恶狠狠地盯着她,“你偷偷地抢了我五年的身体,还把我关在这儿,你该死,你该死,你该死。你把身体还给我,你是个强盗。”


第60章 
  “我没有; 我不是。”沈盈枝猛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满脸冷汗。
  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 阿陶披着外衣; 赤足走进:“小姐,怎么了。”
  春柳也忙跟了进来; 又急匆匆点燃了几盏烛台,昏暗的房房间顿时亮堂起来。
  “小姐; 你做噩梦了?”见沈盈枝的寝被全滑在床外; 春柳忙给她披上外衫,又把被子盖在她腿上。
  沈盈枝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一滴冷汗从额头与后背上滚落,她一张脸白的像是□□; 煞白的惊人。
  “小姐; 喝口水。”阿陶倒了一杯温水; 递给沈盈枝。
  沈盈枝抖着手; 把水接了过来; 手抖的太厉害,几滴水撒在了床上; 印下几个深邃的水渍。
  “小姐,您刚刚怎么了,是被吓到了吗?”春柳担忧道。
  猛灌了两口水,沈盈枝嘴唇颤了颤。
  “我刚刚做; ”沈盈枝想说刚刚那个梦; 嘴一提; 忽然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忍不住嘶了一声,哐当一下,茶杯滚在床榻上,洒了一床的水,沈盈枝捶了捶脑袋。
  她梦见了什么?
  沈盈枝想着刚刚的恐惧,像是有一块巨大的石头从山头滑下来,一路追着她跑,她跑了好久,最后还是被那块巨石压死了。
  “我梦见自己被石头压死了。”她这样描述。
  阿陶轻拍了拍沈盈枝的后背,柔声道:“小姐,是不是你明日要大婚了,忧虑过重,故此才有噩梦。”
  大婚?
  沈盈枝白着脸朝前方看去,看见了不远处那件挂在架子上,做工精美,绣着凤凰的大红色嫁衣。
  美艳绝伦,巧夺天工。
  她明日就要出嫁了啊……
  “小姐,别想太多了,奴婢把被褥给您换换,你早些休息。”阿陶又说。
  沈盈枝呆呆的从床上下来,楞楞的立在一旁,看着春柳和阿陶的动作,她走到窗边,推开窗,一阵寒风猎猎做响,把她的发丝吹乱起来,已经是深秋了,马上就是冬日。
  沈盈枝打了个激灵。
  真的很冷。
  “小姐,你怎么站在风口上,当心感冒了。”春柳见状,着急的把窗子合上。
  吹了一阵风,刚刚像是被火滚过的脑子变冷,沈盈枝抿着唇,清醒了一点。
  春柳和阿陶两人又扶着她躺好,阿陶给沈盈枝捏了捏被子,又道:“小姐,今晚我睡在脚踏上守夜吧。”
  春柳闻言,忙说:“还是我睡,我来给小姐守夜。”
  沈盈枝素来不喜有人守着她睡觉,床边的脚踏便一直未曾有人值夜,春柳和阿陶两人睡在耳房里,也不远,有声音也容易醒。
  “不用了。”沈盈枝摇了摇头,闭上眼睛,“我想一个人睡。”
  “可是,”春柳想挣扎一下。
  沈盈枝打断她:“听话。”
  阿陶扯了扯春柳的袖子,对着她眨了下眼,春柳瞪了阿陶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耳房之中。
  春柳压低声音:“你干什么扯我走?小姐都做噩梦了。”
  “小姐想一个人静静。”阿陶声音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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